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聽的一臉羨慕,本以為師尊隻會講些晦澀難懂的道法,耍耍竹劍,教些拳腳功夫。沒想到原來是自己資曆太淺。想到這六年來枯燥閑散的日子,自己還是太不用心了。


    邊走邊想,行到若水閣外,紙窗上透著悠悠的燭光,一個端莊頎長的身影,燭光下拿著一本書,微微晃動的燭光中,那身影也輕輕搖曳。薑仙凝心裏一股暖暖的東西化開來。


    輕輕推開門,探個頭進去。薑問曦微微抬眼,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薑仙凝撲上去,掛在薑問曦脖子上,臉貼在薑問曦的胸前,輕輕的說:“師尊,徒兒錯了,師尊現在教我練劍吧。”


    薑問曦推開薑仙凝,拍拍她的頭,“今日到不懶怠了。”


    薑仙凝甜甜的笑著,抓起兩把竹劍,率先跳到院中。


    月光下,兩道白色的身影,隨劍意飛舞著。今日薑仙凝的劍耍的格外認真,格外好。


    耍了幾趟劍,薑仙凝讓師尊先去休息,自己在月光下吸納吐氣,心法要訣細細體會。慢慢的,薑仙凝身體周圍仿佛有微弱的氣息在飄走流動,想要觸摸,卻無形無質。薑仙凝再背心法試著凝結那些微弱的氣息。突然,頭頂仿佛有一絲遊魂進入,薑仙凝立刻引導這絲氣息,遊走四肢百骸,進入丹田,旋轉凝結。這一圈走下來,好像修了一條官道一般,頭頂竟然似乎有個漩渦,周圍的氣息源源不斷的自頭頂湧入,沿著那條“官道”遊走全身直撲丹田。


    一下子湧入太多,薑仙凝竭盡全力穩住那些氣息留在丹田,但那些氣息仿佛一頭頭發瘋的野鹿,四處亂撞,薑仙凝的丹田隱隱作痛,還在不斷湧入的真氣逐漸好像野豬一樣撞起來,薑仙凝想喊師傅,但是喉嚨也被氣息封住。薑仙凝想爬進屋去,但是手也被真氣壓製住。身體裏的野豬撞得仿佛撕裂了內髒,全身著火一般,火辣辣的熱氣順著鼻孔噴出。薑仙凝怕極了,恐怕今日就要在師尊門前被燒死了吧,明日師尊出門看到一堆焦炭,也不知能不能認出是凝兒。越胡思亂想越是心神不寧,靈魂好像馬上就被燒出體外了。


    突然,一股涼涼的溪流自頭頂流入,神識突然從烈火中被撈了出來,那股溪流順著身體遊走,內髒也舒服了不少,最後進入丹田和那團火匯合,角逐,穩穩的凝結成丹。此時丹田裏仿佛有什麽溫暖的東西漸漸停了下來。


    薑仙凝睜開眼,身體仿佛被拆開又裝好,疼的動彈不得。師尊一手按著薑仙凝的脈門,另一隻手按著薑仙凝後背輸送靈氣。原來那涼涼的溪水是師尊的靈氣。


    薑問曦正詢問的盯著薑仙凝。


    薑仙凝扯著疼痛的臉笑了笑,“謝師尊!師尊,我是不是結丹了?”


    薑問曦對著薑仙凝溫柔的笑了一下,“凝兒九歲便能結丹,天資卓絕今後不可限量,要多加勤奮。凝兒結的還是實丹不是虛丹,真是可喜。不過操之過急,差點真氣暴體。不是為師發現靈氣異動,你恐怕至少也要傷了丹元,以後凝兒不可冒然!”


    薑仙凝點點頭,想抬手謝師尊救命,無奈身不由己,手抬到一半,劇痛襲來,一頭栽了過去。m.Ъimilou


    薑問曦看著撲倒懷裏的薑仙凝,無奈的搖搖頭,抱起來進屋放到了臥榻上。


    薑仙凝占床就睡了,這一睡昏天黑地,夢中混亂一片,仿佛在除魔,懟天懟地。累的要命。漸漸魔除完了,在瑤池裏舒舒服服泡了個澡,醒來。竟然真的神清氣爽,走起路來也覺得身體輕盈。


    床頭放著午膳,薑仙凝餓的要命,一口氣吃完了。走出臥室,師尊正在作畫。薑仙凝走到師尊身邊坐下,幫師尊研墨,師尊側首看一眼薑仙凝,繼續作畫。


    天地靜謐,歲月靜好,如此便是仙風飄渺的青雲峰。生命若永遠如此,便是極好。


    第五章魔族初現


    此後,薑仙凝一心修煉,日練氣息吐納,夜練劍法修為。薑問曦看的欣喜,便也日夜陪著徒弟,指導教化。


    薑仙凝天資極好,短短數月便能化氣了。小竹劍發著悠悠的白光,一身白色道衣,宛若一隻細紗織就的蝴蝶,在月下翩然飛舞。


    薑問曦看到徒兒如此長進,微微點頭。殊不知,薑仙凝夜以繼日的修煉,實則是惦記著無極洞裏的屍拔。上山這些年除了跟師尊修心養性,就隻能見見若清師侄了。別說外出曆練,除妖降魔,就是前殿竹林也就隻見了那一次。薑仙凝憋著一口氣,非要去看看那屍拔才甘心,哪怕隻遠遠看上一眼呢。


    這日若清師侄又來送飯,小師叔此時沒有修煉,竟然在那擺弄花草,這些花草是之前他們在竹林裏采的,小師叔重新培育。如今已星星點點露出了一些新芽。


    薑若清笑嗬嗬的在薑仙凝身邊蹲下,“小師叔,今日怎的不用功啦?”


    薑仙凝轉頭看是薑若清,神秘的一笑,“師侄,我正等你。”


    “小師叔有事便吩咐。”


    “無甚吩咐,隻是想問你關於那屍拔。”


    薑若清突然苦了臉,“小師叔,你怎麽還惦記著那屍拔呢?真的不能帶你去,若真是闖了禍,你師侄可要被趕下山了。”薑仙凝轉了轉眼珠道,“你隻管給我講故事,我不去,我隻是沒見過妖魔鬼怪,想聽聽而已。”


    薑若清便把當年捉屍拔的事又講了一遍,薑仙凝聽的仔細。畫符這事,薑仙凝看一遍就記得住,師尊已教的很多了,隻是一些符篆需要大量靈氣,還是要看修為的。薑仙凝尋思著哪天尋了師尊的仙牌,偷偷去看一眼屍拔。


    薑若清怕她總忘不了屍拔,岔開了話題,“小師叔,今天你能見個新鮮人來,這人對人間江湖甚是了解,小師叔一定歡喜,他有好多故事。”


    薑仙凝聽了高興,“真的嗎?是誰?要來青雲峰嗎?”


    “是呀,這位每次來都是上青雲峰找師祖切磋的。本該先來青雲峰拜見師祖的,今日是有正事在跟我師尊談,談過大約就要過來了。”


    “他經常來嗎?這些年,我卻未曾見過。”


    “確是多年未曾來了。說是為了今日正事追查了許久,少頃許是還要和師祖商量。”


    “若清師侄,快給我講講這位。竟然也有人能跟師尊聊的來。”


    “小師叔,不是是別人跟師祖聊不來。是師祖不愛搭理閑雜人等,惜字如金。我看師祖也就對你笑過。”


    薑仙凝聽了開心,咯咯的笑了兩聲。


    薑若清繼續說,“這位是人間宣武樓的少宗主,姓刑名風字戰炎,這宣武樓的老宗主早已雲遊四方頤養天年去了。這刑少宗主才而立之年就把宣武樓治理的井井有條,如今乃是人間第一大以武修仙之門,門下眾多為皇家效力之能人。刑家出名的是虎嘯劍和虎嘯龍吟陣。當今人間江湖聞刑家三虎無不豎大拇指。”


    “刑家三虎?”


    “嗯,刑風還有兩個弟弟刑川,刑嶽(字岑淩)。並稱刑家三虎。雖稱三虎,可是這刑家三兄弟卻各個形容不同。刑風溫文爾雅,刑川剛正不阿,刑嶽外表放蕩不羈卻心思縝密。刑風最是仰慕師祖,經常上山來切磋武藝。一些江湖之事也經常來請教師祖。”


    薑仙凝點頭,“這倒是有意思,以後他來了我跟他切磋也是極好的。”


    薑若清撇撇嘴,斜睨著薑仙凝,“小師叔,雖然你九歲結丹,我等甚是傾慕,但你要跟刑少宗主切磋,恐怕……還尚須時日吧!”


    薑仙凝一聽就瞪了眼睛,“管他什麽蛇蠍虎豹,今日我打不過,日後一定打敗他,也不看看我師尊是何等人也,哼!”


    薑若清不敢和她爭辯,隻得岔開話題,“小師叔,你育的花真是稀奇,我從未見過。這本領好像師祖也不會,是你自己創的?”


    薑仙凝笑了起來,“這你說對了,就是我自己研究的。怎麽樣,美吧?”


    “美則美矣,隻是花費這麽多心思和時間,隻是用來看著漂亮,恐怕……”


    “這個我也想過了,之前隻是每日采一朵放在師尊桌邊給師尊看個稀奇。後來我也覺得無甚稀奇的,隻是好看。然後我把白蘭花,一抹香和野菊育成一株,可以清神養心還賞心悅目。”薑仙凝一臉神氣,“怎麽樣?以後我還想育些養氣補血的花,我還想給師尊育個最美的品種。”


    薑若清豎起大拇指,“這個果真厲害,小師叔也賜我一株吧。我也迴去炫耀炫耀。”


    薑仙凝笑的前仰後合,“若清師侄,仙山上忌嗔忌妒,忌驕淫奢靡,你拿朵花炫耀,肯定被大師兄罵。你還是這裏聞夠了迴去吧。再說,我這是給師尊種的。”說著偷偷瞟了一眼師尊看書的位置,窗是撐開的,剛好薑問曦也正看著她。薑仙凝衝師尊甜甜的笑了笑,又跟薑若清聊了起來。


    談笑間有一人急急走上山來,一身青衣,溫文儒雅,眉宇間透著幹練果決,來人正是刑戰炎。


    薑若清起身施禮,喚聲刑少主,便下山去了。薑仙凝也施了一禮,引刑戰炎去若水閣。刑戰炎先是一愣,才跟著薑仙凝行了去。


    行得若水閣門前,薑仙凝拱手叫道,“師尊,刑少主來了。”片刻,才推門請刑風進去。


    刑風進去,行了禮,喚了聲“薑真人”。薑問曦也微微欠身還了禮。示意刑風在對麵落座。


    薑仙凝見兩人相對坐好,便跑去泡茶。片刻,薑仙凝端著兩杯茶水奉上,笑吟吟的說,“這是仙凝親自育的花泡的,可以提神醒腦,師尊和刑少主嚐嚐味道。”


    刑風打開茶蓋,裏麵粉色的茶湯分外妖嬈,茶麵上飄著幾朵粉紫色的小花,清香的味道盈滿鼻腔,刑風啜了一口,唇齒間香氣四溢清涼溫潤,不禁讚道,“這茶甚好。”


    薑仙凝看師尊也點了頭,才滿意的挪到師尊身後去站著。


    刑風放下茶盞,看了看薑仙凝道,“這位是真人的弟子?”


    薑問曦微微點頭。


    薑仙凝上前行禮道,“仙凝見過刑少主。”


    刑戰炎趕忙站起來還禮,道:“小仙長可不要行這麽大禮,論起輩分來,家父還要尊薑仙師一聲真人,我還要低小仙長一輩呢。”


    薑仙凝笑到,“刑少主還是就叫仙凝名諱吧,難不成刑少主還要跟若清師侄一樣叫我小師叔嗎?”


    薑問曦輕聲道,“凝兒不得無禮,去外麵玩吧。”


    薑仙凝道聲“是”,跑到門口,暗戳戳躲在門邊聽裏麵說什麽。


    刑戰炎客套一番誇了薑仙凝,然後言歸正傳。


    “真人可知風這些年都未上得山來,一直在追查何事?”


    不用薑問曦迴答,刑戰炎繼續說道,“前些年烏木山林附近陸續出現了一些屍拔,在附近村落禍害百姓。一些道長,術士趕去除了,可是村裏的人不但沒活,反而很多人中了陰毒,有的變了活陰屍,四處撕咬。附近村落大多村民都逃難去了。如今烏木山林附近一片荒涼。”


    刑戰炎喝了一口花茶,繼續道,“官府派貼來請我們家幫忙查看,這一查還真查了不少東西。烏木山林裏竟然有個屍坑,是個極陰之地,布了陣法,裏麵有很多屍體養著,屍拔就是這裏來的。跟著這養屍坑繼續查,竟然追出了魔族。”


    薑問曦微微皺了下眉,似乎“哦?”了一聲。


    “現在的魔君魖魓”刑戰炎繼續道,“真人也曉得,是刺殺了原魔君篡位來的,那原魔君要魔族修正魔息,不騷擾人間,結果被妖族鄙視,一直和妖族打的不可開交。可是這魖魓篡位之後卻和妖族交好起來。如今更是聯合了妖族和鬼族,說是要尋找魔族丟失的禦魔符。據說,那禦魔符是魔族聖令,魖魓篡位的時候被一個下等半魔人帶到人間來了。魔族恐怕不久就要來禍害人間吧。真人覺得我們是不是要未雨綢繆?”


    薑問曦淡然道,“魔族既然還無動作,我們也不好先發製人,畢竟挑起三界大戰隻能生靈塗炭危害人間。還是暗中觀察阻撓就好。”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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