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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風城食堂分兩處,城西處為主要食堂。


    食堂一雅間上的四菜一湯,趙柏卓、薑藝冰、方德凱、曹安鳳正圍席而坐,女子交流油米居家瑣事,男子交流城邦事務。


    趙柏卓歎了一聲:“這次暖泉城攻打我天風城,可見這鼎湖國要變天了,看來仁宮國與鼎湖國要開戰了。”


    方德凱道:“這暖泉城的左硯可也不知吃了什麽藥,攻打我們天風城,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陳成智這次怕是王位不保了。”


    天風城是這次事件的焦點,發生如此大事,無論是何種借口理由,仁宮國都一定會予以嚴厲懲罰。而天風城夾在其中,成為國中之國,當此境況下,若兩國反目,前景也確實堪憂。


    “此次談判,我主外你主內,既要達到公子的要求,最好是爭取更多利益。”趙柏卓道,“關於暖泉城烏合黑暗法師一事,我天風城已經收集證據,發往鼎湖國各城與仁宮國大使館。”


    幾人雅間密議,外邊傳來一陣喧鬧,幾人推開雅間,進到雅間之中。這幾人衣著光鮮,體態肥滿,一見便可知是富貴之人。


    其中一人指著桌上的豬肘道:“還說你們食堂不黑,你看這盤菜,分量多足。我們便是看見你們上菜,才點了這個菜的,誰知道上來竟然隻有一半分量。你們食堂也太欺負人了。


    幾人身後跟著食堂的幾名夥計,望著曹安鳳幾人一臉苦相。


    曹安鳳與方德凱緣起於一口鍋頭,到得天風城後日久生情,方德凱又事務繁忙難得找自己一迴,是以每迴見麵都由曹安鳳安排食膳。頂頭上司的安排,食堂哪有不拚命巴結的,自然分量足味道好,倒沒想到這次還弄出事端來了。


    曹安鳳如今已不同往日,手下百十人,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精通,固然平日低調親和,卻也不是好惹之人,否則當日方德凱便不會被她抓住了。她看了眼對麵肥富之人,冷冷道:“這位老爺,如何稱唿?”


    那人圓臉小眼,頭戴錦帽,帽子上鑲嵌這一塊綠玉。伸出的手指戴著兩枚金戒,腰帶鑲金邊鏤玉線。聽到曹安鳳問話一愣,道:“不敢,鄙人姓方。”


    這人倒是方德凱的本家,曹安鳳看了方德凱一眼,方德凱為人隨和,此刻倒頗有興趣看這一場熱鬧。


    “方老爺,其實您犯不上發這麽大的火。”曹安鳳指著桌上豬肘,“小女子特別要夥計上了雙份的菜,所以您那份算的應是單份的帳。”


    方姓男子聞言,臉色一紅,卻原來是自己多事了。曹安鳳又道:“這天風城中事事講道理,您不必擔憂有人禍害,如有不諧您也可以往政事堂投訴。”曹安鳳邊說邊看了對麵趙柏卓一眼,政事堂的大佬正在這裏坐著呢。


    最後曹安鳳道:“有一事小女子倒要提醒方老爺,您如此氣憤可以諒解,隻是這雅間之中我等也是客人,尚請您行事之餘,也顧慮旁人。”


    這方姓胖子理虧,卻非無理之人,當即一揖道歉:“夫人責備得是,是我失慮冒犯了。這錯在我,我道歉。”又道:“為表誠意,這頓酒菜算我的。”轉頭對身後夥計道:“適才是我冒失錯怪你等,這桌酒菜便算在我賬上,等會一起會賬。”


    自己的地盤,自己的酒食,哪裏需要別人做主,曹安鳳做人自有原則,些許小錢如今卻也不在眼中,是以淡淡道:“方老爺盛情心領,這桌酒菜的帳早已經會了,有心即可,十分感謝。”


    幾人退出,趙柏卓道:“明白了,開先我還說這道菜怎麽這麽多,原來是雙份。”


    曹安鳳臉色微微一紅,與趙柏卓、薑藝冰的生活經曆不同,曹安鳳和方德凱是經曆過苦日子的,以往天天盼著碗裏有口肉,如今這日子好起來了,對這大魚大肉自然是多多益善。上迴方德凱道這道左手拉右手好味道,曹安鳳記在心中,這次要了雙份,倒讓外間客人誤會了。


    下午趙柏卓與方德凱往政事堂應差,行入大門,便聽見有人“咦”地驚唿,轉頭看去,原來是在食堂遇見的方姓男子。


    這胖子見兩人轉頭,也確認出來,行前拱手道:“食堂一見,在此又相逢,當真有緣。兩位也是來此次辦事嗎?”


    兩人哭笑不得,趙柏卓應道:“正是,正是。方老爺到此何事?”心想,莫不是真要投訴天風城食堂不成?


    方姓男子爽朗地道:“我自須水城而來,過來談生意的。”


    趙柏卓心中奇怪,這生意找到政事堂來了,好似不對。“哦,方老爺裏邊請。”


    內間交流,幾人才知道,這方姓男子是須水城政事堂方長製之子,名方樸象,來意與左非芝相同,乃是希望合作水泥與百糧酒之事。方德凱本就負責水泥一物的生產供應,說道這個物事非他莫屬,並且羅浩恆也同意這物品的銷售,要求便是以糧換物。


    方樸象這才知道眼前之人均是大佬,一位是政事堂如日中天的趙大法師,一位是新近調任的外事堂主官方德凱,心中暗自慶幸午間自己態度端正,未曾給二位落下壞印象。


    眼看過這方樸象的官府文書,趙柏卓道:“此事我可答應你,這價格與貨量一事也可告知於你。”方樸象眼中熱切連連點頭,這筆交易事關重大,做得好便是一大政績。


    “百糧酒目前是一擔大米換一斤百糧酒,目前貨量有點緊張,要提前定量。”望了方德凱一眼,接著道:“這水泥是戰略物資,原本是管製物品,我天風城城主幾日前才確定,友好城邦可予支援售賣,目前是一車糧換一車水泥。方老爺可要注意其中關係,假如哪一日,你須水城對我天風城不友善不支持,這貿易可也就中斷了。”


    方樸象得到趙柏卓的確切答複,心下美滋滋的,原本想這水泥會價格昂貴,或許有價無市,現在這要的貿易方式,卻比自己預料的要低了一半不止。至於兩城友邦,暖泉城前些日子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這天風城硬得很,別說惹人家,人家不惹過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當下沒口子答應,要請幾人用餐。


    兩人有要事安排,哪有時間相陪,叫了下屬過來安置不提。


    談判事宜重大,兩人處置完這事,便將諸事放下,籌備談判事宜。


    談判護衛團一營攜弩炮,以趙柏卓在內法師四人,赴暖泉城談判,方德凱攜弩弓隊及法師四人暗中跟進,針對暖泉城的黑暗法師采取行動。


    一切議定,便報知羅浩恆批複,預計次日啟程。這刻城西關隘的士兵來報,暖泉城的特使到達,被阻在城門外,說是代表暖泉城過來就幾日前的衝突一事解釋與道歉,請政事堂定奪。


    “帶過來。”趙柏卓道,“即刻報知城主府,請公子指示。”


    暖泉城特使是一名中年文吏,身作青色官服,乃是暖泉城政事堂輔製。


    “鄙人蘇呂因,受暖泉城城主左硯可所命,特代表暖泉城而來。”這蘇輔製道,說著呈上暖泉城文書證明,交趙柏卓等驗看。


    “所來何事,速速講來。”趙柏卓語氣毫不客氣,如這人不是特使,趙柏卓都想殺人了。


    “受左城主所命,下官就前期我暖泉城捷升軍攻擊天風城一事,前來解釋與道歉。”蘇輔製不卑不亢,“左城主亦是三日前才得知左卿英擅自調遣捷升軍攻擊天風城。之後便即刻派遣下官前來。”


    “好叫趙長製知曉,這左卿英已經死於逃返暖泉城的路途,我暖泉城願就這起衝突負責,承擔損失與賠償。”蘇輔製道,“一應擅自騷擾貴城的官兵,我暖泉城已嚴厲懲罰,貴城可派員參與這懲戒的執行與監督。”


    “哼,你暖泉城以為天風城是想打就打,打不過就三言兩語可打發的麽?”趙柏卓一拍桌子,厲聲道:“我天風城幫你暖泉城收撫窮苦百姓,提供他們衣食住房;我天風營循規蹈矩,不越雷池一步,我趙某就想不明白,我天風城礙著你暖泉城哪裏了。雖然我趙某也是暖泉城出來的人,但就這件事情來說,你天風城可實在不地道。我天風城可不是隸屬你鼎湖國,這是兩國交戰,國戰,你明白嗎?”頓了一頓,趙柏卓“哼”了一聲:“那你說來,你暖泉城打算如何賠償與道歉。”


    蘇輔製身型瘦小,一綹山羊胡須,說話聲響不大但清晰:“據左城主所述,左卿英是受鼎湖國宰相邱東金挑唆,說天風城係山匪聚集而成,授命左卿英進行清剿。左城主發覺之時,禍事已出,確實迴天乏力。”又道:“邱東金還派遣黑暗魔法師一隊,在返迴暖泉城中途藏匿,目前我暖泉城也在緝捕這隊人馬,並已書信前往廣鹿城國主處,請國主處置邱宰相。”


    “至於賠償事項,下官出發前也有問及左城主,左城主道,此事事關重大,涉及國體,天風城可以先提出要求,我城盡力賠付。”蘇輔製說完,心中也是喪氣這倒黴催的差事。


    “這賠償一事,可看出你暖泉城實無誠意。”趙柏卓越說越氣,說話越急,聲音越大:“這該死的左卿英還沒死,你不知道嗎?我們的人可看見他進城了!你這裏還空口白牙說死在路上了!我看是你要死在路上了!”


    “你以為這賠償是慢慢談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暖泉城沒有誠意,這賠償我們自己不會去取嗎?”趙柏卓一推鼻梁鏡架,“你個小小的暖泉城,以為我們天風營拿不下來是不是?我告訴你,捷升軍在天風城下死了一營半,我們天風營一人都沒死。那些黑暗魔法師死了兩人,我天風營一人都沒死。就你們那軍備,好在我們城主仁慈,不然誰和你談個鳥談判!”


    “咳咳,”方德凱咳嗽兩聲,接過話頭:“這樣吧,你們捷升軍的八百人,是我天風城收屍的,這喪葬費要算進去。我天風營與輔軍萬人的軍費,要算進去。這天風城的城防給你們捷升軍破壞得不成樣子,這修繕費要算進去。這法師五十人的出戰費,箭支費用……”方德凱與趙柏卓都參與過古木台的那場交易,羅浩恆的算賬之法便被方德凱學了過去,趙柏卓一付直腸子,隻知道拍桌子罵娘。


    方德凱找來文書,寫寫畫畫一番計算,道:“總計白銀一千萬兩,我家公子心地好,人善良,事前交待少收一點,我擅自做主,給你九折,算九百萬兩。”


    蘇輔製一聽差點暈過去,以他月銀五兩的身價,這九百萬便是拆了他骨頭也不敢答應,頓時結結巴巴渾身冷汗。“大人,這個……這個……我無權做主,需要請示左城主……方……方可。”


    “那你能做主多少?”方德凱問。


    “二十……二十萬。”蘇輔製明顯底氣不足。


    “哼!”方德凱道:“我猜你也做不得主。”當下要文書在複錄一份,將羊皮紙遞了過去。


    “明日我們就前往暖泉城,這左城主也忒沒誠意,我等就前往看看,這事他想如何了解。”那蘇輔製接過羊皮紙,方德凱又道:“你且思慮好了,先一旁休息下,稍後我們再議。”


    蘇輔製下去後,大堂屏風後轉出一人。這人情緒低落,臉色肅然,正是羅浩恆。


    “公子,你看如此處理可好。”方德凱問道。


    羅浩恆半晌不語,最後歎息一聲:“邵宇菡可有音訊?”其實他知道問了也白問,因為所有關於這件事情的第一訊息都最先通知他。這些線索最後指向暖泉城,他不在乎多少賠償,如果能換迴邵宇菡,哪怕要他倒貼出銀子來,他也願意。


    幾人自然無法迴答,羅浩恆又道:“你們去處理就行,這事我實無心思。往一百萬以上走吧。”言罷鬱鬱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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