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喚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天剛蒙蒙亮,趙樞便早早的起了床站在自己的宮前,寧靜的望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那將是他穿越生涯的第一次征程。


    同時這也是趙樞穿越到宋朝這麽幾個月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自覺的起這麽早。因為當他起床穿衣的時候,迴身看去,明月依舊靠在繡枕上,沉浸在夢鄉中。這次他起的比明月早,往日都是明月在他之前起床,然後準備早點、熱水再為他更衣。現在自己起床準備熱水、吃早點自己更衣不驚動任何人。


    同時趙樞好似想起什麽,將明月的衣服疊好之後放在床邊,明月平素裏愛吃的早點趙樞也準備好了放在一旁的飯桌上。趙樞沒有古代時候的等級觀念,他隻知道自己媳婦為自己做了這麽多,現在好不容易起的比他早一次,那就為她做一次。


    弄好這些之後趙樞才站在自己宮前,一會兒凝望遠方天際,一會兒則是百無聊賴的欣賞北宋皇城的雪景,反倒是正在執勤的士兵他一個都沒有搭理。但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另一番與之前不同的感情。


    都是自己的手足袍澤,此行將要和他們同生共死,刀頭舔血。想必他們也會誓死保護自己和明月的周全,他們可是自己的親衛隊啊,哪怕自己死了趙樞也希望他們能保全明月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的安全。


    一陣胡思亂想之間,趙樞突然覺得後背一暖,一個厚厚的披風被人披到了自己的肩上。趙樞迴頭看去,正是明月,依舊是這個心細如發的姑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床了,隻是令趙樞詫異的是明月走到自己身後自己竟然一絲都沒有察覺到。


    趙樞看著明月微微一笑,秋波湧動,明月也對著趙樞嘴唇兩角向上一揚,也是微微一笑。兩人沒有說話,趙樞伸出手掌輕輕撫摸在明月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明月的手也搭在趙樞的手上。


    就在兩人含情對視,默默無語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入趙樞的耳朵裏,隨後便響起一名太監扯著公鴨嗓子的喊聲:“郡王殿下!聖上口諭,請您到皇後娘娘的寢宮見駕,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


    趙樞一怔,迴頭看去,此人便是常年侍奉在宋徽宗左右的太監劉遠,趙樞沒有急著搭理劉遠,而是轉過身對明月說道:“你等我,去去就迴!”


    明月點點頭,也不說話,趙樞對著劉遠說道:“知道了,劉公公,前麵帶路!”


    說實話,來了宋朝這麽久雖然皇後的寢宮趙樞去過,因為趙樞是親子得去給皇後請安,但趙樞覺得跟顯肅皇後扯不上什麽事就很少去那邊,所以趙樞對皇後寢宮那邊的環境很是不熟。反倒是劉遠,這張活地圖,幾乎跑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趙樞跟著劉遠,走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來到了顯肅皇後的寢宮,可能因為趙樞是皇後獨子的原因,所以當初宋徽宗在給趙樞安排宮房的時候離皇後的寢宮並不是太遠,也方便皇後照顧,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隻是趙樞記不得路罷了。


    隻是這幾個月來,趙樞不知道皇後都在忙些什麽,既然自己是獨子,那為何皇後來看自己的次數竟是少得可憐。或許是宮中有什麽規定吧,沒有什麽事的話,宮中嬪妃就隻能得在宮中呆著,哪兒都不能去。


    趙樞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這些事情,畢竟還要去見宋徽宗和皇後,自己是想要開府就必須過了他們這關。現在應是極力討好他們為上,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叉子。


    走進皇後的寢宮,寢宮中不像後世小說和影視劇裏麵形容的那般奢華,確切來說是有相當樸素。但樸素之餘卻不失莊嚴和霸氣,畢竟這可是皇後的寢宮,鳳巢所在。


    寢宮裏麵就不像朝堂之上那麽嚴肅了,但見宋徽宗攜著顯肅皇後坐在臥榻之側,看見趙樞走來,趙樞竟從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慈祥之色,趙樞覺得難道是自己的錯覺?不過這畢竟是幾十個兒女之父啊,趙樞也不再亂想什麽。


    “兒臣叩見父皇,母後,為父皇、母後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說著趙樞便跪在地上叩起頭來。


    宋徽宗放聲哈哈一笑,說道:“哈哈!樞兒不必如此拘禮,這在你母後寢宮中,也是在咱自己家中,不像朝堂那般萬事都得注意禮節。”


    說罷,宋徽宗便將趙樞給扶了起來。趙樞也懶得矯情,他嫌累,借著宋徽宗的勢他也毫不客氣的站了起來。


    “樞兒,聽你父皇說,你已受任欽差大臣之職準備動身前去梁山招安了?”宋徽宗剛坐迴去,顯肅皇後的聲音便與此同時的響起,聲音中略帶一絲責備,但更多的還是為趙樞擔心。


    趙樞也不想再對自己母後隱瞞什麽,盡管朝堂上的事她懶得插手也很少過問,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出征,宋徽宗無論如何都是會對她說的。


    “母後聖明,正是如此!”趙樞好不隱瞞的說道。


    顯肅皇後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帶著惆悵的歎了口氣,而現在,宋徽宗有點不高興了,說道:“何故歎氣?樞兒此行是你鄭家殊榮,也為我趙家族譜上添徽。我大宋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太祖、太宗為武將出身,禦駕親征也不算什麽,真宗先帝雖未經武事,然則,在天官寇準的力諫之下親征澶州,大破遼人,為我大宋贏得不少顏麵,同時也使得我大宋與大遼之間持續了一百多年的平靜。但自真宗先帝之後,別說有任何一代君王禦駕親征,即便是皇族領兵出征也未嚐出現過。父皇現在是老了,又年老多病,經不起舟車勞頓,無法領兵出征,你代朕出征,父皇為你感到高興。”


    不知為何,宋徽宗竟然把宋太祖趙匡胤的那堆老古董的事也給搬出來了,看來對自己出征招安梁山這件事宋徽宗是感到十分高興的。


    趙樞不覺間潸然淚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盡管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著實讓趙樞心裏感覺很酸也很溫暖,盡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但天下間父母的愛和這些並無關係。父愛偉大而又深沉,趙樞在宋朝又再一次體會到了。


    他已經萌生出了要為宋徽宗整頓朝綱的想法。但另外一種想法也萌生出來,既然宋徽宗如此高興,何必不趁火打劫呢?這樣就省得去見蔡京賣人情了,隻是現在趙樞心中還是搖擺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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