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薑仙凝有些著急,師尊本已被陰氣壓製了神識,再若吸些陰氣進去,怕是會墮了魔道了。


    薑仙凝動了一動,薑問曦力道大的很,根本動彈不得。薑仙凝閉上眼,右手中默默掐著引魔訣,左肩一用力,肩膀一陣痛楚,手臂便從肩踝裏脫了出來。薑問曦還未有反應之前,薑仙凝忍著疼痛。一個訣點在薑問曦眉心,轉手蓋在薑問曦雙眼上,腳步輕移,順勢轉身一推,把薑問曦按在牆上,嘴唇在此時也覆了上去。


    師尊的唇濕潤冰涼,薑仙凝的心咚咚咚跳的厲害,師尊若此時神識清明,定是會一掌打飛自己。薑仙凝穩穩心緒,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提了提氣,用神識吸附陰氣。


    大量的陰氣順著唇齒進入體內。此時薑仙凝並未感覺不適,陰氣順著體脈四處遊走,仿佛又一次打通體中六脈,絲絲清明,舒順無比。


    漸漸感覺陰氣盡除,師尊的身子有些軟散,貼著牆壁漸漸下滑。薑仙凝輕輕鬆開敷在師尊眼睛上的手,拿開嘴唇,抬眼,竟然對上了師尊的眼。


    薑仙凝心跳驟停,不曉得師尊會作何反應,會不會趕自己下山或是一掌拍出窗外。


    可師尊看了一會,竟然閉上眼睛,靠著牆繼續倒下去了。


    薑仙凝一把抱住師尊,架著胳膊抬到床上躺好。依然坐在床邊看師尊的臉。


    一切迴歸原點,仿佛剛剛大逆不道的動作全然沒有發生過,不過是個夢而已。反正師尊神識也不清明,就當做一個夢便好。


    師尊這一睡便是七天七夜。


    這七天七夜間,薑若清一直守在門外,拍了幾迴門,確未見迴應。刑風上來青雲峰幾次,張望無果,欲言又止。門內薑仙凝幾次想出去,無奈,師尊貼的符,布的結界,她確解不得,無奈隻能調息練氣。


    三日前,薑仙凝覺丹田蠢蠢欲動,便自行引導,氣入丹田,翻轉騰迴,驀的丹田真氣噴湧而出,流遍全身。薑仙凝忙凝神引導。竟連破幾級,也入了地仙的境了。沒有師尊看護,薑仙凝從袖中摸出些定魂丹,不管不顧塞入口中。一陣涼意直衝印堂,神識清明不少。薑仙凝凝神調息,漸漸穩住了體內如飛龍般翻滾的真氣。


    薑仙凝進階之時,空中祥雲遒結,形如一朵奇花,在若水閣上方飄蕩,約摸一炷香,才漸漸散去。


    薑若清識得此徽兆,在門外喊著:“小師叔,可是入地仙境了?”


    等了一會,無人迴答,薑若清在門外墊腳張望,門內卻依然無聲無息。


    祥雲散了片刻,遠方陣陣雷聲,沉悶的傳來。


    薑若清轉身,盯著雷聲傳來的方向,有些疑惑,“這雷是奔著這邊來的嗎?”依然是無人迴答。


    薑仙凝在門內也聽到了雷聲,滾滾而來,越來越近,心中也暗自疑惑。


    “難道是雷劫?不過隻是入個地仙,又不是成真仙,怎麽還有雷劫來了?”


    心中即便再多疑惑,但那雷聲卻真真切切的奔著若水閣來了。


    薑仙凝沒渡過天雷劫,不知如何應對,隻得在地上畫個圈,散些符篆,做個保護罩。


    雷聲傳到頭頂,果真就劈了下來,師尊用符篆布的結界消了大半的雷,餘下小半依然劈到薑仙凝身上,保護罩也不見多少效果。


    薑仙凝頓時五髒六腑仿佛全部移位,頭頂仿佛被人狠狠拍了一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薑仙凝坐在地上,迴了迴神,摸些補血補氣的丹藥塞進嘴裏。還好,緩緩許是沒事。


    剛緩些神迴來,誰知似乎又聽到了雷聲。薑仙凝心裏念叨,“我又不是妖族,怎麽一道不行後麵還有?”


    這次把身上全部符紙拿出來,多罩幾層。薑仙凝此時才想起,祭出凝仙,抬手向上擋著。


    第二道天雷很快到了,依然轟轟烈烈的劈下來,師傅布的結界之前一道天雷已經打碎了不少,如今也隻擋住小半雷力,其餘悉數劈在凝仙之上。


    薑仙凝舉著凝仙的一隻手瞬間沒了知覺,恐怕是另一隻手也廢了吧。整個人被彈飛,撞在遠處牆壁上。


    薑仙凝沿著牆壁滑落在地,內髒也不知還有沒有完好的,一切懵懵懂懂起來,哪裏也覺不出疼痛,一切都不太真實。幸好,還沒有死。


    正慶幸著,遠處雷聲又起。


    薑仙凝想站起來罵天,身體卻不是自己的。


    隻得心中暗暗罵了幾句,“怎得還有呢。我就是個妖,若沒做過惡,也不過兩道雷劫。難不成我夢中屠過城嗎?到底有完沒完。”


    薑仙凝想要起身再布個罩子,兩手雙腿卻都動彈不得。想想剛剛把符紙都用了。即便能動也無可奈何。許是我薑仙凝做了什麽罪大惡極之事,老天定要劈死我。如今跑也跑不掉,躲也無處躲,隻能坐在牆邊等死,真是無盡悲哀呀。若是此時死了,恐是被雷燒做一股青煙,連屍骨魂魄也找尋不得。師尊醒了,會不會以為我受不了山中清苦,跑出師門了?也許師尊會天涯海角找尋找尋凝兒吧,畢竟凝兒陪了師尊這許多年,總也還有些情意吧。


    胡思亂想間,雷聲已至頭頂,薑仙凝閉上眼,算了,這次劈下來,必死無疑,等死吧。


    誰知一聲炸裂,卻未覺得疼痛。薑仙凝閉著眼,想是沒把神識劈毀了?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色長衫。


    薑問曦正舉著正英,擋在薑仙凝身前。


    “師尊!你醒了?”


    薑仙凝想站起身,卻動彈不得。師尊險些真氣潰散,才剛醒來,怎禁得起這天雷一擊。


    薑仙凝叫著:“師尊,你如何了?”


    薑問曦慢慢轉身,嘴角掛著一絲血漬,但臉色卻有些溫軟。薑仙凝有些心疼,師尊此時恐怕也受不住這天雷一擊的,想是怕凝兒擔心,把血吞迴肚裏去了。


    薑仙凝淚水在眼中打轉:“師尊,可還好?師尊真氣恢複了幾成?”


    薑問曦居高臨下的看著徒兒,並未理會徒兒諸多問題,而是淡淡的道:“怎麽弄成如此模樣?”


    薑仙凝有些無辜,如此模樣一半是師尊所賜,一半是天雷劈的,總歸不是這些天閑來無事自己弄得。。。。


    薑問曦俯身想拉起徒兒,誰知才一碰觸,薑仙凝就叫出聲來:“哎呀!疼啊,師尊!”


    薑問曦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怎麽天雷能把手臂劈掉嗎?”


    薑仙凝有口難言,難道說是師尊陰氣控體時扯掉的嗎?隻得咧咧嘴,當做天雷劈的好了。


    薑問曦蹲在薑仙凝麵前查看薑仙凝的傷勢。左臂從肩頭脫了出來,右臂筋脈受損,內髒不同程度損傷,皮膚上滿是破口。還好無甚重傷,將養些日子慢慢就會恢複。


    薑問曦稍稍放心。幫薑仙凝接好手臂。又找些修複筋脈和外傷的藥膏,擦了傷處。薑仙凝忍著疼,盯著師尊不敢出聲。


    一切處理妥當後,薑問曦依然蹲在麵前,對著徒兒盯了一會,突然伸手,把薑仙凝的頭按在自己肩頭。


    薑仙凝隻聽得師尊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傳來:“凝兒可還疼?”


    薑仙凝的心被小手抓了兩抓,張張嘴卻沒說出什麽。


    薑問曦抱起薑仙凝放在暖閣裏,要她安心調息修養。自己轉身撤了屋裏的符篆。


    瞬間一陣拍門聲傳了進來。


    薑若清一邊拍一邊喊:“師祖,小師叔,情況如何了?通曉若清一聲呀!若清等的心焦呀!師祖,小師叔……”


    拍門聲不絕於耳。


    薑問曦走到門前,拉開門。薑若清險些摔入門內。穩了穩身形,一抬頭見是薑問曦,抬著的手都來不及放下。


    結結巴巴的道:“師……師祖,若清造次,若清隻是擔心……擔心師祖和小師叔。”


    雖然薑若清很怕薑問曦,但仍然忍不住向門內張望,不敢抬頭,便偷偷斜眼觀瞧。


    薑問曦見他如此模樣,轉頭,暖閣裏的薑仙凝竟然也擠眉弄眼的不知在說什麽。便讓開些身子,道:“你若有吃食,便拿給凝兒吃。”


    薑若清連忙道:“有的,有的,每日裏都備著,隻等小師叔吃。”


    轉身去外麵石桌上端了飯食,折返迴來,奔暖閣去了。薑問曦則去月花湖洗灑一下,讓他兩個開心去聊。


    薑若清跑到暖閣裏,打開食盒。在薑仙凝鼻子下轉一圈道:“小師叔,怎麽樣,饞了吧,若清每日都叫小師弟跑上來送飯食,想是小師叔若醒來定會想要吃喝。”語畢,一臉得意,求表揚。


    薑仙凝笑笑,“對對,若清師侄最仗義。快拿來我吃。”


    薑仙凝坐起身,想拿食盒,手臂卻都還不能動。撇了撇嘴,道:“若清師侄,你喂我吃!”


    薑若清挑著眉毛,有些不知所以:“怎得小師叔這陰氣噬體,倒噬出架子來了?飯都要人喂著吃啦?”


    薑仙凝不耐煩的道:“誰稀罕你喂著吃,不是我兩臂都不能動彈嘛。”


    這下薑若清更驚訝了:“難道陰氣噬了小師叔雙臂?那以後小師叔都要人喂著吃飯了?”說完搖搖頭,“這倒是可憐了。”


    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剛才這屋裏有人入地仙境呀,不是師祖,那肯定是小師叔呀,“小師叔,適才,可是你入了地仙境?”


    “是呀!”薑仙凝點頭。


    “那這手就是被天雷劈的嗎?話說小師叔你是不是入地仙太早了?怎麽還被劈了三道天雷?”


    薑仙凝搖搖頭,“說來話長,你先喂我吃飯,我再給你細細道來,保證你愛聽。”


    薑若清連連點頭,端起食盒便喂薑仙凝吃飯,恨不得一匙全塞到薑仙凝嘴裏。


    薑仙凝吃著飯菜,還不時用下巴指點指點,“湯……那個那個……再吃一口……”


    不多時,薑仙凝吃飽喝足。給薑若清講起屋內發生之事。聽的薑若清連連拍掌叫好,稱讚小師叔了得。


    兩人聊的暢快。


    薑問曦迴到若水閣,站在門口,看兩人聊的眉飛色舞,徒兒臉上笑容燦爛。不覺在門口貪看多時,嘴角也微微掛了一絲笑意。


    峰上正自一派歡笑之時,刑風,刑嶽又匆匆跑上山來。看薑問曦已出屋,神色柔軟,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刑風帶著刑嶽疾步上前,行了禮,喚聲“薑真人。”


    薑問曦迴身,依然是一張淡漠的冷臉,“刑少主,刑三公子匆匆前來,是有甚急事嗎?”


    “正是,刑風來過幾次,薑真人都閉關未出。”刑風待要說正事,卻被刑嶽在身後捅了又捅,刑風無奈,隻得先說,“家弟刑嶽,是來探看薑小仙的。家弟說與薑小仙眾人是共患難的知交。定要前來探望。”


    薑問曦微微愣了一愣,道:“凝兒已無大礙,正在修養調息。”薑問曦本不想外人入若水閣,怎知薑若清兩人嘻嘻哈哈聲音尤其大,三人聽得清清楚楚。薑問曦隻得道:“刑三公子便去探望吧。”


    刑嶽謝了薑問曦,跑著去若水閣找兩人聊天了。


    薑問曦示意刑風坐下,兩人在石凳上落座,薑問曦道:“刑少主請講。”


    刑風稍作整理,道:“薑真人可還記得那養屍之地,當年那屍坑裏養著眾多屍拔。如今那些屍拔悉數爬了出來,在烏木山林作祟。附近村落鎮子都不堪其擾。前幾日,刑風帶人前去探查,發現遊走的並不是屍拔,而是普通僵屍,想是還沒養好就爬出來了。”


    薑問曦也有些疑惑,“確是那養屍地的幹屍爬出來的?”


    刑風點頭:“千真萬確,刑風親自去屍坑看過,裏麵幹屍都不見了,屍坑的陰氣也沒了。”


    薑問曦點頭,“若是屍坑沒了陰氣,自是養不住那些幹屍了,幹屍跑出來實屬應當。”


    刑風繼續說道,“本來幾個僵屍,刑家還是不放在眼中的。於是刑風帶弟子去鏟除僵屍。誰知,才入烏木山林不久,僵屍也還沒除得幾個,便遇到那隻陰虎。那陰虎也就罷了,我眾人與之戰個平手。誰知,不知哪裏跳出一個滿頭包著白布條的東西,陰氣甚眾,不知是人是魔還是屍鬼。那東西甚是古怪一招一式都很詭異,刑風從未見過如此功法,不知是何方神聖。連傷我弟子數人。刑風不敢戀戰折損弟子性命,便帶弟子們撤了迴來。前幾日與薑掌門商量過,因此事古怪,不敢輕舉妄動,需請示薑真人示下再做定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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