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兒滿周歲,冷宮裏的太妃太嬪們,也給送了生辰禮。


    倒不是什麽貴重之物,是一雙緞麵兒的虎頭鞋,據王平說這雙鞋的鞋底兒,和上頭的花樣,是冷宮裏的太妃太嬪們一起繡的,每人都繡上了幾針,包含了所有人的祝福,這心意是無價的。


    冷落月也是念著冷宮裏的人的,本來也是想做一個蛋糕送冷宮去的,讓這些見證小貓兒成長,給予過他關愛的長輩們,也吃上小貓兒的生日蛋糕。但是九層蛋糕實在是太難做了,時間實在不夠,便放棄了。


    收到虎頭鞋後,冷落月便給了兩百兩銀子給承盛,讓他去禦膳房,把銀子給膳房裏的總管,讓其晚上給冷宮裏準備兩桌席麵兒。


    徐太嬪她們本來是想借著小貓兒的生辰,殺隻雞來吃吃的,剛把小公雞抓住,前頭的人就跑來說,“別殺雞了,快去端菜,落月讓膳房的送了席麵兒來。”


    眾人一聽,搬桌子的搬桌子,去前頭端菜的端菜。


    小公雞:“咕咕咕咕咕咕……”感謝冷妃娘娘送來的席麵兒,讓本小雞逃過一劫。


    兩張八仙桌,搬到了庭院裏,上頭擺滿了雞鴨魚肉,每桌都有十五個菜,那是相當的豐盛。


    徐太嬪還把她讓王平給偷偷帶入宮裏的桂花酒拿了出來,今日小貓兒周歲,落月又給她們送了席麵兒來,自然是要喝上兩杯的。


    不但如此,喝完了,還得點上篝火,大家一起跳舞慶祝慶祝呢!


    馬太妃隱約聽見人說膳房來送飯了,便從自己那間連被子都沒有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走到前院兒,見大家都圍坐成兩桌吃上了,心想,這冷宮裏都是這樣用膳的嗎?膳食送來了,就坐在一起吃。


    瞧見那桌上的菜色,更是驚訝冷宮的膳食,這也太好了吧!她以前和昭兒在朝顏宮裏的膳食可趕不上這呢!也是那君太子來了天元過後,她和昭兒的膳食才變得豐盛的。


    馬太妃也有些餓了,邁著步子走了過去,既然是禦膳房送來的膳食,那她也是可以吃的。


    劉美人見她過來了,指著門口擺著的兩個碗道:“那才是你的膳食。”


    馬太妃怔了一下,順著劉美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門口的擺著兩個大瓷碗,一個裝著兩個大饅頭,一個裝著一碗菜,菜碗裏瞧著是有肉的,但是跟著桌上的膳食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怎麽……”都是禦膳房送來的膳食,怎麽自己的,就和她們的差這麽多呀?


    趙昭儀給她解了惑,“我們這兩桌席,是因為今日是小貓兒的生辰,落月心裏念著我們,特地讓禦膳房給送來的席麵兒。你那才是禦膳房每日送來的正常膳食。”


    衛答應啃著鴨腿說:“這是害得十一公主由太子正妃變成太子側妃的人送來的席麵兒,馬太妃應該不屑吃吧!”


    “什麽什麽?”鄭常在沒通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這樣,吧啦吧啦……”劉美人把這馬太妃會被打入冷宮的緣由說了出來。


    那些不知道的人聽了後,對馬太妃都露出了不善的眼神。


    後知後覺的馬太妃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冷宮裏的人,跟那冷妃的關係是很好的。難怪大小姐她們一聽自己說了是如何進來的後,那臉色就變了。


    鄭常在看著馬太妃道:“你既然栽贓陷害落月,那你就是落月的敵人。沒有落月冷宮就不會有今天,我們也不會過上這逍遙自在的日子,所以落月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


    “沒錯,沒錯。”衛答應點頭。“你以後也別往我們跟前兒湊,這冷宮裏的菜和雞,還有廚房,你都不能動,因為那都是落月和我們一起弄出來的。”


    馬太妃沒有想到,這冷宮會這麽好,竟然與冷妃有關。


    雖然宮中也有一些有關冷宮的傳言,但是馬太妃和鳳昭兒之前都是老老實實,默默無聞的待在朝顏宮裏,故而也沒聽到過那些傳言。


    這冷宮裏的人都是向著冷妃的,她卻因為栽贓陷害冷妃被打入了冷宮,這……


    她現在改口說栽贓陷害的人是她的女兒,她隻是給女兒頂了罪還來得及嗎?


    估計就是說了,也在大小姐她們麵前也討不了好吧!畢竟,那也是她的女兒。


    馬太妃默默的端著自己的膳食迴了房間,吃完後來放碗,徐太嬪她們還在邊唱歌邊喝酒呢!


    月上柳捎,前頭更是傳來了歌聲和樂聲。


    馬太妃借著月光,去了前頭,隻見牆角燃著篝火。


    大家借著火光,邊歌邊舞,一旁還有人在彈琵琶吹笛子。


    “怎麽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舞姿翩翩,歌聲優美。


    馬太妃站在樹後,一臉羨慕地看著快樂歌舞的人,手指摳著樹皮,她好想加入啊……


    兩日後


    天已經微亮,大臣們在南宮門外排著隊,等著進宮上早朝。


    這夏日早朝,不似秋冬那般冷,大臣們一個個的倒是都精神得很。


    “王爺早啊!”穿著蟒袍的長安王到了,大臣們紛紛拱手問早。


    長安王打了個哈欠,高冷的點了點頭。


    白禦史看了一眼打著哈欠的長安王,又見他眼下青黑,便想起昨日看的那本書。


    看到那本書時,他就隱隱覺得那書中的老王爺和長安王很像,但又覺得不可能,因為長安王勢大,這再狂野的書生,也不敢寫書編排他。


    但是見長安王這一大清早的就阿嗬欠連天,神色疲憊,腰也微微彎著,怎麽看都像是“勞累”過度的表現。他覺得那狂野蘇生寫的可能真的是長安王,那書中的老王爺,不但夜禦兩女,還夜夜做新郎,自然也是像長安王這般,精神不濟。


    “近日,本官聽說了一首詩,諸位同僚與本官來一起品鑒品鑒。”禦史大夫笑嗬嗬的說道。


    白禦史看向自己的上峰,心想,謝大人要讓大家品鑒的詩該不會是那一首吧!那首詩近來在京都還是挺火的,討論度也甚高。


    “何詩?”戶部侍郎問。


    禦史大夫搖頭晃腦的吟道:“十五新娘五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孔禦史六十有五,是一個十分正派的人,家中隻有一妻一妾,且妻妾與他年歲相差不大。作為一個禦史,他十分看不慣,朝中這些大臣年紀一大把了,還納個比自己孫女兒大不了幾歲的人。


    昨日他聽兒子念起這首是詩,覺得十分的諷刺,便決定今日念給大夥兒聽聽,讓大家知道,自己這蒼蒼白花對著紅裝,和自己老梨樹壓了嬌嫩的海棠花,是何等的不美。暗暗勸大家年紀大了,就不要重欲了,免得被人在背後嘲笑,晚節不保。


    聽到這首詩長安王便皺了皺眉,因為他今年正好五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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