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一天,郭美發現有人想殺她,這時候,她才明白對方的狠毒。她給男友打電話,男友說他已經出國。再打,男友就永久關機了。


    郭美隻能四處躲藏,可是,她一直甩不掉那個跟蹤者,幾次跟死神擦肩而過。


    最後,她就跑進了羅布泊……


    郭美才22歲,沒想到她竟然有這般驚心動魄的經曆。


    這個女孩也夠沒心沒肺了,剛剛和孟小帥認識才兩天,就竹筒倒豆子,把這些都對孟小帥講出來了。


    如果她城府很深,也不會被那個所謂的男友當槍使了,以致床戲被公開天下。


    那麽,第二個團隊裏的人,有沒有那個尾隨她的殺手呢?


    季風是來找我的,排除。


    周誌丹?他剛剛從南美洲趕來,不會是殺手。那麽大肚子,也當不了一個稱職的殺手。


    魯三國?魯三國不可能是殺手,他隻可能是雇傭殺手的人。是這樣嗎?我依然保持警惕。我們身陷羅布泊,無法去他的公司實地考察,誰又能證明他是個大生意人?一個高明的殺手,看上去很可能是個農民工,或者是個商界大腕。


    黃夕?他最早是加入我們團隊的,隻不過中途退出了……


    但是,說不定他那時候就知道郭美要逃往羅布泊了,於是追了來,加入我們團隊之後,他沒發現郭美的影子,於是又編了個謊言退出了,繼續等待郭美。我們進入羅布泊之後,時間發生了某種錯亂,實際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麽長時間,他怎麽一直沒有離開西北?


    他遇到郭美之後,兩個人一起等待穿越羅布泊的旅伴,他有很多機會殺死郭美,為什麽沒動手?也許他得到了雇主的命令,進入無人區再下手,不留後遺症……


    吳瑉?他是來尋找孟小帥的,排除。


    張迴?他是警察,本身就被害了,排除。


    蔣夢溪?她是白欣欣的前女友,排除。


    令狐山?他是來尋找父親屍骨的,他拿著我父親的記事本。排除。


    馬然而?他是號外的朋友,排除。


    老丁?他說他是科考隊的,他和那起遙遠的權色糾紛應該沒關係,就算他是另一個“鄭太原”,那也是來殺我們的……排除。


    郭美?


    郭美怎麽可能自己殺自己……我發現我的腦袋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孟小帥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你在想什麽?”


    我說:“我在想,你會不會是來殺郭美的那個殺手。”


    孟小帥說:“日,我要是殺手,我先把那個白欣欣給剁了。”


    我說:“然後是蔣夢溪,漿汁兒,吳瑉?”


    孟小帥說:“跟蔣夢溪沒關係,跟漿汁兒也沒關係。那個吳瑉隻是有點討厭,用不著殺他,用刀背砸他幾下就行了。”


    我說:“你不是殺手,我相信了。”


    孟小帥說:“哎,你說昨天那個警察是誰殺的?”


    我說:“跟號外和徐爾戈一樣,都是那群人幹的,我不知道該叫他們僵屍還是沙民。”


    孟小帥說:“能不能是我們內部人呢?”


    我說:“為什麽這麽說?”


    孟小帥說:“如果是,我們還有希望查出來,跟他商量一下,別再殺了。要是那群人的話,他們在暗處,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一個接一個等死!”


    我說:“每次死了人,屍體旁邊都出現一朵沙子雕成的花,一碰就碎,不像我們的人幹的。”


    孟小帥說:“看來我得寫遺書了……”


    我小聲說:“你最恨的那個人,他會死在你前頭。”


    孟小帥說:“那我倒不希望他死了。”


    我說:“平常應對吧,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我們都會有人站崗的。”


    跟孟小帥聊完,有個東西在我大腦裏開始揮之不去了,它是警察屍體旁那朵沙子雕成的花。我踢了它一腳,它為什麽沒有碎?


    我忽然想到,我的車上有一隻塑料桶,裝著2公斤水玻璃。


    剛剛進入羅布泊的時候,章迴坐在我的車上,我讓他幫我拿個工具,他看見了那桶水玻璃,曾經問我,帶它幹什麽。


    我跟他解釋了一下,那是個笑話——我車上的玻璃水用光了,那天我腦子進水,派了一個腦袋進水的兄弟去買,結果他搞錯了,買迴來一桶水玻璃!


    我隨手把它放在了車上,一直沒扔掉。


    水玻璃正是沙子最好的粘結劑!


    我跑到車上,打開儲物箱看了看——那桶水玻璃不見了!


    第74章 千真萬確,我們在死亡之地找到了水源


    章迴。


    章迴有重大嫌疑。


    他偷走了我的水玻璃,仿製了那朵沙子雕成的花!這家夥曾經幹過建築!


    那麽,他都做了什麽呢?


    首先,半夜的時候,他趁警察熟睡,悄悄離開,去到我的車上,偷來了水玻璃——我已經忘了昨天夜裏有沒有鎖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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