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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段大法師就匆匆敲開羅浩恆的房門。


    羅浩恆原本以為發生了什麽緊要的事情,卻原來段大法師想了一個晚上,對羅浩恆所采用的醫療方法,越想越覺得其中含有無窮奧妙。


    “徒兒啊!你先跟我說說,做這樣的縫合手術,有哪些注意事項?”段大法師沒有一點身為人師的覺悟,也不管羅浩恆還沒有穿上外衣,拉住羅浩恆的手張口就提問題。


    “老師,早!您用過早餐了嗎?”羅浩恆有點無可奈何。“還沒,待會兒隨便吃點就行。你先迴答我的問題吧!”段大法師有點急不可待。


    羅浩恆覺得挺鬱悶的,他早上起來還沒洗臉呢!


    “老師,還是一邊用早餐,一邊說這個事情。”羅浩恆想,正好,他心裏也想問魔法問題,就著老師在身邊,想馬上開始學習。


    “劉掌櫃,給我拿兩個雞蛋、兩隻碗過來。”“陳海,你到樓下去敲一碗冰上來,要整塊的。”在二樓雅間,羅浩恆不慌不忙的吩咐,而段大法師則看的莫名其妙。其實,這隻是羅浩恆初中一堂生物課和一堂物理課的翻版。


    “老師,您知道——很多狼在一起,會組成狼群;很多人在一起,會組成人群;很多士兵在一起會,組成軍隊,很多軍隊在一起,就會組成軍團。”羅浩恆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語言來形容:“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剛剛我說的,都是個體組合成集體,假如,我們把這些個體往零散分,他們應該是什麽?”


    “嘶——!”段大法師興奮的抓了一下頭:“這個問題提的太好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假如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新的規律。”段大法師興奮的渾身發抖,對知識的渴求是他一生的追求。羅浩恆不得不打斷他,因為假如他真正自己去尋找答案,可能終其一生也會一無所獲。“老師,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什麽?你已經找到這個世界新的規律了嗎?”段大法師看著羅浩恆的眼神,透著一絲狂熱。能夠發現世界的一條規律,可是極其偉大的一項成就和一項榮譽。


    “呃……”羅浩恆心中想:“在地球上,這隻是一個普遍的常識好不好?有這麽偉大嗎?”但是他不得不謙虛地說下去:“我們把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分成生命與非生命。例如,金屬,石頭,水,泥土,這些物體是非生命。例如,人類,樹木,動物,蟲類,這些是生命。”


    “那為什麽這些就是生命呢!”


    “是的,尊敬的老師,我正要說到這個問題,”羅浩恆說:“這些生命都有統一的特征。”羅浩恆把雞蛋敲在碗裏麵:“老師您看,如果不打開這個雞蛋,也許它可以孵化成一隻雞。我剛剛敲開的這一隻雞蛋,就是一個生命往下分的個體。”羅浩恆繼續指著這個雞蛋說,“我們把雞蛋這樣的個體統稱為細胞,這個白色的殼,我把它叫做細胞壁,這一層透明的膜,叫細胞膜,白色的蛋清叫細胞質,黃色的蛋黃叫細胞核。”其實,一隻雞蛋當然還有更多的結構,但是羅浩恆無法說得更詳細,因為他的知識也是一知半解。而這個偉大發現的帽子,為了說好這一堂課,他也隻好戴在頭上了。


    “那難道我們的身上,竟然會排列無數這樣的雞蛋嗎?”段大法師的提問非常尖銳。“當然,他們相當的細小,現在我還不能證明給你看,因為我還沒有造出能看見這種結構的東西。”羅浩恆說。


    “竟然會有這樣的東西嗎?”段大法師覺得不可思議。


    羅浩恆把碗裏麵融化變成凸透鏡的冰塊,拿起來示意段大法師觀看自己的手背,段大法師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汗毛變得很粗,自己的皮膚也變得非常的清晰。


    “老師,如果我能有很多這樣的鏡子,我就有方法把它拚起來,讓您看到我所說的細胞。”羅浩恆所說的話,在段大法師的耳中猶如春雷貫耳。“那我們立即去取冰塊來,你要多少就取多少。”羅浩恆聞言差點暈倒。


    “老師,冰塊會融化的……”“哦,是哦。那叫冷法師過來,她施展冰係法術,就不會融化了。”段大法師繼續想辦法。


    “啊,老師,冰塊是不行的,我給您看的隻是一個粗糙的示範,實際的東西,要十分精密……”


    “真是不可思議……”段大法師喃喃地說,陷入到思索之中。


    這時候,宮月心過來了,她看著羅浩恆綻開一個甜美的笑容。掌櫃廚娘送了一份早餐上來。


    “老師……老師……”羅浩恆唿喚了幾聲,段大法師才從思索中驚醒過來。“繼續說,繼續說,太有意思了!”段大法師激動的催促。


    “剛才我們說的細胞,細胞這個東西太細小了。正是一個個這樣的細胞,組成了我們可以看得見的生命。細胞分很多種類,其中有一種叫做細菌,他們一樣非常的細小,散布在我們的周邊。這些細菌附著在傷口上,會不斷的繁殖,最後會傷害到身體。這些細菌,可以用沸水殺死。所以我們處理傷口的物品和器具必須要用開水煮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段大法師不停點頭。


    “那是不是說,隻要人受傷了,把他丟在沸水裏就可以了?”段大法師問了一個暴寒的問題。“是的,老師,可以把細菌殺死,也可以把人的細胞殺死,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


    “哦,是的是的,我忽略人的細胞也可以殺死這個問題了。”段大法師卻一點沒有羞愧的意思。“那你說說,還有什麽其他的步驟。”


    “老師,學生一時也想不起來了,要不等有傷患再說?”羅浩恆想結束話題。


    “這容易得很,待會兒老夫在自己身上劃一刀就可以了。”段大法師說。羅浩恆卻驚出一身冷汗:“老師,萬萬不可,老師貴體受傷,學生百死莫贖!”


    “那,你舍不得老師,要麽在你身上劃一刀?”段大法師一門心思隻想給誰來一刀,好要羅浩恆去動手術。“嗯哼……”宮月心聽得要在羅浩恆身上劃一刀,心中有些不樂意了。


    “不用,不用,”羅浩恆一時給夾在中間了,隻得說:“聽說昨天有人受傷了,一會我們去看看。”


    “那好,那好,趕緊吃完,等下我們就去準備。”段大法師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宮月心看羅浩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撲哧”一聲就笑了,羅浩恆瞪了他一眼,宮月心笑道:“小心我割你一刀,我可不會割身上,一定要割你心上。”


    “怎麽迴事?”羅浩恆嘟噥一句,“大清早的,怎麽個個都想割我一刀?”


    段大法師差不多是把羅浩恆押解下樓的,宮月心原本還想找他說說悄悄話,隻是段大法師在側,羅浩恆隻好苦笑一番。而宮月心身份高貴,自然不能到那些軍漢之中去,隻好老大不樂意地呆在雅間,召集護衛團各位首領,詢問議事。


    也該當南定軍副營尉邱場國命不該絕,段大法師挑來選去,輕傷患者他不屑一顧,找到這個他自認為比較棘手的傷患,給抬到了治傷的房間。


    邱場國自然懼的要死,後來聽到說段大法師要幫他治傷,才變得配合。


    這邱副營尉的右臂燒傷,整個臂骨已經燒穿。羅浩恆見到這樣的傷勢,也不禁驚訝火係魔法的威力。他詢問段大法師,這個手臂該如何處理,段大法師卻反過來問他。


    “老師,燒傷成這樣,弟子隻能作截肢處置了。您有別的方法嗎?”羅浩恆覺得段大法師處理的話,這支手臂或許能保下來,畢竟這人和自己也說不上深仇大恨,能救則救罷。


    “嗯嗯,說得好,就是截肢。”時下大鹿世界對截肢處理的稱唿叫斷臂、斷腿,說起來怪嚇人的,這小子用“截肢”聽起來溫和多了,看來我這個師傅當對了。“已經燒成這樣,不斷臂,難道你能保得住?不會是斷腿吧?”“……”


    “老師,我沒有止血鉗,他要術中止不住血,會出人命的。”“啥叫止血鉗?”“……”


    “老師,沒有剪刀。”“啥叫剪刀?”段大法師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子,足有手掌長的刀鋒:“這把怎麽樣?”


    “這……好眼熟,菜刀嗎?”“……”


    “您,用這把刀子……手術?老師,您太強大了!”


    “老師,那,他要是術後發燒,您能控製嗎?”“這是你的病人啊!”


    “老師,這個手術,我做不了……這是大手術……我什麽都沒有,就是做了,隻怕您會有錯誤的印象,到時候,反而不好。”


    “唔,有點道理……”段大法師點點頭,“你說的那個止血鉗、剪刀,還有啥,手術刀,啥樣的?”


    “老師但請放心,我得空就打造,到時候,送您一套,不,三套!”羅浩恆生怕老師反悔,先安住老師的心再說。


    “那你記住了啊,你欠為師三套手術刀、止血鉗、剪刀。”邱場國第一次見到這樣和徒弟討東西的師傅,但他哪敢多嘴,隻把自己當聾子來算。


    “徒兒,別忙走,且先看完為師的手術。”段大法師操起菜刀……


    “哎呦!”房內傳來一聲邱副營尉慘唿,段大法師訕訕的聲音道:“徒兒,光想著你答應的手術刀、止血鉗,忘記念咒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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