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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房後,羅浩恆又在案前靜坐良久,即研究魔法杖,也時而迴憶起過去。睡去後很是不安穩,一忽兒夢見兩位美麗的女子,一忽兒變成兩隻兔子,一忽兒變成一群綿羊,再一忽兒外邊又圍了一群冰狼。睡到半夜,隱隱約約聽見外麵有一些動靜,接著房門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羅浩恆很快就驚醒,打開房門,是唐立在敲門。


    唐立進到房內,一臉緊張。他說值夜護衛看見一隻隊伍進了村,這些人明火執仗,正在逐家逐戶敲門,所以過來請示該如何辦?


    羅浩恆大驚,即不知道來的是什麽人,更不知道這些人來做什麽,會不會是過來追捕自己。思索了一下,安排唐立即刻通知旅店內所有人員集合,自己則過去叫醒宮興陽。


    宮月心累了一夜,但今日發生的事情委實讓她擔心,所以夜間和衣而睡。這邊一敲門,裏邊問了聲“誰?”這邊迴答,馬上門就開了。羅浩恆看見宮月心緊張的眼睛有些發紅,顯然沒有休息好,當下也來不及詢問安慰,隻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片刻時間,所有人員都在大廳集合了,連旅店的掌櫃和婆娘都起來了。而此時外麵喧鬧的聲音已經能夠很清楚地聽到。


    羅浩恆問了一下掌櫃,希望能夠得到一點信息。隻是掌櫃一問三不知,聽見一夥不明來路的人圍上來了,反而比他更慌亂,不停的對著羅浩恆打揖作拱,希望能夠得到保護。一時間,包括宮興陽在內,所有的人都看的羅浩恆,希望羅浩恆能夠拿出一點主意。


    羅浩恆想了想,這個時間帶著這麽多人,趕著車騎著馬,隻怕逃是逃不走了。一來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二來,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並且這個時候外逃,如此寒冷的天氣,隻怕負傷的閻音夢會有性命之憂。


    “唐立,你帶上二人立刻後門出去,查看一下這些人具體是幹什麽的?注意不要驚動他們,了解大概情況後立刻返迴。”唐立點了二人立即後門出去打探情況。


    “其餘人員將所有馬匹牽到大院裏,馬車不要了。緊守大門兩側,沒我號令,不得輕舉妄動。”


    “宮公子,一會兒如果我說走,你們立即跟隨隊伍衝出去,趕往廣鹿城,安全之後再迴頭來找我們。”這話一說,宮月心大眼立即瞪著羅浩恆,表情複雜,即無奈又哀怨,好似千言萬語。羅浩恆隻好當做未見。


    一眾人等本來惶惶惑惑,聽到羅浩恆的安排,立時就有了主心骨。大家也不多話,片刻準備妥當。一會兒唐立返迴。唐立說,這一批人並不是正規的軍隊,衣著襤褸麵黃肌瘦,服裝混亂裝備極差,像是一群逃難的百姓。而且這些人隻要食物、衣服和藥品,沒有胡亂殺人。


    唐立稟報完畢,羅浩恆點點頭,低聲對唐立吩咐了幾句,安排了下去。唐立叫大家把旅店裏所有燈籠全部點亮。羅浩恆自己則披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套上兜帽,搬了一張椅子,拿著魔法杖大馬金刀的坐在大廳門口。一時間整個旅店燈火閃閃,成了整個村子最耀眼的地方。


    一炷香時分。一群人來到了旅店門口。有人拍打著門大聲喊:“店家快點開門。店家快點開門。我們有事要麻煩你。”旅店掌櫃聽得這突兀而起的敲門聲,腳一軟,險些癱倒在地。一時間嘴角抽筋兩腿哆嗦,麵色蒼白一頭大汗。燈影明滅之下,一雙眼睛好似死魚般,隻是盯著羅浩恆,哪裏還能說出話來。


    羅浩恆給唐立打了一個眼神。唐立點點頭,大吼道:“外麵什麽人,報上名號來。”


    接著,唐立又吼道:“各隊一級戒備,盾牌手——列陣!長槍手——列陣!弓箭手——準備!魔法師——準備!騎手——準備!……”他一口氣吼了七八個兵種,聲音洪亮高亢,每吼一聲,眾人就跟著大吼“喏”,一邊拍打兵器。這幾聲吼叫,寂靜的夜中傳出去,便似驚雷般,好似這個院子裏藏著千軍萬馬。


    “這個院子有人!”院外有人驚喜地叫道。“啊,是官軍,快逃!”院外更多的人叫道。院外眾人原本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底氣十足。但聽到這個院子裏吼聲如雷,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馬,慌亂之下竟然散去。


    唐立繼續對外吼道:“外麵什麽人,報上名號來。”


    半晌不見動靜,唐立隔著門縫往外看,發現門外竟然鬼影子都沒一個。“什麽鬼……”唐立也搞糊塗了。


    廣鹿城工地暴動發生以後,為了躲避官府的圍剿,逃離出來的百姓分成幾股四散奔逃。王宜偉帶著一隊百姓,幸運地躲過了軍隊追捕,跋涉幾百裏逃進了森林。原始森林裏野獸出沒,毒蟲眾多,官軍追趕了百十裏後,道路難覓,一路傷亡不斷,最後隻得放棄追剿。


    王宜偉本是沿海漁民,說到下海打漁甚至遠航捕撈,多少有些經驗,但對叢林環境甚是陌生,在叢林之中如何生存更是不得其法。隻是矮子中間拔高子,一路上即能得百姓支持信任,又有些魄力擔當的人,在這一隊逃離百姓中竟沒有幾人,所以,王宜偉雖然百般推卻,卻也不得不擔當起首領的重任。一路逃竄中,眾人與官軍周旋,與天氣鬥爭,與野獸毒蟲搏命,加上糧食補給一應物資均無儲備,所以百姓們已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


    幸好逃離百姓之中不乏獵戶,知道如何就地取材暫緩困境,又在王宜偉組織下設置了不少陷阱,多少對阻礙官軍搜捕起了些作用,最終逃出了官軍毒手。但在森林深處,一眾百姓缺衣少食居無定所,加上很多百姓都長途跋涉身患疾病,等到停頓下來,王宜偉清點人數,原本一起逃離出來的五千人,一路上竟然隻剩下三千多人,這三千人中又有千人左右是老弱病殘。麵對這樣一支隊伍,王宜偉一個漁村裏出生的漁夫,當真是一籌莫展。在叢林中修整了五日,雖然大家組織隊伍建屋與狩獵,食物卻依然十分短缺,每一日都有人饑寒交困中死去。許多傷患因為沒有藥物治療,隻能眼睜睜看著傷口惡化,最後不治而亡。王宜偉自己也身負多處刀傷,到得終於安頓下來,心情一鬆竟然也病倒下來。


    方德凱是跟隨王宜偉逃出來獵戶之一,原本是鼎湖國呂河台城近旁的一個山林獵人,二十八歲,個頭一米五左右,在大鹿世界中算是普通身材。左臉頰一條二指長的傷疤,是一次被狼群圍攻時留下來的。眉毛粗大,眼神銳利,一眼看去就讓人能感覺獵人的警覺。


    首領王宜偉病倒後,方德凱自告奮勇帶領三百青壯,行出森林尋找衣食藥品。


    呂河台是與孟壩國交接的邊境城市,離著古木台約略一千五百裏,所以方德凱對古木台周邊區域兩眼一抹黑,隊伍在森林裏轉悠了兩天餘,幸好方德凱畢竟常年在山野之中生活,對叢林蹤跡有所心得,最後隊伍才拐到廣鹿城與古木台相通的一條小道上。


    探路的青年迴報前方有村寨,並且沒有發現官軍後,方德凱小心翼翼的心思才放鬆了些,畢竟與官府正規軍比起來,己方這些人連散兵遊勇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群羊。方德凱看了眼探路的青年,這青年套著幾件破爛的上衣,下沿多個地方都撕扯成了布條,褲子套了幾條,也是破洞裏能看見下一層破洞。方德凱知道這些衣服大半是從死屍身上剝下來的,因為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這樣來的。青年的鞋子右腳已經一半開裂了,用樹皮搓的帶子紮了一層在外邊。全身泥濘不堪,一身惡臭,唯獨手中一把鋼刀磨得錚亮。


    “大家都過來。”方德凱找到個土墩走上去,把大家叫到一處,待大夥亂哄哄圍成一圈,才繼續道:“小魏他們在前麵發現一個村子,大家夥一會進去找下村裏的鄉親們,討些食物衣服,重要的是要找到藥物。”


    “他們要是不給怎麽辦?”“有沒有官軍啊?”“他們要是趕我們走怎麽辦?”“我們沒有錢啊!人家憑什麽給呢!”一時間下麵你一言我一語,大家馬說馬的,牛說牛的。


    “大家靜一靜。”方德凱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一時間心裏麵也沒有主意,如果要他打家劫舍,這事原本就是他最痛恨的,但如果說要花錢購買,整個隊伍都身無分文。當時頭腦一熱就帶著隊伍出來了,現在事到臨頭,卻感覺不知如何入手。


    “這個,那個,”方德凱撓撓頭,這頭發已經快三個月沒洗了,一著急就發癢。“大家夥聽我說,進村以後對鄉親們要好一點,能借就借,能討就討,但要記住千萬不能傷人,否則,老子做了他。”


    “那要是借不到,也討不到怎麽辦?”底下人問,方德凱又撓撓頭,還捶了幾下腦袋:“那就求他們,強行借,強行討,偷也可以。記得不能傷人就是。”下麵眾人轟然答應。


    一眾人等白天不敢進村,直到下半夜取了樹枝點了火把,這才一路往古木台過去。入村之後,這家拍門,那家吆喝,搞得那個熱鬧。隻是古木台原本村民就不多,廣鹿城民夫征發抓了一批,跑了一批,原本百來戶村民,現今隻剩下不到三十戶,聽到外麵一片混亂,家家戶戶都拿棍子桌子抵住門戶,打死不開。


    而這隊流民即沒有匪性,也毫無敬業精神,業務技能那是半點沒有。有人就在門外哀求:“開門啦,老鄉,求求您開門啦,我們不搶東西,我們借一點糧食就走。”那邊也說:“我們不殺人的,我們和你們一樣也是老百姓,我們就討一口吃的,求求你們行行好。”還有人饑寒交迫,求門無果,竟然邊求邊哭起來。這哪裏是入村借糧,分明是一夥入村乞丐。


    挨家挨戶叫門過去,房屋裏要麽人去樓空一無所有,要麽門窗緊閉毫無迴應。這三百來人分散開來,每戶都圍了十來人,竟無一人敢破門而入。方德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叫他做那謀財害命傷天害理的事,他是絕對不願,可是森林裏幾千號人,特別是那些傷患都指望著自己這些人了,空手而迴那就等於是害了那些傷患的命了,那又是他無法承受的結果。“堅持下……堅持下……”方德凱竟不知不覺用上了首領王宜偉話,喃喃自語:“會有希望的,會有希望的。”


    話音剛落,有人說話:“大家看,那間院子亮了燈,好幾盞燈籠,咱們過去問問。”也不等方德凱發話,幾十人便奔過去拍起門來。


    方德凱還未行到門口,眾人拍門也隻說了一句,院內一番大吼,頓時把大家嚇傻了——盾牌手、長槍手、弓箭手……還有兵器的響動,這有多少官兵?還有魔法師!“壞了,這是個圈套!”方德凱全身一個激靈,大嘴不自覺張開。眾人“轟”地退開,有七八人竟嚇得坐倒在地。不一會門口眾人就跑了個精光。


    方德凱正準備往迴跑,卻被人死死抓住了胳膊,他迴頭一看,卻是個穿著貼身小衣的婦女。原來那婦人是村裏的寡婦,家中門戶破落不及維護,一個破門板給拍了幾把竟然自己開了。闖入的小夥子見屋內家徒四壁,情急之下拿了個東西就跑。這婦人自然起身去追,沒追上那個小夥子,卻一把抓住了方德凱,一邊打一邊大哭:“搶劫啦!搶劫啦!壞人搶劫啦!”


    方德凱一生之中從未遭此境遇,環顧周遭,一幫子手下逃得比鬼還快,這家夥手足無措也不知道逃跑,竟然雙手護頭,嘴裏隻知道說:“妹子,別打,哎呦,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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