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氣得五官扭曲,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歐陽無患,“什麽收留?我母親姓歐陽,是歐陽家的大小姐,這歐陽家和偌大的家產,有一半也是應該屬於我母親的。我母親死了,那這一半合該是我的,我明明是迴自己家。”


    “到了你們眼裏,卻成了收留我,可憐我,施舍我,有恩於我……”


    “沒錯,我就是圖謀歐陽家的家產,表現得喜歡歐陽雲瑤也是為了歐陽家的家產,不然我才看不上那般寡淡無味的女子。不過,我也隻不過是想要拿迴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罷了。”季揚理直氣壯地道。


    “你姓歐陽嗎?”冷落月問。


    季揚惡狠狠地看著她沒有迴答。


    “你又不姓歐陽,這歐陽家的家產跟你有什麽關係,把圖謀舅舅家的家產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我還是頭一迴見到。”冷落月的臉上充滿了鄙夷之色。


    這個封建社會設定下的世界裏,出嫁的女子是不能繼承家業的,但是在出嫁的時候像歐陽家這種大戶人家,家中會備足豐厚的嫁妝,足夠出嫁的女兒,穿戴享用一輩子的。


    季揚的母親是出嫁女,她要是迴家了這歐陽家是她的家,季揚姓季,是季家的人,這歐陽家的府邸家業自然是跟他一個外姓人沒有關係的。


    小貓兒,阿顏,錢嬤嬤,還有屋內的丫鬟齊齊點頭,她們也是頭一迴見到。


    歐陽無患高聲道:“你母親是我歐陽家的人,你不是,這家產是有你母親一半,但是當年你母親出嫁時,家裏可以說是拿出了一半的家產,給她準備了足夠她吃穿兩輩子的豐厚嫁妝。”


    “這一半的家產,可以說是在她出嫁的時候便讓她帶走了。”


    “當年姐姐出嫁的時候,歐陽家還沒有如今的家業,是我這二十多年壯大歐陽家,積攢下來這麽大的家業。所以,我歐陽家沒一樣東西是屬於你的,你這無恥的畜牲,就不要為自己的無恥找借口了。”歐陽無患憤怒地說道。


    “來人。”歐陽無患衝外頭喊道,“將這無恥的畜牲綁了,扭送到官府去,我歐陽無患從此就當沒這個外甥了。”


    季揚見舅舅要送自己見官又急又怕,就他做的這些事,要是被送了官,就算不死,那也是要脫一層皮的。


    “你要將我送官就不怕我母親夜半入夢找你?”


    歐陽無患毫不畏懼地挺起胸膛道:“若是你母親入夢找我正好,我正好問問她到底是如何將你教養成一個無恥畜牲的?”


    這話對季揚來說,傷害很大,侮辱性也很強,氣得他咬著後槽牙說不出話來。


    這時,四個家丁走進了屋,手裏還拿著繩索。


    “老爺。”


    “他毒害夫人和小少爺,將他捆了送官。”歐陽無患指著地上的季揚別過臉,再次吩咐道。


    “是。”家丁們齊聲應道,神色憤怒地朝季揚走去。


    這個表少爺真的是太會裝好人了,把他們所有人都給騙了過去,心裏一直都存著要害老爺家破人亡,好獨霸歐陽家家產的心思。


    此等歹毒心腸,著實可恨,更令人膽寒。


    家丁們按住季揚,開始用繩子捆他,不想被送官的他又開始喊“舅舅”了。


    “舅舅,我是你嫡親的外甥,你當真忍心將我送官?”


    錢嬤嬤沒好氣地懟道:“你都忍心給自己嫡親的舅母和表弟下毒,我們老爺又有什麽不忍心的。”


    “就是。”丫鬟氣憤附和。


    很快季揚就被捆著拽了起來,不得不說歐陽府家丁的捆綁技術還是相當可以的。繩索連著脖子,順著兩條胳膊一圈圈往下纏繞,纏得結結實實的,一直纏繞到臀部,就留了兩條腿給他走路。


    家丁們將他往外推,要立刻將他送去官府。


    季揚被推著前行,但他還不願意放棄,繼續向歐陽無患求饒,求饒了好幾聲,見他不為所動,沒有半分心軟,又破口大罵起來。


    “歐陽無患,你不得好死……”


    家丁很生氣,抽出腰間的臭汗巾就要堵他的嘴。


    “慢著。”冷落月喊了一聲,她還有事沒問清楚。


    家丁看了她一眼,停了下來。


    冷落月擰眉看著季揚問:“阿瑤走官道被山匪所劫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聞言,屋中的人皆是一驚,然後目光也落在了冷落月身上。


    季揚也是一驚,盯著冷落月看了半晌,問出了一句話:“你怎麽知道的?是她告訴你的?”


    轟,這一句:“你怎麽知道的?”就像是聲驚雷,在屋子裏炸開了。


    冷落月冷冷地看著季揚,果真如此。


    歐陽無患又驚又怒,恨不能立刻宰了季揚這個畜牲,拿起羅漢床上放著的茶幾上的茶盞就往季揚身上砸。


    茶盞砸在了他的額頭上,“啪”應聲而碎,碎片掉落在地上發出更為清脆的聲音。


    季揚的額頭被茶盞砸破,一道細細的血流滑過他的眉骨流進了眼裏,眼白被染紅,瞧著邪惡又可怖。


    “畜牲,你這個畜牲……”歐陽無患怒吼。


    歐陽夫人看向季揚的眼神,也盡是恨意。


    麵對他們的怒與恨,知道他們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季揚,咧嘴兒笑了。


    他的笑是挑釁,更是對他們痛苦和憤怒的嘲諷。


    “你還笑,你還笑……”家丁們見他還有臉笑,一個個的氣的眼眶通紅,砂鍋大的拳頭直接往季揚身上招唿。


    “啊……”季揚被打得發出慘叫,同時也發了狠,雙眼猩紅地瞪著歐陽夫人,“你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寶貝女兒嗎?我故意告訴她嘶……靈泉寺的靈泉很靈,所以她才會去靈泉寺替你求靈泉。等她到了靈泉寺,我又偷偷安排人去靈泉寺告訴她,你快不行了,讓她趕緊迴府。”


    “你那女兒可真的是又孝順又愚蠢,竟然沒有絲毫懷疑,為了盡快迴家,不出我所料的冒險走了近道,也如我所盼的遇上了山匪。”


    “瞧不起我,不讓我娶她,我就讓被山匪糟蹋,成為人盡可夫的殘花敗柳,嗬嗬嗬……”季揚呲著牙癲狂地笑著。


    “畜、畜牲……”歐陽夫人虛弱地罵出一句,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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