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正要爬起來的時候。看見張元的身子也躺下來了。不僅躺下了,手腳還在一個勁的抽搐。


    我心裏一驚,哀唿一聲:“不會死了吧。”


    無雙剛在氣得拿桃木劍刺張元。這時候見張元躺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大哭了兩聲,隨手抓起桃木劍就要抹脖子。


    我手忙腳亂,頭都大了,一把將她的桃木劍奪下來,仍的遠遠地。


    然後我指著張元說:“還活著呢,還活著呢。你別著急。”


    實際上,張元是死是活我根本不知道。我這麽說,隻是轉移無雙的注意力罷了。


    沒想到,無雙向張元的方向望了一眼,忽然大叫一聲:“這是怎麽迴事?”


    我扭頭,看見張元的喉嚨裏麵冒出來大團大團的黑氣。


    我看著那個傷口。分明是剛才被張夫人咬出來的。


    那些黑氣含有濃鬱的殺伐氣息。現在從喉嚨裏麵大團大團的冒出來,顯得無比詭異。


    躺在地上的張元一直手腳發抖。那些黑氣漸漸地稀薄,終於消失不見了。而他也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


    眼睛卻恢複了清明。


    他一眼看見我。神色中露出了一絲詫異。緊接著,又是我曾經見慣了的表情。嘴角上翹,帶著嘲諷意味的微笑:“徒弟,你來找我了?”


    我還沒有說話,張元忽然一眼瞥見了無雙。然後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在棺材鋪,張元曾經見過無雙的樣子。隔了這麽多天,他仍然一眼把無雙認出來了。


    張元爬起來,眼睛中閃著一樣的神采:“女兒,你也來……哎呦。”


    張遠的話說了一半,無雙一腳踹出去,把他踢到了。


    張元一門心思全在父女相逢的喜悅中,全沒料到無雙會踹他。所以冷不防挨了一腳,頓時躺在地上了。


    張元和無雙的脾氣很像,氣唿唿的爬起來,衝無雙吼道:“你怎麽迴事?神經病了?”


    無雙也氣唿唿的站起來:“你才神經病了。”


    這父女兩個第一次見麵。左一句你神經病右一句你神經病的吵起來了。


    我把他們兩個拉開,對張元說:“師父,師娘沒了。”


    張元大驚失色:“她也來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知道?”


    張元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簡明扼要的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


    張元跌足大唿,在地上摸索起來。


    我問他:“你在找什麽?”


    張元摸索著:“鎖魂環,鎖魂環可以救她。她身上肯定有鎖魂環。”


    我聽說張夫人還有救,心中一喜。但是又聽見張元要找鎖魂環。不由得心中一涼,對她說道:“那鎖魂環是師娘用魂魄養起來的。她的魂魄沒了,鎖魂環也散了。包括關在鎖魂環裏麵的陰差,老鬼。也不見了。”


    張元跌坐在地上:“是啊,是啊。我忘記這件事了。”


    忽然,他一眼瞥見無雙:“你可以救她,你也能雕鎖魂環。”


    無雙也是一臉著急:“我不會啊,沒人教我。都怪你,讓我在棺材裏麵躺那麽久,什麽也沒學到。”


    張元一臉沮喪:“都怪我,都怪我。”


    張元一臉懊惱的自責著。而無雙已經用桃木劍在削一塊石頭了。用血養起來的劍,果然不同凡響。


    無雙吧石頭雕刻成一個歪歪扭扭的環狀,然後嚐試著聚攏魂魄。可惜他失敗了。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把石環扔了,重新雕刻起來。


    瘦子和胖子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他們兩個都被張元傷的不輕。瘦子問張元:“我師父在哪?”


    張元打量了瘦子一番:“莫非你是紙紮吳的徒弟?”


    瘦子點點頭:“是啊。”


    張元一臉落寞的指了指石縫:“在裏麵。”


    胖子和瘦子滿心歡喜的走了進去,片刻之後扶出一個老頭來。這老頭神色萎靡,身上綁著幾條大鐵鏈。不是紙紮吳是誰?


    紙紮吳出現的那一刻,原本呆在桃木劍裏麵的半片魂魄也出現了。他們兩個自然而然的合二為一。紙紮吳的魂魄重新變得完整了。


    紙紮吳長舒了一口氣,誌得意滿的說:“總算大功告成。”


    我看看溫玉。她已經爬起來了,盤腿坐在地上。正在一言不發的看著無雙。


    而無雙則在用桃木劍飛快的雕刻著一個又一個鎖魂環。


    她的身子周圍已經扔了七八個石環,一個成功的也沒有。


    溫玉走過來,拍了拍無雙的肩膀,坐下來說道:“我聽說鎖魂環是人間的第一至寶。我猜,打造這種至寶的時候,恐怕要專心致誌,心神合一。”


    無雙看了看她,像是有所悟一樣說道:“有道理。我太急躁了。”


    然後,無雙把桃木劍扔掉了。隨後,撿起一塊石頭來。她用兩隻手把石頭抱在懷裏,不停地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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