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曉波現在慶幸自己的靈機一動,就因為這個,李斌直接把這兩個團丟給了他,讓他在這裏配合劉嘉玲的行動。


    “劉司令,現在正是冬天,我們應該趁著天氣冷,蒙古人行動不便的時候,主動出擊,這樣才能事半功倍啊。”


    他又不是來旅遊的,現在最先進的軍隊在手裏,不幹點什麽,他自己都過意不去。


    劉嘉玲手一攤:“正因為現在是冬天,我才抽不出多少人來,現在到處都是大雪,不管是行軍和後勤,都隻能派一點小部隊,配合你們一下。”


    盛曉波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大手往蘭州一拍:“那我們就先把這裏的馬匪清理幹淨,大軍往前駐紮過去。”


    說幹就幹,盛曉波馬上命令空軍開始起飛戰機,偵察蘭州方向的可以修建機場的戰略要點。


    包頭到蘭州上千公裏,駱駝戰鬥機的控製範圍僅僅兩百多公裏,盛曉波也隻能靠中途修機場,用整個空軍團的一百架飛機來盡量加大控製範圍。


    “這鬼天氣,也太冷了一點!”


    毛小雲一邊操控著飛機,讓它保持在一千米高度,一邊嘀嘀咕咕。


    能不冷嗎?現在可是11月底,還是在包頭這種地方的一千米高空。


    雖然有加厚的皮衣,坐艙也是全封閉的,還有發動機的餘熱供暖,但也就能讓飛行員能正常操作,想要暖洋洋那是不可能的。


    毛小雲和他的僚機負責早上八點到十點的巡邏,任務路徑就是沿著黃河往西飛。


    這時候沒有導航,隻能靠地麵標記物來確定方位。不過在這裏就簡單了,直接跟著黃河走,就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他們現在飛的正是銀川方向,這一帶地方,正是河套地區,素有塞上江南的美譽,也是蒙古人,馬匪最喜歡的過冬地。


    “嘿,還真有人!”


    毛小雲馬上就發現前方有一個聚居地,搖了搖尾巴,給僚機發了一個信號,自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以駱駝兩百公裏的時速,前方的聚集地轉眼就到。


    毛小雲沒有不管青紅皂白的就開火,而是圍著聚居地轉了兩圈,他是來打蒙古人和馬匪的,萬一要是下麵是大明的商隊或者其他人,誤傷了就慘了。


    “嗯,蒙古包,穿長袍,嘞嘞車,是蒙古人沒跑了。”


    飛行員必定有個好視力,加上望遠鏡的幫助,毛小雲已經可以確定下麵是一個小蒙古部族了。


    大概一千多人,牛羊不少,已經有人聽到天上的嗡嗡聲,走出帳篷來朝天上看了。


    毛小雲確定之後,又把尾巴搖了搖,直接操控飛機,從蒙古部族中間插了過去。


    靠著訓練上百次的經驗,直接拉動投彈拉手,機腹下掛著的四顆12.5公斤的炸彈就直接落往部族正中。


    後麵的僚機看他都投彈了,也毫不客氣的把自己帶的四顆炸彈扔了下去。


    八顆12.5公斤的航彈威力就這樣,也就炸飛了幾個帳篷,傷了二十多個人,但卻直接把這個小部族嚇瘋了,這些人那裏見過從天而降的攻擊?


    一部分年紀大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口裏念念有詞,無非就是在求長生天保佑。


    年紀輕的也慌了神,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攻擊,也不知道如何反擊,隻是這那裏大唿小叫,胡亂的跑來跑去。


    毛小雲丟了炸彈,整個機身又輕了一點,操控性更好,幹脆一把壓下操控杆,從這個部族上低空飛行而過,左右兩邊機翼上的機槍,直接在部族中拉出來兩條火線。


    下麵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跟在毛小雲後麵的僚機也是有樣學樣,跟著又是兩條火鞭,從部族中抽過。


    這下所有的人都迴過神來了,天上兩架大鳥一樣的東西,正在對他們扔炸彈,還打連發火銃。


    所有人全部炸了鍋,年輕力壯的,趕緊搶了一匹馬,就開始往外麵跑,其他人也有樣學樣,能搶到馬的都趕緊跑,不能搶到的,也全部往營地外跑去,希望能躲開這恐怖的大鳥。


    駱駝出門帶著一千發子彈呢,毛小雲剛才這一通掃,也不過打了一百多發,現在好不容易逮住一個對手,那裏有放跑的道理。


    幹脆就是一不做二不休,追著最大股的人馬,就是一頓亂射。


    兩名飛行員,就這樣開著一戰時期的戰鬥機,對連一支火銃都沒有的蒙古部族,展開了慘無人道的蹂躪。


    兩個家夥都雞賊得很,知道一千發子彈打不了多久,就隻打短連射,將下麵的人追得雞飛狗跳。


    追完這群,又去追另外一群,反正就是撥動一下操縱杆的事。


    一直玩到子彈打光,人沒打死多少,對方的馬倒是跑死了不少。兩個缺德家夥才心滿意足的掉頭。


    在機場一落地,他馬上就找到了下一批輪換的飛行員,告訴了他們,這個部族所在的位置。


    “你都打過一次了,現在去拍是湯都沒得喝了吧?”


    對方將信將疑,不敢相信以毛小雲吃幹抹淨的性格,會有這種好事等著自己。


    “信不信由你,我們總共才兩千發子彈,對方一千多人,加那麽多的牲口,怎麽可能全殺完,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時候僚機也過來了,開玩笑說:“我們這樣欺負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毛小雲一下按住僚機肩膀:“你小子,北方蠻族把我們中原女子做兩腳羊的時候,可沒有你這麽悲天憐人。曆史都學到狗肚子裏了?”


    僚機臉色一紅:“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轉過頭又對下一班準備出發的飛行員說:“趕緊去,那些人的馬都被我們追死了,給我狠狠的殺,別跟我們客氣。”


    毛小雲和僚機到指揮部來匯報今天的做戰情況,剛說完發現了蒙古部族,並且對他們進行了攻擊,就感覺整個指揮部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盛曉波從桌子後麵繞了過來,狠狠的拍了拍他和僚機的肩膀:“你們兩個小子,運氣不錯,整個世界的第一次空中攻擊,就是你們開了記錄,今天晚上請客。”


    李斌因為有技術靠山,一直都沒怎麽重視過熱氣球的發展,最多也就是做一個偵察工具,反正遲早要過渡到飛機。


    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空中攻擊地麵的記錄,無疑就是毛小雲的了。


    能當飛行員的,那都是至少認字五年以上,長期讀書不停的人才。


    盛曉波這樣一說,毛小雲那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激動得連忙點頭:“沒問題,今天晚上算我的,烤全羊!”


    毛小雲的收入可不低,這種初級飛機結構簡單,故障率高,沒有任何安全措施。


    由此導致危險性特別高,就李斌訓練出這一百多個飛行員,已經死了六個了。


    所有飛行員都是在軍隊中挑的膽子特別大,喜歡冒險或者說作死的人,李斌當然也要給出高額的補償,每個飛行員待遇直接就是營級起步,軍隊裏麵的物資都是緊著讓他們先享受。


    請個三五十個人吃飯喝酒,對毛小雲來說,半個月工資都不用,與空戰第一人的稱號比,簡直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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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小雲他們在這邊準備喝酒吃肉,那個被他發現的蒙古部族算是完蛋了。


    騎著馬被天上的飛機追是什麽感受?


    駱駝雖然是再原始不過的飛機,但人家在天上也是接近兩百公裏的時速的,把馬跑死也是白搭。


    腦筋靈活的,轉頭向旁邊跑,能多活一會,動作慢的,直接就被天上打下來的槍子給穿了個透。


    第一陣過去,跑得遠的人還沒來得及迴部族,那恐怖的大鳥又來了,先是朝著下麵還在廢墟中扒東西的人群扔了炸彈下來,接下來又是一場追逐與屠殺。


    好不容易熬到這次跑來的兩隻大鳥迴頭,族長巴彥看著還剩下的四五百人,欲哭無淚:“馬上帶著東西,拉上車,騎上馬,每個人間隔十丈,我們往西走,這裏不能呆了。”


    巴彥很清楚,自己人不管是騎馬,還是拉車,根本沒可能短時間跑過那種大鳥的視線,而且他們一定會再來。


    現在隻希望大家的距離拉開一點,到時候能少死點人,熬到天黑,再拚命的往前跑,部族才有活路。


    至於要丟棄辛辛苦苦收集來的過冬物資,部族在冬天踏上遷徙之路,最後能活幾個,這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因為留在這裏就一定會死。


    盛曉波在指揮部裏麵摳著腦袋,手裏拿著第二批迴來的飛行員提交的報告:“這樣搞的話,裝甲團不是沒用了?畢竟你們速度跟飛機比,還是太慢了一點。”


    旁邊坐著的裝甲團團長一聽這話就急眼了:“怎麽可能沒用,他們才一百架飛機,而且經常需要檢修維護,今天這不過是第一天,遇到一個小部落而已,人多的時候就要靠我們頂上去了。”


    盛曉波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卻不認為他說的對。


    不管蒙古人聚集多少人,怕都難以在飛機的攻擊之下保持進攻的勇氣,裝甲團怕真的隻能在外圍打打落網之魚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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