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身邊的邋遢道士大喊了一聲:“我認識你。當年就是你把我和我師父害了。”


    然後,他猛地向一個人鬼身上撲了過去。很快,他們兩個就廝打在一塊。


    那個鬼長得很高大,身強體壯。邋遢道士雖然瘦小,但是好在曾經是修道之人,一把桃木劍助力不少。


    這兩個人纏鬥在一塊,他們身邊的鬼沒有動,我們也就不敢動,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單挑。


    邋遢道士曾經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一路走過來,這種敵意已經慢慢消散了。更何況現在我們有了相同的敵人,更應該並肩戰鬥了。


    然而,不是我們不想上去幫忙。我們知道,隻要我們一動,周圍這幾十個鬼都會聞風而動。到時候混戰起來,我們不一定能取勝。


    這些鬼不知道怎麽迴事,好像有什麽特殊的辦法能夠抵禦桃木劍的進攻。有好幾次,我都看到邋遢道士的劍紮在那個鬼的胸口上。然而,那個鬼並沒有魂飛魄散。反而隻是捂著胸口向後退了兩步。隨即又重新撲了上來。


    十幾分鍾之後,這些鬼中像是有個領頭的,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然後,那些鬼一擁而上,紛紛向邋遢道士跑了過去。


    這時候,我們沒辦法再坐視不理了。然後一塊加入了戰鬥。


    真的打起來,我發現這些鬼比我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桃木劍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很低,他們簡直立於不敗之地。甚至他們圍成一圈,直接把我的力氣耗盡就可以抓住我了。


    十幾分鍾之後,我們沒有任何懸念的失敗了。被這些鬼給抓住,然後慢慢的向外麵走去。


    無雙還在氣唿唿的說著:“如果我的身體在這,你們幾個小鬼,能奈何的了我?”


    我心中一陣苦笑: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如果我們的身體沒有丟,一張鎮鬼符就可以把這些鬼製住了,可是人家擺明了就是在等著我們。等我們身體沒了,道術盡失才出來抓我們啊。


    想到這裏,我依言看見瘦子也被這些鬼給抓住了。不由得大為奇怪:“瘦子,你的身體可是好好地,怎麽也被抓住了?”


    瘦子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的很,他苦笑一聲:“剛才為了救你們,半條命都耗盡了。別說捉鬼了,就是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我歎了一口氣,心裏想到:姑妄聽之吧。


    我們不知道這些鬼為什麽要捉我們。把我們捉走有什麽目的。我們在路上一直向這些鬼問話。但是他們全都一言不發。


    我看這些麵無表情的鬼,心裏麵不由得想到:“他們有思維嗎?我什麽我感覺他們是提線的木偶?”


    我們從那片亂葬崗走出來之後,很快被押送到了村子裏麵。這村子很明顯,就是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一個。


    這時候,我心底裏麵甚至有些好奇了。我們來這個村口不下三四次了,但是從來沒有走進去過。我忽然很想知道,這村子裏麵到底有什麽。


    就在接近村口的時候,那些村民忽然變得恭敬起來了。他們開始列成一條長隊,然後慢慢的走到村子裏麵去。


    我們穿過最外圍的那幾間民房。這些房子很普通,在北方常見的平房。


    然後我們拐了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我看見村子正中居然有一座宮殿。這宮殿並不高,但是修的很華麗。外麵的那一圈平房像是在故意遮掩一樣,把這宮殿圍在正中央了。


    我們被押送到宮殿的正門口,那些鬼摁著我們幾個趴在地上。


    我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見一個女人從宮殿裏麵慢慢的走出來。她很冷漠的看著我們幾個,然後淡淡的說道:“先鎖在外麵吧。”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輕飄飄的走到宮殿裏麵去了,再也沒有露麵。


    那些小鬼把我們幾個提起來,看樣子是要按照這女子的吩咐,把我們鎖起來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宮殿旁邊豎著一根銅鑄,上麵鑄著一溜銅環。這些銅像是專門用來鎖鬼的一樣。我們被鎖在上麵之後,再也動彈不得。隻能乖乖地吊在上麵。


    那些小鬼紛紛散去了。迴到民房裏麵。而我們幾個則一臉無辜的被吊在銅環上。


    我歎了口氣,徒勞的問:“幾位,你們有沒有什麽脫身的辦法?”


    其餘的人都默不作聲。隻有瘦子歎了口氣:“你們幾個等我緩緩,等我緩過來,沒準能把大家救了。”


    我問他:“你要緩多久?”


    瘦子說道:“不太久,讓我睡一覺,休息一下就好。”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有點奇怪,平時無雙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一言不發了。我問她:“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無雙幽幽的說:“許由,我覺得我好像來過這裏。”


    我奇怪的看了看她的:“你來過這裏?”


    無雙點點頭,一臉茫然的說:“這裏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些房子我肯定沒有見過,但是我總感覺,這裏很熟悉。”


    紙紮吳在旁邊分析道:“肯定有什麽東西你曾經見過,今天在這裏出現了,所以讓你覺得熟悉。”


    無雙點了點頭,然後茫然的向周圍看:“到底是什麽呢?我完全想不起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審問


    無雙連連說這地方她很熟悉。但是又說不出來熟悉在哪。一時間,我感覺她有點溫玉附體的感覺。


    提到溫玉,我們幾個人又交談起來。紙紮吳堅信他看人這麽多年不會看錯,溫玉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瘦子半睡半醒之間仍然不忘了插一嘴,認為放人之心不可無,理智的分析一下,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溫玉已經站在我們的對裏麵了。


    以往隻要一提到溫玉就要火冒三丈的無雙一直沉默不語,她仍然在絞盡腦汁的思考。但是怎麽也想不出來,什麽時候來過這裏。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在亂紛紛的說話,等到後來的時候,大家都沉默了。對於未來的恐懼讓我們提不起興致來。


    這樣昏昏沉沉過了半夜之後,胖子忽然悠悠來了一句:“邋遢道士,我問你點事。”


    邋遢道士不滿地說:“我叫小貝。我現在也不邋遢啊。”


    胖子嘿嘿笑了一聲:“我管你叫小寶還是叫小貝的。我問你啊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師父是怎麽逃出去的?”


    邋遢道士逃了搖頭:“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說過,不過他迴去的時候受傷很嚴重,肯定是掙紮了一番。”


    胖子感興趣的問:“他都傷在哪了?”


    邋遢道士想了想:“全身都是傷,而且,右腳還被人給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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