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衍。。”梵清弦遲疑了下,轉口道:“這是清璃他們家族最基礎的禦敵禁製陣法。”


    話音剛落,兩人的腳下又是一陣亂震,接著,一條漆黑的斷壑突然出現。


    慕容清歡幾乎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就驟然下墜。


    微涼的手掌猛地探出,死死拽住她的胳膊。


    奇怪的煙氣忽地從丘壑下湧出,瞬間纏上她的小腿,將她狠狠朝下拉去。


    那股力量太大,慕容清歡剛掠起的身體再度墜下。


    而梵清弦仿若被激怒了般,也猛然用力,將她朝上提去。


    慕容清歡隻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要給撕成兩半,疼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細微短促的聲音,卻沒逃過白衣男子的耳朵。


    他驀地放鬆力量,自己的半邊身體卻隨著慕容清歡的下墜而驟然前傾,看起來隨時會被一起拉下去。


    慕容清歡感覺拉著自己的那股力量又緊了幾分,咬牙道:“先放手!”


    梵清弦恍若未見,眼中寒芒閃過,一片風刃唿嘯而下,朝著下方的煙霧斬去。


    煙霧被激怒,翻騰得越來越厲害。


    慕容清歡急促道:“雖然是陣法,但我們其實還在宮殿裏麵,我想我掉下去也不會有事。”


    梵清弦執著地搖了搖頭,“地火風雷陣沒你想得那麽簡單,在這裏麵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是真實的。若你墜崖,一定會受到墜崖一樣嚴重的傷,甚至摔死。”


    停滯了一下,他仿若有些無奈道:“而且若這裏的陣法真的是清璃設下的,他肯定不會照搬原來的陣法。掉下去,還不知是什麽在等著你。”


    話音落下的時候,那些翻騰的煙雲已順著慕容清歡的身體,纏上了梵清弦的手臂。


    白衣一晃,他已落入丘壑之下,隻餘一隻手死死掐入土石之中。


    “放手吧!”慕容清歡急了,“我掉下去你再救我,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掉到不知道什麽鬼地方去。”


    梵清弦緊抿的唇忽地綻開一抹淺笑,“你不丟下我,我又怎麽會放棄你?”


    慕容清歡一窒,還未來得及說話,那煙霧仿若受到什麽刺激般徹底翻騰上來,將兩道人影徹底淹沒。


    “君清璃!你這變態到底設的什麽鬼陣!不是坑自個媳婦嗎!等你迴來我跟你沒完!”


    下墜的刹那,慕容清歡在心頭咆哮著。


    遙遠的迷障之澤中,有人在瑟瑟寒風中驟然打了個寒蟬。


    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優美的唇線,一聲低喃從上揚的唇角逸出,“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主子,祁家的人來了。”流光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目光微亮。


    迎麵的五人都是聖靈。


    為首的年輕男子神色傲慢,翹著腿坐在一張舒適的寬敞軟轎之中。


    那軟轎無風自浮,讓東胤來的這隊老實戰士們紛紛稀奇地瞪大了眼睛,順帶著看那人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敬畏。


    那人似乎非常享受這種目光的注視,冷傲的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


    流光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長得沒主子好看,實力比主子差遠,這架勢倒是端得挺大,看這樣子,莫不是想等著主子去拜見他?


    瞬間,護主心切的少年不爽了。


    他的指尖微彈,空中幾不可查地掠過四道微風。


    軟轎上的男子皺起眉頭,似有所查地坐直了身子。


    然而卻已晚了。


    隻聽“咚”地一聲,軟轎墜落在地,而那男子有些狼狽地滾了出來。


    “公子!”他身後的幾人慌忙上前。


    那青年男子反應極快地一掠而起,目光頓時覆上了一層寒霜。


    “誰暗算本公子!”


    冷若碎冰的聲音和無上的威壓一起席卷而出,朝著那隻可憐的東胤軍團毫不留情襲去。


    站在隊伍前方的隊長首先受到波及,坐下駿馬忽地嘶鳴一聲,撲通一蹄子跪下,將他狠狠甩了出去。


    “這位大人,小、小的們哪裏有這本事啊。”那隊長一咕嚕從地上爬起,膽戰心驚地磕頭道。


    年輕男子的麵色更沉了幾分,第二波威壓攻擊毫不留情地再度發出。


    而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宛若一根針,瞬間刺破了他苦苦營造的威嚴環境。


    “哎呀呀,這神墓附近強者群聚,指不定是哪位強者路過,放了個屁,打翻了你的座椅,何必大驚小怪。”


    流光默默捂住自己的屁股,主子,我從來不當眾做這麽粗俗的事情!


    “大膽!你是何人,怎麽敢對我們家公子如此粗俗地說話!”


    那年輕人尚未開口,已有忠心的屬下開口質疑。


    流光立刻抖了抖,覺得自己身為下屬,不能丟了主子的臉,也氣鼓鼓地準備上前,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掌給按住。


    “流光,咱們代表的是東胤的臉麵!臉麵你懂嗎?不能和這些窮鄉僻壤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某人語重心長地告誡著自己的影衛。


    第360章 忽然抱住她


    對麵的人呆了呆,十方聖域等於窮鄉僻壤?


    趴在地上的隊長也怔了怔,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丟了東胤的臉麵。


    那名看起來主事模樣的青年男子眯起眼睛,謹慎地打量起沒骨頭一樣倚坐在白馬身上的男子。


    他騎著的,隻是一匹再普通不過的馬。


    自己剛剛施放的威壓,足以讓一隻八級妖獸抖一抖,卻不見他坐下白馬有絲毫慌亂。


    顯然,這人的魂力很強,不但不受自己威壓的影響,還可護住周圍的生物。


    那他的修為,又如何?


    從他的叔叔祁正那裏得來的信息,知道東胤派來的這個什麽王似乎是聖靈。


    聖靈嘛,他在心底冷笑了聲,突然放下心來。


    聖靈高階的強者都在十方聖域的監控下,他自信不會有漏網之魚,所以這人頂天也就是個聖靈中階,和他相當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想到這裏,男子臉上的警惕一掃而空,放鬆又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擺出寬容大度的模樣。


    和快死的人,他有什麽好計較的!


    麵具後的墨瞳將男子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仿佛猜到他所想般冷冷彎了彎唇角。


    這個祁家的三少爺,比他上次所見的祁四還要愚蠢自大。


    如果十方聖域的家族都是些這麽蠢笨的後代,也難怪會淪落為天靈域那些野心勃勃勢力的棋子而不自知。


    “我是東胤赤羽營精英隊的隊長淩春,奉命協助宸王來神墓探查。”那名趴在地上的隊長似乎覺得自己應該重新樹立下東胤的臉麵,一臉正色地拍了拍衣服爬起來。


    君清璃微微歎了口氣。


    和這趕著送死的沒腦子隊長比起來,祁家的人還不算太蠢。


    其他戰士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君清璃故意透露的信息在經過那兩名戰士的擴散後,成功製造了一波恐慌。


    但,也隻是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而已。


    現在他們又興奮又畏懼,既受不了誘惑,想要去神之領域探險,卻又害怕真的是個有進無出之地。


    而對祁三公子而言,卻是他們苦苦等候的炮灰終於到來了。


    神墓兇險萬分,他們派出的人最遠也就探查到了大殿之前而已,連大殿的門都進不去。


    當然,他們也沒指望這些修為低下的人能進入大殿。


    十方聖域的力量和智慧,再怎麽說也比太虛大陸的其他靈士要厲害。


    使用某些手法,他們可以通過這些進入神墓的炮灰知道裏麵的情況。


    而這些炮灰的作用就是盡可能地收集情報,以及順便幫他們清理一些蘇醒的妖獸和兇獸。


    但是,這些人的修為實在是太差了,就算被他們用各種防禦靈器武裝著,也支撐不了多久。


    所以,十方聖域的所有家族都在積極尋找這種一次性消耗的人形偵探器。


    畢竟探查到的有用信息越多,日後家族正式進入時也就越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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