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揮錘子,一起duangduangduangduang


    人受了傷需要清洗傷口撒『藥』包紮, 妖怪受了傷需要啃天材地寶曬月光療傷, 可這個刀劍化身的妖怪,他竟然拿起了小牌牌, 試圖用玄學來治愈自己。


    也許這就是異國妖怪的獨特之處吧。


    不想暴『露』自己是個沒見識的小妖怪,雲錦隻是拿出手機把疑問敲了上去,發給了海那邊的爺爺。


    當場求救不行, 那場外援助一下總是可行的吧。


    隻是半天等不到對麵的迴複,雲錦隻好乖乖的把自己往角落挪了挪,裝成了一朵小蘑菇。


    但捏了極品加速符, 又撕掉極品禦守的三日月宗近,此時卻陷入了人生的最大危機中。


    為什麽, 會沒有用?


    他在捏完了加速符後,分明感知到那蘊含著治愈氣息的靈力籠罩在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這種極品加速符,所蘊含的靈力足夠讓一個瀕死的付喪神直接恢複到滿血。


    然而什麽都沒發生, 他的腰依舊是要斷不斷的慘樣。


    於是三日月又忍痛拿出一枚極品禦守,這還是當初他的第一任審神者卸任後,特意留給他的禮物。


    這是真正的傳說級道具, 隻要佩戴著它,即使是在戰場上刀碎消亡, 都可以下一秒原地複活, 同時狀態加滿, 刀刀揮出去百分百觸發會心一擊, 一個挑翻對麵一隊不成問題。


    這麽多年了他都舍不得用,總覺得用了以後,唯一能夠懷念的東西也都消失不見。


    可眼下的局麵,『逼』得他必須要用。


    禦守碎了,依舊是什麽都沒發生,兩個極品道具砸了下去,他還是隻能挺屍。


    絕望。


    三日月宗近躺在被褥上,體會到了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你剛才是在幫自己治療嗎?”


    這付喪神外泄的情緒感染力太強,裝蘑菇的雲錦都坐不住了:“你確定,這樣就能把裂痕填補好?”


    “那您覺得呢。”


    三日月有氣無力,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人生的終點,也許以後就要維持這個姿勢躺在床上了吧,誰能想到他一個強大的付喪神,竟然會變成標準的半身癱瘓。


    “嗬、嗬嗬……”


    黑雲壓城,雲錦總覺得三日月的臉上蓋上了一層黑灰。


    “那不如,讓我來試試?”


    誰讓是我把你的本體給彈出了一道縫呢。


    雲錦十分無奈的歎氣。


    她自己就是以鍛造武器為使命的錦雲龍鳳錘化形的妖,在來當這個什麽審神者之前,也是到處不停的跑,在這期間,她舉著自家爺爺的旗號,拜訪了不少有名的民間刀匠。


    被她鍛出來的兵器們沒有化形的能力,可哪位刀匠看了成品後都要誇聲好,紛紛想要把這個有天賦有悟『性』重點是力氣特別大的小錘子收為自己的關門徒弟。


    “那您請便吧。”


    不想麵對悲催現實的三日月宗近閉上了眼,連唿吸聲都微弱了下去。


    明明看上去是個成年妖怪的長相,身體這麽脆也就算了,怎麽還擁有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心?


    雲錦鼓了鼓臉頰,她一直都山裏麵最年幼的那隻妖,不管是下山前還是下山後,所有人都會把她當成需要嗬護的寶寶放在手心裏……


    果然,沒有爺爺罩著的妖像根草qaq


    她把放在了桌上的刀劍本體抱在了懷裏,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


    “鍛冶室、鍛冶室……”


    熊貓頭的小包在身後一顛一顛,雲錦在這座巨大的本(『迷』)丸(宮)裏找起了那座相當不起眼的鍛冶室。


    對照著手中的地圖,又繞了不知道多少的彎路,她總算是在腿斷之前到了目的地,麵前的小茅草屋用破敗來形容都是看得起它,透過那被風吹得隻要兩三根木條的窗戶,雲錦看到了那個在爐火麵前揣著小手的刀匠。


    永不熄滅的火焰旁,是永遠等待著主人到來的小刀匠。


    “怎麽衣服開線了都沒人管呀。”


    這是個沒有人想起來的角落,作為本丸的標準配置之一的鍛冶室,雲錦還是第一個踏足的人。


    她先是熟練的擺幹淨一塊抹布,把旁邊的桌子給擦幹淨,又找出來個刀架,將三日月的本體放在上麵。


    接著包一拉,從裏麵掏出一個針線盒,給刀匠縫起了衣服上麵的口子。


    “以後我打鐵,你就幫我看看火吧。”


    『摸』了『摸』刀匠的小腦袋,雲錦把那些沒有了靈力變成了紙片的式神掏了出來:“以前隻見過爺爺把豆子變成小兵,不知道我能不能讓紙片重新變成人……”


    她試探著輸入妖力,那紙片就像是被緩緩吹起來的氣球,發出了輕微的噗聲。


    這是四肢恢複了圓潤。


    “嘭”的一下,大腦袋也豐滿了起來。


    六個白乎乎的胖紙人和刀匠站成了兩排,唯一穿著衣服的刀匠變成了管理員,領著紙人們朝著雲錦鞠躬。


    “歡迎主上。”


    “歡迎、歡迎~”


    多了一群隻到自己膝蓋高的跟班,雲錦相當的滿足,她挨個『摸』過了對方的小腦袋,從口袋裏麵掏出寶石糖一人塞了一個。


    “幹正事啦,先幫我把火的溫度升高。”


    刀匠掌控溫度,黑溜溜的小眼睛裏多了幾分神采。


    而那六個小紙人,一半去搬木炭,一半去拉風箱,幹活的時候還會發出和諧統一的“咿呀”聲,頭上的紅『色』須須跟著搖晃。


    雲錦則是在放著四種鍛刀資源的台子上左挑挑右撿撿,半天了找不出一個能用的。


    這都是些什麽垃圾玩意兒。


    炭是劣質炭,玉鋼的品質讓雲錦連碰都不想碰,她僅僅是用指尖點了一下,那一塊玉鋼就多了個窟窿。


    是我大中華的妖怪太強,還是你時政的質檢人員腿軟帶飄?


    如果說那些刀劍付喪神都是用這樣的殘次材料給鍛造出來的,那雲錦就能理解為何對方輕輕一彈就會斷了。


    沒有直接斷成兩半,還是她控製了力道。


    “實在是令人頭大。”


    琢磨了一下到底是用眼前的垃圾還是用自己的珍藏,雲錦半個身子都鑽進了包裏麵,從最下麵的位置拽出來了一溜水晶瓶。


    裏麵裝了些閃閃發亮的粉末,這是她在練習雕刻手藝時舍不得丟掉的部分。


    那些大塊大塊的原材料,這裏鑿鑿那裏磨磨,最後拿出來給人看的隻有中心的一小塊。


    可除了精華,灑在了周圍、被視作了廢棄物的灰堆裏,還是有著能用的部分。


    雲錦恰好有著能夠把它們分離開來的本事,於是這些本應該被扔掉的東西,就變成了她收藏的一角。


    “讓我來給你混一種,用了以後保證你一百年內都不會開裂的優秀粘補材料吧。”


    幹淨的白紙上,不同顏『色』的粉末灑成了一個小山包,雲錦從衣服裏麵把自己的本體小錘子拽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又放了迴去。


    連自己的輕輕一彈都受不了,她要是拿出本體砸一砸,這付喪神豈不是當場就要碎成片片,死給自己看?


    “唉。”


    她又歎了一口氣。


    獨屬於雲錦的妖力包裹住了紙上的粉末,她把這團妖力扯開又融合,在這個過程中,混雜的顏『色』漸漸的變成了銀『色』,看上去韌『性』提升了許多。


    “幫我把那把刀架在火上。”


    爐中的火焰溫度隻能說是一般,不過在這種落後的環境下,她也不能要求太多。


    況且對於這些付喪神來說,溫度太高的話,沒等她開始動作呢,就要融化成一灘鐵水了。


    小紙人們把主上指定的刀頂在頭頂上,帶著節奏感的向前走。


    在屋內悲歎自己命運的三日月突然渾身一燙,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體溫在不斷攀升,同時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靠近了自己的腰部,與這遊走在外部的灼熱不同,這份清涼滲入了內部。


    並且把腰部的疼痛一絲絲的帶走。


    這位新審神者,到底是什麽人?


    他暫時也不敢『亂』動,老老實實的躺在褥子上,沒過一會兒,他就聞到了從身下飄出來的焦糊味,體溫太高,他以自身為柴,即將要把自己住的小屋給點燃。


    這都是個什麽事啊。


    三日月的臉上浮出了苦笑,難道這就是他沒有尊敬對方的懲罰嗎?


    對著一個小女孩撒氣,放在平時三日月絕對想象不到做出這事的人是自己,可麵對著把自己本體差點捶斷的審神者,自己又沒有恢複健康的方法時,他的心情難免惡劣了起來。


    太丟人了。


    我怎麽能夠這麽丟人。


    ——您這不是在用行動證明自己挑食嗎!


    燭台切光忠有些無奈看著審神者,這不打自招的迴應讓他都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反應。


    “你看,我才沒有挑食!”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雲錦重新握住筷子,勇敢的夾了一粒看上去是盤子裏最小的雞肉丁,送進了嘴裏。


    她仿佛吃『藥』似的表情糾結,剛放進嘴裏就梗了脖子,估計那雞肉丁嚼都沒嚼就咽下了肚。


    “噗嗤。”


    看到雲錦的表演,今劍毫無留情的嘲笑出聲,他還很惡劣的說:“怪不得審神者大人您長得如此嬌小可愛,原來……”


    “才不是呢!我的錘子本來就不大!”


    雲錦大聲的反駁他,接著又期期艾艾的看著燭台切和螢丸:“總之我沒有挑食哦,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的,要是讓爺爺知道我又不吃普通的食物一定會……”


    她後知後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咳咳咳。”螢丸的聲音裏帶笑,“好的,我們不會告訴把剛才看到的事告訴其他人,不過審神者大人,吃喜歡吃的東西沒有問題,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要攝取一些其他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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