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眼看著師尊和刑風進了洞中。洞口設了結界,薑仙凝闖了幾次都無果。不過師尊設的這結界威力並不大,可能主要是防止裏麵的出來,對進去的並未怎樣防範。也對,這仙山上誰願意沒事去找屍拔玩呢。


    薑仙凝拿出小劍,咬破手指,念個口訣小劍裏注入靈氣,用力一刺,結界便被小劍刺了個洞,薑仙凝捏了一張破虛符裹在食指上插在小洞裏,向下一劃,一個破口便出現在結界上。薑仙凝開心的笑著,從破口裏爬了進去。


    剛爬進洞來,突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瞬間飛撲過來,薑仙凝就地一滾閃了開來,那黑影又一掌打來,竟是個長毛怪獸,薑仙凝又一側身,依舊閃開了,那長毛怪並不戀戰,向結界的破口跑去,薑仙凝哪能放跑它,伸手抓住了那隻長毛的胳膊。就在抓上去的一瞬間,薑仙凝聽到師尊的聲音,“凝兒,不要……”,後麵說什麽沒聽清。


    後麵是什麽也不重要了,不但已經抓住了,而且已經被長毛怪抓住了。薑仙凝抓住長毛臂的一瞬間。那長毛怪突然反手,一把抓住了薑仙凝的胸口,長長的指甲插在胸脯裏,血順著長指甲染上長毛。薑仙凝有點迷糊,一個長毛的大臉對著薑仙凝的脖子咬了過來。


    “這就是屍拔嗎?今日我竟然折在這裏了。”脖頸處微微一痛有一絲涼意,被屍拔咬竟然也不怎麽疼。薑仙凝拚著最後一絲清明,幹脆抱住長毛屍拔,右手掐了個訣,兩指插入屍拔眼中,也許是靈力太弱了,訣沒打出去,卻被屍拔的陰氣反噬了,大股冰冷的屍氣和陰氣順著右手臂源源不斷的湧進來,凍得薑仙凝如墜十裏冰場。仿佛全身都被凍住了,手指想拔拔不出來,這一絲清明終於守不住了,眼角瞥見師尊的袖擺,一切便歸於沉寂。


    薑問曦和刑風進來之時洞中屍氣四溢,薑問曦收了發黑的化陰符。這樣除卻一個屍拔的陰屍之氣也是太久了些,但結陣化陰隻為一隻屍拔,又虛耗人力。


    刑風路上想到人間的除僵屍的法術,道,“真人,若有一日那養屍地裏的屍拔都出來了,這樣關著恐怕也關不下,不如效仿人間,結個化陰陣,先除了屍拔,讓這化陰陣吸了陰屍之氣慢慢化解,倒是可以節省很大空間。”


    薑問曦點頭,“此法可行,隻怕有人從中作梗。”


    兩人言談間走進震鎖屍拔的石洞中,卻未見屍拔,這無極洞中符陣,禁製,機關眾多,都是仙長們用來修煉時破陣用的。這屍拔跑了恐觸發機關禁製,甚是麻煩。而且這洞中小洞頗多,尋著屍氣也不好找。


    兩人正追著蛛絲馬跡一點點尋找,突然屍拔從旁邊一個小洞中撲出,迎麵對著刑風打了一掌就跑,屍拔有毒,刑風連忙躲閃。屍拔卻並不是真要攻擊,轉身飛跑了。


    這洞中彎路頗多,兩人還未出手,那屍拔已經轉個彎消失了。追了幾個彎道,好容易看見屍拔的背影,卻見洞口結界有個破洞。那屍拔正是覺查了那裏的缺口,奔著洞口去的。


    薑問曦腳下發力,怕屍拔真從洞口跑出去,驚擾山上修煉的弟子。卻見那破口處竟爬進一個人來,看那愣頭愣腦的神情,竟是自己那寶貝徒兒。薑問曦皺了眉,祭出拂塵。可拂塵還未上手,那屍拔竟然就被薑仙凝抓了過去,薑問曦連忙唿叫,要徒兒不要抓,怎知為時已晚,不但薑仙凝抓住了屍拔,屍拔也抓住了薑仙凝,長爪插入薑仙凝胸口,而且一口咬了上去。薑問曦胸中仿佛挨了沉悶的一掌。眼看著屍拔咬著薑仙凝的脖子,兩眼發直。薑問曦有些失了儀態,顧不得屍毒,一掌打在屍拔肩頭,屍拔扯著薑仙凝一起滾了出去,仍然不肯放嘴。薑問曦拂塵上加了八分真氣,還管他驅什麽陰屍之氣,一拂塵下去,屍拔形神劇無,瞬間軟了下去,陰屍之氣順著鼻孔眼眶噴湧而出,竟然也都流向薑仙凝體內。薑問曦心裏著急,莫不是這屍拔被下了咒,誰殺它就反噬誰?怎麽打散了的陰氣也跑到薑仙凝身體裏呢?


    薑問曦顧不得右手中了屍毒,一把抱起薑仙凝,急急喚道,“凝兒,凝兒你怎樣?”


    薑仙凝麵色紫黑,這是中了屍毒,身體冰涼,這是吸食了陰屍之氣。胸口還有幾個血窟窿。如此情形,薑仙凝性命必不保矣!


    薑問曦的心更糾痛的厲害了,想著那個月下翩翩飛舞的孩子,如今竟如此這般,薑問曦恨不能把那屍拔碎屍萬段。薑問曦抱起徒兒,往若水閣走去,就算把自己的仙氣都渡給她,也要把她救活。


    刑風知薑真人心裏難過,不敢多言,遠遠的後麵跟著,待薑真人進得屋去,安置好徒兒,坐在床邊給薑仙凝封了血脈度真氣驅毒。刑風才走上前來,道,“真人,不如也用糯米和驅陰符試試吧。”


    薑問曦真是有點亂了陣腳,死馬當活馬醫吧,也就允了此法。刑風施展輕功跑去前殿找薑天雲準備材料去了。這邊薑問曦抱著薑仙凝度氣,可是薑問曦的氣度進去竟如泥牛過海,不知去向了,想要控著氣息把屍毒和陰屍之氣推一推,卻是無能為力,真氣一入薑仙凝體內便沒了蹤影。


    薑問曦也未見過如此這般,難道是陰屍之氣太重,克了他的真氣?又似乎不太可能,這屍拔再厲害也就是個屍拔,也不是魁魃,並且還除了這許多年的陰氣,怎能跟自己的真氣抗衡?薑問曦雖是疑惑也並未停了動作,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薑仙凝體內,也依然源源不斷的失了蹤影。


    刑風和薑天雲帶著一大堆弟子,抬著糯米拿著符紙,浩浩蕩蕩的跑上青雲峰來。這青雲峰從未如此熱鬧,弟子們都搬著米桶,人頭攢動。


    顧不得找濟雲仙姑了,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薑問曦脫了薑仙凝的衣衫,胸口的血窟窿已經不流血,倒是無性命之憂。薑問曦練的金瘡丸也是一等一的。擦幹血漬,敷上止血生肌的藥粉,把泡過後山月花湖水的糯米敷在薑仙凝身上,然後層層包裹,再貼上驅陰符。如此,每日更換。


    也許是糯米有用,也許是薑問曦的靈氣吊住了性命,反正薑仙凝雖然沒醒過來但是也沒有死。薑問曦每日把變黑的糯米拿掉,換上新的,包裹好。然後給薑仙凝輸靈氣。薑天雲有時來勸師叔不要虛耗靈氣,會損修為。而且薑問曦手上的屍毒一直未處理,恐日後生變。但薑問曦置若罔聞,薑天雲知師叔心性也不敢多勸。如此折騰了七七四十九天。薑問曦竟然麵露憔悴之色,打坐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薑仙凝的臉到是退了黑紫紅潤了起來。


    這日,薑問曦依然換了糯米,輸完靈氣,坐在床邊打坐調息。忽然覺得手上覆了一物。睜眼,剛好就對上了薑仙凝清澈的大眼睛。此時的薑仙凝沒有原本的伶俐,眼神溫柔若水,靜靜注視著師尊。


    薑問曦伸手摸摸薑仙凝額頭和臉蛋,已和平日無恙了。


    “凝兒。可好些?”


    薑仙凝並未答話,依然靜靜的看著師尊。薑問曦隱隱有些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如何。也就關切的望著徒兒。


    薑仙凝突然邪魅的一笑,“師尊!”聲如鶯啼,嫵媚多姿。


    這不是薑仙凝,“你是誰?”


    薑仙凝奇怪的睜著大眼,眼中卻波光淋漓,“我不是凝兒嗎?”


    薑問曦一把扣住薑仙凝的脈門,“你不是凝兒,你是誰?”可體脈無恙,沒有被奪舍,也沒有被陰氣噬體。


    薑仙凝有些茫然,半坐起的身子靠在薑問曦肩頭,“是呀,我是誰呢?師尊。”薑仙凝如往常一樣,伸手掛在了薑問曦脖子上。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徒兒隻是剛剛蘇醒不太清明而已。但突然,薑仙凝放在自己肩上的頭顱,轉了一轉,嘴唇貼著薑問曦的耳朵輕輕念了一個咒語,竟是魔族的弑心咒。


    薑問曦一掌打在薑仙凝胸口,薑仙凝毫無反抗,軟軟的躺在了床上。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薑問曦一一檢查了薑仙凝,並無異樣,隻是脖子後麵有些燙,那黑色的花朵形胎記,竟然隱隱泛紅。該是之前發燒引起的。薑問曦有些懷疑剛才的事,是否真的發生了,還是自己的幻覺。看著毫無異常的徒兒,莫非真是自己靈力失的太多,還中了屍毒,產生幻覺了,或許凝兒從未醒過來。


    再過了三天,薑仙凝醒轉了過來,剛醒過來就抱著師尊哇哇大哭了起來,一邊還哭訴怕見不到師尊了。薑問曦抱著她,任她撒嬌。哭累了,薑仙凝道,“師尊,凝兒餓了,師尊帶凝兒去人間吃飯吧!凝兒這次要是死了,都還沒去過人間。”


    薑問曦寵溺的摸摸薑仙凝的頭,“乖,你全好了師尊帶你去曆練,讓你吃夠。”


    說完,拿過一碗白粥。


    薑仙凝撇著嘴喝了白粥,薑問曦又查了一迴,確實無恙了。薑仙凝便跑到後山去泡在了月花湖裏。


    一邊泡著,薑仙凝心裏美美的,屍拔也沒拿自己怎麽樣,竟然給她活了過來,師尊還答應帶她去曆練。死過一迴,世界竟然變得美好了。薑仙凝躺進水裏,在水下吐著泡泡看天空的雲朵,一切宛若仙境。


    洗過之後,神清氣爽。薑仙凝蹦蹦跳跳的跑迴若水閣。若水閣裏竟然多了些人。刑風,薑天雲,濟雲仙姑,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師叔,若真如幾位所言,師弟可吸取屍拔的陰屍之氣,也許可為呀,畢竟師弟也是沒事了。”薑天雲說。


    “不可,以她性命為兒戲,不可。”薑問曦冷著一張臉,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薑真人,以一己之力可救天下蒼生,何而不為?”一個陌生道士說道。


    “若天下蒼生是性命,我徒兒性命亦是性命。無需再論,我自會安排他法。”


    “真人,你我都是修仙之人,仙界之人哪有置人間疾苦於不顧的,這卻如何成仙得道?”一個道姑說道。


    沒等薑問曦迴答,濟雲仙姑撇撇嘴說:“仙姑,你也是修仙之人,你自己怎不去救天下蒼生?”


    那道姑也不示弱,“我若能救,自當去救!”


    “哼,自己修為不夠,卻逼個黃口小兒去救天下蒼生,你也說得出口!”濟雲仙姑瞥了那道姑一眼。


    那道姑被噎的說不出話,鼻子裏哼了一聲,隻用眼盯著薑問曦。


    薑仙凝在門外聽的清楚,她在無極洞被屍拔咬了,卻沒死,反而吸了屍拔的陰屍之氣。這些仙啊人啊都不淡定了,要她去除另他們費心費力的屍拔堆。依自己的心性才不會管這些無聊人的無聊事。但師尊一向德高望重,清淨高冷。如今卻被一群烏合之眾嘰嘰呱呱。薑仙凝實在看不下去。這師尊的仙峰企容他們玷汙?用力一推門,邁了進去。


    “我師尊豈是爾等能如此無禮慢待的?爾等都休要來煩我師尊,那屍坑裏的屍拔若是都爬出來了,我自會去給他們咬,不休你們勞心勞神的來擾我師尊,定不會讓屍拔咬了你們。諸位請迴吧。”薑仙凝在門口瞪著眼,眾人竟無一人反駁。濟雲仙姑倒是暗暗微笑,這丫頭倒是一張好嘴。


    “凝兒,住口!”薑問曦微微皺眉。


    “師尊,無礙,那屍坑裏的屍拔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師尊不是說我天資卓越嗎?我勤加修煉,到時未必就被那些屍拔咬死,也未必就遂了這些人的心願!”


    屋裏一眾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自己除不了屍拔,卻來逼個小孩,並不是君子所為。


    開始那個道士,一甩袖子先行走了。其他人也都悻悻的跟著離開了。


    剩下薑天雲,對薑問曦施了一禮,“師叔,今日來者甚眾,天雲擅自帶到青雲峰上來,請師叔責罰。”


    薑問曦依然沒什麽表情,“無礙,你去吧!”


    薑天雲退了出去,經過薑仙凝身邊時,遭了個白眼,“師兄今日威風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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