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直的站在地上,動彈不得。幾秒鍾後,白霧又從我的身體裏麵鑽了出來。它們很快消失不見了,而我卻感覺到一陣虛弱。


    周圍恢複了平靜。那些眼睛,也退迴到土地廟裏麵去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還是熱的,有些活人氣。”


    呂先生見我站起來了。快步走過來,一把攙住了我。


    迴去的路上,我戰戰兢兢地問道:“剛才你看到沒有?”


    呂先生問道:“看到什麽?”


    我說道:“一團白霧,鑽到我的身體裏麵了。”


    呂先生搖搖頭:“像小時候一樣,我師父請死的時候,我也什麽都看不到。”


    我們兩個加快了腳步,逃也似的迴到家裏麵。


    我們剛剛走進大門,呂先生就掏出黃符來,在大門上貼了一道。


    我問道:“這黃符能擋住那女人嗎?”


    呂先生搖搖頭:“這東西連白頭翁都擋不住。隻不過,如果有什麽東西想要進來。我會感應到。然後讓你早作準備罷了。”


    做完了這些,呂先生把我拽到燈下。掰開我的眼皮看了看,像是一個中醫在問診。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說道:“成了,土地爺已經接了你的請死表。七天的時間,咱們得把事情做完。”


    我問道:“接下來怎麽做?”


    呂在屋子裏麵轉了一圈,說道:“接下來,想辦法除掉那女人。”


    第219章鬥轉星移


    呂先生嘴裏雖然惡狠狠的說道:“除掉那女人。”可是他的臉上,卻露出古怪的笑容來。


    那種感覺,好像他不是真的要是殺人。而是想和她進行一次比賽一樣。


    我有些不放心的問:“呂先生,你打算怎麽殺了她?”


    呂先生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說道:“我說要殺人了嗎?”


    我也愣住了:“剛才你不是說,要除掉她……”


    呂先生擺擺手:“我說是要除掉她,我說殺她了嗎?哎,年輕人不懂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沒有再和他爭辯下去,而是問道:“我該怎麽做?”


    呂先生站在椅子上呆坐了一會,然後說道:“咱們不能主動去找她,沒人能找的到她。隻能守株待兔等在這裏,等她主動過來。”


    我說道:“等她過來之後,發現我的陽壽已經不見了。然後氣得跳腳,就此離去嗎?”


    呂先生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這麽簡單?她從小長在道觀旁邊,雖然不會道術,但是耳濡目染,我們的那些方法,她也知道一些。她隻要發現你的陽壽不見了。恐怕馬上就會猜到,你已經去土地廟請死了。所以她會等上七天。要麽,你就和她耗著,直到陰間派人把你接走。要麽,你就撤迴請死表,然後她把你的陽壽偷走。”


    我一聽這個,心都涼了。不由的問道:“那麽照你這麽說,我折騰了一晚上,一點用都沒有嗎?”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也不是沒有用。你請死之後,算是有了一個免死金牌。接下來我們要給她設一個圈套。把她引上鉤就可以了。如果你的陽壽還在,以她的本事,恐怕得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請死之後,你還有另外一個用處。”


    然後他看了看我的父母,說道:“你們兩個,最好避一避,萬一她失手之後惱羞成怒,反過頭來對付你們,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七天之後,如果我們沒有消息,你們就可以自行迴來了。”


    我媽有點猶豫,她看著我說道:“你們不會有事吧?”


    呂先生又開始大包大攬:“有我在,安全的很。”


    我爸說道:“我們走吧。別在這裏打擾他們了。”


    我媽忽然哭了出來:“如果他們倆出了事。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見兒子了?”


    我看見我媽哭的淒慘,不由得咧了咧嘴:“媽,你別哭了,不吉利。”


    我這話一出口,我媽馬上把眼淚抹去了:“對,你說的沒錯。不吉利。”


    我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心。”


    我點點頭:“明白。你們放心。”


    然後,他拉著我媽走了。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或許,他們去親戚家借住了吧。


    家裏麵隻剩下了我和呂先生。我感覺有些空曠。


    呂先生在屋子裏麵轉了一圈,說道:“在抓住那女人之前,你不能睡覺了。”


    我瞪了瞪眼,問道:“你打算用多長時間抓住她?”


    呂先生信誓旦旦的說道:“七天之內。”


    我又問道:“你知道人不睡覺,都長時間就會死嗎?我怕我連四五天都撐不過去。”


    呂先生撓了撓頭,說道:“這倒是個問題。”隨後,他又說道:“你設置一個鬧鍾,五分鍾響一次。五分鍾的時間,可以讓你小睡一會,但是睡不沉,這段時間內,那女人不能進入你的夢。”


    我答應下來了。


    隨後,呂先生找來一張紙,又開始揮毫潑墨。我站在他旁邊,看見他正在作畫。


    呂先生的筆法不怎麽樣,但是明顯能夠看出來,他是練過的。


    我問道:“呂先生,你還會畫畫?不過都這時候了,你不認真想想怎麽救命,你畫這玩意幹嘛?”


    呂先生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學過畫畫。不過有一副畫,我曾經臨摹了很久。為了參悟其中的秘密,那段時間,幾乎茶不思飯不想。所以其中的神韻,也能模仿一二分。”


    說話的工夫,呂先生已經畫完了。我發現他畫的正是那幅佛祖講經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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