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初眸子停留在簡婉詩身上,紅唇吐出的字句卻是對溫芙秋說的:“今天你穿的這條裙子,真的很配你。”


    溫芙秋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裙子,沒反應過來紀如初的意思。


    再想問,卻是看見紀如初向不遠處的簡婉詩走過去。


    她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思考剛才紀如初和她說的每一句話。


    是,在暗示她什麽麽?


    難道她知道自己能進李鈞導演的劇組,是因為霍陶然?


    不可能,她怎麽會知道。


    霍陶然不應該是那種會把自己的這種行為大肆宣揚的人。


    又或許,她是從李鈞那裏知道的?


    她到底是什麽人?


    紀如初?


    不管怎麽樣,她好不容易才能得到這個角色,無論以後會有什麽樣的陰險狡詐在等著她,她都不會退縮的。


    溫芙秋握緊了拳頭,下定了堅定不移的決心。


    ……


    同一個地方,不同的角度,有四個人,分成兩波。


    人與人之間交往,真的很看緣分和脾性。


    ……


    “和霍陶然聊完了?”紀如初看簡婉詩臉色有些不好。


    “嗯。”


    “怎麽了,吵架了?”紀如初內心可謂是狂喜啊。


    “……”


    “咋了,有啥和我說說,吐吐苦水,心情就會舒暢很多的。”


    “……”簡婉詩嚐試張嘴,但不知道怎麽出口。


    她現在腦子裏不是和霍陶然吵架的事兒,反而全部都是紀如初貼在溫芙秋耳邊笑意滿滿說話的樣子。


    剛才自己不在,她肯定不知道在怎麽逗那個溫芙秋開心吧。


    還貼那麽近,真的很喜歡人家啊。


    “別不說話嘛,這樣的你不可愛啦。”紀如初想逗簡婉詩開心一點。


    沒成想簡婉詩聞言停下了腳步:“不可愛?”簡婉詩眼神帶有少見的鋒利:“那你覺得誰可愛?”溫芙秋可愛是麽?


    紀如初:“……”


    須臾之間的狂喜,被一大盆冷水澆滅。


    快樂來得多快,也能走得多快。


    “怎麽?受不了我的脾氣了?”覺得我難伺候了?


    “……別,哎,你別和你未婚夫吵架拿我出氣呀。”紀如初委屈,委屈得快要哭了。


    這個女人怎麽迴事,怎麽可以說這麽傷人的話。


    她和霍陶然聊得不開心,就可以對她發脾氣了嘛。


    嚶嚶嚶。


    拿小本本記下來,以後等她氣消了要她哄才行。


    簡婉詩也氣笑了:“你是這樣認為的?”她是在拿她出氣?


    她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麽霍陶然認為她是那樣,就連如初都誤解她?


    她生氣的點根本不在這裏好嗎?


    為什麽大家都在自以為是?


    霍陶然怎麽想她不管,可紀如初,她不可以這樣!


    “我……”紀如初說不出話來,畢竟剛才和簡婉詩在一起她還是好好的,她去和霍陶然聊了一會兒,再迴來就心情低落了,她難保不那樣想。


    兩人一個生悶氣,一個惴惴不安時,李鈞猶如天籟般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各位來賓,各位在場的朋友們,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能來參加我的開機儀式,鄙人不勝感激……


    接下來有請本劇主演登場!”李鈞站在舞台上,說著官方的場麵話,最後叫到了簡婉詩他們。


    “我先過去了”簡婉詩壓下心裏的鬱結,快速丟下一句話和把手上的糕點塞給紀如初,就轉身離去。


    紀如初拿著還留有她手餘溫的糕點,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


    舞台上,李鈞一一介紹了一下幾個主演,隨後莊重的點上香拜了拜,這個開機儀式到此就差不多了。


    齊雲釗看見簡婉詩在和其他人合影留念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牽強。


    他是看見簡婉詩對紀如初笑的模樣,作為一個出色的經紀人,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公關,於是分得清她真心的笑和虛假笑容的差別。


    搞什麽?


    他這才離開一會兒,怎麽氣氛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是天壤之別呐。


    他眼睛在人群裏搜索,還是挺輕易的就找到了紀如初。


    她人高挑,而且屬於那種在人群中,你能一眼看到她,不自覺被她臉蛋兒所吸引的出色人物。


    此時她站在旁邊一個柱子旁,微微靠著柱子,手上拿了杯香檳,已經被喝了大半了。


    一手抱胸,耷拉著眼皮,看起來很是消沉落寞,隔離在世人之外。


    吵架了?


    齊雲釗琢磨。


    他能收迴剛才的想法麽,女人之間的感情還是……emmm挺……讓人不可捉摸。


    他走到紀如初身旁,由於儀式結束了,大家又都熱鬧了起來。


    “怎麽了,這麽情緒低靡?”齊雲釗挺直腰板兒站紀如初身邊,企圖以身作則感化紀如初打起精氣神來。


    紀如初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你應酬去。”


    換言之,就是滾開別煩我。


    齊雲釗:“……”嘿,他還就來了性子,偏要呆這兒了。


    “你喝醉了?”


    正涼涼的看著杯中酒的紀如初眼眸一凜,喝醉?喝醉!


    紀如初仰頭咕嚕咕嚕喝下杯中的酒,扭頭看齊雲釗:“我的臉紅了麽?”


    齊雲釗仔細的看了看:“有點兒。”雖然不是通紅的那種,但是帶著一層薄紅,把她原來臉上的戾氣消磨了不少。


    這人還怪好看的。


    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覺。


    紀如初:“我醉了。”


    齊雲釗:“……怎麽個醉法?”


    紀如初:“頭暈想吐要簡婉詩送我迴家。”


    齊雲釗:“……”後麵那個才是重點吧。


    “那我帶你去廁所,你去洗個臉醒醒酒。”假裝聽不懂係列。


    紀如初:“……欠你一個人情。”


    齊雲釗猶豫了一下,反正白送上門的人情,不要也不能往外推是不是,那多不好意思,多傷情麵呐。


    “成交。”齊雲釗說著立馬去找簡婉詩。


    聰明人說話,往往隻需要點到即止。


    齊雲釗又想收迴自己的想法了。


    女人,都是人格分裂患者。


    嘖嘖,在不同人麵前,往往有不同的表現形式。


    達爾文可真是個天才。


    基因並不能決定表現型,還得加上環境影響因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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