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怨我害你卷進兇殺案?”杜菲菲垂下頭去。


    阮靈溪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隻怪我自己粗心,竟然不知道你獨自承受這樁血仇。如果我知道了,也許有法子幫你。”


    杜菲菲的頭垂得更低,許久之後,才輕歎道:“都是往事了。靈溪,無論我對別人如何殘忍,如何利用,我對你的友情,是真的。”


    阮靈溪說道:“我明白。”


    看到這裏,我也覺得有些心酸,幹脆出了門去。沒多會兒,阮靈溪也走了出來,擦了把臉頰上的淚,問道:“二貨,你說菲菲她會被槍決麽?”


    “應該不會,”我說道:“第一,她懷了小孩,對孕婦的話,就算犯了重罪,也不會立即執行處決,而會等她生下孩子。第二,她雖然殺了鳳山村的人,但是那是科學無法解釋的邪術,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她被逮捕無非是因為她企圖燒死我。但是我也沒死,所以這結果麽,也不好說。不過也許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是不可能獲得自由了。”


    阮靈溪走到走廊的窗前,望著窗外迷茫地歎道:“我唯一的朋友,也這樣失去了。”


    見完杜菲菲,這些案子也算是可以真正蓋棺定論了。當然,楊問這個人對我來說,依然迷霧重重。


    我的假期還沒結束,我惦記著那生辰石的事情,想明天一早返迴天津。於是這天晚上我喊了楊問出來,直接告訴他杜菲菲被捕的事情。


    楊問的反應很淡漠,聽完後,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第三十八章 詭異的生辰


    “你對昔日女友就這麽冷漠麽?”我有點著惱:“畢竟她還懷了你的小孩!”


    楊問笑道:“你也知道她跟劉超宗的關係,而且她在蚌埠的時候還去見過劉超宗。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也不確定。不過,我還是會幫她撫養的。”


    我聽了這話,對楊問這個人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消失殆盡。看來這人表現出來的平靜,也許是源自內心的冷漠。


    突然地,我聯想到老趙的死,不由脫口問道:“你穿過登山鞋麽?”


    “登山鞋?”楊問聽罷有些訝然:“我向來不穿那種笨重的東西。”


    聽了這話,我瞥了一眼楊問腳上的鞋。是輕巧底子的帆布鞋。聊到這裏,我倆也沒什麽好說,便各自迴家去了。


    迴到家裏,接到吳聃的電話,說要明天去讓趙振海查一查我那生辰石的來曆。我問吳聃,以那癟三的功力能查到麽?


    吳聃說道:“不管怎樣去試試看。人各有所長,對方問卜的功力就是比我強,我不擅長這一點。如果查到這生辰石的主人,就能知道誰要害你了。”


    我聽了這話,心想也沒別的途徑去追查,不如再去會會那癟三。幾次犯到我手裏,這次去問生辰石的事,這貨肯定不敢多要我們錢。


    第二天一早,我喊了阮靈溪一起迴天津。這一路上,阮靈溪對我的態度好了許多,對小冪也和氣了不少。小冪喜歡吃炸薯條,阮靈溪竟然在上車前特意去肯德基買了一大包,車上一人一狐狸,相當和諧地吃零食。本來火車上不讓帶寵物,我讓這倆收斂著點兒。沒想到還是被乘務員妹子看到了。但妹子見小冪可愛,竟然沒多苛責,睜一眼閉一眼的就過去了。


    但這下倒好,同車的人都發現了小冪,紛紛湊過來看。


    “哎,介個是狐狸嘛?還是博美啊?”一大爺問道。


    我嗬嗬笑道:“狐狸,是狐狸。”


    “哎呀真好看,我能跟他合照幾張麽?”一個妹子舉著愛瘋4湊了過來。小冪倒也配合,湊在鏡頭前勾肩搭背的跟妹子一起賣萌。這逗得圍觀人群直樂:“哎呦喂,介個狐狸跟人似的,好像能聽懂人說話嘿。”


    我心中暗想:這就是一人嘿,還是一大叔。


    這一路上很歡樂,倒也不覺無聊。等到了天津站後,我跟阮靈溪一起下了火車。令我意外的是,吳聃竟然在車站等著接我。而且還背著一個長條布包。


    我一激動,奔過去喊道:“師父嘿!你到底是我親師父,大熱天的還記得來車站接我!!”


    吳聃笑道:“這不怕你出事麽。哎呦,徒弟媳婦也來了。”


    阮靈溪啐道:“誰是你徒弟媳婦!就這二貨我還看不上呢!”


    我正要迴嘴,吳聃說道:“行了,也別浪費時間,咱們直接去找趙振海。”


    我一想,生命價更高,於是點頭答應。阮靈溪好奇地問道:“趙振海是不是二貨說的那個能請鬼的?”


    我說道:“是,就那癟三。”


    阮靈溪說道:“我也挺好奇,一起去看看?”


    我看了看吳聃,吳聃點頭道:“行,一起。”


    於是我們三個又去那麻將館找趙振海。趙振海一見是我,趕緊賠笑道:“警察同誌,您又來了。你看我這幾天守法經營,也沒去打任何酒廠的主意,您就高抬貴手吧……”


    我笑道:“這次我來不是查案的,而是請你幫忙的。”


    趙振海一愣,說道:“您還需要我幫忙?”


    吳聃將那生辰石取出來,遞給趙振海,說道:“幫忙看看這石頭來自何處,主人是誰就可以了。”


    趙振海放到眼前看了看,笑道:“哎呦,這還真新鮮。這麽多年沒見這玩意了。老一輩有種邪術,是用這生辰石做媒介的。現在早就沒什麽人用了。”


    吳聃罵道:“你小子少囉嗦,趕緊!”


    趙振海於是不多廢話,上前擺設好香案,依然是那一套的設備。那生辰石被他放在一隻柳條編造成的小藤盤裏。


    趙振海在那地板上的圖案中心念咒,我凝神靜氣,準備看有什麽鬼能被招來。但看了半天,半個鬼也沒有,我不由有點興致缺缺。


    這個時候,趙振海卻突然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打滾喊疼。


    我吃了一驚,趕緊上前去扶他,卻見他唇角,鼻子,耳朵都有血流出。


    吳聃見狀,大喝不好,抽出裹在布包中的長刀,對著那生辰石就劈了下去。


    隻見火光一閃,那生辰石碎成幾塊。趙振海的慘叫聲也漸漸停了下來。


    “怎麽了這是?”我問吳聃道。再看趙振海的臉色,著實慘白難看。


    趙振海歇了口氣,才說道:“不行,那生辰石上有高手設下的法術,阻止我追查下去。我找不到任何關於這生辰石的線索。不過,按理說,生辰石裏都有出生年月,你們按那日期查查,應該查得到線索。”


    我心想,這要根據生辰日期去查,就算調出警察局的戶籍檔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也該有幾個。但是如果將嫌疑人定為楊問的話,出自安徽宿州,那就會好調查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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