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冷落月被一陣咳嗽聲吵醒了,還沒睜開眼,就感覺背後有人緊緊地抱著自己,還暖烘烘的,而她的脖子下也多了柔軟的枕頭。


    睜開眼一迴頭,就看到了鳳城寒刀削般的下巴。


    鳳城寒怎麽跑她被窩裏來了?


    根據這個睡覺的姿勢,顯然是鳳城寒睡著後鑽了她和小貓兒的被窩。


    冷落月打了一個哈欠,在被窩裏抓著鳳城寒抱著她腰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拿開,身後的人卻動了動,大手又將她抱緊了些。


    冷落月見天已經快亮了,索性就直接拍了拍鳳城寒的手將人給弄醒了。


    鳳城寒睜開眼前還用下巴蹭了蹭冷落月的臉。


    冷落月被他蹭得既無語又尷尬,這可是在破廟裏,周圍有人,說不定還有人在看著她們呢!


    睜開眼看到懷裏的人,鳳城寒也怔了一下,他們怎麽睡一個被窩了?


    冷落月怎麽會在他懷裏?


    肯定是她夜裏睡著了後,就往自己懷裏鑽,而自己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抱住了她,所以她們就睡成了一個被窩。


    畢竟,冷落月有不少這樣的前科。


    “咳咳咳……”咳嗽聲越發的大了,冷落月坐了起來,一看就看到對麵的赫連憐月蜷縮成一團,在被窩裏捂著嘴咳嗽。


    她都咳成這樣了,她旁邊的阿娜還睡得像死豬一樣,動都沒有動一下。


    冷落月給還沒醒的小貓兒掖了掖被角,起身穿上鞋,走到赫連憐月身邊,蹲下詢問:“你怎麽了?”


    “咳咳……”赫連憐月又咳了兩聲,嗡聲翁氣的道:“喉嚨不舒服,一個勁兒的想咳嗽。”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說話的時候還感覺喉嚨有些痛。


    冷落月聽出她鼻子也塞住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


    “身上有沒有發冷?”


    “四肢痛不痛?”


    “頭痛不痛?”


    冷落月不問赫連憐月還自己頭痛四肢頭痛,隻是覺得有些冷而已,這麽一問,她頓時覺得頭也痛起來了,四肢酸痛無力,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極了。


    “冷、痛……”赫連憐月聲音有些委屈帶著哭腔。


    冷落月道:“你在發燒,應該是昨天淋雨著了涼。”


    聽冷落月說她病了,赫連憐月頓時便紅了眼圈,整個人也變得脆弱起來。


    “嗚……冷姐姐我難受……”


    阿娜這時才醒來,剛睡醒的她還不是很清醒,聽見主子說難受,又見冷妃蹲在旁邊,以為是冷妃做了什麽,才讓自家主子難受的,立刻便拔高了音量道:“冷妃娘娘,你對我家主子做了什麽?”


    “你胡咳咳咳……”赫連憐月想要解釋,卻又咳嗽了起來。


    留在破廟裏守著的幾個侍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之前避雨男子待的角落。


    還好這男子半個時辰前醒來後,就牽著自己的馬走了,不然他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其他侍衛出去喂馬和找吃的去了,承盛和王信也出去方便去了。


    “主子你還好吧。”阿娜坐起來給主子拍背。


    她見對麵的皇上也醒了,正麵朝這邊坐著,一邊拍背一邊看著冷妃哀求:“冷妃娘娘,我們家主子對你一直恭敬有加,從未得罪過您,求您別傷害她。”


    鳳城寒嘴角噙著冷笑,赫連憐月這個丫環心眼子倒是多得很呢。


    冷落月大為無語,對著屋頂翻了個白眼兒。


    赫連憐月這個丫環是懂宮鬥的。


    “咳咳……”赫連憐月滿臉通紅死命壓住咳嗽,一把推開阿娜。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咳咳……”


    阿娜被推得身體傾斜,表情有些懵。


    “咳咳,冷姐姐明明是在關心我,何時害我了?你怕是覺沒睡醒咳咳……”


    阿娜嚇得雙目圓瞪,連忙跪在地上認錯,“是奴婢睡糊塗了在胡說八道,還請皇上和冷妃娘娘寬恕。”說著還磕了個頭,五體投地。


    你哪裏是睡糊塗了在胡說八道,分明就是時刻準備著幫你主子宮鬥。


    冷落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心中說道。


    “咳咳……,這丫頭睡糊塗了,還請皇上和冷妃姐姐饒了她,莫要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赫連憐月也惱阿娜亂說話,但這到底是自己從北狄帶來的丫頭,也是自己最信任和最親近的人,所以她還是開口求了情。


    她現在隻盼著冷姐姐不要因為阿娜這些話惱上自己。


    冷落月正欲開口,便聽見鳳城寒涼涼地道:“既然是這張嘴在胡說八道,那便自己掌嘴二十吧。”


    赫連憐月也沒在幫著求情,知道這已經是從輕發落了,也覺得阿娜這張嘴有的時候說話真的是沒個把門兒的,應該要受些教訓。


    “咳,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掌嘴。”她催促道。


    “啪,啪……”阿娜跪在地上左一下又一下地掌起了嘴。


    二十個巴掌兩隻手一起來,掌得還是快,很快就打完了。


    “好了。”冷落月看著打完的阿娜道,“你家主子病了,你快去燒一壺熱水來,好給你家主子吃藥。”


    阿娜看了一眼主子燒得通紅雙唇幹涸的臉,連忙起身去生火燒熱水了。


    等熱水燒好後,冷落月就從懷中的荷包裏拿了一顆退燒藥出來,給了赫連憐月。


    這是她趁鳳城寒方便的時候,從空間裏拿出來放荷包裏的,當然她也不止放了一顆在荷包裏。


    侍衛們昨天也淋了不少雨,雖然他們身體比赫連憐月是要強健一些,但是保不齊也有著涼感冒的。


    赫連憐月接過藥,覺得這藥有些奇怪,白白的上頭還有花紋,跟她以前過的那些黑乎乎的藥丸完全不一樣。


    冷落月見她盯著退燒藥看,以為她對這藥不放心,便道:“這是效果很好的退燒藥,他……”指了一下鳳城寒,“上次著涼發高熱吃的就是這個藥。”


    赫連憐月聽出來了,冷姐姐這是以為自己不放心這個藥呢!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我就是覺得這個藥瞧著新奇,跟以前吃過的藥丸都不一樣。”


    並非是對這藥不放心。


    說罷,赫連憐月便將藥送進了嘴裏,這藥丸看起來白白的,但也很苦除了苦味還有一股怪味兒。


    她皺著眉,忙從阿娜手中接過茶杯,猛喝了一口將藥丸送進了肚子裏。


    冷落月問了問,還有沒有發燒頭痛流鼻涕的。


    有兩個原本就有些水土不服的侍衛也發燒了,冷落月也一人給了一粒退燒藥給他們,他們也是很爽快地服下了。


    早上就簡單的喝了些熱茶,吃了些味道尚可的野果,一行的便出發離開了破廟。


    赫連憐月病了是要休息,不宜舟車勞頓,但是這破廟也不是什麽適合休息的地方,還不如早些到達城鎮找個客棧住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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