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有防備,皆揮劍應戰。妖狼毫無章法,隻知撲上來撕咬,隨便揮劍砍殺,便砍得妖狼支離破碎。洞中頓時一片血雨腥風,陣陣腥臊之氣撲鼻而來。眾人身上頭上均沾了不少黏糊糊的妖狼黑血。妖狼數目眾多,稍不留神便被撕破衣衫抓破皮肉。


    殺了一炷香時間,妖狼仍是不斷撲來,地上妖狼屍體已是堆如小山。眾人身上分不清妖血,人血,黑水,汙漬。各個也都狼狽不堪。


    薑仙凝本就受了傷,此時更是體力不支,眼前陣陣發花,恍惚間,被妖狼連續抓了十幾下,吃疼不住,向後連退幾步,撞到薑若清身上。薑若清此時也被抓了不少傷處,見薑仙凝有些搖晃,便道:“小師叔,如何?可還撐得住?”


    薑仙凝咬咬牙,應道:“無礙。隻是這妖狼到底還有多少?殺了這許多時辰卻一點未見少。再殺下去,誰又能撐得幾時?”語未畢便覺手上一疼,又被抓了一爪。


    薑問曦見幾個小輩都撐得吃力,其餘人也未見輕鬆,便抬拂塵指了一下,道:“那邊通道妖狼甚少,奔那邊殺吧!”


    眾人應聲,齊力奔一個通道殺去。


    眾人劍鋒淩厲,勢如破竹,半盞茶的功夫便殺到通道口。通道幽深,星星點點散落著一些綠光。卻是比外麵妖狼少上很多。


    薑天雲摸出一張符,丟進通道中。通道瞬間明亮起來。數隻妖狼被光符一照,竟嚇得逃開了。


    眾人且戰且停殺入通道。通道內妖狼很快就殺完了。前麵逐漸清淨,再無幽綠的光點。身後的妖狼似是也未深入通道。隻遠遠能看見洞口處偶爾綠光一閃,卻並未近前。


    眾人沿通道一直行走,通道十分光滑,劍氣在光溜溜的洞壁上反著奇怪的光,光怪陸離,色彩斑斕。


    薑若靜邊走,邊摸了摸洞壁:“這個洞倒是圓潤。不像外麵的。仿佛被抓了個稀爛。”


    濟雲仙姑接道:“外麵的洞壁想是被那些妖狼抓的。這個洞應是妖狼不來,才沒被抓撓過。”


    薑若靜又道:“剛剛妖狼遍布四麵八方,每個石隙洞口,都有妖狼爬出。為何隻這個洞沒妖狼進來呢?”


    薑若靜邊問著,隻見前麵薑問曦停住了腳步,答道:“因為這洞中有妖狼所懼怕之物。隻怕是妖狼有意把我等趕入這洞中的。”


    幾人見薑問曦駐足不前,也都跟上,向前觀望。


    隻見通道盡頭又有一石洞,石洞不大,大概二十人環抱即可。隻是洞中地上盤著一隻巨蛇,巨蛇有四人環抱粗細,在洞中盤了兩圈,身上鱗片泛著青色的光。巨蛇頭前方的洞壁上有一條裂隙似是一條小通道,裏麵布滿妖狼骸骨。


    薑仙凝想到來時路上的小通道裏也是滿布妖狼屍骸,此時看看許是一條通道的兩頭。想著便自言自語道:“剛剛遠處妖狼嘶嚎之聲便是此處吧,若是這通道裏的屍骸都是這大蛇所吃,也就不難想象那些妖狼為何要把我們趕到這裏來了。”


    刑嶽探頭,哼了一聲,道:“就算把我們趕到這裏,也不夠這怪物一頓吃。如今前有蛇後有狼,該何去何從呢?”


    此時巨蛇許是剛剛吃飽,正閉目休眠。薑問曦慢慢退了幾步,對眾人道:“還是先退到通道裏休息一下。查看一下各自傷勢。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眾人悄悄退入通道之中。薑若懷邊走邊問薑若清:“大師兄,這巨蛇可真夠大,我們八人排在一起,怕是也沒有它的脖子長。”


    薑若清本也被妖狼傷了不少處,正忍著疼撕傷口上的衣服,一聽薑若懷的話,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若懷,那巨怪是條蛇。你倒是說說,蛇的脖子在哪?”


    薑若懷有些不好意思,但還認真解釋道:“大師兄自行分一分就好了。安段分開,頭下麵那段就算脖子。”


    薑天雲見他二人胡言亂語,便咳嗽幾聲,瞪了瞪眼。


    二人縮縮脖子,立時噤聲。


    薑仙凝見二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對薑天雲道:“大師兄,此時又不是在山上,況且大家都受了傷,正難受的緊。你便由他二人熱鬧熱鬧。這傷口也輕鬆許多。你總嚇他二人做甚?”


    薑若清偷偷朝薑仙凝擠眼呶嘴,叫她不要杠薑天雲。


    薑天雲道:“我縹緲一向身高影直,識規懂矩,無論在山上還是山下都要表裏如一,不得癡言笑語。師弟在山上時,隻伴師叔左右,頑劣些也無妨,下得山來便隻道是縹緲之人。還望師弟也收斂些個。”


    薑仙凝一聽,似是連師尊也教訓了。頓時有些怒意:“仙凝如何就不識禮,就辱沒了縹緲?不過是師兄弟調笑幾句便失了禮儀嗎?”


    薑天雲還想教訓薑仙凝幾句,卻聽薑問曦道:“凝兒,休要承口舌之快,傷口若是不疼便去休息。”


    薑仙凝聽師尊如此說,瞪一眼薑天雲,對薑問曦道:“師尊,凝兒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在後麵打了一下,此時雖然不疼了,但摸著皮肉翻出,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呢。”


    薑仙凝說著轉過身去,眾人一看薑仙凝背後傷口,都是暗吸口氣,傷口貫穿後背,皮肉翻開,想是傷薑仙凝之物帶毒,如今傷口已是紫黑之色,若再不救治,怕是毒便入骨了。


    薑問曦心中一頓,拉過薑仙凝道:“凝兒何時傷的?”


    薑仙凝道:“就是落入塘中的時候,不知塘裏飛出個什麽東西,在後麵給我來了一下就跑了,凝兒掉進水中之時,隻看見一個黑影,貼著洞頂不見了。”


    薑問曦道:“若是被潭中之物所傷,這毒到未必不能解。”


    薑仙凝道:“師尊有解毒之藥?”


    薑問曦道:“並無。”


    薑仙凝皺著眉,“那凝兒隻能等著毒發了嗎?”


    濟雲仙姑微微一笑道:“你師尊自是不能讓你毒死,這毒物生活之處必有克毒之物,仙凝小仙,你適才挖的‘夜靈根’此時倒是派上用場了。”


    薑仙凝有些不舍的從懷中掏出‘夜靈根’:“仙姑,此物當真能解我背上的毒?”


    濟雲仙姑道:“試試便知。”


    薑仙凝磨磨蹭蹭的打開巾帕:“若是用夜靈根解了毒,適才我不是白挖了。好容易弄得些稀有藥材,還沒煉成丹,到用來解毒了。”


    濟雲仙姑一把自薑仙凝手中拿過巾帕包:“什麽時候了,你還舍不得這些破草藥,等下沒了性命,便是給你一筐夜靈根又有何用?”邊說邊把薑仙凝轉過身按在地上坐好,找了兩塊石頭研磨夜靈根。


    濟雲仙姑在旁搗藥,刑嶽蹭過來,看看薑仙凝傷勢,嘴裏嘖嘖的道:“薑仙凝,怎麽傷的如此嚴重。”


    薑仙凝轉頭看看刑嶽:“如何嚴重?我看不見。”


    刑嶽並未理她,繼續道:“為何每次都是你受傷?想來你也是地仙了,跟薑真人一個品階。竟連自己也顧不好,還要我們這些低階的護著你。每次都毛毛躁躁,你才下得床幾日?竟又中了如此深的妖毒。薑真人當你的師尊也真真是操碎了心。”


    薑仙凝知刑嶽是擔心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奇心作祟,害大家擔心了。刑嶽你別生氣,夜靈根若還能剩得一塊,迴去煉了極品丹藥,分你一塊。”


    刑嶽別過頭去,嘴裏嘀咕:“誰要你的丹藥,此時此地搞成這樣,先要出的去再說。”


    薑仙凝又笑了笑,偷眼看師尊,師尊也正看她,薑仙凝竟覺得師尊目光有些柔和。


    薑仙凝對薑問曦甜甜一笑,道:“師尊勿要擔心,凝兒總能逢兇化吉。以後凝兒小心謹慎,不再毛躁行事。”


    薑問曦嘴角竟微微有些弧度,微微點頭,又微微搖了搖頭。


    濟雲仙姑此時搗好了草藥,連汁帶液全敷在薑仙凝後背的傷口。薑仙凝疼的嘶嘶吸氣,邊道:“仙姑,濟雲師叔,你輕著點,剛剛被毒著倒是不疼,您這一拍怕是用了十成十的真氣吧。”


    濟雲仙姑哼笑了一聲道:“你還是不疼,還有力氣貧嘴。我仙姑真該用個十成十的真氣,叫你一掌便去找那巨蛇,看你還能貧嘴。”


    薑仙凝隻覺後背如千萬隻螞蟻食肉噬骨。顧不得再貧嘴,頓時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薑若清在旁邊看著,道:“仙姑,小師叔趴下了。”


    濟雲仙姑摸了摸薑仙凝脈門,道:“目前無礙,讓她自己捱一會吧。”


    薑仙凝咬著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薑問曦也上前探了探薑仙凝脈門,扯過大氅給薑仙凝蓋上,竟在薑仙凝身旁坐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相互查看了傷勢,都是些皮肉傷,無甚大礙,擦些療傷藥便也都席地而坐,休息起來。


    少傾,薑仙凝趴在地上哼哼起來,慢慢的掀開外氅坐在地上,眼中迷茫了一下,轉頭看薑問曦:“師尊!”


    薑問曦推薑仙凝轉個身,查看薑仙凝傷口,黑紫已經褪去了,看來那夜靈根卻是可以解此毒。


    薑問曦道:“凝兒可還好?”


    薑仙凝有氣無力的道:“想是沒什麽了,隻是剛剛疼痛脫力,如今腿腳還有些軟。”


    濟雲仙姑走上前來,在薑仙凝手中塞了一物:“如此你還脫力嗎?”


    薑仙凝伸開手,竟然是一株夜靈根。薑仙凝咧嘴笑著道:“就知道仙姑心裏還是疼我。”


    幾人正說話間,巨蛇山洞中傳來咕嚕之聲,眾人頓時安靜,向洞口望去,隻見那洞中巨蛇的頭,緩緩抬了起來。


    眾人見薑仙凝中毒迴轉,正拿她聊天打趣,隻聽見巨蛇洞中傳來咕嚕之聲。


    薑天雲率先奔石洞而去,在洞口不遠處探看。隻見裏麵一條巨大蛇怪,頭顱已經微微抬起,正用一隻渾濁的蛇眼望著洞外眾人。


    薑天雲不敢大動,慢慢退迴。輕聲道:“師叔,那蛇怪醒了,正在看我們。”


    刑嶽道:“水塘那邊也不能跑,刑嶽剛剛去查看過,妖狼太多了,都堵在洞口,若要打也施展不開,一個個殺過去卻是送死。”


    薑問曦提正英上前道:“去洞中打,此地怕是蛇道,若它出來便不好對付。”


    眾人皆祭出武器,悄悄靠近洞口,準備與巨蛇一戰。


    薑仙凝見師尊要去打巨蛇,忙緊跑幾步跟上,道:“師尊,凝兒……”


    不待薑仙凝說完,隻聽薑問曦頗有些怒意的道:“凝兒,退下!”


    “師尊……”薑仙凝不想躲在後麵,又不敢忤逆師尊,隻伸著頭叫師尊。ъimiioμ


    “退後!”薑問曦轉頭,看著薑仙凝又重複一遍。薑仙凝扁著嘴,不敢再跟著,也不想退後,隻是站在原地並不走開。


    薑若清走上前拉一拉薑仙凝:“小師叔,你就退後吧,師祖的話定是要聽的。你自己是瞧不見你身後,那一道傷痕怕是要留下疤了。你不顧惜自己,也要為師祖想一想,師祖去打蛇定是兇險,還要擔著小師叔你這份心,師祖如此心疼小師叔,怎得小師叔就不心疼心疼師祖。”


    一席話竟說的薑仙凝無言以對。自己竟總是如此任性,要師尊時時擔著一份心嗎?


    薑若清見薑仙凝雖不言語,但還是杵在那沒動,想要再說幾句,被薑天雲一個眼刀,嚇得立時閉嘴,閃在薑天雲身後,不敢再嘮叨。


    濟雲仙姑帶著些笑意,道:“仙凝便在後麵斷後吧,若是那些妖狼趁機自身後殺來,吾等便會腹背受敵,還是需得有人把守。仙凝最合適不過了,交給小輩們,恐還是放心不下的。”


    薑仙凝聽濟雲仙姑如此說,便一口應承著,借勢挪到後麵去了。


    薑天雲一轉頭看見薑仙凝,依然滿臉嫌棄的搖搖頭,對清靜懷道:“若清,若靜,若懷,爾等平日裏休要懶怠,需得時時勤加修習,莫要外出時,處處拖累於我!”


    薑若清三人均躬身垂手道:“謹遵師命!”


    薑仙凝留在通道處,其餘七人便奔巨蛇洞走去。


    薑問曦站在門口,巨蛇依然睜著渾濁的眼盯著幾人。仿佛還沒確定來者是否能入口充饑。


    待幾人走的近了,那巨蛇的頭顱緩緩抬起,俯瞰眾人。那蛇抬起的頭似是懸在半空,竟有半個山洞高。蛇尾也微微翹起,作出一副準備攻擊的姿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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