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習坤,嚴太太,還有孩子,三頭嚴秉煜都必須兼顧,可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周習坤躺在病床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他不能坐在邊上呆等著,隻得招唿好醫生護士以後抽空迴一趟家。周習盛是和他一起出醫院的,這是為了避免讓嚴秉煜起疑心。隻有拉長他迴過神來的時間,才能讓周習坤有更加充裕的時間離開醫院。


    周習坤雖然隻是做一場戲,但是卻是真的在這三九嚴寒的天氣裏掉進了接近零度的冰水,與此同時還要裝作不會遊泳的樣子。嗆水並不算什麽,關鍵是腳才不實,一個勁地往冰窟窿裏掉的感覺,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就要這麽死了。周圍這麽冷,都要凍進了他的骨頭裏。周習盛那時候就說這樣做太危險了,一想如果傭人晚來一會,還真就要這麽冤枉的死了。後來的事,他都不曉得。周習坤感覺自己的身體還像漂浮在寒冷的水中。天隔著水,很藍很藍,身體卻在不斷往下墜,他竭盡努力地努力地像上遊,要在水麵冰封以前遊出去。


    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身邊還有兩人,一個是嚴公館的傭人已經暈倒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另外一個人見他醒來,便立刻把手裏的衣服放到了他的身邊,並且道:“先生,您已經睡了一個小時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周習坤這才猛地驚起來。身上依存的病痛已經不算什麽,他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迅速掀開被子三下兩下地脫掉身上的病服,將床上西褲襯衫還有醫生的白大褂以及帽子穿戴好,又帶上一個口罩。


    “走吧。”周習坤的心砰砰跳著,感覺自己是在一出驚心動魄的電影裏。


    在醫院的後門,已經有車在接應了。周習坤和另外那個人一鑽上車,司機二話不說就開始狂飆起來。目的地是在龍華路的淞滬警備司令部。一路上周習坤幾乎是全神貫注,連氣都不敢大喘一下。隻要安全到了,這事的成敗就算是定了。最後關頭,往往是最怕出什麽意外的。


    終於他看到了司令部的瞭望塔,車子又開過一個哨卡以後,周習坤這顆心才算是放進了肚子裏。這一刻真的有雪停初霽的感覺,空氣如此冷冽,可唿吸著卻是新鮮,洗清了肺部,滋潤了血脈。


    在司令部的二樓,周習坤見到了周習盛。周習盛早已經在那等著他了。


    “大哥!”周習坤真是忍不住地激動喊到。


    周習盛迴過頭看到他,二話不說上前就把他緊抱了住。旁邊站的何晉宥與李濟廷都忍不住笑了。特別是何晉廷邊笑邊道:“嗨,兄弟而已嘛,用得著這麽親熱。”


    李濟廷的眼鏡片光芒一閃,忍笑搖了搖頭。


    周習盛哪裏管得上他們兩個,上上下下將周習坤仔細檢查了一番,又問道:“身上沒事吧?我看那水池子真夠深的,都結冰了。”


    “沒事。”周習坤揉了揉鼻子笑道。“隻要能出來,跳它十次百次也無所謂。”


    “胡說八道。”周習盛拍了他一屁股。周習坤連忙讓開些距離,把目光轉向房間裏另外兩位,有些不好意思又感激萬分地道:“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為了我居然動用了這麽多人。”


    “好說,好說。”何晉宥立刻上去,將周習坤攏到了自己身邊,慢慢扯離了周習盛,一邊道:“謝就不用了,不如學和你大哥的,來抱個如何?”


    周習坤笑了,也不囉嗦直接道:“好。”


    何晉宥美滋一笑,張開雙臂把周習坤了摟了住,又得意看周習盛一眼:“怎麽樣?”


    周習盛伸出手邊氣邊笑地指了指他們:“你們啊。”又一瞪眼,招手:“迴來。”


    何晉宥立刻護住周習坤像是怕被那人奪走,道:“別過去。你看你大哥!小狗才會聽他話呢!”


    周習盛已經幾步衝了過來,三個人居然笑打到了一團,玩起了老鷹捉小雞似的遊戲。李濟廷頗為無奈地看著他們笑道:“好啦,好啦。這才躲開外敵,自己就內訌了?下一步我們是不是得商量一下去日本的事了?”


    說到這,那三個大男人才站直了。周習坤和何晉宥都看向周習盛,他是龍頭老大,這些都是他來決定。而周習盛猶豫思忖了一下,道:“暫時家裏還有些事不能走開,不如暫時緩幾天。”


    “你決定。”周習坤立刻道。而心下也略想了一下,大哥說的這個家裏的事是什麽事……


    “嗯,也不用那麽急,不過夜長夢多。這裏雖然暫時安全,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啊。”李濟廷道。


    周習盛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就暫時住這裏吧。反正所有生活用品都齊全,還差什麽就讓衛士去買。”何晉宥說道。


    周習坤的目光在房間裏很快地環顧了一周,便在內屋看到了一張大銅床,上麵鋪的是都是新的被褥子,雪白雪白。周習盛注意到了他這個眼神,便笑著捏了一下他手腕。目光一對視,一切都不言而喻。


    “大哥,我想看看寶寶。”周習坤道。


    “嗯。”周習盛又道道:“它好不容易才睡著呢!”


    “就是,這孩子又是撒尿又是要喝奶,快把我們這幾個男人都逼瘋了。我看明天得趕緊找個奶媽來。”何晉宥樂嗬嗬笑道。


    他這麽一說,周習坤腦海裏仿佛出現了這幾個人圍著孩子團團轉手忙腳亂的樣子,也忍不住樂笑了。


    四個人在司令部裏搭了爐子,煮了火鍋也算是大吃了一頓。天都黑了,李濟廷才拖著何晉宥離開,這一下終於隻剩了周習坤和周習盛了。


    周習盛在浴室放水,周習坤則靠著牆壁看著被裝在紙盒子裏的寶寶,因為這地方還真暫時找不到個真正的嬰兒床來。就連準備在旁邊的尿布……,都是用新毛巾將就了。不過孩子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處的環境的變化,沉沉的樣子睡得倒是香。臉是鼓鼓的,嘴也是鼓撅著的,眼睫毛清晰地垂在臉上,又長又黑。周習坤看了他半天,雖然沒發現和自己哪裏像,卻也覺得怪可愛的。如果蘇時瑛還在的話,這孩子現在應該是躺在媽的懷抱裏的,比起現在一定幸福得多。這樣一想,周習坤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可迴想也想不出什麽關於媽媽的迴憶來。他是不知道什麽叫做母愛,結果自己的孩子也無法知道了。


    周習盛已經放好了水,他看到周習坤在發呆,便湊過了臉去,從身後摟住了他:“噯,這孩子一副乖樣,脾氣肯定不像你這麽作。”


    周習坤笑了一聲,迴頭看了他一眼:“現在看當然乖,長大誰知道?”


    “那以後就讓他多跟我呆一起,性格就隨我了。”周習盛樂道。


    “像你有什麽好的?粗糙!”周習坤揚了一邊眉毛反駁道。


    “那才是爺們。”周習盛咬了周習坤的耳朵:“走,洗澡去。”


    這話讓周習坤不爽了,脫光了坐在熱水池子裏的時候還在生氣呢。周習盛怪他那麽多,大力地用幹毛巾給他擦身,那力氣幾乎能讓人掉一層皮。周習坤一身紅得像了一個蝦球,可是為了反駁周習盛的那句話,還硬是扛住了。他身上是有肌肉的,可是和大哥在一起比就不行了。周習盛那一身腱子肉,足夠讓他咬牙切齒地嫉妒,特別兩腿之間那滿滿沉甸的一大吊,光看著都是分量十足。周習坤的妒忌小火苗開始搖擺不定地都要竄上來了。他擰幹了毛巾,一巴掌拍了周習盛,道:“轉過去,我也給你搓背。”


    周習盛哪知道他心裏想啥,大大方方將背一轉,底下那玩意也隨之一甩。


    周習坤擰幹了毛巾,裏麵麵露要扒人皮之色,雙手開搓,就像在搓衣板上洗衣服,而且是恨不能讓衣服趕快壞了的勁。


    周習盛毫不知情,反倒是覺得享受,慢慢悠悠地還哼起了曲子。


    “難聽!”周習坤找到了報複機會。


    “噯,我也覺得,來,來,你來給哥唱一個。”周習盛樂道。


    “唱什麽?”周習坤看他一副大爺樣,恨得讓人牙癢癢。可忽然又想起什麽,便伸了一隻手摸到了周習盛厚實而線條堅硬的肩胛上:“難道要唱個十八摸?”


    “哈哈。”周習盛反轉了手探到那人,笑道:“行啊,你來唱,我來摸!”


    周習坤抓了他手腕子,往前一靠趴在了周習盛的背上,水裏頭也是緊密相貼的。硬戳戳的玩意,摩擦在大哥的被背脊,生出一溜快|感向上爬。


    “色小子。”周習盛笑罵。


    周習坤不理他,光朝著他的背使勁,嘴還搭在他頸窩咬著皮肉,不一會就發出了急促的喘息聲。


    周習盛感覺自己掉進了油鍋裏,聽著周習坤的聲音渾身都要燒起來了,感覺小弟是變成了發情的小狗,小狗的把兒正拿自己磨蹭呢。他站著不動,由著背後的人撒歡。


    “大哥,我在幹你!”周習坤一臉興奮地潮熱,深皺著眉頭,一下一下往上頂。可總是貼頂上背又滑了出去。可光說著這話,就足以讓他高漲。


    “爽不爽?”周習盛哼哼笑。


    “爽死了。”


    周習坤勒緊了手臂,身體逼上了高峰,驟然痙攣起來。


    “輪到我了?”周習盛笑問,卻不等人迴答,就背著周習坤一下子從水池裏站了起來,力大無窮地邁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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