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燈會”,那自然是在晚上舉辦。


    西澤、錆兔和富岡義勇傍晚下山,等抵達鎮上時剛剛好到晚上。


    此時夜色初現,街道周邊掛滿了各式散發著溫暖光亮的燈籠,暖色的光將夜晚的漆黑與冷意驅散一空。


    因為惡鬼或是其他妖怪的恐怖傳聞,這個時代的夜晚一向冷清,但今天卻熱鬧非凡。


    大街上滿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穿著浴衣或是常服,洋溢著笑意。


    周邊也已經有不少商販支起了攤位在叫賣一些稀奇古怪的工藝品或是招攬顧客,熙熙攘攘,看起來煞是熱鬧。


    從決心要加入鬼殺隊後,西澤就一直忙著熟悉鱗瀧左近次傳授的劍術和型,算起來已經很久沒出來過了。


    更別提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日本的燈會。


    西澤感到十分新奇。


    以前在亞美斯特利斯倒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活動,但大概是文化有差異,慶典上的氣氛截然不同。


    “現在的時間還早,等過一會兒應該還會有煙花表演。”看到西澤興致勃勃的樣子,錆兔笑道。


    “嗯,”西澤點頭,然後問,“鎮上舉辦燈會是為了慶祝什麽嗎?”


    “唔,”錆兔想了想,“附近的鎮上很久以前似乎都有祭拜山神的傳統,所以才會舉辦這樣的慶典,現在的燈會就是這麽演變過來的吧?”


    西澤:“山神……是一種神明?”


    錆兔點頭:“嗯。”


    西澤:“……”


    這也太不科學了。


    好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神,但既然連鬼這種東西都會存在,會有山神好像也很正常。


    不愧是神秘的東方。


    “有什麽想玩的嗎?”錆兔問他。


    “暫時沒有。”西澤看了眼身邊圍滿了人的大小攤位,聳聳肩。


    “我看一下別人玩就好了。”


    雖然對陌生的遊戲有些感興趣,但西澤自認為已經過了去玩這些東西的年齡。


    “撈金魚。”


    一直跟在他們兩個身後的富岡義勇忽然開口。


    西澤迴頭看他:“?”


    富岡義勇認真道:“一般的小孩子都會喜歡玩的。”


    西澤:“……”


    “義勇師兄,你是在說我幼稚嗎?”


    富岡義勇矢口否認:“我沒有。”


    錆兔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笑出聲:“哈哈,撈金魚也挺有趣的,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


    做完決定,三人來到一個攤位前,付完錢後一人拿到一個小漁網。


    西澤打量著手裏的網。


    這是用一種極其輕薄的紙糊成的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金魚掙破。


    按照規則,隻要網沒有破,那撈到的金魚都可以帶走,達到一定數量之後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幼稚。起碼周圍也有幾個成年人在玩。


    “來比賽吧!”錆兔看向身邊的兩個人,笑眯眯地提議道,“看看誰能抓到更多的金魚。輸的人要負責準備接下來一個月柴。”


    西澤看著旁邊一個正在拿網捕魚的陌生人,思索兩秒:“沒問題。”


    他覺得這個似乎還蠻簡單的?


    富岡義勇沒有任何異議:“可以。”


    數分鍾後——


    西澤掂著自己那個已經破了個洞的漁網,又看了看已經各自撈起第五條金魚的錆兔和富岡義勇,陷入沉思。


    為什麽他一條魚也沒撈上來,網就破了?


    周圍幾個原本也在玩遊戲的人也看到了這兩個“運氣爆表”的少年,興衝衝地在一旁給他們兩個加油。


    在二人後麵圍了一大圈。


    西澤懷疑道:“你們作弊了吧?”


    他說完,富岡義勇手裏的網終於不堪重負、在攤位老板滿含希冀的注視中被撐破了。


    另一邊,錆兔也在幾分鍾後“不小心”弄破了自己的漁網。


    少年把壞掉的漁網放迴原位,笑笑:“看來已經到極限了呢。”


    後麵的圍觀群眾發出惋惜的聲音。


    ——不過西澤十分懷疑錆兔是為了照顧老板的心情才故意棄權。


    無論如何,這場比賽輸的還是西澤。


    最後三人帶著撈到的十多條金魚和老板作為獎勵贈送的一隻般若麵具離開了攤位。


    西澤擺弄著那隻赤紅色的麵具,選擇把它斜著係到了頭上。


    街上來往的人裏有不少都戴著這樣的麵具,這樣倒也沒顯得有多引人注目。


    這時候錆兔才又解釋:“撈金魚的時候要感知水流和魚傳導過來的力道,然後將它化到最柔和的狀態,讓力道均勻分散。這和水之唿吸的一部分理念是共通的。”


    富岡義勇也點點頭:“你對型的掌握還不熟練。”


    西澤:“……”


    原來型還可以用在這種地方嗎?!不愧是水之唿吸。


    我總覺得自己和你們這群掛逼格格不入。


    街上除了玩樂的地方,賣各式零食的也不少,才逛了一半,西澤手上就掛滿了各種糖果和小吃。


    按他的說法,這是迴去的時候要帶給鱗瀧左近次的。


    他們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又去了鎮上的神社。


    富岡義勇似乎對神社不感興趣,就幹脆留在門口沒有進門。


    錆兔則帶著西澤進神社求了禦守。


    神社裏亮著燭火,隻有三三兩兩的人。


    西澤看了看周圍幾個雙手合十閉著眼的人:“這裏還可以許願嗎?”


    錆兔答:“嗯。神社是供奉神的場所,在這裏許願的話神也許會聽到,然後會幫人實現願望。”


    “這樣啊。”西澤想了想,然後雙手合十道,“那,許願鱗瀧先生和兩位師兄都平安順遂。”


    錆兔失笑:“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西澤強詞奪理:“說出來那位神才更有可能聽到。”


    錆兔揉了揉他的頭,把西澤那頭金發搞得亂糟糟之後才滿意地收迴手:“出去吧,你義勇師兄還在外麵。”


    他們進入神社後總共也沒花多長時間,等出門的時候富岡義勇還抱臂站在他們離開時的位置。


    穿著羽織的少年半倚在鳥居旁,氣質清冷。


    ——義勇師兄不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蠻帥的。


    西澤默默想。


    他和錆兔走出神社的時候,天邊忽然驟然亮起了一簇耀眼灼人的煙花。


    前方的富岡義勇仰起頭。


    周圍幾個發間簪花,穿著紋有精美花樣浴衣的少女也都仰頭看著在漆黑夜幕中炸開的絢爛焰火,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街上燈光流溢,夜空星火璀璨,應和著耳邊傳來的喧鬧聲,令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西澤眸子裏映著不斷明滅的煙花,歎喟:“好美。”


    錆兔走上前,笑著道:“嗯,我也這麽覺得。”


    月光下,少年的表情溫和無比。


    西澤三步並兩步跑到富岡義勇麵前,掏出剛剛在神社裏求到的禦守遞給富岡義勇。


    在對方困惑的目光中道:“義勇師兄應該沒有禦守吧?鱗瀧先生之前給過我禦守,所以這個給你。”


    錆兔:“西澤特意去求的,你就收下吧。”


    “……”


    富岡義勇沉默片刻,最終接過那枚禦守。


    少年深色的眸子裏平靜無波:“禦守這種東西,還是自己求的比較靈驗。”


    雖然這麽說著,富岡義勇卻沒有歸還禦守的打算,而是把它好好收了起來。


    西澤:“?”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富岡義勇話裏的意思是“自己求的更靈驗,所以這枚禦守你自己留著更有用。”而不是“自己求的更靈驗,所以這個禮物我並不喜歡”。


    他忍不住扶額。


    ……師兄你以後要是一直這麽說話的話絕對會被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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