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瞪了紅衣男子一眼,提著點心揚長而去。


    冷落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原來,李成是一個這麽囂張的人嗎?


    撞了人連對不起都不說,還要嘲笑人家。


    李成絕逼是故意的,但她這還是頭一迴,以現在的形象跟李成打照麵,不對,還沒打到照麵就被他給撞了。


    所以李成為什麽要故意撞一個還沒看過正臉的人?


    “爺,你沒事吧?”小二看著冷落月問。


    後者擰著眉,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尖尖的下巴,自言自語:“難道是我的背影太過偉岸挺拔,所以招來了他的嫉妒?”


    沒想到李成竟然也是一個會嫉妒別人的人。


    “……”小二得眼角抽了抽。那位長得強壯看起來還有些兇的爺,明顯是因為聽不慣這位爺說的話,才故意撞的他。


    “哎。”冷落月歎氣,無奈道:“太過優秀總是會招來嫉妒的。”


    她說罷,搖著扇子要往後院走。


    路過鳳城寒住的小院時,她照例隨意看著。


    看著看著,就跟從門縫裏伸出狼頭的傻狼小白對眼了。


    冷落月一怔,小白則是歪著頭看她,狼眼裏透著三分清澈,五分愚蠢,還有兩分困惑。


    冷落月用香水掩蓋了自己身上原本的氣味,但是這也不能保證,大白和小白就不能通過氣味認出她來。


    “看什麽看傻狗?”冷落月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怕這傻狗認出她來,朝她熱情地撲過來,那她就暴露了。


    小白狼目豎起,“嗷嗷汪……”


    看你咋地?


    冷落月用手中的折扇指著小白,囂張不羈地道:“有種出來咬我呀,傻狗。”


    這小白哪裏忍得了,當即便要衝出去教這兩腳獸做人。


    它不過就是感覺這人有些熟悉,盯著他多看了兩眼,他就罵它傻狗。


    穿得這麽紅,這麽騷,山上的母狼都沒他騷。


    它今天就要咬得他滿麵桃花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眼看小白的前爪已經出了大門了,但突然又像被什麽東西拽著,往後拖一樣,一點一點的被拖了進去。


    一看就是大白把小白這隻傻狼給拽迴去了。


    “嗬……”冷落月冷笑一聲,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走了。


    小白通過寬大的門縫,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這個仇它記下了。


    赫連憐月失神地坐在西廂房內,阿娜在她麵前不停的來迴走動。


    “那孩子跟皇上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肯定就是失蹤的太子殿下,那二房中關著的兩個女子中的一個,必然有一個就是冷妃。”


    “怎麽辦?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我早就說過讓小姐你用些非常手段的,這下太子和冷妃都找到了,主子你又沒有一個名份,等迴了宮,哪裏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那冷妃娘娘那般讓皇上念念不忘,她得她哥哥要謀逆,皇上都不曾遷怒過她,還把她摘幹淨了。”


    “主子你又是因為長得與她有幾分肖像才入了皇上得眼,等迴了宮,那冷妃娘娘如何能容得下你。”


    “到時候怕是要攛掇皇上把你送迴北狄。”縱使主子以前是北狄第一美人,在天元國皇宮待了快兩年,又被退迴去,隻有被恥笑和王責怪的份兒,哪裏還會有什麽好出路。


    主子都沒有好主路,她這個跟著主子來天元國的奴仆就更加沒有什麽出路了。


    今天她們終於看到了皇上帶迴來那孩子的正臉,那孩子長得跟皇上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分明就是失蹤兩年多的太子殿下。


    難怪皇上自從把孩子抱迴來後,就那般藏著護著,連主屋都不讓她們靠近,那是在防著她們呢。


    阿娜是覺得,她這主子算是完了。


    皇上現在找到冷妃和太子殿下了,最近這幾日別說是沒讓主子近過身,更是連正眼都沒瞧過一眼。


    她覺得她們主仆二人會落得這個地步,都是主子的假清高造成的。


    還想著自己是在北狄時,被人捧著哄著的北狄第一美人呢。


    嫌這種行為掉價,那種手段下作。


    聽著阿娜的這些念叨,赫連憐月腦子裏卻浮現出了南風風淵的笑臉。


    心想,若是皇上不要她了,能跟此人在一起也不錯。


    他穿戴不俗,家境必然不差。


    雖然瞧著有些輕佻風流,但是卻十分善解人意,說的話聽著便讓人高興。


    冷落月迴到小院兒,便先去出了個恭,中午在瓊花樓吃的東西可能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有些竄稀,她也就沒空豎起耳朵去聽隔壁的隔壁院子裏的動靜了。


    出完恭一身輕鬆的冷落月,坐在院子裏的涼亭監聽。


    這個距離,但凡是說話聲音小些,她還是不太能聽清的,去隔壁院子聽又會好些。


    絕王府


    “豐清小哥,這是瓊花樓的人送來的字條,說是給王爺的。”小廝走到書房門外,把紙條遞給了在門口守著的豐清。


    豐清一怔,王爺一向潔身自好,苛守男德,從未去過那煙花之地,這瓊花樓的人怎麽會給王爺送字條來呢。


    “可有說是什麽人送來的?”豐清問。


    小廝搖頭,“沒說,那人把字條留下,說了他是瓊花樓的人就走了。”


    豐清看著手裏疊成長條的字條皺了皺眉,但還是拿著字條進了書房。


    書房內鳳城絕正在看輿圖,分析若是冷落月離開原州了,會從那一條路離開。


    已知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西州,然而去西州的路卻有很多條。


    “王爺,瓊花樓的人給您送來一張字條。”豐清走到書桌前,用雙手拿著字條遞了過去。


    “瓊花樓?”鳳城絕皺眉,他並不認識瓊花樓得人。


    他伸手接過,打開字條,看到上頭的四個字,瞳孔一震。


    忙看著豐清問:“這字條是什麽時候送來的?”


    “……應該就是剛剛送過來的。”


    鳳城絕繞過書案,“去瓊花樓。”


    去瓊花樓?豐清麵露震驚之色,遲疑了片刻快步追了上去。


    看著絕王殿下又騎著馬出府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也不露聲色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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