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淡淡的說:“一個人的想象力始終是有限的,想要想出來這麽多人,而且每個人的樣貌都不一樣,很難。”


    我聽了這話,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對勁:“想象出來的?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我們的幻覺?”


    溫玉點了點頭。然後,她的身子忽然消失了。


    我和無雙對視了一眼,拿起桃木劍,試探著割了手指一劍。


    我感覺我的手先是一陣麻木,然後是刺痛。隨後,我醒了過來。


    幸好是用血養起來的劍,在幻覺中也能救人一命。


    我睜開眼,發現我,無雙,溫玉,都躺在村口的一塊大石頭上。麵前的村子很陌生,和幻覺中的截然不同。


    這時候我忽然記起來,我們到了大聖村之後,等了方丈很久。方丈始終沒有來。於是我們打算在石頭上坐一會,等等他們幾個。沒想到,居然睡著了。


    無雙從石頭上坐起來,看著我說:“剛才咱們遇見什麽了?怎麽會著了人家的道?”


    我看看溫玉:“你知道嗎?”


    溫玉搖搖頭:“沒有妖氣,沒有鬼氣。我什麽都感覺不到。”


    我們三個人正在疑惑。遠遠的走過來三個人。正是胖子,瘦子,和方丈。


    我有些不爽的看著他們三個:“你們怎麽迴事?讓我們等這麽久?”


    胖子擺擺手:“別提了,司機說我們兩個太胖,費油,要收雙份的錢。然後我們跟他打了一架。耽誤了點時間。”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真是夠無聊的。”然後我對方丈說:“你們村有點不正常,剛才我們在石頭上歇腳。出現幻覺了。”


    方丈漫不經心:“你睡著了,做夢呢吧。”


    我指了指無雙和溫玉:“我們三個人能做相同的夢嗎?”


    溫玉也點點頭:“沒錯,我很肯定是幻覺。”


    我明顯的看見方丈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們真的出現幻覺了?”


    我看他神色有點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麽了?”


    方丈摸了一把光禿禿的頭皮,然後說道:“這事我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跟我進村吧,我去問問我表舅。”


    我們一臉疑惑的跟著方丈向村子裏麵走。走了幾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一個小院裏麵。一個歪脖子老人正在吃飯。


    方丈恭恭敬敬的說:“表舅,我迴來啦。”


    方丈的表舅也是個大光頭,他站起身來,歪歪身子,把腦袋正過來看我們,一臉的不喜不悲,指了指麵前那口鍋:“自己盛飯。”


    方丈向鍋裏麵看了看:“這飯好像不夠啊。”


    表舅三口兩口,把碗裏的飯吃飯:“不夠就自己做。”


    然後,他站起來,看了看我們幾個人,問方丈:“這是你的朋友?”


    方丈點點頭:“是啊。對了。這三個人。”方丈指了指我,無雙和溫玉,說道:“他們進村的時候,在石頭上出現幻覺了。這情況和你有點像啊。”


    表舅的眼睛一跳,看著我們三個人說:“你們看到幻覺了?是什麽幻覺?說來聽聽。”


    我們把之前看到的,小孩啊,三輪車啊,包括村子是什麽樣子,路是什麽樣子之類的講了一遍。


    表舅點了點頭:“看來它是在和你們開玩笑啊。這還真是第一次。有意思,有意思。”


    我一臉迷惑的看著表舅:“什麽意思?開玩笑?”


    表舅卻沒有迴答我的話,他衝我們擺擺手:“你們等一會,我出去一趟。”然後他衝方丈說:“快點做飯,看看把這幾個孩子都餓成什麽樣了。”


    然後他急匆匆的走了。


    我一臉不解的看著方丈:“你表舅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方丈一邊做飯一邊說:“估計是因為那塊石頭。我們村有個老騙子……啊,不對,有個老爺爺,整天神神叨叨,說那塊石頭是神石。還要募集資金,說要把石頭供奉起來。大家都當他是瘋子。誰也不信。除了我表舅。”


    我感興趣的問:“你表舅為什麽信這一套?”


    方丈歎了口氣:“不瞞你們說。我剛生下來那會,我媽就死了。過了兩天,我爸也死了。親人就剩下我表舅。當時他還在大聖廟當方丈,急匆匆往家趕。結果在村口,也是莫名其妙的在石頭上睡著了。”


    我問方丈:“這麽巧?他也看見幻覺了?”


    方丈點點頭:“我表舅說,他夢見石頭跟他說話,那塊石頭說,讓我認石頭當幹爹,不然的話,我也得死。”


    我聽了哈哈大笑,指著方丈說:“你認石頭當幹爹?哎呀,笑死我了。”


    方丈幽幽的說:“有什麽好笑的?你還認棺材當師父呢?”


    一句話把我噎到那裏了。


    無雙問方丈:“然後呢?然後你就認石頭當幹爹了?不是我說你啊,你表舅也挺天真的。做個夢就當真了?”


    方丈搖搖頭:“我表舅本來也不信。但是等他趕到我家的時候。鄰居告訴他,我已經死了。我表舅把我接過去,抱在懷裏一摸,已經涼了。”


    方丈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古怪,把我嚇了一跳,我問他:“然後呢?你怎麽又活了?”


    方丈淡淡的說:“我表舅在大聖廟當了和尚。他沒有後人,所以一直挺看重我們家。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全都死了。他傷心的要命。第二天出殯的時候,兩口大棺材,一口小棺材。他一邊走,一邊哭。等出殯的時候走到村口。忽然一眼看見那塊石頭了。我表舅想起昨晚上那個夢來。不由得大哭失聲:‘石頭啊,石頭。不是我不讓孩子認你當幹爹,是迴去的太晚了,孩子已經死了。這孩子但凡要是活著,別說是認幹爹,就是認親爹也行啊。’我表舅正哭的熱鬧。然後聽見棺材裏麵傳來了哭聲,我又活了。”


    我們幾個人聽得個個瞪眼:“太玄乎了吧?死人複活?真的假的?”


    方丈攤攤手:“本來我也不信,可是村裏麵的老頭都證明,說這件事是真的。雖然也有人說我當時沒有死,是閉過氣去了,後來在棺材裏麵一顛,恰好醒了。不過我表舅卻很信這塊石頭,逼著我叫它幹爹。”


    我們正在這聽方丈講故事。表舅歪著脖子,急匆匆的迴來了:“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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