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前次離開宣美閣想想也差不多快要一年。再入宣美閣依舊是溫香軟玉,一派旖旎之色。


    薑仙凝問身旁的引路丫鬟:“你家花魁可還是花姑娘?”


    小丫鬟點點頭:“公子可是要去花姑娘那?”


    薑仙凝有些疑惑:“花姑娘屋裏現在沒有人嗎?”


    小丫鬟似是有些幸災樂禍,微微一搖頭道:“如今花姑娘怕是沒人眷顧她了,花姑娘也隻剩下頭疼了吧。”


    “所謂何事?”


    “公子若是新來的便是不知,花姑娘此前有個相好,是這城裏大戶人家的公子,頗為有錢,但是這公子揮霍無度,想來也是喜歡我家花姑娘,日日夜夜包著我家花姑娘。有段日子還想給花姑娘贖身,娶迴家去。


    誰知家裏老爺不同意,鬧來鬧去竟然把老爺氣病了。但那位公子依舊如此養著花姑娘。隻是最近好似家裏錢財都被這公子揮霍了,許久之前便是靠著便賣家裏物件才能湊錢過來。現今更是身無分文,家中宅子都變賣了,父母親都擠在一間漏雨的舊屋中,那公子現在渡口做些苦力,卻還是拿著錢來找花姑娘。


    就那點錢,花姑娘自是看不上,但那人硬是不讓花姑娘接客,若碰到其他客人,他便一路打罵,說是玷汙了花姑娘。擾的花姑娘做不得生意。為此事媽媽沒少差人揍那個公子,但根本無濟於事。”小丫鬟說著歎了口氣,“這事也不能報官,若鬧得大了媽媽也不好做,隻好叫花姑娘少接客人。唉,花姑娘也算是倒黴吧。不過她也還算風光過,也不虧了。”


    薑仙凝聽小丫鬟說完,心想:“此時來的倒是挺巧,用不得多久便要黃醒之醒悟。”想到此便問小丫鬟,“這位公子可是黃公子?”


    “正是,公子可是認識這位黃公子?”


    “認得,若他再來,我在時便帶他上來。”


    小丫鬟滿臉不解,也不敢亂問,隻胡亂應了一聲,便待薑仙凝去了花若纖的屋中。


    花若纖本在床上躺著,百無聊賴的玩著手帕,聽得門響,轉頭看去見進來的人是薑仙凝。便蹭的一下自床上站起,堆了滿臉笑意,似是激動的熱淚盈眶:“薑公子,自前次一別,竟要一年了。薑公子想是自己逍遙,已經忘了若纖了吧。”


    薑仙凝坐下,花若纖趕忙給薑仙凝倒了杯茶。


    薑仙凝看看花若纖道:“花姑娘如今怎得消瘦了許多?”


    花若纖也在薑仙凝身邊坐下,期期艾艾半含著眼淚道:“薑公子有所不知,前次薑公子來時碰到的那位黃公子,如今落魄的很,自己落魄就算了,還不許我接客。如今若纖隻能花些私房體己錢維持用度。還要日日遭媽媽白眼,甚是可憐。如今薑公子來了,定要救若纖一救。”


    薑仙凝假意憐惜的看著花若纖搖了搖頭:“花姑娘之事真是令人聽得心酸。隻是前次來時,小生見那黃公子似是對花姑娘一片真心。”


    花若纖冷笑著哼了一哼:“真心?來這種地方的人,各個都說真心,但誰人又真的有真心?若有真心還來這種地方?”


    “黃公子似是不然,聽說黃公子是想要替姑娘贖身,娶迴家去的。姑娘因何不去?”


    花若纖依然冷哼了一下道:“贖身?他爹娘老子哪個會同意?若他來我這裏,無論花多少錢,他老子也是要給的,便是不給,黃公子賒了賬,他老子也要結。但若去了他家中,錢財便攥在他老子手裏,黃公子若要用錢便隻能自牙縫裏摳,又能摳出幾個。贖身贖身,說的容易,贖了之後難不成要去受苦嗎?”


    薑仙凝歎著氣微微搖頭:“若是真心相待,受些苦又算得什麽呢?”


    “薑公子一看便是從未吃過苦,一日三餐都不得吃飽的日子,我永遠都不想再過了。所以,若是沒錢,真心相待又如何?真心又吃不得。”


    薑仙凝聽花若纖說的無情,心中有些替黃醒之不平,但想一想,還是不要勸她,冥頑不靈。想來若是真勸的她對黃醒之有些同情,前去勸慰,那如何再令黃醒之清醒?


    薑仙凝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自懷中摸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既是如此,今後我便包著花姑娘吧,花姑娘這臉酷似我見得仙女姐姐。我薑某可不是如同黃公子一般,能讓天下人與我一同看仙女的臉。此後花姑娘若是用錢,便找我要,但卻不能讓黃公子再來此處,他若是來了,花姑娘也要把他罵走。否則……”薑仙凝眼中帶了一份無情,“我薑某可是寧缺毋濫,若是人人都能得見花姑娘容顏,我寧願永不相見。”


    花若纖一聽,立刻連連點頭:“薑公子如此抬愛若纖,若纖定不負薑公子。”說著便伸手來搭薑仙凝。


    薑仙凝微微一閃躲開了,正色道:“我隻愛看你的臉。你就坐著給我看便好。”


    花若纖愣了一愣,覺得薑仙凝甚是奇怪,轉念一想,也無甚不好,什麽都不用做,隻給看看臉便能得一錠金子,如此好事,誰管他心裏如何想,隻要錢好賺便行。


    兩人無話,薑仙凝隻與花若纖對麵坐著,偶爾看她一眼。正在此時,有個小丫鬟在門口叫道:“花姑娘,花姑娘,你快去看看吧。那黃公子又在門外鬧呢。”


    不等花若纖迴話,薑仙凝便道:“不是說,他來了便帶進來嗎?”


    小丫鬟在門外有些猶豫:“這……那黃公子即沒錢又肮髒,還總是大吵大鬧。這……”


    薑仙凝微微皺眉,花若纖一見薑仙凝似是有些怒意,連忙道:“快去,薑公子也是你能置喙的嗎?薑公子讓你去你就去,猶豫什麽?”


    小丫鬟不敢再說什麽,一溜煙小跑著去叫黃公子了。


    不多時,門被推開,黃醒之一身灰色長袍布滿塵土,臉上頭上同樣包著一層厚土,整個人仿佛剛從地裏鑽出來一般。


    黃醒之才一進門,想著花若纖終於肯見他了,心中充滿喜氣,臉上堆著笑意。但抬頭一看,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薑……薑公子?是……你要見我?”


    薑仙凝道:“正是。”


    “若纖她……”


    “我見你作甚?讓你這一身髒土汙我這屋子嗎?”


    黃醒之頓感無地自容,自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幾吊錢,小心翼翼蹭到桌邊,把錢放在桌上,道:“若纖,你不要惱,我今個帶了錢了。”


    花若纖撇著嘴冷哼一聲:“你這錢還是拿迴去吧,土太大,我摸不得。”


    黃醒之微微抖了抖,嘴角也抽了一抽:“若纖。”


    “誰是若纖,你怎敢如此稱唿?”


    黃醒之又是一抖,繼續道:“我,我不是從前……”


    “從前是從前,從前你可不是如此肮髒,汙不了我的地麵。”


    “花,花姑娘,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我……”


    花若纖看看薑仙凝,見薑仙凝點頭,便道:“你要說便說,說完快些走。別擾了薑公子清靜。”


    黃醒之低著頭卑微的道:“花姑娘,我如今雖然在碼頭搬搬扛扛,但並非長久之事,過些日子我攢些錢便置個小鋪子。以後掙得錢便都攢下來給花姑娘贖身可好?”


    花若纖此時滿臉不屑,斜睨著黃醒之:“就憑你?別說你盤不得個鋪子,贖不起我的身,便是盤了要我去做什麽?賣豆腐?賣炊餅?還是賣茶水?”說著花若纖笑了起來,“倒是好笑。你以為你是誰?便能另宣美閣花魁去路邊叫賣?你還是拿著你的幾吊錢,迴家給你爹娘買些飯食,吃頓熱乎飯吧。”


    —————


    黃醒之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薑仙凝道:“黃兄當年許我同你一起來看花姑娘,如今薑某也允了黃兄同來探看花姑娘,可好?”


    黃醒之麵色微微變了變,但還是輕輕道:“多謝薑兄了。”


    薑仙凝一聽,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來隻是這一點刺激對黃醒之算不得什麽,還是需得做個更大的戲才能另黃醒之真正醒來。


    薑仙凝想著,便道:“如此甚好,那黃兄便站在那裏吧,反正黃兄也隻是看看花姑娘便好吧?”說完,便轉身同花若纖調笑起來,還時不時伸手在花若纖的手上摸上一摸,這花若纖也甚是風流,說不上幾句話便笑的花枝亂顫倒在薑仙凝懷中。薑仙凝雖是心中作嘔,但依舊假裝風流不羈,偶爾瞥上黃醒之一眼,隻見黃醒之臉色黃了又白,白了又黃。


    薑仙凝心中暗暗笑道:“如此甚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得幾時?”


    薑仙凝與花若纖放肆調笑,花若纖時而說些庸俗淺鄙的笑話,講完便要笑倒在薑仙凝懷中,時不時還在薑仙凝手臂上捏上一捏。


    薑仙凝虛與應付著花若纖,見黃醒之站在旁邊臉色紅白變幻不定,卻仍舊杵在原地不肯走。薑仙凝心中想著,這人倒是執著的很,想來還是得用些猛招才能令他受到刺激。


    薑仙凝推開黏在懷中占便宜的花若纖,用嘴努了一努邊上的黃醒之,道:“花姑娘,你這樣投懷送抱,怕是黃公子看了心裏難受呢。”


    花若纖輕蔑的自眼角斜了斜黃醒之,滿臉揶揄的道:“薑公子不是說不願別人也一起看到若纖的臉嗎?如今這臉可是薑公子你一人的,怎得公子竟也讓這等醃臢之人同瞧嗎?”


    黃醒之臉色憋得通紅,卻不敢接話。隻惴惴的垂手侍立。


    薑仙凝微微笑著添油加醋:“花姑娘,黃公子也是對花姑娘一片癡心,曾經也算舍得給花姑娘使銀兩的,花姑娘還是念顧念顧舊情吧。”


    花若纖曉得薑仙凝隻是嘴上寬容,心中並不喜這黃醒之,便更加放肆起來:“哎呦,薑公子怎得此時又大方了起來?黃公子曾經來過是不假,但哪裏有什麽君子之風,本就看來一副窮酸相,如今到真真的是個窮酸。哪若薑公子一般風流倜儻,文采俊逸。”邊說邊站起身來,竟然坐在薑仙凝腿上,一手挽住薑仙凝的脖子,“薑公子才是若纖時常惦記的心上人,薑公子這許多時日不來,想煞若纖了,此後便再不許丟下若纖這許久。”


    薑仙凝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花若纖的衣袖,露出一雙眼看著黃醒之道:“黃兄勿要拘謹,坐下來喝杯茶也是好的。”ъimiioμ


    黃醒之見花若纖如此放蕩,薑仙凝又如此不羈,心中一片哀怨之氣,眼中凝了一片霧氣,緊緊咬著下唇,雙手狠狠掐著掌心,強自鎮定。忽的聽見薑仙凝招唿他一同喝茶,心中便再也忍不得這份屈辱,迅速敷衍的抱了個拳,帶著幾分顫抖道:“小生,小生先行告辭!”言罷轉身跑出屋去,隻留得一片灰塵兀自在門前的光影裏飄飛。


    薑仙凝見黃醒之氣走了,便一把推開花若纖。


    花若纖沒留神,被薑仙凝一推險些摔在地上,踉蹌了一下,扶著桌子嬌嗔道:“呀!薑公子,怎得好好的,又要推開若纖?”


    薑仙凝挑一挑眉,一臉冷漠:“我記得,我說過你便坐在那,我看看你的臉便好。休要多嘴,玷汙我仙女姐姐。”


    花若纖一愣,尷尬的笑笑,便自旁邊凳子上輕輕坐下,半倚著桌沿,用力拉扯著麵皮帶上幾絲微笑,但此時的笑卻是假的令人發指。


    薑仙凝瞥一眼花若纖的嘴臉,懶怠理她,想了一會,自言自語道:“這黃醒之被氣走了,要去哪裏呢?總不會有些勇氣買把刀找我尋仇吧?”


    花若纖在旁聽著,臉上驚恐萬分,似是驚叫般道:“薑公子,若真是如此,你便在我這裏不要出去了。便是他提著刀,也是萬萬入不得我這內屋的。公子隻放心在此便好。”


    薑仙凝沒答話,起身想要去尋黃醒之,如此執著之人,一次便不來了想來不太可能。此時尋到他勸解一番,也好快些完了任務破了此重陣。


    花若纖見薑仙凝起身要走,急忙起身疾步向前,拉住薑仙凝的袖擺:“薑公子要去哪裏?好容易那廝礙眼之人走了,薑公子卻也要走嗎?薑公子且留一留,若纖給公子唱個曲如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若待此情成追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糜並收藏若待此情成追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