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鍋終於將《血月領主》看完了。


    淩晨三點半,但他一點也不困,因為這本《血月領主》實在是太刺激了。


    一句話介紹,男主他不是個好人。


    兇殘反派成了真·主角,邪道男主成功上位,以一己之力將世界的和平與秩序擊成粉碎,拳打各地領主,腳踢中央教皇,終成傳奇大魔王。


    這本書與主流道德完全背道相馳,每章都在審核紅鎖的邊緣反複橫跳,一到嚴打時期更是404查無此書,口味獵奇一度受到了讀者的熱捧。


    除了結尾匆忙,關於變-態男主的伏筆沒交代完外,這算得上是一本優秀的廁所讀物了。


    郭鍋心滿意足的閉眼睡覺。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郭鍋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睜開眼睛,一束強烈的陽光就落在了他臉上,他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睡覺前是拉了窗簾的,為什麽外麵的光會如此刺眼?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他身下的整個地麵,都是在不住搖晃的。


    這是地震了?


    郭鍋翻身坐起,嘭的一聲重重撞到了頭。


    他疼得叫了一聲,等待疼勁過去,才看清了眼前的室內擺設。


    不過睡一覺的功夫,他怎麽被……關到了一個鐵籠子裏?


    這是什麽展開?


    郭鍋震驚的睜大眼睛,開始打量四周情況。因為他的看家本事,他這輩子見識過無數想把他鎖起來關小黑屋裏,隻為自己所用的人類。


    但幾千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接近成功的。


    逼仄狹小的封閉性空間,頭上的天花板很低,目之所及的地板、牆壁和天花板,並非常見的鋼筋水泥白牆麵,而是木板鉚一塊塊釘拚成的。


    正對著的那一麵的牆壁並不方正,而是半個圓弧狀,弧形牆麵上有一扇小窗,透過那層玻璃,他能清楚看見外麵起伏的……碧藍色水波。


    身體依然在隨著身下的地板緩緩晃動,這樣太過久違的水波起伏,鼻端聞到鹹濕的空氣,很快讓他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到了一艘船上。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能聽到外麵海潮拍打船身的水聲,房間裏似乎隻有他一個人,安靜得甚至有些空曠。


    郭鍋揉了揉腦袋剛剛撞痛的地方,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夢。


    他被關在了船上的小廚房裏,此刻他最需要做的事,就搞明白當前的狀況。


    他很不喜歡在海上待著,他想盡快上岸。


    關住他的籠子裏麵空間不大,如果坐起身體的話,則需要微微低著頭才不至於撞到頭,他能看到籠子外麵掛著的一把金屬鎖。


    遠處地麵上摔落了一隻叉子,郭鍋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已經想到了方法。


    郭鍋並不是人類,他的本體是一隻火鍋,以人類信仰化形修煉。


    沒人能說的上鍋老板到底什麽時候得的道,他幾乎與華夏飲食文明同存,於火鍋一道的鑽研和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廚師的範疇,除了火鍋外,他也是一位精通各路美食的職業廚師。


    這些年來他所駐留的城市裏,但凡是各路有點消息的人,都知道鍋老板不能隨便招惹。


    他已經有很多年……都沒遇到過這麽不長眼敢動他的家夥了。


    那叉子尖細而纖長,可以用它探入鎖中。若是開一個同類的共享視野,就可以內視精準開鎖。


    因此開這種老式鎖對他來說,從來難度不大,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郭鍋伸出手,隔空抓了一下那隻叉子,說:“來。”


    他並不是隔空取物的魔法師,他是一隻火鍋,而火鍋,是一種廚具。


    他的來頭細細算起來,可是正兒八經的全人類火鍋界第一隻開山祖宗鍋,早在幾千年前,就因為凝聚的信仰力點開了被動技能——同類的親和力。


    他的同類包括廚具和各類餐器,他可以自由一定距離內的同類為他所用,控製一隻叉子在空中飛來飛去,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他有一家火鍋店,不是缺錢,主要是無聊想做飯。在他的店裏,鍋碗碟盤甚至會在客人離開後的打烊時間,圍著他轉圈圈表達對鍋祖宗的依戀和喜愛。


    隻是今日的鍋老板莫得牌麵,在他召喚後,那本該歡喜雀躍飛過來的叉子,此時卻穩如泰山的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郭鍋驚奇的睜大了眼,這千百年來,隻要是他身邊出現的廚具或餐具,都對他有著本能的親近感,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主動伸手,還無法掌控的。


    他不信自己這麽不招叉子喜歡,再一次施展更多的信仰之力,試圖去融入地上那隻叉子時……


    卻發現自己身體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信仰之力,此時竟然如一隻淺淺的水瓶蓋一樣,隻輕輕一潑,就一下子到底了。


    郭鍋徹底懵了。


    他的信仰之力呢,怎麽一點都調動不來?


    是他在做夢,還是這世界壞掉了?


    郭鍋試著握緊拳頭,一拳錘向籠子。


    下一刻,籠子居然完好無損,隻有一隻像小動物一樣抱住自己的火鍋,把拳頭放在嘴下吹吹。


    吹完了,郭鍋開始消化這個悲慘的現實——他的信仰之力不見了。


    就連被動強化能力“鋼鐵之鍋”都沒了,他現在連一隻籠子都打不碎!


    幾千年不曾這麽柔弱過的郭鍋,開始懷疑鍋生。


    他這是怎麽了?


    他的思緒被打斷,是因為身後有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身後那人不知道站在後麵看了多久了,連唿吸的聲音都輕到幾乎聽不見,若不是自己主動說話,郭鍋甚至不知道身後站了個人。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郭鍋的身後響了起來:“繼續啊,我看你錘得挺開心的,想看看你的小拳頭,能不能把這個籠子砸出個洞。”


    郭鍋被這突然一嗓子嚇到了,他是很想迴頭看看背後站了什麽人,但是籠子太小,他連身體都轉不過來,隻好小聲道:“你好,能不能放我出來?”


    那人彬彬有禮道:“那麽……請給我一個理由?”


    身後的門被輕輕關上,那人走進狹小的廚房裏,他似乎是在拖拽什麽重物,木地板上響起簌簌的拖拽聲,在向著郭鍋的方位靠近。


    在廚房裏拖拽東西,以郭鍋的經驗來說,通常是運送一些沉重的大袋食物,畢竟這廚房一副快要被榨幹的模樣,是時候需要補充一些存貨了。


    郭鍋因為迴不了頭,隻能不是很舒服的嚐試扭動頸椎:“我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還被關在籠子裏,是你把我關進來的嗎?請別這樣對……”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那個在他身後說話的人,已經走入了他餘光的視野。


    來人個子很高,幾乎踮踮腳,腦袋就能碰到這房間的天花板,他穿著一身長長的黑披風,將整個身體的背麵線條遮住了。


    這樣具有壓迫性的黑色,在這樣的身高下穿出了很強的氣場,仿佛眼前這狹窄的船艙廚房,根本不是這個人該來的地方。


    萬裏無雲的陽光,從海麵上暢通無阻的打進來,明亮的光落在他柔順的金發上,微微蜷曲的發尾,呈現出閃閃發光的金耀。


    而在這窄小的房間裏,陽光下的男人在海麵強光的加持下,連旁邊的空氣看上去都似乎有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在跳躍浮動。


    他那金發蓄得中長,在末端用一條不起眼的黑色的小繩係住。


    以郭鍋遍觀古今的經驗來看,男人敢留長發,不是騷就是美,否則壓不住這樣的造型。


    這讓他對男人的身份愈發好奇。


    這個人沒有迴頭看郭鍋,但單單隻是一個足夠賞心悅目的背影,就已經叫人移不開眼,更何況在這個采光角度的光暗對比下,他幾乎活成了一幅色差強烈的動人油畫。


    然而下一秒,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就進入了郭鍋的眼簾。


    於是剛剛還在油畫中發著光的人,用一把利斧將光暗剪影的寧靜,親手砍成了碎片。


    他手裏抓著的不是食物,不是器具,而是一個人。


    這個人被他像拖垃圾袋一樣在地上用力拖拽著,粗暴的動作裏沒有一絲悲憫和憐惜。


    這個人的四肢異常扭曲,胸口也毫無起伏——這顯然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郭鍋有一瞬間的瞳孔收縮,這樣畫麵上的反差,令人猝不及防。


    那個金發的男人全程背對著郭鍋的方向,將手裏的死人拖到了廚房另一側的櫃子後,他蹲下了身體,似乎在那死人身上找什麽,衣服發出輕微的響聲。


    片刻後,男人從櫃子後揚起手,將一把挑著鑰匙的小刀舉高,嘴裏啞聲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似乎在唱歌一樣的對他說話:“籠子裏的小兔子,這是你需要的東西嗎?”


    刀刃轉了個角度,被陽光反射出一條移動的光帶映在天花板上,那刀尖上緩緩流下一滴血,滴答一聲,砸落在下麵的金屬鑰匙串。


    矮櫃後的血緩緩滲開了,血液散發出糜爛潮濕的腥膩,他嘶啞的聲音卻愈發奇詭陰鬱。


    “可愛的小兔子,你想吃胡蘿卜嗎?”


    郭鍋沒有說話,那男人把那串帶血的鑰匙從刀尖上甩飛,在空中劃出一個閃亮的弧度,向郭鍋飛了過來。


    郭鍋伸手穩穩接住了那串鑰匙,他沒有急著開鎖,而是先看了看那邊的金發男人。


    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過自己的臉。


    但郭鍋卻覺得,自己分明清楚的看見了辣麽大一隻變-態,會動會說話,整個都是活的。


    郭鍋趕快把籠子打開了,他低頭鑽了出來,那個嘶啞的聲音帶著熱風,就在他耳根邊響起,“小兔子從籠子裏出來了,快點逃出去啊。”


    這個家夥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剛剛他人還在廚房另一邊,下一刻就神出鬼沒的閃現到了郭鍋身邊。


    郭鍋不習慣與別人過近的距離,頓時像一隻真兔子般原地起跳,彈出老遠後,才看向身後的人。


    這位金發男人,正在陽光下將一塊人-皮完整的貼合到自己的臉上。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的秘密被發現,與郭鍋對視時,甚至還牽起嘴角,對他牽出了一個核善的微笑。


    在滿屋的血腥氣中,這個笑容生生將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十度,明明有溫熱的陽光照入,廚房裏卻滲出涼意。


    郭鍋向櫃子後看了一眼,非常確定這個變-態不僅把那死人的臉割下來了,還在簡單處理後,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除此之外,那死人的衣服帽靴也沒能幸免,一身裝備全部被扒得幹幹淨淨。


    死人那一頭棕色的小辮全數被了割下來,被男人不知以何種手法黏在了黑色三角海盜帽裏。


    帽子遮住了如天使般蓬鬆細軟的金發,將他頗有欺騙性的表象盡數隱藏。


    郭鍋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變成了另一個人,宛若從電影裏走出來的中世紀海盜,腰間別著一隻八爪尖鉤殷紅如血,上麵似乎還有未幹涸的鮮血。


    看著他微笑著,慢條斯理地擦著刀上血跡,郭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幾乎有了在看《血月領主》那個變-態男主的驚悚感,這個海盜的變-態程度,絕對能和那位二次元男主一戰。


    郭鍋變成人類後的長相溫和無害,好好說話的時候,像一隻軟乎乎的小兔子般惹人憐愛,“你是想殺了我嗎?”


    麵前的男人在短短幾個唿吸間,就已經轉換成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身份,他穿著一身,長靴長皮褂,腰間掛著的八爪尖鉤殷紅如血,上麵似乎還有未幹涸的鮮血。


    頭戴三角帽代表著他海盜船船長的身份,這一身裝扮有點熟悉,但郭鍋一時半會想不起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聰明的小兔子,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該怎麽處理你呢?”


    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變-態男人從聲音到身體形態都在發生著顯而易見的改變,他融入了自己所扮演的海盜船長的角色,連說話音色腔調都學得惟妙惟肖。


    他拎起了自己手裏的血鉤子,在空中緩緩的甩著圈,發出鋒利的破空聲。


    郭鍋慢吞吞道:“你不就是……想殺了我滅口嘛。”


    變-態男笑了出來,似乎是覺得他很有意思,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也沒見到什麽怕死的模樣。


    郭鍋估測了一下,自己逃跑和硬來的可能。


    現在他所有的信仰之力都消失了,可以調動的力量變得極其有限,如今確認能做到的,大概就是人鍋兩形的任意轉換了。


    其中下下策,就是當場活人大變火鍋,但……這樣做之後他很難繼續藏匿在船上,說不得要當場沉海,這是郭鍋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一種最差的可能。


    被扔到海裏後,他需要隨著海底洋流漂流個幾十年上百年,才有可能重新迴到陸地邊緣。


    這樣漫長的流放,身邊又沒有現代社會的手機和網絡陪伴,簡直是生不如死。


    看著郭鍋沉默的樣子,男人眼中劃過一陣病態的興奮,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慢慢走近他,甚至十分神經病的在他身邊嗅了嗅,近乎陶醉的說道:“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食物的香味,我有預感,你一定會……非常好吃……”


    這個人個子太高了,一靠近幾乎是避無可避,郭鍋稍稍向後躲去,卻被腰後的桌子頂住了退路。


    郭鍋心想你倒是有眼光,多少人萬金相求吃一次用我燉的火鍋、做的料理,都找不到門路呢。


    掛這血鉤子的男人倏然湊近,眼中帶著病態的興奮,“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獨特的香……”


    他話沒說完,卻突然收了聲,幾秒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頭兒,您在嗎?”


    男人的聲音恢複到辨認不出的嘶啞:“進來說。”


    外麵進來的人是一個長著雀斑的少年,看起來似乎和眼前這個冒牌貨船長是一夥的,開口就單刀直入的匯報:“頭兒,潛入的兄弟們都很順利,目前還沒有人引起懷疑,隻是……”


    雀斑少年看了一眼郭鍋,隱去了後半句話,繼續道:“船上氣氛太緊張了,若是再不讓他們重新吃飽,怕是這一兩日內就要暴-動。”


    “……真想把這群蠢豬,一刀刀都宰了啊。”人-皮麵-具遮住了男人的相貌,卻沒能掩蓋屬於他自身瘋狂的眼神。


    他把話說出口後,似乎是被這個念頭所誘惑和折磨,難耐的舔了舔唇,“在這裏忍耐的每一分一秒,都如此的難熬……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留著他們還有用,在抵達血月之境前,我們還要在這裏待上一個多月。”


    在兩人交談之際,郭鍋已經不動聲色的向旁邊溜開了好幾小步,此時卻驟然停住了腳步。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血月之境,那不是《血月領主》裏麵男主角出身的領地嗎?


    郭鍋仿佛被仰天驚雷劈到了臉上,一時間失去了所有語言。


    他還沒從失去力量的打擊中緩過來,便確定了下一個更大的噩耗——自己穿書了?


    讓郭鍋迴過神的,是旁邊這個男人的喃喃自語:“不能殺,那就要安撫,那就要讓他們吃飽。”


    他看著郭鍋,露出了由衷的喜悅,“所以……我剛剛殺掉的‘血鉤子’,把你帶進了廚房,原來是這個用途嗎?隻是你這麽可愛,看起來小小的一隻,又軟又嫩,我真是舍不得與那些蠢豬,一起分享你的美味……”


    這句話成功的讓郭鍋對他的神經病等級,有了全新的評估。


    雖然無意招惹變-態,但他鍋老板就算是現在技能天賦統統封印上了,也是不好惹的。


    說到底他是個火鍋。郭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想都不是人的話,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假船長的目光鬆鬆散散地黏在他身上,愉悅道:“香噴噴的小兔子,你在做什麽?在你死前,還有什麽心願?”


    郭鍋認真道:“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若是我有本事,每頓能做出來讓船上六十人都滿意的飯餐,那麽……隻要我有用一天,你就別動吃我的心思。”


    血鉤子原本懶懶散散的神情,在聽到他這番言論後,難得的聚焦在一起,散漫地看了他一眼。


    他站直自己原本歪歪扭扭的身體,走過去拍了拍郭鍋的臉,黏糊糊道:“可我還是更期待……吃你。”


    郭鍋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似乎是不能理解變-態的喜好和想法。


    他的個頭比起這個血鉤子船長來說,實在是小小的一隻,從外表上來判斷,隻一眼就會被人判斷成“純淨單純”,任誰都很難對郭鍋的存在,心生警惕之情。


    郭鍋的皮膚是不曾被海上日照摧殘過的白皙軟嫩,個子又不如這些海盜高,長相是小白兔似的乖巧無害,若是他那雙黑濕無害的眼睛盯著你看,心都會被他融化。


    他反應寡淡平和,似是沒什麽劇烈的情緒起伏,仿佛是已經被嚇傻了。


    血鉤子幾乎興奮到無法控製自己的聲音,他盯著郭鍋,連聲音都比往常要飄忽上揚,“敢做出這樣的承諾……你有提前檢查過這個廚房嗎?”


    郭鍋怔了一下。


    “這船上供給告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米麵、罐頭、臘肉等糧食通通都吃光了,船上的人連喝了三天的水,都一個個滿肚怨言……在這種情況想我,你想讓所有人都吃到滿意?”


    郭鍋飛速檢查廚房,驚訝的發現,變-態真的不是在騙他。


    廚房裏的米麵糧罐,空空如也。


    “船上有六十人,給你到晚飯前的時間,給我看看你能端出什麽樣的食物,完成這個根本不可能的任務。”


    “記住——必須是讓每一個人吃到滿意,這船上若是有一個人沒吃飽,或是覺得難吃……”


    他雙眼冒出詭異的光,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喜悅,迫不及待期待起腦海中的場景,“那下一個煮熟端上桌的……就是你自己。”


    郭鍋慢慢迴過神來,微微笑道:“好啊。”


    廚房裏的兩個海盜一同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是想看看郭鍋此刻是不是因為過大的打擊,導致了精神錯亂。


    郭鍋神色清明的點點頭,淡定道:“廚房裏什麽都沒有,卻要做出讓六十人都滿意的晚飯……沒問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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