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柳三哥大驚失色


    叫不醒是二弟少林寺的高手竟成了殺手幫的人莫非世道真的變了麽


    他不信叫不醒是白毛風的人,打死他也不信。一個可愛的武癡,怎麽會與這些嗜血的禽獸混在一起


    人是會變的,俗世濁流滾滾,處處是誘惑與陷阱,好人容易變壞,這不假,不過,變的幅度不可能會如此之大,變得如此撲朔迷離、匪夷所思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叫不醒麵色一沉,一手扣住柳三哥的脈門,另一隻手食中二指一駢,凝聚真氣,向三哥脅下插去,脅下的極泉穴,是死穴,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出手狠辣,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這哪象個少林寺的高僧,連低僧都不如


    被扣住命脈的人,按說該是真氣受阻,難以動彈,即便能動彈,也如婦人小兒一般,手足疲軟,無計可施。


    如今,被扣住脈門的是柳三哥,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當然與武林中的泛泛之輩,不可同日而語。


    柳三哥體內的昆侖九天混元真氣,依舊在周身暢通無阻,故而能扯著“叫不醒”,騰挪閃避白毛風與刀疤五爺的招招殺著,他起初認為叫不醒並無惡意,生怕自己跑了,隻是想與自己比武而已,當叫不醒出指插向自己死穴時,才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命,不管他是叫不醒也好,是二弟也好,如今,必須絕地反擊了,否則,要掛。


    在這間不容發的當口,柳三哥一掌從胸口穿出,撥雲見日,將叫不醒的手臂往外一撥,這一拔,看似平常,卻勢如千鈞,叫不醒不由自主,身子竟轉了半個圓圈。


    叫不醒的殺著瞬間化解,可刀疤五爺鬼見愁的刀頭卻向他臂上直落而下。


    刀疤五爺鬼見愁的一刀,與叫不醒的一指是同時發難,配合默契得恰到好處,柳三哥已避無可避,看來,三哥的一條臂膀要卸下了。


    始終在附近守候的黑駿馬大黑,救主心切,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蹽起後蹄,踢向鬼見愁,這一踢,速度與力道不亞於頂尖高手的一記開碑掌,後發先至,及至鬼見愁察覺,忙向後側身閃避,急變身法,連消帶卸,遲了,隻聽得,啪,一聲悶響,鬼見愁的身子如斷線紙嫋,飛出兩三丈開外,手中單刀也飛向半空,鬼見愁叫了一聲“啊喲”,栽倒在地,口噴鮮血,手腳在雪地上紮煞撲騰,要不是他消卸了馬腿上的一半力道,這條命也就交待了。


    飛向半空的單刀落下,噗一聲,插在雪地上,一個勁顫悠。


    叫不醒大驚,唿道:“怎麽啦,五弟。”


    話音未落,隻覺得扣住柳三哥脈門的手一空,柳三哥的手臂如黃鱔一般滑溜,竟從自己的掌心,滑了出去。


    此乃柳三哥的秘技,名為縮骨遊鱔功。


    叫不醒大驚失色,柳三哥一掌拍向他胸口,他急變身法,卻還是晚了半分,被柳三哥掌風掃中胸口,不由得登登登,連退三步,胸中煩惡,噴出一口鮮血來。


    白毛風見叫不醒吃緊,疾地上前救援,向柳三哥砍出一氣快刀,號稱“風雪連環十三刀”,剛猛無儔,狠辣、威猛、古怪、刁鑽兼俱,將三哥逼退了一步。


    三哥拔出長劍,哈哈朗笑,道:“好一個白毛風,暗殺手段果然厲害,無所不用其極,在下領教了。”


    這時,叫不醒已緩過氣來,掠到鬼見愁身旁,將他扶起,又將一粒丹藥喂入鬼見愁口中。


    林子裏衝出一騎,竟是鬼頭鱷曹阿元,奔到鬼見愁麵前,也不作聲,跳下馬,撿起插雪地上的單刀,扶鬼見愁上馬,然後,一躍而上,向白毛風打個手勢,策馬而去,鬼見愁抱著他的腰,連聲哼哼,一騎二人,轉眼間消失在林子裏。


    月白雪更白,雪地裏,叫不醒手執拂塵,白毛風手握單刀,他倆以犄角之勢,與柳三哥纏鬥在一起。


    月光下,荒野裏,刀劍狂舞,雪塵飛揚,龍爭虎鬥,酣鬥不休,不久,白毛風、叫不醒已落了下風。


    叫不醒拂塵上的招式路數,顯見得脫胎於長白山的潑風快刀功夫,尤其說他使的是拂塵,不如說他使的是單刀,連一絲一毫少林功夫的影子都看不到,少林功夫那種迅猛陽剛、正氣堂皇的風骨,不是裝能裝出來的。


    柳三哥的劍,劍劍連環,劍上的罡氣,刮麵生疼,他冷笑道:“你不是淨空發癡叫不醒,你是七殺手的二爺,神出鬼沒龍卷風,虧你想得出來,易容成叫不醒,設了這麽個局,想做了在下。真是挖空心思,無所不用其極啊,想不到喜歡易容的我,險些栽在龍卷風的易容術上。”


    龍卷風的拂塵如刀般盤旋,護住周身要穴,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玩刀的必定死在刀下這個道理我想這是公平的,玩易容的也必定會栽在易容同行的手中。人總不能永遠走運吧,我想,你也會有走背運的時候。”


    柳三哥手中長劍一抖,左一式曹國舅打扇,右一式李鐵拐趕狗,逼住了龍卷風與白毛風的攻勢,道:“可惜,在下的運氣一直還不錯,讓你們白歡喜了一場。”


    白毛風向龍卷風丟個眼色,一聲暴叱,兩人同時發起了一波進攻,一個用刀,一個用拂塵,使的都是“風雪連環十三刀”,威力暴熾,三哥向後滑行三尺。


    突然,白毛風喝道:“走人”


    他與龍卷風同時轉身,向路旁林子裏飛掠,柳三哥剛追出數丈,林子裏便嗖嗖嗖連聲,射出一排箭來,柳三哥忙拂袖揮劍,將數十枝厲箭俱各撥落在地,就這麽稍稍耽誤了片刻,待他衝進林子,已不見了賊蹤。


    林子內月色迷離,光線昏暗,白毛風熟悉當地的山川地形,柳三哥恐林中有詐,即刻退出林子。


    黑駿馬大黑奔了過來,柳三哥躍上馬背,在黑暗的荒野裏繼續尋找南不倒,扯著嗓子喊著“阿南”。


    一直找到天亮,發覺有一麵的山坡,積雪幾乎蕩然無存,樹木折斷,灌木掃淨,山坡上露出了崢嶸的岩石與黃褐色的土壤,顯見得這兒曾發生過雪崩。柳三哥參照四周的景物,斷定這兒就是南不倒去追小鹿的地方,大約在自己趕著馬車離開這兒時,發生了雪崩,南不倒看來是兇多吉少啊。


    野山貓二黑在哪兒呢二黑從小生長在昆侖山,在高海拔的昆侖山上,氣候尤其惡劣,雪崩是常有的事。二黑自有一套對付雪崩的辦法,有二黑在,不倒該不會有事吧。如果南不倒沒了,二黑會來找自己,二黑沒來找自己,就說明南不倒還活著。想到這兒,他懸著的心踏實了許多。


    他將駿馬大黑散放在坡頂,自己就在這麵山坡上四處尋找南不倒,來到懸崖的邊上,望著深淵下雲霧纏繞,他的心揪緊了,南不倒會不會掉下去了呢真要掉下去,那就完了莫非二黑也掉下去了不會吧,神貓二黑是死不了的,俗話說得好,貓有九條命,一般的貓尚且生命力極強,何況二黑是一隻神貓呢,該有九九八十一條命吧


    柳三哥向深淵下扯著嗓子喊,沒有迴音,隻有迴聲。


    他的嗓子嘶啞了,喊得口幹舌噪,就抓幾把殘雪解渴。


    在山坡上搜尋了三遍,不見南不倒與二黑的蹤影,直到日色偏西,依舊沒找到南不倒與二黑。


    如今,隻有一個念頭支撐著他,二黑死不了,它在南不倒身邊,南不倒還活著,二黑會把南不倒帶來的;如果南不倒死了,二黑會來找自己,會把自己帶到南不倒的遇難地。


    千萬不要看見孤伶伶的二黑,如果隻有二黑自己,那就完了,南不倒完了,天就塌了。


    有時,心裏會冒出另一個念頭:如果,這次二黑運氣不濟呢,二黑也在雪崩中遇難了呢


    南不倒與二黑,就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這種可能性,不能說沒有吧,就算它是神貓,神貓也有倒黴的時候呀,黴氣來的時候,你推都推不掉,大煙泡,大雪崩,幾乎是同時發生的,這時,死的可能性遠遠大於生,二黑還活著,該不會是自己騙自己吧


    一念及此,柳三哥憂心如焚。


    看看天色向晚,柳三哥登上山坡,騎上黑駿馬大黑,奔迴前方藏匿馬車馬匹的樹林。


    林子裏,馬車上複蓋著冰雪,棗紅馬見了主人嘶叫起來,看來它是餓急了。


    馬車尾部有兩隻木箱,左邊的木箱存放著馬料;右邊的木箱存放著糧食、炊具。柳三哥拂掉木箱上的積雪,取出左邊木箱的豆餅、麩子,給大黑與棗紅馬喂食。


    大黑是不用拴的,將馬薦馬鞍卸下來,任其自由在的在馬車旁溜躂,也不跑遠。


    昨天,在關鍵的時候,大黑還救了自己一命,他拍拍馬背,表示感謝。


    三哥從右邊木箱取出炊具,在鍋裏存滿雪,找來了一些枯枝,點起了篝火,他沒有胃口吃飯,隻想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想,要是南不倒在多好,她做的菜非常好吃,會陪著自己又說又笑,生活便充滿了情趣,迴想起來,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呀。


    如今,形單影隻,孤冷寂寞,沒了南不倒的日子,真不知該怎麽過。


    篝火照亮了林中的空地,柳三哥轉身走向馬車,要去取杯子與茶葉。打開車門,見車內赫然坐著個和尚,身著褐色僧服,戴著棉帽子,腰間插著一柄陳舊的拂塵,笑睇著自己。


    柳三哥吃了一驚,立掌後退,喝道:“你是誰”


    和尚合掌一揖,道:“對不起,請施主萬勿慌張,老衲隻是一介遊方和尚,因天氣寒冷,來到林中,見有一馬一車,卻不見主人,喊了一陣,沒人答理,便打開馬車,進內休息,隻是想暖暖身子,別無他意,望施主見諒。”


    說著欠身,從馬車內緩緩起身出來,邊走邊道:“施主馬車內的東西,老衲一點都未碰過,請施主放心。”


    和尚走到了篝火邊,伸手烤火。


    柳三哥掃了一眼馬車內的陳設,果不其然,紋絲未動,他的眼力與記憶均超乎常人,若是有人動過了車內的東西,柳三哥立即便能察覺。


    柳三哥從車內取出矮凳、杯子與茶葉,也來到篝火邊,泡上茶,一杯遞給和尚,一杯自用,兩人坐在篝火旁喝茶聊天。


    和尚長得高大魁梧,方麵大耳,三十來歲的樣子,酷似神出鬼沒龍卷風,奇怪的是年紀輕輕,卻自稱“老衲”了,不過,和尚的臉上充滿了祥和溫煦之氣,象這種人,誰見了都不會把他當作敵人。


    不過,對柳三哥來說,有了前晚的遭遇後,他已不信任何陌生人了。


    大意總是小心好,輕信總是提防好。也許,來人又是白毛風派出的一個頂級殺手呢,我倒要看看,白毛風還有什麽厲害殺著


    柳三哥對和尚道:“你年紀輕輕,怎麽自稱老衲了”


    和尚道:“是啊,許多人都這麽問我,我年紀雖輕,卻輩份不小,鐵麵神捕喬萬全,你聽說過麽”


    柳三哥道:“聽說過。”


    和尚道:“喬萬全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我隻有三十掛零,他卻叫我師叔,因為,我比他大一個輩份。在他麵前,我就自稱老衲了,我們寺廟,極重規矩輩份,誰也不敢有絲毫不規與犯上,連喬萬全也認了,你不認也不行啊,這叫人小輩份大,是沒有辦法的事。俗間也有十幾歲的年輕人,有小孩子叫他爺爺的吧,因為年輕人的兄長已是爺爺了,年輕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小爺爺,孫子輩的雖比他隻小了七、八歲,或者甚至比他大兩歲的,也該叫年輕人爺爺吧,這樣的事,想必你也聽說過吧,這是一個道理呀,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呢,對吧。”


    柳三哥笑道:“對,對極。”


    和尚道:“於是,我就自稱老衲了,京城六扇門子裏的捕快,沒人覺得我自稱老衲有何不妥之處,為何俗間的人,這麽想不開呢,真是的。”


    柳三哥道:“不是想不開,是不習慣。”


    和尚道:“其實名實之爭,實在是無聊之極的事,世間的事,說到底,既無聊又空虛,說這些真沒意思。”


    柳三哥道:“喬萬全是少林俗家弟子,這麽說起來,你是少林高僧了”


    和尚道:“高僧不敢當,是少林老衲。”


    柳三哥道:“對了,你叫淨空法師,對吧”


    和尚道:“對極對極,世上很少有人這麽叫我,而且,一叫就叫準了,真是難得啊。我看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柳三哥道:“哪裏哪裏。”


    淨空法師道:“我在江湖上的綽號不知你知不知道”


    柳三哥笑道:“略知一二。”


    淨空法師道:“說來聽聽。”


    柳三哥道:“江湖人稱淨空發癡叫不醒,武藝高強,與柳三哥並世而立,武藝在伯仲之間。”


    淨空發癡道:“哈,原來你啥都知道啊,你倒說說看,我與柳三哥,到底誰是伯,誰是仲呀”


    柳三哥道:“那怎麽說呀,這要打起來看呀,不打分不出上下伯仲,打了一迴,分出了伯仲,也不能保證,第二迴的位次不會顛倒過來了,高手對決,高低強弱,其實隻有毫厘之差,取勝者,有時隻因出手稍稍快了一快,有時隻因前一晚睡了一個好覺,有時隻因出門時聽到了幾聲喜鵲啼叫,臨到出招時,便比平時顯得敏捷機靈了一點點,說到頭,勝負有時靠的是運氣。”


    淨空發癡笑道:“哈哈,施主說的真是至理名言啊,放之四海而皆準,用到哪裏哪裏靈啊,極富禪理,極富禪理,老衲佩服之至。不過,為啥江湖上把柳三哥的武藝排在第一,把老衲排在第二呢我有點想不通了。”


    柳三哥道:“這有啥想不通的呀,柳三哥人緣好呀。”


    淨空發癡道:“當然想不通啦,老衲人緣也不賴嘛。”


    柳三哥道:“不賴是不賴,隻是還不夠好。”


    淨空發癡叫不醒道:“不對,我想隻有一個原因。”


    柳三哥道:“什麽原因”


    叫不醒道:“柳三哥長得比我帥,聽說他長得一表人才,英俊非凡。排位次時,自然占了便宜。”


    柳三哥笑道:“哪裏呀,你也不想想,人家不是愛易容嗎,要是長得帥,易啥鳥容啊,正因為長得賴,是個大麻子,所以才易容呀。”


    叫不醒道:“真的莫非你見過”


    柳三哥道:“去年在山海關見過。”


    這倒也是啊,你的意思是,他的帥是假的,是易容易出來的,大麻子才是真的,不會吧”


    柳三哥道:“當然是啦,他的易容術倒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易容成帥哥,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嘛。”


    叫不醒沉思道:“鑼不敲不響,話不講不明,經施主這麽一說,老衲茅塞頓開,恍然大悟,高見高見,佩服佩服。”


    柳三哥道:“你佩服的事還在後頭呢。”


    叫不醒疑道:“噢怎麽說”


    柳三哥道:“你在找柳三哥比武,是嗎”


    叫不醒道:“這件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不足為奇。你當然知道啦。”


    柳三哥道:“人人知道,你這輩子找不著,就要下輩子去找,非要找到他,比試一番不可,不能跟三哥比武,你比死還難過。”


    叫不醒道:“好象沒有那麽嚴重,老衲其實一點也不重排行榜,隻是想與柳三哥切磋切磋,點到為止,並無惡意,與高手過招,其樂無窮,大有裨益。不知為什麽,柳三哥就是不肯見我,人真是個怪物,他越不肯見,我就越想見他,他要是想見我,我還真隨便了呢。其實,老衲私下對他的人品十分欽仰,哪敢有絲毫不敬怠慢啊。”


    柳三哥跟他磨蹭了一陣,覺著肚子餓了,就去馬車內取出饅頭鹽菜,給了叫不醒一些,兩人在篝火上烤著饅頭,啃著鹹菜,大嚼起來,肚饑時,味道覺得不亞於山珍海味。


    叫不醒突然記起了啥,問:“請問施主姓甚名誰我隻管自己說話,卻忘了問施主姓名了,多有不敬,萬望見諒。”


    柳三哥笑道:“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千變萬化柳三哥。”


    叫不醒哈哈大笑,一不小心,嗆著了,把滿嘴的饅頭鹹菜渣噴進了篝火裏,忙喝了兩口茶,道:“施主真會開玩笑,你怎麽可能是柳三哥呢柳三哥今年隻有二十五、六歲,雖說是個大麻子,卻年輕有為,意氣風發,而你呢,完全已是人到中年萬事休的模樣,怎麽可能是柳三哥呢施主玩笑開大了。”


    柳三哥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柳三哥。”


    叫不醒道:“當今江湖上的年輕人,誰都想做柳三哥,其實,要當柳三哥,沒那麽容易啊。”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一根樹枝,挑著饅頭,在篝火裏細細烤灸,根本就不信柳三哥的話,望著跳動的紅色火舌,慢條斯理,道:“你以


    為我那麽好騙嗎你以為老衲真有點假癡不顛嗎你以為自己趕著輛輕便馬車,車頂鴿房裏養著幾隻鴿子,就成了千變萬化柳三哥啦哈哈,你錯了老衲雖有些執著,卻絕對頭腦清楚,思路清晰,眼光銳利,誰也別想懵我。告訴你,你追風模仿得還差些火候呢,你知不知道,柳三哥喜歡養寵物,它還有一隻小黑貓呢,你有嗎沒有吧你要扮成柳三哥,至少得去買隻小黑貓來,才能馬馬虎虎混得過去。人一旦成了名人,追風的人就多啦,施主,我可以肯定地說,你是個三哥迷,如今,世上的三哥迷比比皆是,有人還在自己的馬車上寫著:柳三哥是個傳說,可遇不可求。也有人寫著:不要迷戀三哥,小心南不倒不給你治病哈,真有意思,現在的年輕人,啥都想得出來。施主,不是老衲說你,你還差點火候呢,要麽不追風模仿,要追風模仿就得模仿出個範兒來,否則,就顯得破綻百出、弄巧成拙了,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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