薑仙凝卻突然冷了臉:“隻是……我寧缺毋濫,眼中容不得沙子。若是別人碰了我喜愛的東西,那我寧可狠心不要也不會同他人分享。”說完轉身便走。


    花若纖一聽,撲上來拉薑仙凝,薑仙凝又一閃身,花若纖又撲在地上,薑仙凝冷哼一聲:“你若再來糾纏,便是連此時好言好語也是沒了。”說完並不顧花若纖在身後唿天搶地,聲淚俱下的控訴,疾步出了宣美閣。


    到得街上,薑仙凝左右看了看,並不知道黃醒之去了何處,想來他身無分文,借酒消愁什麽的是不可能,更是不會迴家,許是迴了碼頭做些活計。便又奔著碼頭追了過去。


    並未追出多久,薑仙凝便見遠遠的一人躑躅前行,正是黃醒之。黃醒之走的很慢,正是奔著碼頭的方向去了。


    薑仙凝並未上前,隻遠遠的在後麵跟著。黃醒之到了碼頭,無心理會工頭的責罵,奔著遠處江水邊走去了。薑仙凝依舊跟在後麵,黃醒之到了江邊,定定的望著江麵。許久,薑仙凝一抬頭卻不見了黃醒之。


    薑仙凝心中一緊,奔江邊跑了過去,到得江邊卻沒有黃醒之,薑仙凝四處張望,不多時遠處有一襲皂衣飄上了江麵。


    薑仙凝跳進水中,奔黃醒之遊去,心中暗暗罵道:“黃醒之啊黃醒之,你若如此便死了,我想是就要困在此陣中了,你便是又多了一重罪名。”


    遊得近了,薑仙凝一抓,竟隻是一件衣衫,薑仙凝在水中轉著身四處張望,心中沉重眼淚也擠進眼眶,狠狠地用手拍了拍水,大聲喊道:“黃醒之,你個縮頭烏龜,你若是死了,到不孤單,你爹也陪著你黃泉路上一起走。你那個童養媳,你誤人家一生,你便到了陰曹地府也投不得生。縮頭烏龜!黃醒之!”


    薑仙凝正兀自氣憤的喊著,隻聽岸邊水聲嘩啦啦一響,一個人自水中站起來身,竟是黃醒之。


    薑仙凝見黃醒之從水中站了起來,並未淹死,心中有些高興,轉而又萬分氣憤,劃著水到得黃醒之麵前。兩人冷冷的對視著,眼中都無一絲友善。


    薑仙凝瞪了一眼黃醒之,道:“黃醒之,你怎的不死?”


    黃醒之也滿臉不屑,冷哼一聲:“你們都巴不得我死,我偏是不死。”


    “你若死便死,若是不死是否該問問你爹娘如何了?要死要活隻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倒是有臉尋死。”


    “要不是你,花姑娘怎能……”黃醒之說到一半,一看薑仙凝詫異又鄙夷的眼神,便再說不下去。


    “如何?”薑仙凝冷聲道,“你竟還沒悟了嗎?看了如此嘴臉,你竟還惦念著?若真是如此,你便沒得救了,要死就趕緊去死吧。今日把你罵的豬狗不如的女人,你為了她都做了些什麽?老父老母扔在破草屋中,由一個童養媳照看著。你這良心,倒還不如一個外人。你可知,你爹馬上就要死了,你若還是惦念那女人,便趕緊去找她,看她到底把你當做何物?你這所謂真心,到當真還如喂一條狗。你於你父母,也還不如養一條狗。”


    薑仙凝說完,自己爬上了岸,轉身再對黃醒之道:“黃醒之,你若還算得個人,便迴去照看你父母,看看那個等著你的媳婦,真真按著你自己所言,盤個鋪子攢些錢財孝敬父母。你若在這抬米,你家中那媳婦便幫你照顧父母,你若盤個鋪子,你那媳婦便能幫你開門閉店。你若還是個人,便不能辜負這份情誼。你且迴家好好看看,若是悟了,便還有救,若是仍舊執迷不悟,就趕緊死去宣美閣,別誤了自己又悟了別人!”


    語畢,薑仙凝轉身離開,再懶得看一眼黃醒之一眼。如今隻待再去解決了錢多多,便能離開此中陣法。此時,是要再去會一會錢多多了。


    薑仙凝滿懷心事到得錢多多小屋前,錢多多小屋竟然一團烏黑不付當年金碧輝煌之色。薑仙凝上前拍一拍屋門,依舊無人應聲。又趴在窗前向內張望了一番,屋內器物蒙著厚厚一層灰,想是已多時無人居住。


    薑仙凝站在屋前發呆,若是錢多多賭輸了依舊偷盜斂財,如今怕薑仙凝來算賬,便偷著逃跑了可如何是好?若真如此又要去哪裏找尋?


    薑仙凝正在錢多多門前尋思,不知要去哪裏之時,隻見一人遠遠走來,此人身材高大,濃眉虎目,穿著一身團花戰袍,頭上戴著抓角頭巾,手裏拎著一杆長矛,目光炯炯甚是威風。待此人走的近了,薑仙凝看著有些麵熟。


    隻見那人走到近旁,深深一躬:“公子別來無恙啊?”


    薑仙凝抬手還禮,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並未答話。


    那人略帶神秘的一笑:“公子竟不認得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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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倒是有些麵善。”薑仙凝搜索許久,似乎並不認識如此威猛之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公子到此地是要尋什麽人?可還記得與此人打的賭?”


    薑仙凝萬分難以置信:“你是錢多多?”


    “正是在下。”


    “你怎得不住在此處了嗎?”


    “是不住在此處了,怕公子尋不到我,以為我錢多多是個背信棄義之人,便每日來尋公子一次。今日總算尋到了。”


    薑仙凝點點頭,想來錢多多雖是執著黃白之物,但卻是個守信之人:“你如今住在何處,看你打扮似是當了官,可是出脫了?”


    錢多多又笑了一笑,道:“公子且隨我來,你我同來喝一杯,俺也來給你講一講此一年之事。”


    薑仙凝隨錢多多到了一個酒肆內,錢多多才一到門口,小二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都頭許久都未來了,可是高升了?”邊說邊引著錢多多進了一個齊楚閣,“都頭今日要吃些什麽下酒?”


    錢多多沒理小二卻對薑仙凝道:“公子可喝得酒?”


    薑仙凝微微搖頭道:“不勝酒力,隻略略喝得一二。”


    錢多多便轉頭對小二道:“那便隻要一角酒,撿你店裏最好的茶衝來。菜品就如往常一般。”


    小二應承著下去準備,薑仙凝便問道:“錢公子如今是錢都頭了嗎?”


    錢多多依然笑了幾聲,站起身,對著薑仙凝一躬到地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俺能有今日,還要多謝公子當年指點迷津。”


    薑仙凝起身扶住錢多多,道:“錢都頭不用多禮,隻講講這一年來的事情便好。”


    此時小二送來了茶水菜品,也給錢多多打了酒水。


    錢多多便照顧薑仙凝吃吃喝喝,也講起了這一年來的經曆:“那日公子與俺打過賭之後,俺便迴家中,把屋裏的財寶都埋在屋後菜園子裏了。不得行乞不得偷盜,又要維持用度,俺便隻能出門找個事情做。但俺即不懂詩詞也不會替人寫訴狀,空有一身力氣不知能做得何事。


    俺在城中找尋,做過苦力,做過小二,做過車夫,但都做得不長久,也毫無出頭之日。如此混了月餘。有一日忽見城門貼著一張告示,說是官府要招捕快。俺這一身蠻力,別的本事沒有,力氣倒是大的很,輕功也算是了得。俺眼見著走投無路就要吃不上飯了,便揭了榜奔了官府。誰知一去便應了。


    我本覺得這也算是個美差,熬上一年拿你的庫銀。結果這捕快竟不是那麽好當的,官府無緣無故招募捕快,並非缺少人手,而是城外有個山洞,洞裏住著個妖怪,經常禍害百姓,力大無窮無人能敵,官府招募捕快其實是要去除那妖怪的。


    別人一聽是去除妖怪,都不願意去,隻有俺願去,所以俺便留下了。當天府台大人便給了俺十幾吊錢,讓俺置辦東西。俺也沒啥值得置辦,當夜便去了那山洞。


    到得山洞一看,是個高大的野人,俺也算頗費了一番力氣才製服了那野人,捆綁好押迴了府衙。


    此一事,府台大人甚是高興,不幾日此事便傳到了京城,府台大人便推薦俺入了軍中,如今俺在軍中任都頭。甚是風光,這錢財也真真是來的心安。如今一年不曾偷盜,不曾行乞,倒也懶怠去了。這錢雖不如當盜賊時多,但堪堪夠用便好。塗個心安理得。


    公子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俺如今可是做到了?”


    薑仙凝連連點頭稱讚:“錢都頭果真是性情剛毅之人,說一不二,佩服佩服。此次確是小生輸了。但小生卻行不得當日之諾言。”


    “當時與公子打賭時,俺一心隻想著庫銀,如今俺也覺得公子行不得當日諾言也罷了,還是不要去盜庫銀的好。”


    薑仙凝笑了笑:“自是,當日隻是想賭一賭錢都頭的運勢罷了。其實庫銀之事,小生卻是偷不得。還望都頭勿怪。”


    錢多多又大笑幾聲:“公子說的什麽話,俺要謝公子還來不及,怎會責怪公子。”


    兩人又閑聊些時候,吃了些飯食,薑仙凝便同錢多多告辭奔城門而去了。


    此時城門一團烏黑,並不似平日的大門。薑仙凝抬手向黑屋中伸去,一片混沌,不知深淺。想來外麵便是下一重陣。


    薑仙凝笑笑:“此一重法門,我已了然於心:執念如墳,心魔如墓。天生萬物,心靜如空。”語畢,四周逐漸暗淡,隻剩城門的一片漆黑微微旋轉。


    薑仙凝嘴角掛了一絲微笑,此一重便是最後一重,若是過了這重便能與師尊相見了。心中一喜,便挺身跨入黑暗之中。


    才跨過最後一重陣門,薑仙凝便覺丹田充裕,似是有一股氣流在全身流轉一番便匯入丹田。薑仙凝捏了捏手臂,又運些真氣至手指,竟然真的似有靈氣流轉。


    薑仙凝有些疑惑:“不是此陣中一直不能用法術嗎,使得每一重都辛辛苦苦絞盡腦汁,若是一開始便能用法術,管他是是非非,殺個幹幹淨淨就不相信還能出不得這陣。”


    薑仙凝邊想著邊胡亂的在這第八重陣中行走。但此一重陣中雖是用得法術,卻沒有其他陣層的幻境,隻是一團黑霧濃鬱,又如同此前黑霧迷陣一般,不辨東西不分左右。


    薑仙凝想了想,此一重陣似是叫‘放不下’,但這陣中隻有一團黑霧,難不成這放不下的是黑霧?薑仙凝又走了一會,依然是漆黑一片空無一物。


    想想此時已恢複了法術,便放開神識靜靜感受。四周波瀾平靜,死一樣沉寂。薑仙凝睜開眼,坐在地上,此一重毫無頭緒,也罷,就在此地休息,靜待下文。


    薑仙凝坐在地上調息,神識也並未收迴。薑仙凝細細體會神識之感受,此時神識如同一片平靜湖麵,無風無浪。薑仙凝再把神識放的遠些,依舊風平浪靜,仿佛此一重陣法已經沉睡,早就遺忘了薑仙凝。


    薑仙凝正練習操控神識,忽的仿佛有什麽東西觸碰了一下神識,好似一片落葉飄入湖麵,微微一晃,便恢複了平靜。薑仙凝再伸展神識,細細感受,四周卻又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下去。


    薑仙凝心裏想:“難道是剛才是幻覺?想來不太可能,神識並非耳眼之感,有外界幹擾。神識若要受到幹擾除非有心魔或幻魔陣法。既如此,剛剛觸碰了一下神識便消失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難不成在這陣中有什麽可以淩駕於神識之上的魔物?”


    正想著,又有什麽東西在另一處觸碰了一下薑仙凝的神識,依然消失不見了。


    薑仙凝緊張了起來,此次感受真真切切,想來剛剛也並非是幻覺。隻是這兩處觸碰神識的位置相去甚遠,定然不會是同一物所為。那這陣中至少是有兩個魔物。薑仙凝試著催動靈氣,自乾坤袖中祭出凝仙。


    薑仙凝輕手輕腳的拉出袖中凝仙,怕驚擾了陣中魔物。誰知,劍還沒有完全自袖中拉出,忽然間身旁的神識仿佛被什麽東西撕裂了,瞬間神識便劇烈的震蕩起來。薑仙凝來不及細想,凝仙向身旁一揮,一切歸於平靜,隻有自己散落的一縷頭發飄飄忽忽在神識中洋洋灑灑的飄落在地。那魔物竟無聲無息的穿過神識,自身邊現了身,還削掉自己一縷頭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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