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人還以為這是一種高檔瓷器,雖然利潤高,但銷量也就那樣,最賺錢的還是中端產品,現在李斌報出的成本,把他們最後的幻想也擊得粉碎。


    “隻要在坐的各位,願意整合成兩家公司,華夏公司願意以這種玉瓷的配方,和玻璃的製造方法入股,並且不幹涉你們的經營管理,你們覺得怎麽樣?”


    剛落到水裏,李斌就給他們丟了一個救生圈。


    “首相大人,您真的願意將玉瓷的配方和玻璃的配方都拿出來?”


    玻璃有多賺錢,在座的都清楚,這可是獨門生意,玉瓷的前景,這些在瓷器上浸淫了一輩子的人如何看不出來。


    郭少安在旁邊冷笑著說:“老板的時間寶貴得很,會跟你們開玩笑?現在條件講完了,你們自己考慮,不接受,我們就自己造玉瓷好了。”


    李斌扔胡蘿卜,郭少安提大棒,玩得就是這麽溜。


    剩下的事不是李斌關心的,他能親自出麵,跟這些商人講個大方向,就已經是想開個好頭了。


    十天時間,這些商人就商量好了組織的方式,十家作坊整合成兩家,分別付出三成股份,從華夏公司獲得了玻璃和玉瓷的製造工藝。


    接下來的十天,在財務部的一手操辦下,連華夏公司自己的玻璃廠一起,三家公司全部上市。


    財務部負責操作股票的人也玩出了經驗,直接把他們的股票溢價五倍上市,看得這些人是目瞪口呆


    本來三成股份換了兩個配方,一些人心裏還不大舒坦,覺得自己吃虧了。


    可是當他們看著交易所五倍價格的股票,還在刷刷往上漲的時候,馬上就心服口服了。


    誰在自己的資產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翻了三四倍,都不會再有什麽意見。


    畢竟這是大明唯獨三家能夠製造玻璃的公司,現在玻璃已經是深入人心,中產階級隻要是窗戶,無論如何都要鑲上玻璃。


    更不用說各種各樣的生活器具。大明城出口中也是主力產品,好看好用還便宜,那些阿拉伯人都喜歡。


    這三家公司手裏拿著玻璃的製造配方,在股民眼裏,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更不用說還有個什麽玉瓷,據說馬上就要上市了,到時候一看便知。


    夷陵趙老爺的幺兒,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專業股民,他也不迴夷陵了,反正他爹在上海買了房子。


    天天就蹲在交易所,和張胖子擠在一起,靠每天炒來炒去賺錢。


    這次的三家公司上市,兩個家夥又趁著搶先的機會,賺了一筆,正樂滋滋的坐在酒樓喝酒呢。


    張胖子一口把杯子裏的1573抿下,歎了口氣:“真舒服!要是天天有新公司上市就好了。”


    兩人早混成了死黨,趙幺兒聽他胡咧咧,氣不打一處來:“天天上新股?咱們怕是要褲子都賠得不剩。”


    張胖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嘿嘿一笑:“怕啥,咱們已經摸清楚了華夏公司的套路,知道他們在什麽情況下會發新股,來衝擊過熱的市場,以後還怕沒錢賺?”


    張胖子說的不錯,兩人確實掌握了華夏公司的套路。


    當財務部發現股票市場有過熱傾向的時候,就會向裏麵投入新的公司,來攤薄市場資金,防止泡沫。


    現在開工廠,買股票已經成為了大明地主士紳的新流行。


    埋在地下不知道幾輩人的銀子都被挖了出來,全部到華夏銀行換成金票,然後投了出來。


    不挖不行啊,李斌現在就是擺明了讓白銀以每年五個點的速度貶值,你敢繼續埋,他就敢讓你損失慘重。


    一時間整個大明都是找投資的銀子。華夏公司的機械廠再次迎來了訂單爆滿的時光,碾米機,磨麵機,拖拉機,抽水機,道路建築機械,水泥設備,磚瓦廠設備,造紙廠設備供不應求。


    不知道怎麽開工廠的人,就悶頭把錢存進了華夏銀行,膽子大一點的,就信了華夏周報上的股票暴富神話,把錢投進了交易所,推動股票價格節節高升。


    華夏公司也樂於接受這些有錢人的資助,這麽多錢,投進大明建設和東華洲開發不是正好。


    反正股票價格過高的時候,咱們就推幾家公司上市圈一波,大家都高興。


    趙老幺和張胖子就掌握了這種套路。


    這可不是他們有什麽小道消息或者靈光一現。而是兩個人通力合作,每天起早貪黑,在交易所記數據,迴家還要一點點的分析規律,經常是熬到半夜三更,才通過大量的數據分析出來的。


    光是兩人用的筆記本都堆了有一人高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也從那種靠感覺,每天虧虧賺賺,進步到了憑分析交易數據,勝多敗少的境界。


    趙老幺捏著指頭大小的酒杯,轉著圈圈:“咱們費了這麽大的勁,好不容易找到竅門,卻隻能賺這麽一點,太虧了,人家江南商會可是一筆就賺了幾百萬。”


    張胖子手裏剛夾上一塊紅燒肉,聽他抱怨這個,也有點喪氣:“我老子才給我兩千元,還說什麽時候虧完了就迴去,你老子更過份,居然就給一千元。”


    趙老幺也是一陣喪氣,這東西就是一個用大錢賺小錢的遊戲,錢少了能玩的花樣就少,自然利潤也有限。


    “等等,我看看。”


    卻是趙老幺從懷裏抽出了薄薄的一本大明股票及交易管理法案。


    作為一名職業股民,隨身帶著一本這個法案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


    這本法案並不厚,卻已經被趙老幺翻得邊都卷起來了,由此可見,每個成功者,第一件事就是要先了解法律。


    “基金,對,就是這個!”


    趙老幺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是這樣,能讓我們最快的擁有足夠的資本,我們也能在中間抽提成,穩賺不賠的生意。”


    李斌的法案當然是把後世的花樣全部考慮進去了,基金出現在法案上麵很正常,總比被人私底下搞集資,然後整出大麻煩來得好。


    可惜的是,大明人沒一個能理解這個東西,他們才玩多久啊,連爬都還沒學會。


    “原來如此,我們申請成立基金,錢是放到華夏銀行監管的,隻有操作權,卻不能拿出來的,這樣我們找人投資,信譽問題就解決了。”


    兩個人連飯都顧不上吃,紮在一起,研究起這本法案來。


    兩個人用兩天時間把基金研究了一遍,然後毅然到交易所注冊了一個基金,名字就叫長城基金。


    可惜的是,前麵的手續很順利,後麵拉投資卻不是那麽美好了。


    雖然兩人一再向交易所內的推銷對象講解法案,但眾人都表示興趣不大。


    又是一個收獲寥寥的上午,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坐在交易所大門的台階邊,叼著一根煙在那裏抽著。


    兩人都是富家少爺出身,那裏幹過這種推銷的活,都有點灰心了。


    “我們真是蠢貨,交易所裏麵的人都是自己玩的,怎麽可能把錢交給我們操作?我們應該找的是那些住在鄉下或者遠處的人,他們才是能把錢委托給我們的人!”


    張胖子差點沒把自己的大腿拍青。


    兩人再次折騰起來,這次他們信心滿滿,直接招聘了一批夥計,開始到處跑著拉業務。


    有人啖了頭湯,自然就有了後來者,一個個基金建立起來,開始到處遊說投資者。


    李斌看著財務部遞上來的報告也是無語,短短半個月,注冊的基金都有二十多個了,大家各顯神通,有那實力雄厚的,已經把廣告打到了報紙上。


    僅僅現在,這二十多個基金已經拉到了上千萬的投資,投到了股市裏麵。


    “果然,金錢才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


    李斌也隻是感歎一下,既然人家在規則之內玩,他也就懶得管了。


    忙著帶朱徽娖和團團學騎馬呢。


    他們騎的可不是普通馬,而是田東他們從波斯弄來的阿拉伯馬。


    大人物就是有這樣的好處,下麵小弟弄到什麽好東西,第一時間就要挑最好的送過來。


    田東他們現在已經搶瘋了,一匹阿拉伯馬,做無本生意從波斯弄迴來,最次的也要賣一百元起,最好的甚至可以賣到上千元。


    大明就是一個馬匹的荒漠,雖然秦良玉近幾年為大明輸入了不少的馬匹,可那都是隻能用來拉車的蒙古馬,戰馬都自己留著。


    田東他們搶到的可是身高腿長的阿拉伯馬,跟蒙古馬完全就是兩個檔次,現在敞開了賣,那些地主士紳還不得瘋,加起價來眼都不眨。


    並不是他們突然就勇武了起來,而是看到了這裏麵的巨大利益,買幾匹母馬迴去,每年的小馬駒都是一筆利潤,多養上幾匹,全家人都開支都出來了。


    不管是拉著車出去,還是騎著出去,能撐麵子,又能得實惠的事沒人能夠拒絕。


    阿拉伯馬的巨大利潤,讓西海開發集團全體上下都陷入了瘋狂,他們現在甚至連勞力都顧不上去莫臥兒抓了,一心想著搶馬迴來賣。


    李斌也懶得阻止,這是好事,大明本來就缺馬,現在有人願意在外麵大批量的輸入優良馬種,他高興還來不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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