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說:“如果一匹狼,某條腿受傷了,無法逃生,它會當機立斷,舍棄這條腿。”


    還沒等我表態,漿汁兒說話了,聲音很低:“完了,誰都走不了了……”


    我猛地轉頭看去,一群類人站在不遠外,正一言不發地看過來。


    一切都晚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過了好半天才硬著頭皮走過去。


    這次是13個類人。他們的手裏,都拎著鐵家夥。其中一個拿著弩,那絕對是現代生產的弩,箭已在弦上,瞄著我們,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那個老c站在正中間。


    我看到了那個長發類人。


    還有那個自稱“鄭太原”的人。


    還有那個自稱“餘純順”的演員,他依然留著大胡子,這次,他的眼神不再羞愧,反而有點兇惡。


    我終於看到了那個曾在大風裏神奇出現又神奇消失的女人了——當時,我們去找雅丹地貌,準備和神靈“下棋”,返迴的時候,在漫天的黃沙中,發現了一輛車,裏麵有個疑似啞巴的女人,她的車拋錨了。我們接近她之後,周誌丹的那輛車也打不著火了。我用牽引繩拖著兩輛車返迴營地。那個女人的車在中間。迴到營地之後,我目瞪口呆——我車尾的牽引繩係在周誌丹的車頭上,中間那輛車不見了!


    這個女人很漂亮,姿色甚至超過孟小帥、漿汁兒和季風。我走出帳篷之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雙眼睛霧蒙蒙的,好像在問:我留的那個謎題,你解開了嗎?


    令狐山也來了,他站在最邊上。


    老c說話了:“下雪了,知道嗎?”


    我說:“知道。”


    老c說:“一轉眼雪又不見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說:“升華了。”


    老c搖了搖頭,說:“下雪是因為有冤,雪不見了就因為我們來伸冤了。”


    我看了看令狐山,說:“令狐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令狐山看了看老c,好像不敢說話。


    老c說:“把那個人交出來吧。”


    白沙和米穗子已經從帳篷裏走出來。


    白沙一步步走過去。米穗子拚死拽他,被他甩開了。


    白沙走到類人跟前,說:“不怪我。”


    老c說:“嗯?”


    白沙竟然厚著臉皮笑了:“怪你們的人睡得太死了……”


    老c喝道:“停!”


    白沙就站住了。他離老c大概六七米。


    老c說:“把兇器交出來。”


    白沙從口袋裏掏出那把刮胡刀,“哢噠哢噠”甩了兩下,說:“隻是個刮胡刀而已。”然後,他轉身扔給了我:“你們看,他的胡子多長了,留給他吧。”


    刮胡刀掉在了沙地上,我彎腰撿起來。


    老c指了指米穗子和安春紅:“你倆也過來。”


    我說:“為什麽?”


    老c說:“我們可以不殺你們,但她們是人類,必須都來償命。”


    令我意外的是,白沙並沒有表示抗議,他迴頭看了看米穗子,欣慰地笑了:“米穗子,來吧,跟我做個伴兒。”


    米穗子驚恐萬分,趕緊跑到了我們背後。


    安春紅說:“我是昨天才來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殺我?”


    老c說:“唉,你來了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


    兩個類人已經走過來,一個走向了米穗子,一個走向了安春紅。


    安春紅喊起來:“你們這是濫殺無辜!……”


    剛剛喊出這句,她的嘴就被那個類人捂住了。


    這時候,季風突然衝到我身邊,從我手裏奪過了那把刮胡刀,打開,把刀刃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厲聲喊道:“令狐山!”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令狐山一下就盯住了她。


    我說:“季風,你要幹什麽!”


    季風後退了一步,她哭了,對令狐山說:“令狐山,我隻想問,你是不是曾經愛過我?”


    令狐山眼珠顫顫的,並不說話。


    季風又說:“你不迴答是不是?”


    令狐山低聲說:“我愛你。”


    季風說:“那好,你不要傷害米穗子和安春紅,放了她們,不然我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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