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去之後,我和漿汁兒躺在帳篷裏,我發現漿汁兒有點心事重重。


    我問她:“你在想什麽?”


    漿汁兒說:“我在想那個木木……”


    我說:“還有那個二當家的王豫民吧?”


    漿汁兒說:“你說,夫妻生生世世都是夫妻嗎?”


    我說:“我是個懷疑論者,不懂有神論的規則。還有人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呢。”


    漿汁兒說:“對了,我看過你寫你女兒的書,書名叫《爸爸的小情人》。”


    我說:“他們也許是夫妻,也許是母子,也許是父女,也許是朋友——就像你和吳瑉。”


    漿汁兒小聲說:“也許吧。”


    後來,漿汁兒蔫蔫地睡著了。太熱了,我睡不著,忽然想起好長時間沒看到季風了,趕緊爬起來,走出了帳篷。


    我去另外兩個帳篷看了看,孟小帥和吳瑉在一個帳篷裏睡著,章迴和白欣欣在一個帳篷裏睡著,季風不見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沒看到她的影子。


    我知道了,她給大家發完餅幹之後就離開了。


    毫無疑問,她去了古墓。


    這個倔強的女孩。


    如果令狐山不想和我們談判,那麽她說不定真的會動手殺人,結局九死一生。


    本來,我們的人已經聚齊,明天就要離開這個湖,不管前途怎麽樣,大家生在一起死在一起。現在她走了,打亂了所有計劃。


    望著古墓方向,我的心懸起來。


    下午三點多鍾,大家陸續起來了。


    他們聽說季風去了古墓,孟小帥第一個叫起來:“周老大,你為什麽放她走哇!”


    我沮喪地搖了搖頭。


    章迴走過來,低聲說:“我去一趟古墓吧。”


    我說:“不行,現在誰都不能再輕舉妄動。”


    章迴沒有再堅持。


    季風的離開,讓大家有事可做了,那就是——等待。


    我們6個人坐在帳篷前,望著古墓方向,期待沙漠上出現她的身影。


    沙漠空寂。


    吳瑉突然說:“周老大,咱倆開個辯論會吧。”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辯論什麽?”


    吳瑉說:“你和我,誰和漿汁兒結婚更合適。”


    我愣了愣,然後說:“無聊。”


    其他人都不說話。


    吳瑉並不放棄,接著說:“當總統還要競選呢,當新郎也應該有個競爭。孟小帥、章迴、白欣欣當聽眾,漿汁兒最後裁決。”


    孟小帥“嘿嘿嘿”地笑起來:“有意思!周老大,你別總板著臉啊,反正閑著沒事兒,你就和他玩玩唄!你倆一辯論,可以讓漿汁兒更心明眼亮。”


    漿汁兒竟然沒表態。


    我對吳瑉說:“雖然你巧舌如簧,甚至有點厚顏無恥,但是我告訴你,這種事是不需要辯論的,愛情隻靠直覺。”


    吳瑉說:“你不要偷換概念。愛情靠直覺,不需要辯論,這沒錯兒,但我們不是愛情辯論會,而是婚姻辯論會,婚姻是需要辯論的。你不要騙小孩。”


    我說:“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跟你鬥口舌的。”


    吳瑉說:“唉,我又不具備什麽競爭力,你怕什麽呢?”


    孟小帥唯恐天下不亂,她搖晃著我的胳膊,央求說:“周老大,在我心裏你可是個大英雄,現在有人來搶你心愛的女孩了,你怎麽能退縮呢?必須反戈一擊啊!”


    我看了看吳瑉,說:“你說吧。”


    吳瑉說:“謝謝你給我平起平坐的機會。”


    然後,他把臉轉向漿汁兒,說:“漿汁兒,他不適合你。你知道他是個作家,擁有很多粉絲,偶像是需要寵愛的,而你的天性就像林黛玉,你更需要寵愛,假如你們結了婚,日子長了,必然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


    漿汁兒靜靜地聽。


    吳瑉看了看我:“請。”


    我說:“我沒什麽說的,你繼續吧。”


    吳瑉又把臉轉向了漿汁兒,說:“一個男人可以有城府,有心機,但是在決定愛情的時刻,他一定是光明磊落的。開誠布公地講,我曾經也喜歡過孟小帥,她比你更漂亮。但是後來我知道了,她不是我的菜。一個男人很容易迷上女明星,很正常,隻是不說罷了,我們不可能扼殺一個男人的意淫。他在現實生活中,肯定會對一個真實的女孩投入他完整的一生,白頭偕老,不離不棄。對於我來說,這個女孩就是你。”


    孟小帥的表情變得不自然了。


    吳瑉又看了看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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