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 趙君心與暗衛一號、二號來到衡山山腳,他們準備隨便找個道觀或者寺廟,捐一些香火錢留宿一晚。


    路上遇見一位的“富商”, 身後跟著兩個十五六歲兒子, 六個精幹魁梧的夥計。他們說是準備去某個很靈的寺廟, 明天早起燒頭柱香, 也勸趙君心三人同行, 並同廟住宿。


    趙君心自然很聽勸,一路上聽“富商”吹自己的生意經, 大談未來計劃。


    雖然這個商人的身份是扮演的, 但他本人對經商確有見地或者說準備功課做得充足。通過這一番高談闊論, 趙君心對於這個世界的商業有了新的認識。商人吹牛吹得開心, 趙君心也樂意恭維幾句。


    不僅商人演得出色,這支隊伍全員演技在線。若不是趙君心早知道地方有人暗中接應,刻意地去找破綻, 他怕也會真信了這是一隊為燒頭柱香冒雪趕夜路的虔誠信徒。


    還是那樣,大家看破不說破。


    執行任務的人也不容易, 費心又費力,他這個被服務的人也得給人麵子。


    你好我好大家好, 豈不愉快


    趙君心被安排留宿地地方並不是什麽名聲響亮的大廟大寺,而是位置稍偏很冷清的一家小廟。


    廟小得清貧簡樸, 但勝在幹淨、安靜。正殿供奉觀火神祝融,兩側全打造成方便行人留宿的客房。客房內的家具有些年頭,但棉被床單還是嶄新的, 溫暖舒適。房間內縈繞著一股淡雅幽靜的檀香氣息,住宿感覺很棒。


    寺廟內有且僅有一位白胡子老和尚打理一切,安頓所有人住宿後,老和尚準備齋飯。


    寺廟後院有廚房卻不見炊煙,但鮮甜可口的素齋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呈上。


    趙君心搖著頭,輕笑一聲。


    他一人出行,怕是有不下百人為他在忙碌。


    美美地吃了一頓後,趙君心跟兩位暗衛為明日登山做起準備。


    衡山並不高,道路算好走,需要的東西也不多。帶釘防滑的皮靴,皮手套,刀具,登山錘,火石,三個睡袋,還有預防險情發生應急用繩索。趙君心決定在山頂歇一夜,幹糧還得準備齊了。


    各自的睡袋自己負責,其餘的裝備由暗衛一號背,對他而言這點重量根本就不叫事。


    暗衛二號背了幾根燒焦的柳樹枝,和一塊大木板。


    “公子,這是幹什麽用的”暗衛二號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發問。


    據說要上去畫畫,但公子並沒有帶墨,那些價格昂貴的顏料也留在房間內,他卻帶了燒成黑炭的柳條枝,這就看不懂了。


    “這是炭筆,寫生用的。”趙君心隨手取了一根炭筆,在紙上作畫。


    隻見他寥寥幾筆,就將房間內老舊的桌子給化了下來。


    暗衛二號看得目瞪口呆,“這也能畫畫”


    “炭筆沒有毛筆好用,練了幾個月才掌握好使用方法。”趙君心道“衡山現在的溫度墨研出來立馬就凍上,沒法子畫,隻有炭筆比較方便。”


    況且,在山上又不能繪製出完整的畫卷,他隻能用炭筆簡單將各處美景記錄下來,真要畫畫,還得去到大城市租間房,閉關繪製。


    第二日天未亮,趙君心就與兩位暗衛上了山。


    旭日東升,天色漸亮。


    下了那就久的雪,天地間一片潔白純淨。


    空中水汽凝華成白色的結晶,掛在青翠的樹枝上,漫山銀裝素裹。


    金紅的朝霞從空中灑下,霧凇映射出晶瑩的光澤,縹緲的金色雲霧彌漫,衡山的清晨,如天宮仙境般美麗,空蕩蕩的上路卻又透著幾分寂寥。


    趙君心走走停停,宣紙放在木板上,用炭筆勾勒、記錄每一處的美景。


    他的手凍著了,不能帶著手套畫畫,就隻能讓手暴露在寒冷的空中。


    登頂的行動在繼續。


    暗衛二號裝備清在前麵鑿開石階上冰塊開路,一號在最後保護。


    趙君心一邊觀察環境一邊走路隨手寫寫畫畫,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差點摔倒。好在一號身手敏捷,迅速抓住他,將他扶好。


    “公子小心。”暗衛一號提醒道。


    “多謝,多謝。”趙君心感激。三心二意趕路要不得,差點把自己摔死。


    趙君心收了畫板專心趕路,依舊是走走停停,一邊畫一邊走,速度很慢。


    黃昏時分,趙君心三人才到達衡山之巔。


    山頂上的祝融殿在前朝時期破壞,一直沒有修繕。他們在祝融殿內勉強過夜。


    第二日天亮時分後,趙君心站在山頂俯覽大地,用紙筆記錄下秀美的金色天地。


    整理好畫稿,三人下山。


    上山很慢,下山卻走得很快。


    返迴火神廟後,趙君心布施了百兩“香火錢”後,便取了車馬,帶著眾人離去。


    火神廟內,一幹錦衣衛王者一百兩銀子口水直流。


    “老大,咱們分了吧。”扮演兒子的年輕小夥子道。


    “對對對”大家附和。


    這趟便衣行動他們也不容易,光是整修一座廟又費錢又費力。


    大家是下了功夫扮演,全心全意為趙公子方便,登山前一天,路上的冰也被鑿了一次,力求保證他的安全。


    這活還挺累,又有暗衛那群家夥互相監督不能馬虎。


    沒想到趙公子這麽仁厚,那一百兩紋銀閃閃發亮,看得每個人心花路放,所有的勞累都值了


    “唉不行,這得上報皇上,等皇上賞賜下來,這錢才是我們的。”扮演和尚的錦衣衛決定穩妥行事。


    “公子賞下來,本就是給我們的。”領頭的“商人”倒是決定果斷分錢“再說了,沒有必要為一百兩銀子的事情勞煩皇上。”


    這些家夥不知道,他卻接到錦衣衛的高級密信,知道便衣行動已經失敗。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互相成全互相配合。


    貴人有賞,安心拿了就是,這本就是他們的賞錢。


    一群錦衣衛開開心心分了錢。別看他們在外麵很威風,但俸祿並不高。分了這些銀子,也夠他們瀟灑好一陣了。


    遊覽了南嶽衡山,趙君心在附近城鎮客棧住了五日,完成了一副衡山冬景長繪卷。


    畫,他還算滿意,但總覺得有些遺憾,還需要精雕細琢。


    可時間有限,來不及多思考,隻能留在後期慢慢修改。


    登了一座衡山,趙君心就被現實打臉了。


    一開始壯誌雄心想要大半年內畫盡三山五嶽美景,真正提筆後才發覺想要畫好一幅畫,也是挺難的。


    結構、用墨、用色、筆法,還有整幅畫的意境,許多的細節得思考。


    他有繪畫基礎,原主也有幾分天賦,但顯然,他的天分也沒有高到信手拈來提筆潑墨即成的地步。


    然而行程不能等,該走的時候就得走。


    不能一味一幅畫難產就耽擱整體行程。


    初春,積雪融化的時候,趙君心去了廬山,三月春光無限,桃紅梨白的季節,他去了黃山、雁蕩山。


    三山覽畢,趙君心本欲在海邊歇息半月,好好琢磨畫作。但兩名暗衛卻接到了皇帝的消息,開始攛掇他趕路。


    “公子,洛陽城牡丹盛放,準備開個牡丹花會,您要不要去看看”


    “快馬加鞭四五天的功夫就能到。”


    “本次花會名品薈萃,好多珍惜品種。”


    一號、二號賣力地勸,趙君心笑問“說說看,都有那些品種”


    兩個都啞了,表情傻傻的。他們兩個粗俗武人,根本就不懂花。


    “這洛陽牡丹花會,我倒也聽過,是該去一去。”趙君心答應了。


    能不答應嗎這兩位接的可是皇帝的命令。


    計劃裏並沒有洛陽,不過洛陽距離中嶽嵩山很近。在洛陽看花後,好好琢磨一下畫稿,再遊覽嵩山也錯。


    看花之旅,就這麽開始了。


    兩名暗衛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思考要不要把甚至後半段稍微透露給趙君心。


    此去看花,可不僅僅去看牡丹花,還有比花還要花魁。


    皇後在自己宮殿的小花園打理花卉。她不擅養花,養的是賤命好生長的普通花卉。現在花開了,滿院鮮紅,她看著開心。


    “娘娘”嬤嬤擔心,最近皇後娘娘一直為公子發愁。


    “嬤嬤不用擔心,我很好。”皇後娘娘很平靜。


    狗皇帝腦殘了想要美色禍害她孫子,也不管香的醜的都往孩子身上拉。


    官妓,歌姬,選花魁


    不知羞的老色鬼虧他想得出來這些東西怎麽配得上她孫子


    得了花魁傳出風流公子的名號對君心又有什麽好處


    皇後歎氣,七皇子死得可真冤枉。皇帝現在,倒是做了七皇子一模一樣的事。都想著用桃色新聞敗壞她孫子的名聲


    她不急著讓君心成親,也不直接讓他知曉人事。男人有自製力,將精神頭放在事業上而非下半身這是好事。況且,連自己身份都沒有拿迴來,成什麽親


    丞相公子的夫人,與皇太孫的夫人,那選擇條件是一樣的嗎


    丞相公子,選的媳婦身份不能過高,而皇太孫的媳婦兒,那是未來母儀天下的國母,當然往最高標準挑


    她的孫子當然配得上最好的


    皇後認為,皇帝這隻是變著法不讓孫子找個有勢力的嶽家,想更好的掌控他而已。


    看她把皇帝的計劃給攪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和皇後都腦補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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