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紋之家被毀的動靜太大, 附近鎮子上的鬼殺隊成員迅速穿過幸存的紫藤花樹林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和上弦戰在一起的“澀澤大人”以及被那超出想象氣勢所壓倒、動彈不得的下級鬼們。


    他迅速的通過鎹鴉向鬼殺隊總部以及最近的柱傳遞了消息。


    躲在紫藤花之中的他暫時是安全的沒有下級鬼會喜歡紫藤花。


    無論是紫藤花紋之家被毀還是出現了上弦之壹, 都是足以驚動當主與柱的大事件。


    然而他們到達現場後, 也隻能與那些非上弦的鬼們交手場地正中央的那場戰鬥,沒人能尋找到插手的間隙


    唯有白無瑕來到現場後滿目絕望“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童磨這麽個重要的劇情人物居然已經死了


    都是時之政府的審神者, 對方還是執法部的人, 居然不懂得維護曆史嗎


    然而瑟瑟根本沒有理會白無瑕。


    “哦呀, 白柱小姐。”如蝴蝶蹁躚般輕巧落地的女子微笑著,“您這是什麽意思呢澀澤先生是在為了鬼殺隊而斬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可是”


    “無論您在想什麽,別忘記您可是我們鬼殺隊重要的柱哦。”蝴蝶忍輕輕拍了拍白無瑕的肩膀,“這種時候不應該去幫忙戰鬥嗎鬼殺隊的隊員在增加,對麵的鬼也開始增加了哦。”


    “怎”


    白無瑕看著遠處趕來的幾位下弦,腦子嗡的一聲巨響,幾乎暈厥過去。


    蝴蝶忍在未來以死對戰的童磨已經提前退場, 煉獄杏壽郎和宇髄天元配合著一同攻擊著鬼的增援隊伍的帶隊首領上弦之叁猗窩座。隨後, 下弦之伍的“累”攜著十幾位蛛化的鬼加入增援, 上弦之伍的“玉壺”亦加入了戰鬥


    本該在男主角灶門炭治郎加入鬼殺隊幾經磨礪習得水之唿吸、領悟火之唿吸、甚至能夠觸碰日之唿吸的過程中才會出現的敵人, 居然已經聚集在此除了無慘不在,完全給了人一種主角沒登場就開啟的最終章的絕望之感


    白無瑕說不出住手的話。


    不如說, 別的柱都在戰鬥, 唯有她傻站在這裏, 已經很不對勁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非要因為一時好玩加入鬼殺隊呢


    他們對鬼的仇恨和她根本沒關係啊


    為什麽執法者明知曆史卻還是殺死了童磨


    對, 那是知法犯法


    時之政府如果追究責任的話據實以告把責任都甩給對方不就行了


    白無瑕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樣, 提起了她新造的日輪刀,衝入了戰場。


    晨光微熹,薄霧盡散。


    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靜默的站在廢墟之上,看著上弦之一因無法逃離白發青年的劍招堵截而在陽光之中化為了飛灰。


    “即使變成了鬼這之上也還有著更強的存在啊”黑死牟垂下手中的刀刃,“真是不可思議。在意識到自己一定會死之後,突然覺得之前的戰鬥,真是讓人滿足。”


    隻以劍術來對決的、兩個劍術大師的巔峰對決。


    拋卻立場,無論成敗。


    戰鬥之中仿佛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隻會從劍刃感受到讓人發自心底滿足又不斷去探求的初心。


    不再嫉妒自己的弟弟。


    不介意自己醜陋的外貌。


    不去思考陽光會帶來的死亡。


    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踏過一場混亂漫長的夢境,最終以美夢結尾,醒來之時擁抱了每一個稀鬆平常的早晨都會有的燦爛朝陽。


    身體灼燒著。


    他在毀滅。


    心情卻比過去四百年的每一刻都更加平靜。


    終於有鬼殺隊的普通成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邊哭邊笑“我們贏了”


    “上弦三位,下弦四位,低等鬼若幹”蝴蝶忍細數著此戰的戰果,唇角露出了笑容,“雖然還沒有斬殺鬼王無慘,但也是值得慶祝的一戰。”


    “不,蝴蝶忍小姐,您說錯了哦。”


    狐之助刨開土礫,坐在狐之助背上的人偶開口糾正道“不是三位上弦,在你們趕來之前,瑟澀澤先生就已經解決掉上弦之二了。”


    “什麽”


    斷了一臂的炎柱煉獄杏壽郎還來不及驚歎,蝴蝶忍已經衝了出去。


    她不可置信的捧起了那斷裂的金屬扇子“這這是”


    “好像是一個頭頂有著血色手印的鬼,眼睛是彩色的,名字叫做童磨。”瑟瑟走到蝴蝶忍的身邊,彎腰抱起了小澀總。


    蝴蝶忍猛地望向逆著晨光麵無表情的白發青年,淚水倏然滑落。


    那是她誓死也要殺死的敵人卻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他人殺死。


    憎惡也好,委屈也罷,血海深仇壓在肩上帶來的壓抑與沉重突然消失,讓蝴蝶忍一時之間陷入了劇烈又茫然的感情。


    瑟瑟卻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隻抱著小澀總轉身走向了戰鬥之後滿身狼狽卻站的筆挺的女孩兒。


    “白無瑕。”瑟瑟仗著身高,居高臨下的冷聲說道,“我想,關於差評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


    在戰鬥中保住了性命、同時震撼於這位執法者居然單靠精湛的劍術便與黑死牟纏鬥至黎明的實力,白無瑕深吸一口氣,覺得關於破壞曆史的鍋,確實應該好好算算


    白無瑕的狐之助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脖子上還係著白色的蝴蝶結,看起來是非常被愛惜著的模樣。


    “真巧,關於閣下擅自破壞曆史的事情,我們這邊也有話要說。”蝴蝶結狐之助躍上白無瑕的肩膀,對著另一隻保持著原生態、毫無主人愛惜痕跡的狐之助說道。語氣之中,頗有炫耀之意。


    瑟瑟的狐之助當時就不樂意了。


    咋了站得高有蝴蝶結就占理了


    “這沒什麽好說的。”瑟瑟家的狐之助蹲在地上,語氣如常,“是審神者白無瑕提出的道歉卻故意放任執法者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也就是說,你們負全責。”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找個沒有外人在場的地方商討,但是火氣上來了就是這麽暴躁


    反正這也不是它家瑟瑟大人要管的世界線,捅出了簍子也不管瑟瑟的事兒


    噗哩哩呸


    “得了吧,維護曆史是每一個審神者的義務”蝴蝶結狐之助哼叫著,“閣下既然是執法者,就更應該”


    “我確實是執法者。”瑟瑟打斷了狐之助們宛若律師辯論般的現場,雙目直視白無瑕,“但是誰和你說我是審神者了”


    “”


    白無瑕的大腦一片空白。


    蝴蝶結狐之助尖叫起來“這不可能執法者怎麽可能不是審神者”


    “瑟瑟大人是時之政府特別聘任的執法者,隻需要遵循執法者的規則即可。礙於其工作性質,要求上並沒有一般審神者需要遵守的規則那般嚴苛。”瑟瑟家的狐之助語氣自然且客氣有禮,哪怕蹲在地上都有種高高在上的傲然愉悅。


    瑟瑟點點頭,對臉色慘白的白無瑕輕笑一聲,嘲諷感滿滿“另外,關於你說的,我解決你委托的方式過於暴力、傷害了你幼小純潔的心靈什麽的如果你沒放我在這個世界生活這麽久,我怕是信了身為審神者卻加入鬼殺隊幹擾曆史放任外來人員在自己的世界線隨心所欲、作為鬼殺隊的成員斬鬼數次卻表示無法麵對鬼王被斬的場麵,白無瑕,無論是作為審神者還是鬼殺隊的柱,你都失格了呢。”


    “狐之助,我現在要對時之政府提交投訴審神者白無瑕心理承受能力脆弱,不適合接手這個世界的世界線。”


    白無瑕氣得全身都在哆嗦,如墜冰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炸了毛,眼眶發紅帶著哭腔“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確實覺得斬鬼的場麵太過暴力吧”當著鬼殺隊數位“柱”的麵,瑟瑟眼底滿是嘲弄,“日輪刀是我們交易之後你給的報酬,你的委托我也已經完成了,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這是白無瑕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為難。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刀劍們的縱容、一般男性的吹捧、由於本身實力而得到的尊重她在社交上還算和諧的過往就這麽被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給徹底擊碎了


    這在她的三觀中簡直是無法理解的衝擊


    為什麽會有這麽冷酷無情的男人


    白無瑕雖然有點兒少女夢,卻並非完全沒有常識與理智。


    她很清楚對方的刁難隻來源於自己當時的一個差評。


    “我我撤迴差評”女孩兒暴躁了起來,淚水從眼角滾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樣你您總算是滿意了吧刁難我對您這樣的大人物有什麽好處”


    “刁難我隻是正常在和你講道理而已。如果你一定認為我不講道理,那我就不講道理的投訴好了。”瑟瑟後退一步,滿不在乎的冷笑著,“狐之助,幫我提交投訴。”


    “夠夠了”


    白無瑕大腦一片混亂。她確實是把鬼殺隊的大家當朋友看待的,雖然他們不是很鳥她但是,這個世界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哪怕現在的曆史已經被攪和的混亂無比


    她彎下腰撲刷刷的掉著眼淚鞠躬“是是我的錯是我處事不當但是這裏的大家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我不想離開鬼殺隊就算、就算曆史已經被破壞了我也會承擔起保護這個世界線的義務與責任對您的失禮之處還望海涵無論怎樣的賠償我都會支付”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這個場麵想勸什麽,被別人一把捂住了嘴。


    這是時之政府的內務和兩人之間的恩怨,他們這裏沒有任何人有立場插手。


    瑟瑟盯著九十度鞠躬全身顫抖的女孩兒好一會兒,終於爽了。


    “很好。第一,撤銷你的差評並向執法部寫道歉信。第二,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你們審神者需要的物資我都沒用,也就小判能在萬屋用一下。至於賠償的數額嗬。”


    瑟瑟毫不掩飾自己的小惡魔本性。


    既然敢讓他不悅,那就做好作為敵人被剝削搜刮的心理準備吧


    他確實在這個世界爽快的練習了劍術。


    但是一碼歸一碼。


    他隻是在充分有效的利用自己被困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罷了,被困在這裏的原因、這個白柱給他帶來的不悅絕不會因此而抵消。


    不如說,從惹他生氣的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安排好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性審神者如今失職又破財的結局。


    他確實不愛動腦子。


    但是過去那麽多年為了愛琳而戰的過往中,就算隻是圍觀,他也看多了人類中最頂尖的政客之間的陰謀與神明的算計,作為遊吟詩人遊曆愛琳的過程中,聽過的故事更是不計其數。


    就像是他擁有著諸多技能卻不會刻意炫耀,比起保持著激烈的情感波動為欲望而迷失,他寧可保持著十歲的赤子之心去看待這個世界。


    唯一的例外便是


    “在我離開之前,我要看到這裏死去的人被安葬,然後獻上一束花。”


    瑟瑟垂下眸子。


    “他們因我而死,即使報了仇,那些生命也已經迴不來了。”


    “至少,讓我留下一束花,悼念他們曾在我的生命中存在過。”


    人類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還充滿著危險的意外。


    這是第幾次了呢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把一切悲喜都看成遊戲劇情,把那些人視為nc,在生活中笑著前行、全力以赴的完成所有係統交付的任務。


    無畏意外,卻也不喜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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