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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鹿城中但凡達官貴人,大多居住在平國街和祥瑞街。平國街在東大街和西大街的中間,祥瑞街在南大街和海通達街的中間,平國街與祥瑞街是交叉的兩條大街,處在城中心靠近皇宮的位置。以南盛坊起始,沿平國街依次是城功坊、安文坊,沿祥瑞街是德歸坊和卓安坊。這一帶誇張點說,那是侯爵將相多如狗,一板磚拍出去說不定是個爵爺,一掃把掃過去說不定一堆的上官。


    城東巡捕房的捕頭王飛智是廣鹿城鼎鼎有名的人物,深得上官信重,吩咐到他手頭的案子,個個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號稱是無案不破的神捕。隻是老百姓私下裏議論,這王飛智綽號“王瘋子”,破案都是拿人頂的,據說小案子,五十兩銀子一個兇手,你想要哪個變兇手,使錢便可。


    王飛智四十左右,家有三子一女,住在德歸坊。德歸坊的功勳耆老很多,有的家道破落,不得不變賣家產的,王飛智就這樣坑蒙拐騙的在德歸坊落了戶。德歸坊離城東巡捕房所在的節寓坊隔著一個坊,一個街西邊,一個在對麵,王飛智每日點卯當差倒也方便。


    早晨起來王飛智習慣在坊裏那家早點鋪子買四個包子,而後一碗新鮮香濃的豆漿,才去當差。今晨王飛智走到包子鋪,包子鋪的李老頭正忙得不可開交,看見王飛智點頭一個招唿,打開包子籠正準備幫王飛智揀包子,“滴答滴答”馬蹄聲過來。


    “李老頭,快給我兩個包子。”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咧咧地說:“小爺我趕著去邱府。快點!”


    王飛智有點惱火,這誰家的小屁孩如此沒管教,沒見我王神捕在前麵嗎?頭也沒迴就罵:“小混蛋,你誰家的?”


    迴頭一看,一個小孩頭戴繡金絨帽,身穿紫色皮裘,腳蹬包金皮靴,騎著高頭大馬,端地金貴傲氣。聽得王飛智的話,小眼一瞪:“你敢叫我小混蛋?你是誰?不想活了?”


    王飛智擅長察言觀色,更擅長以衣識人,轉頭一看便知道這人定然是顯貴人家的小子,可不是自己這種三流九教惹得起的,立馬堆出笑容來:“小公子聽岔了,小人是說‘小貴人’。你聽岔了,嗬嗬。”


    “是嗎?那你嘴巴緊著點。”那孩子狐疑看了眼,沒再理睬王飛智:“李老頭,聽到沒,兩個包子,快點!”


    “嗬嗬,小貴人吃得真少,我家那個一次能吃四個包子,比你厲害多了。”王飛智雖然拿這孩子沒法,卻知道如何整他。小孩一聽,當然不服氣:“李老頭,給我揀六個包子!”


    “嗬嗬,我另一個小子,比小貴人更厲害了,一餐能吃八個包子。”邊說心裏邊想,我讓你沒教養,今兒個撐死你。


    “那,那就拿十個!十個!哼!”小孩賭氣道。李老頭揀了十個包子,拿荷葉包了,放小孩手中,取了銅子。那包子堆起一個小包,到了小孩下巴下。


    “哼哼!”王飛智心中冷笑。“哼哼!”小孩示威般瞪了王飛智一眼,夾馬走了。


    “老李,照舊。”王飛智心情大暢,一想起小孩吃撐的樣子就肚裏好笑。


    “王大人,包子……賣完了。”李老頭尷尬地衝王飛智笑道:“最後這些,都給溫家那孩子買完了。”


    “啥?”王飛智不到一會的暢快心情即刻鬱悶了,轉頭望去,那小孩行到水溝邊,隻留了兩包子,其餘都扔溝裏去了。“特麽的,大清早的,倒黴!呸!”王飛智隻好另行解決。


    路上聽見有人議論說昨日左府死了好些人,心想這幾天咋地到處死人,昨日建安坊的張府死了三名護院,巡捕房慣例十兩銀子一具屍首,收了三十兩了賬。怎麽左府又死人了?不過左府在城西,那是西辰坊巡捕房的事情。這一日開了這樣一個頭,好似啥事情都不順暢,找人沒人在,差人都小差,辦差走錯地,一上午盡白忙活。


    下午才過得一半,茶水才換得一次,巡查堂總巡捕屈根帶衙役過來了,直接吩咐王飛智帶路,找建安坊張府。上官辦差,王飛智哪敢半點猶疑,即刻點起十名巡捕,一行二十人往張府而去。


    這往張府辦差,總巡捕屈根自然是受左府指使。下午左府三管家楊杜到東大街的墨盈坊巡查堂,拍桌打椅指名道姓是張府派人殺害左府護院,要巡查堂將張府人等一律拿問。屈根自然秉公辦理,雖然懷疑張府有沒有這個膽子,也不得不立即去抓人。左府那是什麽,那可是半邊天!


    一行人氣勢洶洶到得建安坊,路人自然退避三舍。到得張府門前,王飛智親自上千叫門,“哐哐哐”把個大門拍的山響。


    “撞門!”屈根下得馬車,頭一歪,下巴一勾,好似家常便飯一般。屈根,彎曲到根了,所以綽號“鉤子”,不過廣鹿城的百姓叫這人“勾命”,這人索命的惡名,比他鉤子的綽號有名氣多了。


    頭一日,張府長子張文繼的堂姐報官後,城東巡捕房上午派差役仵作到現場草草記錄了下,索了三十兩銀子,帶走了三具屍首,便再無下文。


    到得下午,張祺雯與唐建誌救了張媛萱,行到左府院牆,眾多左府家將跑去霜晶湖搜查,竟然那一段圍牆沒人看守。三人自然輕輕鬆鬆翻牆出來,自古壽坊取了馬匹,再雇了一輛馬車,不動聲色便由側門迴了張府。張府眾人尋思後,當然知道三人不能在張府停留,當下便決定兩日後前往南樂城,張府在那邊收集皮貨商品,所以當地情況比較熟悉,人麵也方便。幾人在隔臨的國茂坊找了旅店臨時歇了下來。


    或許是天見可憐,張府正將家破人亡之時,這日上午,天天往碼頭等候的下人帶來了天大的好消息——張家的商船迴來了一艘,張文繼與堂兄張友之迴來了。唐婕梅聽得消息,躺在床頭默默流淚,那病也瞬時好了一半。當即大開府門,唐夫人親自在門口迎候。另一邊遣人去叫張媛萱姐妹等四人。


    張文繼迴到家中,雖然路上下人約略說了家中發生的大事,見得家中情景卻依然吃了一驚,相比半年前出海之時,這張府已是淒荒得要倒了似得。


    張文繼隻是一介商人,除了廣鹿城的幾個朋友,本沒什麽權勢,以前的官府事務向來是老爺子打理,現下連老爺子也入了獄去,自然也是一籌莫展。聽得自己夫人言,左府擄走自己女兒,一時驚懼莫名。雖然侄女仗義出手,救迴女兒一條性命,隻是那左府定然會找上門來,屆時如何處理,可是無法可想。雖然這次帶迴來一筆貨款,隻怕都投了進去也逃不掉家破人亡的下場。一時隻能望向自己的堂哥張友之。


    張友之是張祺雯的父親,四十左右年歲,身材高削麵目儒雅,一身便服,腳蹬布鞋,待人溫和有禮,性情隨和,接人待物令人如沐春風,頗有張書亦的低調風格。隻是隨他到來的隨行人員便有二十餘人,個個彪悍精幹,顯是久居上位之人。


    初見麵時,張友之一一見過張府諸人,見禮寒暄甚是平和。聽唐夫人說到張府近況,已經麵色肅然,到聽見自己的女兒竟然在左府被人伏擊,侄女受傷,已是麵現憤怒,顯然盡力抑製情緒,怕影響氛圍。


    見大家都望向自己,溫和地點點頭,道:“大家辛苦了,弟媳辛苦了,諸位張府夥計辛苦了,麻煩大家了。”這是一句客套話,卻也是一句實話,唐夫人鼻子一酸,趕緊用帕子抹淚。張友之繼續道:“既然我們迴來了,那麽諸位就可以歇息下,輕鬆下,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接下來,就該別人麻煩了,就該左府辛苦了!”


    “很抱歉迴來遲了,也沒想到張府會遇見這樣的困難,不過沒有關係,我張友之在這裏,張府就不會有事。我張友之既然來了,家裏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大家靜心看下去就知道。這一句抱歉,今天是我代左府說的,相信不久,左府會自己來對大家說抱歉。”張友之笑笑:“我與諸位拭目以待,這天一定會來。”這番話口氣不可謂不大,偌大的左府也不在他的眼中。大家聽得這番話,心情也放鬆了下,張友之這番話也正是要大家換個心情,變一種想法。


    “爹爹!”廳門外張祺雯如燕子投林,撲進張友之的懷中。自張祺雯在明曉門學藝始,兩父女見麵往往間隔半年有餘,是以父女之情格外親近。張友之微笑地拍著張祺雯的肩膀,女兒半年未見,感覺越發的成長與美麗了。


    “小雯雯已經長大了,”父愛如山,總是厚重而長久,溫暖而寬廣。“你做的事情,讓父親很自豪。”父女兩交流了一陣,張友之一邊寫了幾封信函,交予隨從,即刻送出。隨從也不多言,三人一組,騎馬列隊,疾馳而去。


    張友之細細問過愛女在張府與兩位魔法師的遭遇,又叫過張媛萱,問過被擄經過。張友之的問話主要是幾位魔法師,顯然是對這幾人有所了解。沉思了片刻,說了一句:“看來,不是冤家不聚頭。”又道:“嘿嘿,欺負我張友之的女兒,既如此,我家小雯雯自然不能讓你白欺負了。”言罷,又書信一份,交護衛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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