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樓104室,還活著的15個求生者都集中在了這個小小的二人間。


    一樓最強的住戶杜比發現了不對:“變成鬼怪的總共是18人, 昨天外出調查時死了3個, 還活著的應該是16人,還有誰沒來?”


    嬌怯學生妹索菲顫巍巍的舉手:“我、我室友昨天看電視的時候, 被裏麵那個紅衣的姐姐拉進去了,所以她也沒了。”


    那個姐姐還能拉人進電視的嗎?維克托摟著勇利的手一緊, 被勇利安撫的拍拍後腰。


    沒事沒事,那女鬼早在第一晚就想對小南瓜下手了,結果被半步真龍的龍蛟哐哐兩拳捶頭上,之後滾迴屏幕裏抱著腦殼疼了半天呢。


    要不是小南瓜住進去第一晚就兇猛的把個紅衣女|鬼捶得不敢冒頭,他們住的那一屋也不至於連續兩晚都那麽安靜。


    都知道這屋裏住了狠角色了。


    接著求生者們交換了下情報,還有一個叫曉茹的豔麗美人站出來,表示希望持有線索芯片的人站出來。


    半響都沒有人吭聲,直到勇利慵懶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有線索的人沒有掛掉呢?”


    曉茹無奈的迴道:“那是最糟糕的情況, 雖然沒有線索芯片就進來對我來說已經很糟糕了。”


    她上一場差點就拿到了線索芯片, 結果被阿努比斯一個小丫頭搶先一步。


    維克托這才發現,對於大多數求生者來說,線索芯片真的還是稀罕物,哪怕大家各個都是混過第九場的大佬,想要每一場都有芯片也是不可能的。


    #維恰突然就覺得自己活得好奢侈#


    就在這會兒,一個看起來清秀可愛的小男生咬著嘴唇站出來,掏出一枚古銅色的芯片:“這個,是我的芯片。”


    這個小男生叫瑉鈞,是韓裔, 他拿出來的那枚芯片上寫著韓文【鬼魂】二字。


    維克托:“……”


    等等,這家夥哪裏冒出來的?一場不是隻能有一枚芯片的嗎?


    勇利卻像是見怪不怪了,他瞥了那邊一眼,用疑惑的語氣問道:“我記得黃泉和奈何橋好像是種花那邊起源的吧?”


    瑉鈞下意識迴道:“怎麽會?明明這些的起源都是我們韓國,我知道你們種花曆史比較長,但這種事還是不要亂說。”


    其實是尼轟人的勇利:“……”


    喂喂,陰曹地府的理念,明明是種花道教從西漢時期開始就在搞的一種東西啊,我做求生者這麽多年也是專門研究過各國靈異傳說、神話童話傳說的功課,你才是不要亂說啊。


    這下小南瓜也不說話了,隻沉默的看著一群人圍著瑉鈞開始就那張芯片做各種分析,並開始分配探索任務等等。


    凱瑞也安靜如雞,眼觀鼻鼻觀心,等那些人安排他們三個去來時的黃泉路做探索,勇利也隨意的點了頭。


    維克托本來還覺得這比較不妥,畢竟黃泉路邊開了那麽多邪性的彼岸花,其中花香味本來就夠向來因為哮喘而對花花草草敬而遠之的勇利不適了,而且那邊還有精神攻擊呢,維克托自己也就算了,勇利還有精神病史,萬一出事了呢?


    嗯,現在看來勇利好像徹底克服了這方麵的問題,維克托自己還不想再和老爸的幻象打招唿呢。


    然而最後他們還是去了,因為勇利說可以去那邊看看。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越是危險的地方說不定藏著越重要的訊息,既然他們挺得住彼岸花的精神攻擊,去瞅瞅也不吃虧。


    那個唯一沒有源珠卻愣是苟過一晚的嬌怯學生妹索菲,還有那個神似《斷|背|山》男主、自稱希斯的哥們,以及其同伴亞倫也加入了他們這支隊伍。


    不過勇利和維克托、凱瑞挺得住,其他人卻未必能有這麽好,就在他們在那條路麵極度不平整的狹窄石板路上走了不到半小時,甚至還沒到渡口的時候,亞倫就瘋了一樣的叫著“約翰”衝入了彼岸花叢中。


    也是其他人過這條路時狀態同樣不好,守住自己的精神不被幻象迷惑就不錯了,也沒來得及拉住亞倫,於是這個早上還能和同伴開玩笑的男人,此時就這麽化為了枯屍一具。


    沒人能進彼岸花叢中為亞倫收屍,希斯也隻是抹抹眼睛,對他們說道:“約翰是亞倫的前男友,幾年前車禍死了,亞倫當時就在男友邊上,但因為進了空間沒死成。”


    他瞥了勇利一眼:“約翰氣上頭了,手裏有什麽東西都會扔出去,你們性格還挺像的。”


    勇利招招手:“不像的,我平時脾氣特別好,幾乎不發火,就是在空間裏比較直白一點了,那也不算發火。”


    然後小南瓜心裏還慶幸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病已經好了,換了早兩年,他肯定就和亞倫一塊栽這裏了,畢竟亞倫貌似隻惦記死去的男友,勇利惦記的死人可多了去了。


    凱瑞聽了勇利的話,也在心裏吐糟:“是啊,大佬平時不發火,一發火就死人。”


    維克托這會兒臉色就比較僵,他自從來到這裏後,耳邊老是迴蕩著他爸的聲音,還有以前在其他場次遇到的一些死去的人的叫聲,讓他特別不舒服,隻能用力握緊勇利一隻手。


    勇利也不在意手被握得發疼,神色自若的往前走。


    過了一陣,希斯低聲說道:“那些死過人的地方,是不是長出了草?”


    他的視力似乎非常好,甚至能說出那些草上麵有鱗片一樣的紋路。


    大家將目光投向勇利,指望著這位對東方神話傳說了解最多的大佬能知道些什麽。


    勇利摸摸下巴:“說起這個,我是曾經在一本現代的古籍上看到過,彼岸花叢中偶爾會長出一種叫龍蜒草的植物,可以讓垂死之人不死,但並不能使人活過來,大概就是隻能吊命,沒法治傷治病吧,但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龍蜒草,畢竟之前沒見過圖畫。”


    等到了渡口,他發現那裏沒有一條船,之前撐船的老漢也不見了,隻有河水依然散發出令人恐懼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此時他們靠的近,加上勇利手裏還提了盞從酒店裏摸出來的手電筒,大家總算是看清楚了河水本來的顏色——血黃色,河中蟲蛇滿布,腥風撲麵,視力好點的,還能發現其中有一張張痛苦而充滿渴求的臉在無聲哀嚎。


    勇利已經想起了這條河的名字——忘川。


    “根據東方古典神話的描述,人死後要去奈何橋喝孟婆湯,但有些人舍不得忘卻一切就那麽轉世,就跳入河水中,忍受著靈魂被腐蝕、被蟲蛇撕咬的痛苦,這樣或許在某一刻能看到思念的人從奈何橋上走過。”


    當然了,在很多故事裏,冥界都會有一條河流,有的神話體係裏河流還不止一條,且都有不同的傳說,所以勇利也隻是隨口說了這些。


    因為他們這一場很明顯是東方背景,所以勇利又和同伴們說了他聽過的其他有關黃泉的故事。


    “聽說奈何橋就在忘川河上,有個叫孟婆的老婆婆在那裏發讓靈魂忘卻一切記憶的孟婆湯,奈何橋不遠就是望鄉台,有些鬼魂在喝孟婆湯前,可以登上望鄉台,最後遙望一眼自己的家鄉,在奈何橋和忘川交界處,還有一塊石頭名叫三生石,掌管著一個人前世、今生、來世總共三世的姻緣,若有癡情魂一同赴死,可去三生石前跪求來世再續前緣。”


    勇利一邊走,一邊bb把他聽過的有關地府的故事都說了。


    此時他們正沿著忘川河前進,以試著尋找那傳說中的橋,河邊還有不少黑綠色的草,維克托聽勇利說,那個好像有可能是一種叫斷腸草的毒|草,相傳是孟婆湯的原料,但單獨服用可以解開孟婆湯的失憶buff,但毒|性很猛,服下後三天內必死。


    勇利說著說著還感歎起來了:“第十場危險是危險,但好東西真不少,別說我們剛才看到的花花草草了,就連酒店大堂裏那隻招財貓都品相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道具,這要不是第十場,哪怕是第九場呢,我都要試試能不能把那玩意帶出去。”


    越是高級的場次,裏麵可以帶走的道具就越多,像胡林那個膽子大命夠硬的,從第九場出來的時候揣了三個道具,不過渾身都傷得血肉模糊的,被貝川川吐糟是“要財不要命”。


    他可是手裏有組織有公司要操心的人,平時也會在家裏擺個招財的擺件,不說到底有沒有用,起個心理安慰也好,而空間裏的道具招財貓肯定不同凡響,萬一招財功率特別強,他不就賺了嗎?


    維克托看過那隻酒店的招財貓,知道那隻貓有一雙邪性的眼睛,看得人涼颼颼的,沒想到勇利還惦記著那玩意,這會兒黑線不已。


    希斯還對維克托說道:“你男朋友可真幽默,這種深陷危機還能說些俏皮話的精神真好。”


    維克托:“……謝謝誇獎。”


    他覺得勇利不是在說俏皮話,他是真的想要那隻招財貓。


    然而就在他們終於看到奈何橋的影子的時候,一陣悠悠的童謠從眾人身後傳來。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睇見,睇見,睇見,睇見,心慌慌……”


    維克托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被勇利拉著往旁邊避開,就在這一瞬間,一台紅色的轎子就被四個穿著瓜皮帽的紙人抬著跑過了他們先前站立的地方。


    勇利用念動力帶著幾個人飄在半空(下邊就是彼岸花叢,他不敢下去),等轎子過了後立刻帶他們迴去,才站穩鼻血就流了出來,還有些站不穩。


    維克托連忙扶住他:“這是怎麽了?”


    勇利晃了晃腦袋:“沒事,我剛才不小心和轎子裏的東西對視了一眼,快點走,前麵很危……”


    話未說完,他閉著眼睛倒下了。


    下一瞬,那紅色的轎子掉了個頭,正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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