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子可拿,十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條河流一直往上都是金沙,裏麵肯定是有金礦山的。


    李斌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王牌部隊在這裏當礦工,確定了這裏的金礦確實存在,並且產量驚人之後,所有人就開始返程。


    士兵們也心滿意足,多多少少都撈了一筆,至少給自己老娘和未來的媳婦,打個全套的首飾是沒問題了。


    等李斌帶著人從金礦裏麵出來,帶來的五十萬移民都已經安排妥當,剩的十五萬勞工也全部在軍隊的監視下,開始往穀地南邊挖渠。


    農業是基礎,保證不了糧食供應的情況下,李斌也頂不住從大明拉糧食來養活這上百萬人。


    李斌正在到處巡視移民村,在海上負責巡邏的軍艦發來了電報,報告說從南邊來了戰艦,看旗號好像是西班牙人。


    對此李斌毫不意外,西班牙人在美洲的據點就在巴拿馬,有軍艦往這邊巡邏的可能性很高。


    說實話,自從李斌唆使鄭芝龍占了菲律賓之後,西班牙人的大寶船貿易就算是廢了,想必他們現在的日子過得不是很好。


    就算他們在秘魯挖到了銀山,但再多的銀子買不來商品,那也是什麽鳥用都沒有,全部運到歐洲,隻能讓歐洲的物價上漲,白銀貶值。


    這樣的後果就是,整個歐洲都會因此討厭西班牙人。


    “發電報給他們,讓他們盡量抓活的。”


    李斌絲毫不擔心,甚至連對方有多少船都懶得問。


    在擁有絕對科技優勢的前提下,李斌最不害怕的就是這種找上門來的戰爭。


    太平洋艦隊沒有讓他失望,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就給他送來了四五百的俘虜。


    “問出什麽來沒有?”


    李斌一邊把青椒炒牛肉往自己嘴裏塞,一邊問前來匯報的周雲。


    周雲一臉尷尬:“我們的人都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他們也沒有會說漢語的人。”


    這種事情在李斌的意料之中,巴拿馬是在中美洲,西班牙人怎麽可能有會說漢語的,李斌也沒有讓手下學外語的習慣。


    誰要和你溝通了?你不學漢語,說的話我們聽不懂,多打你幾頓,你自然就懂我們的漢語了。


    “算了,打發他們去挖溝吧,反正我們也需要勞力。”


    李斌一句話就確定了這些戰俘的命運。


    “以後我們在這邊也要往南邊巡邏,地圖你應該看了,他們想把戰艦派到這邊來,要繞一個大圈子,我們沒事就去敲掉他們幾艘,很快他們在這邊就沒船可用了。”


    李斌又使了一條毒計。他現在沒精力去搶巴拿馬,並不代表他會放著西班牙人在那裏過舒服日子。


    周雲眉開眼笑,李斌給了授權,他的動作就要大一點,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衝到岸上去搶一把,不過是正常操作。


    疾虎軍在大明百姓的地盤,那是軍紀嚴明,魚水情深;一旦到了外麵,馬上就是化身惡鬼,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反正記得公司那一份就好,李斌自己都帶著他們幹了多少迴了。


    “吃飯沒有,沒吃就跟我混一頓算了。”


    李斌看他那滿臉興奮的樣子,那裏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歪主意,總不能自己吃飯,讓得力幹將在旁邊看著,假惺惺的跟他客氣一下。


    ——————


    周雲卻懶得和李斌客氣,直接坐了下來,從桌子上抄起李斌秘書給自己盛的一碗飯就幹了起來,氣得套裝秘書要用眼神把他殺死才好。


    李斌拿著筷子指了指他:“你這家夥,還真是不知道什麽叫客氣。”


    周雲嘿嘿一笑:“我這也是遵照總司令的指示,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禮節上。”


    李斌撇了旁邊的馬鐵柱一眼:“所以狗日的馬鐵柱,就敢直接把我從雪橇上掀下來了。”


    馬鐵柱正抱著個大海碗幹得開心,聽到李斌找到他頭上,也是老臉一紅:“我這不是知道總司令看重小姐嗎,當時小姐有危險,肯定要先救人。”


    這就是李斌現在勢力的內在文化,李斌自己身體力行,從不擺架子,不故意折騰手下人,人格平等,大家首先考慮的就是做事。


    在華夏公司內部,你把事做好了,就很少有人找你麻煩,不是說這些人都是聖人,而是李斌的潛移默化,起到了效果。


    換了別處,他馬鐵柱怎麽也不敢把李斌掀下雪橇,而當時馬鐵柱第一反應就這樣做了。


    因為在華夏公司所有人心目中,把自己的事做好,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身份這些都要往後放。


    幾人吃完飯,旁邊有人過來收拾桌子,李斌就給他們兩個一人扔了一支華子,三個大男人在那裏吞雲吐霧。


    “現在這邊能供應上煤了,太平洋艦隊每次護航,迴去四條船就夠了,其他的留在這邊,防備西班牙人,和勞工作亂。”


    李斌三言兩語安排好周雲,又轉向馬鐵柱:“我迴去的時候還是隻帶一個團,其他的人你帶著,在這邊協助駐軍,清理那些難搞的土人。”


    馬鐵柱點點頭:“保證把舊金山這邊清理幹淨。總司令,你是不是應該迴去了,這都出來兩三個月了,大明那邊據說他們開會已經開始拿杯子砸人了。”


    李斌聽到這話隻是冷笑:“這麽急幹什麽?難道我還能守著他們一輩子?讓他們吵,讓他們被杯子砸一下清醒一點。”


    事情就發生在上個星期,十月初的協調會,這是秘書室的各組組長,和大明朝廷的各部部長每個月都要開的會議。


    在會上兩幫人就吵了起來,這些部長都是儒家精英,跟這些女子吵架,感覺自己都斯文掃地,最多就是引經據典的譏諷一下。


    但這些秘書那個是省油的燈?人家也是上萬的文學女青年裏麵挑出來的精英,真要上考場,指不定和這些進士出身的家夥誰名次更高。


    兩幫人開始就是比文化素養,男人多少還要點臉,但這些女人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們留,兩邊都噴出了真火。


    不知道那個部長冒了一個“妓子”出來,這些已經在李斌手下寵得不像樣子的秘書,馬上就爆發了。


    劈裏啪啦就把自己麵前的筆墨紙硯,包括喝水的杯子都砸了過去,把這些朝廷的部長砸得鬼哭狼嚎。


    十月份的協調會開成了鬧劇,電報經過太平洋上煤站裏的中轉站,早就到了李斌手裏,現在所有人都在等李斌的處理結果。


    李斌仰起頭,吐了一個煙圈:“不就是工作壓力大了一點,事情多了一點,秘書室催得急了一點,財務上把關嚴了一點?現在這樣就受不了了?”


    這事就跟李斌說的一樣,現在整個大明都是工地,北方防護林項目,天肅鐵路,府道,適齡兒童入學,雲貴川陝的移民組織。


    大明官員從來沒這麽累過,秘書室那些娘們是每個月都要看進度,把他們逼得像狗一樣。


    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眼看著山一樣的錢從眼前流過,財務開支卻被華夏公司財務部卡得死死的,什麽賬目都要在監察部審核一遍之後,又經過華夏公司財務部審核。


    人有時候的心理就是這樣,現在他們不見得有那個膽子說貪汙多少,但眼看著這麽多錢從手裏流過,自己還累得半死,心理不平衡是很正常的。


    時間久了,自然有些地方就開始敷衍。一敷衍,被秘書室的美女砸杯子,也是可以預料到的。


    現在他們挨了打,李斌準備跟他們塞一顆糖。


    “讓秘書室把那份起草好的,公職人員退休條例發出去!”


    大明朝廷現在正處於暗流洶湧之中。李斌在的時候還好,現在李斌已經離開兩三個月,到那萬裏之外的東華洲去了。


    有的人就覺得,坐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那些秘書室組長分外的可惡。


    雖然她們並不插手具體事務,但每旬的工作匯報,還有一旦那裏出現進度拖延,馬上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狠批。


    這次的協調會,就是雙方一次矛盾的爆發。


    部長們現在都住在官吏小區,一排二十多棟別墅,每個部長都有一棟,四五百個平方,足夠住下他們的家人和仆人。


    當然,像李建泰那種,五十多個小妾的就不行了。


    李建泰隻能挑了五個他最喜歡的,帶來了北京,其他的就放山西老家,反正他是大地主,家裏房子大得很。


    “複餘兄,咱們現在的日子難過啊。”


    說話的是魏藻德,這兩人都是東閣大學士出身,現在分別擔任民政部和外交部的部長。


    魏藻德的民政部事務繁雜,一天到晚被催得像狗,李建泰的外交部屁事沒有,編製也基本沒有,就是個冷水衙門,明顯是把他架空了。ъimiioμ


    現在這些部長就分成了三派,以魏藻德和李建泰等人為首的守舊派。


    方嶽貢,範景文,邱瑜,錢謙益等人的實幹派。


    還有國防部部長陳新甲等人的中立派。


    這次受傷不輕的就是守舊派。


    鼻青臉腫的李建泰也是滿臉憤怒:“一群妓子,居然登堂入室,站在我們頭上指手畫腳不說,居然還對我們大打出手,此仇不共戴天也。”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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