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思索許久,緩緩道:“傳說,一時到想不出。你可是看清了那卦書上寫些什麽?”


    刑嶽搖一搖頭:“當時急著尋你,誰有心思去琢磨那些,隻略略看了陣法中石碑上刻的字,似是說的人間將會出個大魔,若是她心性平和則已,若是塗炭生靈便用此書中術法方能鎮住他。然後還有幾句推演的話,卻是晦澀難懂,我們也都懶怠去猜,便沒看清楚了。”


    薑仙凝蹙著眉頭,似是想到什麽,轉頭問刑嶽:“你說,這書是不是當年鎮壓鬼王陰脈的術法?”


    刑嶽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若是那個術法,用過之後再做鎮壓隻能是淨空真人做的,但是淨空真人是剖了丹才迴的雲隱,一直拖拖拉拉病了些年頭便駕鶴西遊了。哪裏有功法去斷魂崖下再把卦書鎮起來,還放個怪獸?若不是淨空真人,那便是你師尊。”


    說完,刑嶽依舊搖了搖頭。


    “也不是你師尊,你師尊當時雖是修為很高,但自從淨空真人剖丹之後便不理人間之事,一心修仙問道,每月道場和例行下山除魔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況且若是你師尊鎮的,此次需鎮壓陰脈之時,你師尊因何不拿出來,卻叫你去化解?”


    薑仙凝覺得刑嶽說的有理,才剛點一點頭,隻見刑嶽一臉神秘,眼神凝重,四處掃了幾眼,將頭湊了過來。薑仙凝頓覺刑嶽有大事要講,便也鄭重的湊過頭去,細細聆聽。


    “阿凝,你說,這縹緲仙山斷魂崖之下養著一頭怪獸,鎮著一個神秘卦書,還有個假的什麽魂飛魄散的說法。莫不是這崖下有什麽驚天大秘密?會不會這卦書便是話本子常說的仙人留下的繼承衣缽的神書?若是誰人能解開陣法,答對了仙人的問題,便能平白無故承了仙人的一身功法,順勢便能成了曠世俠骨。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刑嶽抬眼,見薑仙凝一臉莫名的神色盯著自己,以為薑仙凝是因著神功的說法驚得傻了,便自顧自的繼續道:“上次來去太過匆忙,若是還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參悟參悟,把那神書弄到手才好。”


    薑仙凝滿臉揶揄的收迴頭,奚落道:“我還以為你能說個什麽天大的秘密,竟是什麽話本子。斷魂崖下去是一定要去,你們都把怪獸殺了,哪有不去拿書的道理,隻是你那什麽話本子,我雖是從未看過,但我勸你還是死了什麽神功的心,若真如你所說,還做什麽修行,滿世界找神書便好。”


    刑嶽依舊不以為然:“未嚐不可,隻是世間能得此大機遇之人不過一二,若是眾人都不修仙隻尋奇書,能得者也寥寥無幾,並不會全都成了仙。況且,修仙的人數眾多,不是也不能各個成仙嘛。”


    薑仙凝雖是不敢苟同刑嶽神書之說,但深覺刑嶽說的很有道理,便隨便附和了幾句,正要說些其他調笑一番。才一開口,卻忽然想到些傳說,連忙拉了刑嶽細細找尋記憶中的碎片。


    “我似是忽的想起些什麽,隻是有些模糊。好像我似是聽過一個傳說,是關於斷魂崖的。說的是斷魂崖本不叫斷魂崖,是不知哪位先人掌門,為曆練弟子而設的一處懸崖。懸崖上有些術法機關,每到甄選內門弟子之時,一眾外門弟子和外氏前來修行的弟子均可進入崖底,能爬上來的便有資格參與內門弟子的選拔,若是中途摔死或中了術法,後果隻得自負。”


    刑嶽連連點頭:“正是這個傳說,之後還說了些什麽?”


    “後來……好像又不知到了哪代掌門,這位掌門的道侶也是眾外門弟子中的一個,對卦象推演之術頗為精通,是狐族女子。”


    刑嶽依舊點頭,插嘴道:“狐族也未嚐不可,狐族仙家的女子們多是才貌雙全,如今狐族族長白仙姑,當年可是各仙門,人間修仙一派爭相追逐的女子,風光的很。後來不知為何,才漸漸淡了。”


    薑仙凝歎一口氣,輕輕擺手讓刑嶽不要插嘴:“若是狐族仙門眾人便沒有下麵的故事了。這位女子也參加了內門弟子的爭霸,去爬那懸崖,怎知途中不知因了何事竟掉了下去,當場摔死了。待到眾人到崖底去尋得時候,才知曉這女子根本不是仙門眾人,而是一隻狐妖。”


    “狐妖?”刑嶽突然提高了聲音,又忽然瞥了瞥薑仙凝,努力壓了壓詫異,輕聲道,“若是狐妖,便是犯了仙門大忌,後來呢?”


    “後來,山上長老,護法都勸那位掌門把狐妖魂魄除了,屍體焚掉,休要被其他門派知曉,丟了縹緲的老臉。但是這位掌門卻情關難過,將眾人打出山穀,以畢生修為做了結界,封了那處懸崖。後來,不過多久,崖下便起了白霧,長滿藤蔓,野草。鬱鬱蔥蔥直長到半山。


    再過後來,這狐妖生前最善卦象推演,能識人因果斷人未來,她曾寫過一本有關運術的秘書。狐妖死後,這書便不知去向。有些貪妄之人覺得許是狐妖帶在身上,便去崖下找尋。結果下去的人沒有一個迴來,連魂魄都找尋不到。此後這崖便又多了一個傳說,說是那位掌門因眾人要滅了狐妖魂魄,便在穀底下了禁製。隻要進入峽穀之人便會魂飛魄散。這懸崖此後便叫了斷魂崖。時日久了,那處懸崖漸漸成了禁地,再無人問津了。”


    刑嶽聽完斷魂崖的傳說,好似領略些什麽:“若這傳說是真的,那崖下鎮著的想必就是狐妖所著的秘書。陣法和怪獸應該是那位掌門設的。隻是那白霧明明不會奪人魂魄,卻又如何有吸魂的傳說呢?”


    薑仙凝也是滿麵迷惑:“我也知道的不多,隻是曾經聽小弟子們念叨,如今有個印象。若要知道的真切些,待得若清來時,他定是比我知曉更多。”


    刑嶽也深以為然,兩人又聊些其他,說些感慨之言,不知不覺窗外便一片橙紅,陽光自小窗外斜斜射了進來,映得妝台上簪環一片晶光璀璨。


    刑嶽一歪頭,看見台上簪環明亮,笑嘻嘻對薑仙凝道:“阿凝,我幫你梳頭吧,那些個簪釵環佩總要有人幫你擺弄,晨露碧痕甚是手笨,還是需得我來弄。”


    薑仙凝本想要推脫,但見刑嶽並不等她答複便大咧咧去拿簪釵。瞬間有些臉紅,心中待要閃上一閃,腰上一用力,竟真的坐了起來,歪下一邊。


    刑嶽聽見動靜,連忙迴轉過來,見薑仙凝歪在床上正抓撓著起身。連忙放下手中簪釵,將薑仙凝自床上扶正,靠在手塌上。


    “阿凝,你無需起身,就靠著便好,我梳頭的手藝當真是不錯的,小時候我就愛給阿姐篦頭,大些了便幫阿姐梳環髻。你若試過不喜歡,我便再不動手了,可好?”


    薑仙凝見刑嶽不似說笑,又無處可躲,便隻得點一點頭,任由他擺弄。


    刑嶽一邊幫薑仙凝梳頭,一邊獨自感慨:“又是到了八月節,小的時候,每到八月節我便盼著能吃上塊月餅。但爹爹八月節時大多不在,隻剩我們姐弟三人和一眾仆從。別人團圓賞月,我家卻隻有我們幾個孩子,望著月亮感歎。後來阿姐大一些,為了讓我和大哥不被別的孩子笑話,每到此時,阿姐便在紙上生生動動的畫上幾個月餅,由著我倆來選。我同大哥爭先恐後的選月餅,選了哪個便裝在口袋裏,算是吃了一個。如今大了,迴頭想想,便是畫的月餅,竟是沒給阿姐留上一個。但阿姐從未埋怨過我二人,隻是看著我們笑。如今每到八月節,我便想起阿姐那時欣慰的笑。總想著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好好孝敬阿姐。”


    薑仙凝一時也聽的感慨起來:“雖是才幾日相識,阿凝便深感阿姐親切,仿若是相識已久的故人。又好似……”薑仙凝猶豫一瞬,似是怕唐突了刑玉瑗,“阿凝有時覺得,若是阿凝有娘親,必定是阿姐這般模樣,這般性情。若是少了一分,便是辜負了娘親這稱唿。”


    刑嶽聽完,微微點了點頭:“正是,阿姐與我們也像是娘親般的存在。隻是阿姐卻是命苦,自小便給我們當了半個娘親,自己卻總沒個好姻緣,孤苦到如今。”


    薑仙凝甚是疑惑,想刑玉瑗這般溫柔若水,美貌絕倫又有才華的女子怎會沒有好姻緣,難不成是自己太過挑剔?


    刑嶽似是看穿薑仙凝所想,繼續嘮叨:“以阿姐這般容貌,這樣性情,自是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自阿姐十六歲起,登門求親的世家子弟,達官顯貴便踏破了門檻。隻是阿姐自己不願意罷了。”


    “莫不是阿姐眼光太高,瞧不上一般俗人?”


    刑嶽狠狠搖一搖頭,細細講了阿姐的故事。


    刑玉瑗自母親腹中之時便定了一門娃娃親,這親家是刑父摯友之子,當年不過五歲,卻長得虎頭虎腦甚是驍勇伶俐。


    這親家姓李,是幾代朝庭的重臣,先人與刑家先祖同朝為官,均為一品武將。當年定這門親事之時,兩家都是聲名顯赫,位高權重,自是算的門當戶對,青梅竹馬。但曆代皇帝均是重文輕武,當今皇帝更加的不愛武將。


    就在刑母親生刑嶽之時,朝廷派了李家老爺去平複契丹。李老爺此一去便再沒複還。朝廷收到信報,說李姥爺戰死在邊關。皇帝聽了,便假意流了些許淚水,給了刑家賞賜和封地,還追封李老爺為‘治王’。


    李家雖是悲傷,但有了封地和王號,也算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不必苦了孩子。但誰知好景不長,李家才剛搬到封地,聖旨便追了過來,命年僅十六歲的李公子子承父業,依舊去平複契丹,這明明是有去無迴的差事,李家卻無力反抗,隻得擇吉日送李公子出關。


    刑玉瑗小時同李公子玩在一處,甚是交好,又因著知曉兩人有婚約在身,便一直把李公子也當做未來夫君般相處。待到大了,兩人雖是不能再同兒時般膩在一處,卻是常常鴻雁傳書,互訴情長。


    李公子當時得了信要遠赴邊關,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要再見一見刑玉瑗,相互道個別。走之前的一晚,李公子快馬加鞭跑了不知幾日,敲開了刑家大門,與刑玉瑗抱頭痛哭,互訴相思之情。


    但最終,兩人便是再依依不舍也終須一別。李公子臨走,自腰間拿了一隻玉桂花的簪釵送給刑玉瑗,說這簪子是送刑玉瑗的信物,讓刑玉瑗等他迴來迎親。


    當時刑玉瑗哭到不能自已,也掏出一方巾帕送給李公子,那帕子上是刑玉瑗親繡的一對蝴蝶和李公子名中一個‘桂’字。二人換了信物,定了終身。


    刑玉瑗期期艾艾的問李公子,此一別要等多久才能等來迎親的隊伍。李公子默默計算,沉聲道了個‘十年’。


    刑玉瑗自此便守著十年之約,誰知那年刑玉瑗十四歲,等了十年又十年,如今刑玉瑗已等成了老姑娘,卻是依舊沒等來李公子迎親的車隊。刑玉瑗過了十六歲,來求親的人便踏破了門檻,隻是刑玉瑗一概不聞不問,刑宗主又常年不在家中,漸漸的便無人再來提親。刑玉瑗倒也樂得自在,一個人琴棋書畫,織紡女工,做的不亦樂乎。隻是歲月流逝卻平白的丟了青春。


    薑仙凝聽刑嶽講完刑玉瑗的故事,心中瑟瑟難解,很是感慨。


    “三哥哥,阿姐如此好,怎得能是這樣命運呢?李公子如今在何處?還在邊關嗎?亦或是戰死了?”


    刑嶽搖搖頭,表示不知:“起初李公子與阿姐書信來往頻繁,時日久了便漸漸少了起來。如今似是一年不見信箋。也不知是心淡了還是出了什麽意外。”


    “因何便不去看看呢?若是我,我便是追到邊關做個隨軍夫人也值得。”


    刑嶽依舊搖一搖頭:“阿姐就是太識禮,太懂事,如此逾矩的行為阿姐定是做不出。況且家中還有我們兄弟幾個,阿姐便是失了自己幸福也不會棄我們於不顧。”


    薑仙凝輕歎一聲,暗暗下了覺心:“若是他日有機會,我去替阿姐尋李公子。”


    刑嶽轉頭,定定看著薑仙凝,眼中深情流露:“阿凝你看,此時月落日升,天地間一派美好。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又豈能事事盡如人意?若他日你尋了李公子,他已成家你要如何?若他已戰死你又要如何?便是孤單寂寞,有個期盼才是活下去的動力。”


    邊說著,刑嶽幫薑仙凝梳好了發髻,插了一隻鎏金發簪,簪頭嵌著一朵白玉牡丹。刑嶽板著薑仙凝的頭看了一時,輕輕讚許了一聲,沉聲道:“阿凝,送你一首詩。”


    明月幾時,


    把酒問天,


    情自何出,


    情歸何處?


    今夕何夕,


    我待歸去,


    心兮念兮,


    不若渴盼!


    語畢,刑嶽捏了捏薑仙凝的臉,輕道聲:“天都亮了,睡吧。”便轉身出了屋門。


    薑仙凝愣愣的盯著刑嶽的背影,摸摸頭發舍不得深睡,隻歪在床沿假寐。許久,薑仙凝閉著眼嘀咕了一聲:這詩到底是你背的還是做的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若待此情成追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糜並收藏若待此情成追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