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閉著眼睛說道:“睡覺啊。晚上還要救人呢。”


    我不由得詫異:“真……真睡覺啊。”


    無雙頭也不迴:“廢話。”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我撓撓頭:“這都是什麽事?”


    我也躺了下來。剛進門時候的激動漸漸地消減下去了。想想也是,鬼使和溫玉都在門外。如果真要有什麽行為,確實太不合適了。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胡思亂想。本來我就是剛剛睡醒的,按道理誰,不會再睡著了。可是,當真有一陣陣的困意湧上來。


    或許,是這兩天太累了。我這樣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忽然,我感覺有人在拽我的手指。我睜開眼。一眼看見溫玉正蹲在床下,神色緊張地拉我。


    我嚇了一跳,正要問她怎麽會在這裏。


    溫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床上的無雙。


    無雙仰麵朝天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胸前,身子蹬的筆直。這是典型的死屍睡棺材的樣子。或許,這是她在棺材鋪躺了二十年,養成的習慣吧。


    溫玉見無雙並沒有醒來。神色稍微有些放心。然後她指了指門外,要我出去。


    我看了無雙一看,想要把她叫醒。但是溫玉沒有半分之前的鎮定,眼睛裏麵全都是哀求之色。我有些於心不忍,隻得輕輕爬起來,走到客廳去了。


    第四百零四章 記憶


    無雙似乎已經睡熟了,完全不知道溫玉拉著我出了門。如果她知道的話,估計又得火冒三丈。


    所以,我向前走了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膽量叫醒她了。


    溫玉帶著我走到客廳。但是她沒有坐下來,反而繼續向前走去。


    我迷迷糊糊跟著她出了大門口。看她的架勢,是打算下樓。


    這下我有點沉不住氣了。停住腳步不走了。


    我問溫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溫玉迴過頭來看我。


    借著樓道的燈光,我看見她臉上亮晶晶的一片。分明是已經淚流滿麵了。


    我有點慌神,我看著她,說道:“你怎麽了?你這是幹嘛?怎麽哭了?”


    溫玉沒有之前的半點鎮定,她開始捂著臉痛哭流涕:“後羿,你得跟我走。”


    我躊躇不安的看著她:“那個什麽,你還是叫我許由吧。後羿聽著不習慣啊。”


    溫玉哭著說:“你明明就是後羿,為什麽要說自己是許由。”忽然,她使勁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將那些淚水擦掉。然後有些瘋狂說道:“是他們把你的記憶封住了。他們故意不讓你想起以前的事來。”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問道:“什麽意思?是不讓我想起來?”


    溫玉說道:“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知道你的記憶在哪。我問過諦聽,他告訴我,隻要今天我帶你去那個地方,就一定能幫你找迴記憶。”


    我有些猶豫地看著她:“真的?”


    溫玉使勁的點點頭:“真的。隻要你找迴了記憶,就認得我了。”


    然後她拽我:“走啊,咱們快走。”


    我向後張望了兩眼:“要不要把無雙和鬼使叫上?”


    溫玉低頭不語,眼睛裏麵的淚水卻開始吧嗒吧嗒的流下來。


    我無奈的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去。不過,得早去早迴。你說的那個地方,應該用不了多久吧?”


    溫玉點點頭:“用不了多久,兩個小時就能迴來。”


    這時候天剛剛黑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算長,於是我點點頭,答應了。


    溫玉帶著我開始在鄭州走。


    我從小生活在鄭州,這裏閉著眼睛我也能找到。但是現在,我正在被一個外鄉人帶著,在黑暗中亂走。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路燈都很昏暗。個個死樣活氣,像是將死未死的人一樣,立在道路兩旁,苟延殘喘,拖延時間。


    溫玉帶著我走了一段,忽然,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些路有點奇怪。


    這裏我感覺很熟悉,但是同時又有一種陌生感。那種感覺,就像是走在大街上,遇見了一個久未謀麵的熟人。你越看越眼熟,但是又不敢相認。


    幾分鍾之後,我看見一個牌子。忽然恍然大悟起來:這不是我的小學嗎?


    我小時候,鄭州還不像現在這麽大。如今很多高樓大廈,繁華的街道,在我小的時候,還是郊區。包括我們的小學。也是這樣。


    小時候,我們的教室很破。一到下雨天大家必須移動桌椅板凳,避開漏雨的部分。不然的話,書本都要濕了。


    後來,這小學被評為危房,拆除了,另建在他處。


    如今我眼睜睜的已經被拆除的學校出現在麵前。其震驚程度,可想而知。


    我一邊迴頭,一邊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然而,我迴頭的時候,卻看見身後站著的不是溫玉,而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不好好聽課,幹什麽呢?”


    這一嗓子嚇了我一跳。然後,我猛然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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