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出現當天下午,高君心便來到南江區口碑最好的律師事務所, 委托律師代理訴訟。


    首先, 他要求法院終止租賃合同,並要求張慧蘭退迴押金和多餘租金, 並要求她補償房屋修繕維護費用。


    其次, 張慧蘭雇人行兇,攪亂天喜班正常經營。他們破壞天喜班財物,致使戲班至今無法營業。高君心要求她對造成的破壞進行賠償並賠償不能營業的損失。


    最後,高君心被張慧蘭雇傭的人打傷,要求張慧蘭賠償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等損失。


    當然, 訴訟費也由張慧蘭承擔。


    具體賠償數字律師會根據現有證據,進行精確的計算。索賠也要合情合理,有理有據,不能獅子大開口。


    等律師準備妥當, 到法院提起訴訟,交訴訟費, 剩下的就是等法院受理、立案、開庭。


    “張慧蘭的親屬若再次出現, 直接給我打電話,不要和他多說話。”律師提醒。


    有錢人想弄一個人那花招有的是。


    張慧蘭那般簡單粗暴的雇兇手段容易反噬,但法律會為受害者討迴公道。


    最可怕的,就是利用法律、利用人性的弱點給人挖坑。明明是受害者,最後卻被送上法庭,一分錢賠償拿不到甚至還要坐牢。這樣的人心已經壞透了


    “謝謝,我明白了。”高君心道。


    他決定了張老頭若是再煩他, 他就告他騷擾。


    訴訟的事情有律師負責,接下來他就等著法院立案、開庭的消息,然後等結果。


    孟川知道他如今生活困難,連著幾天給了他好幾個好業務。天喜班這一年的生活都有了著落。


    生活得到了改善。


    每天牛奶、雞蛋、牛肉,餐後還有水果。一日三餐質量直線上升。


    小孩子以及程福林都覺得是師兄有本事,吃得很開心。就蘭草每天都食不下咽。


    她是逃婚出來的,家裏人要將她換親,嫁給隔壁村的男人。當媳婦兒該知道的東西,她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


    看見師兄打扮成女人晚出早歸,她格外擔心。尤其,師兄跟著的那個人還是孟川,周師傅曾經不止一次咒罵孟川不是好東西,說他淨想些歪門邪道。


    越想,蘭草越擔心。


    吃完飯,小孩子們負責洗碗。乘著這個時間,蘭草將高君心拉到一邊,仔細問。


    “師兄,你每天晚上到底幹什麽去了”蘭草很著急,眼淚都要往外掉“你沒幹犯法的事情吧”


    “傻丫頭想什麽了”高君心輕笑幾聲,坦白道“我是去給要出殯的人唱歌。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走上歪路。”


    “哦,這樣。”蘭草點點頭,看她胡思亂想的,真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


    蘭草瞪大了圓眼鏡,抓緊高君心的手,低聲問“師兄你說啥子哎你唱死人子板板呀”


    這實在是晦氣


    蘭草是認定高君心肯定會成為名角兒的。


    這種黑曆史說不出去不好聽。


    “蘭草,能合法掙錢就是好職業,不要帶有色眼鏡。”高君心道“用歌聲表達生者哀思,幫他們送走亡者,這份工作很有意義。”


    唱白事不丟人,但世俗眼光中,這就是不吉利的職業。旁人連話都不想多說。若是知道他這樣賺錢,天喜班以後會很困難。他要顧及天喜班的形象,所以偽裝。但他不希望蘭草對職業有偏見,畢竟,他們靠這個吃飯。


    蘭草有點懵,高君心繼續說,懵懵懂懂有點理解。


    “為什麽你不去唱紅事”蘭草問。但她山裏出來的孩子,迷信,始終認為長期在殯儀館唱歌對自己有損耗。不希望君心長期這樣唱。接婚宴多好,多喜慶。


    高君心被問住了。蘭草還真的提醒他了。


    孟川這邊的業務也不可能天天有,畢竟富人家不可能天天死人。他想賺錢,盼著來業務還真的不厚道。沒業務時候,他可以考慮其他賺錢方法。


    有專營白事的,就有管紅事的。在這個場合唱,他還可以不用女裝,多好。


    “草兒,謝謝你”高君心道。


    “啊”蘭草莫名其妙。


    高君心立馬跟孟川反映。孟川一拍腦門,恨自己為什麽沒能早點想到這個問題,立刻將他介紹給一家婚慶公司。


    賺錢的路子越來越寬了,生活越來越好。


    周二,高君心剛剛從安慶堂返迴。


    說了今天拿手續,高君心也就沒打電話直接殺到周元富單位錦州市川劇文化藝術團。


    在保安處登記後,高君心走到周元富辦公室。


    辦公室內,幾位五六十歲的老人各自在自己桌上,品著茶,看著報。日子過得很悠閑。


    跟每日東奔西走四處找活還吃不飽飯的民間川劇團不一樣,國營川劇團的日子相當好過。


    愛川劇的人還是很多,至少川劇團一個月一出大戲絕對滿場。


    國家、地區政府扶持,不必頻繁演出就有好收入,不用考慮票房,悠悠哉哉過好日子還能拿獎得補助。


    難怪周元富得了機會削減了腦袋往裏麵鑽。


    高君心敲響辦公室們,退休老幹部一樣的老人們這才抬頭看他。


    他曾經來過辦公室一會,上次出現就把親爹告上法庭。


    還記得他的人,立刻迴頭同情地看了周元富一眼。


    坐在角落的周元富,連忙放下報紙。拉著高君心快步走到本層樓的盡頭。


    “你怎麽來了”周元富低聲責備。


    高君心輕鬆掙脫周元富的手,緩緩說道“我來取東西。”


    “我記著的”周元富氣急敗壞,“你就不能等我下班嗎”


    他沒打算這麽容易給


    原本想下班後再處理這件事,到時候迴家好好和他理論理論。


    可這小子鬧到單位來了


    不孝子最會惹事兒,他就不該對他抱以希望。


    “不能。我等著有用。”高君心挑明“你扣著他們的手續不放也行。到時候被舉報了,我就說一切都是你負責,我讓人來找你。”


    這些事情本來就該周元富負責當初將孩子們帶出山裏,他就該把手續都圓全了。


    周元富滿麵通紅,怒目圓睜。心裏將高君心罵了一遍又一遍。


    周元富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讓這些孩子在法律上成為他的養子。


    他帶來的、收留的孩子大多是黑戶,偏遠的地方不講究這些。各種原因沒能登記,所以他們不能讀書,以後也沒有身份證。


    成為他們的養父,他們有了監護人,戶口也跟著到了城市,可以留下。


    周元富說當年他走南闖北撿到許多孩子,當自己孩子再養。雖然中間因為誤會鬧得很不好看,但他是個負責的人,要為他們的未來打算。


    咋聽來是一件值得宣傳的善事,又因為周元富托了關係,花了一筆讓他肉痛的錢,手續很快就完成了。


    “給現他們在名正言順了,我的責任盡到了。以後別管我要錢,要我也不給”周元富將所有文件交給高君心,“別再來找我了”


    高君心看了看文件笑道“那可不行。”


    “你什麽意思”周元富拍桌子這不孝子氣死他了


    “你既然當了他們的養父,就該負起責任。”高君心笑容燦爛“九年義務製教育聽說過吧我、阿林、蘭草年紀大了,沒有必要讀書。但三妞他們該入學了,這手續還是得麻煩你去辦”


    “高俊你得寸進尺”周元富抬手就要打人。


    高君心輕鬆抓住父親的手,滿臉笑意。懸殊的力量讓周元富明白,這氣死人的小子早就不是當然任由他打罵的孩子。


    周元富泄了氣一般坐下,他捂著心口,心髒病都要氣犯了


    “爸,消消氣。他們念書的錢我這個當哥哥的負責。您老再辛苦辛苦,隻需要辦好入學手續就成。”高君心的話說得越客氣越禮貌,周元富越憤怒。


    “行我給你去辦”周元富顫抖的手指著高君心,咬牙切齒道“這是最後一次”


    他不得不答應。收養了孩子,卻又不讓他們念書,這事兒說出去不好聽。


    高君心自然是滿意地離開。


    周元富在他離開後卻開始砸桌子,憤怒發泄之後。


    他淚流滿麵,嚎啕大哭


    “天煞的討債鬼,現在還養了一群小鬼”


    “不孝子害死了你媽,現在又來害我了”


    “存了心氣死我造孽呀”


    “我讓他唱了這麽多年的鬼狐戲,為什麽沒有鎮得住他”


    農曆七月十五日,廟會。高青秀領銜主演目連戲耿氏上吊。


    旁人都說高青秀死於意外,是道具出了錯。但道具是他自己準備的,反反複複查看許多次,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隻有周元富知道誰是害死高青秀的真兇。就是高俊這個討債鬼


    唱目連戲有規矩,開戲前必須放鞭炮、灑雞血除煞,然後焚香祭拜鬼神。如此重要的儀式,高俊卻祭祀用的香折斷了。


    是他得罪了鬼神,鬼神取走了青秀的性命。


    他打壓他這麽多年,這討債鬼反倒越來越厲害。


    “罷了,怕了”周元富連連搖頭。


    辦完這件事,就徹底劃清距離。養老送終他有乖巧聽話的養女。至於這個討債鬼、不孝子,以後不要來往。


    高俊不再妨礙到他,他就要感謝神佛保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爹這不是迷信,而是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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