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得十分愉快,尤其是在進入包廂後沒多久, 大花臂老板鮑裏斯就推著一輛餐車進來, 將漂亮的果盤、小蛋糕擺上,還叫侍者進來堆了個無酒精香檳塔。


    他雙手叉腰, 豪爽的笑道:“今天是一周年店慶,所有包廂都會送這些, 男孩女孩們都玩得開心點。”


    少男少女們都高興的歡唿起來,他們大聲稱讚鮑裏斯真是個好人,紛紛下定決心以後要多多光顧這家店。


    鮑裏斯不著痕跡的瞥了小首領一眼,發現他一直帶著平淡的微笑,沒表現得多滿意,但也沒表現得不滿意。


    這位大佬雖然外表乖萌,實際卻是很難揣測一人,但隻要和他一起進過空間, 就無法不敬畏他。


    鮑裏斯心下暗歎, 未免其他人覺得不對勁,他在送完東西,和年輕人們聊了幾句,讓他們在待會舞台表演開始時記得出去玩後,就轉身離開了包廂。


    安菲薩歡快的端了兩杯香檳過來,分給小杜鵑一杯:“勇利,這是無酒精飲料,我們也可以喝的,要和我幹杯嗎?”


    勇利和她碰了碰酒杯:“謝謝。”


    安菲薩就嘻嘻笑了兩聲, 挨著勇利坐下,她輕輕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舞蹈滑行課程是凱瑟琳娜分享給雅科夫的吧?其實大家都在通過錄像帶學習這門課程時,看過你的滑行,我覺得你滑得很好。”


    小姑娘竭力表達著她的好感,她的食指、中指在沙發上一步一步的蹭向勇利的手,她一直覺得這個日本男孩的手很漂亮,她想拉一拉他的手。


    然後她就聽到男孩輕笑一聲,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謝謝,你也是很好的女孩子,隻要你需要,我永遠是你的朋友。”


    安菲薩聞言咬住下唇,失落的垂下小腦袋,在勇利手上蹭了蹭。


    她氣惱道:“嘿,一個女孩向你這樣表達好感,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嗎?”


    那隻手就又輕輕拍了拍她,然後安菲薩就鼓起小臉,將那隻手從腦袋上拽下來,兩隻手拉扯玩耍著修長柔軟的手指,勇利這次沒有避開,也沒有拒絕她。


    安菲薩心想,小杜鵑真是好溫柔哦,為什麽他不喜歡我呢?


    納斯佳看了那邊一眼,拍拍波波維奇的肩膀:“我就說勇利和維克托不一樣的,也許他們都外熱內冷,但勇利沒冷到維克托那個份上,他隻是才遇到那種事情,又不得不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學花滑,所以才不敞開心扉,我們要給他適應的時間。”


    維克托那個性子,初相處時會覺得也許這家夥樂意和他們做朋友,時間長了就發現他對誰都那樣,對誰都不交心,於是一頭熱的那個人難免遭受打擊,他們原本以為勇利和維克托一樣,也擔心安菲薩因此受到打擊,但現在無疑是安心多了。


    至少維克托麵對索菲亞的追求和示好時,一直都是不接受也不拒絕的樣子,而勇利麵對安菲薩卻拒絕的很好。


    不過納斯佳覺得索菲亞應該也知道維克托的性子,隻是喜歡維克托的臉才一直那麽熱絡,想來維克托也對此心知肚明,算了,那兩個大人要怎麽折騰就隨他們去吧,他們幾個小家夥就不摻和了。


    波波維奇托著下巴,眯著眼睛點點頭:“他們的確不一樣,我接受勇利加入我們了。”


    納斯佳也點頭。


    勇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三小隻認同為小夥伴,成為了第四小隻,被他們拉著一起打撲克去了。


    大孩子們都不喜歡帶小孩們玩,但他們四個湊一起也可以自得其樂。


    勇利雖然運氣一直不太好,但架不住他記性好、計算力強,記牌算牌是基本操作,沒幾把就贏得另外三小隻目瞪口呆。


    除此以外,勇利還用手機給吉米發了短信,告訴他喬治要被人介紹對象,而他已經跟了過來的事情。


    聖彼得堡和底特律有七小時的時差,那邊現在還是中午,沒過多久吉米就發了連環信息,一行一行的英文直接在勇利的手機屏幕上刷屏。


    勇利掃了一眼,總結內容——把那些給喬治介紹對象的人從陽台扔下去,死了算我的。


    瓜總無語。


    這個家夥難道把他當殺|手了嗎?他的確幹掉過不少人,但因為有人給吉米的未婚夫介紹對象就痛下殺|手什麽的……他還沒那麽喪心病狂好吧?


    他順手按了幾下按鍵。


    【pukin:我保證喬治今天不會和任何人約會好吧?你別激動。】


    【ji好兄弟,哥哥永遠記得你的恩情!你給我盯緊喬治!別讓任何心懷不軌的男孩女孩靠近他!】


    勇利:“……”


    當你的兄弟真是好麻煩哦,明明我隻是個單身瓜,為什麽總是讓我碰到這種事?當年艾米和安德烈複合的時候他就操了不少心,現在還來啊?


    另一邊維克托最終還是被小夥伴們拉了過去,索菲亞則拿著話筒,落落大方的邀請他合唱一首男女對唱的情歌。


    這種情境下拒絕女孩子就太不給麵子了,維克托接過話筒,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和索菲亞唱歌。


    反正那家夥看著不太興奮,勇利早就發現維克托的唇形和艾米一樣,所以他真正開心起來的時候嘴巴應該是心形,但遺憾的是,自從勇利來到體育中心,就沒見過幾次維克托笑得咧出心形嘴的樣子。


    而唱著唱著,索菲亞就走近銀發少年身邊,仰頭想要去吻他,就在此時,勇利看到格雷夫拉著冰球隊那邊最漂亮的姑娘推到喬治身邊。


    勇利一直觀察著喬治那邊,見此情況神色一變,牌也不打了。


    小南瓜蹭地站起就衝了過去,期間隨手扒拉開維克托和就要吻上去的索菲亞,從兩人之間穿了過去,麻利的隨手拿起兩瓶酒,走到喬治身前。


    老實說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還真是驚到了不少人,大家都看向這個男孩,就見他對喬治說道:“hi,喬治,嗯,其實我從鹽城奧運開始就很喜歡你的滑冰了。”


    喬治愣了一下,有點莫名其妙的迴道:“謝謝。”


    勇利笑了笑,也沒有用起子,直接徒手將瓶塞扯開,手勁大得所有看到的人眉頭一跳,然後小孩將其中一瓶塞喬治手裏。


    這一刻他猶如胡林附體,充滿豪氣。


    “既然我們現在是師兄弟,那我就得敬大師兄一瓶酒,來,咱兩走一個,我先幹為敬!”


    說完,勇利就就開始吹酒瓶子,噸噸噸,一分鍾不到,酒瓶子就空了,他把酒瓶倒過來晃了晃,對喬治抬抬下巴。


    來,我走完了,該你了。


    喬治十分懵逼的捧著酒瓶也開始吹,吹到一半就嗆到了,然後一臉衰樣的開始使勁捶胸口,勇利則擠開那個坐他身邊的冰球隊妹子坐喬治身邊,歉意的對妹子笑笑,然後給喬治拍背。


    等喬治不咳了,他又去點了歌:“來,喬治,我們一起唱歌吧!”


    喬治大驚:“勇利,你是不是喝高了?”


    勇利大手一揮:“放心,隻要我還沒開始炸屋子就代表我沒醉,來,我們一起唱!”


    他點了首《Пamrtь》,去維克托和索菲亞那裏把話筒從目瞪狗呆的兩人手裏扯過來,塞了一個到喬治手裏,自顧自的就開嗓了。


    “xotьвpemrлyчшnnлekapьpah,


    真希望時間是最好的醫生


    tyckheюtkpacknпohemhoгy,


    能把鮮紅猙獰的傷口衝淡一些


    hohe3a6ыtьmonm дpy3ьrm


    但我的戰友們不會忘記


    cpeдьгop вeдyщyюдopoгy.


    苦難中孕育著偉大的道路……”


    小朋友唱得還挺動情,喬治最後也稀裏糊塗的跟著唱了。


    這下真是什麽約會、唱情歌、介紹對象、接吻的事都被勇利攪黃了,大家就看這小孩站桌子上,和喬治一起唱充滿蘇|聯風情的軍|歌。


    畫風都被他整變了。


    此時大家都覺得勇利是喝醉了在發酒瘋,因為一個10歲小孩噸噸噸一瓶伏特加後就算立刻躺下也不奇怪。


    維克托聽著聽著還笑了出來:“他唱歌很好聽嘛。”


    索菲亞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發現這家夥完全沒生氣的樣子,她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迴小姐妹那邊坐著去了,她旁邊一姑娘勸道:“算了吧,維克托明顯就沒對你走心啊。”


    索菲亞踹了桌子一下:“我也沒對他走心啊,我知道他那個人和沒心一樣,就是看他好看想和他睡而已,隻要把他睡到手,我立刻就把他踹了!”


    她握緊拳頭,仍然自信:“那小子明顯就是隻想著滑冰沒空戀愛的樣子,真想和他談戀愛才是我傻,但這個年紀的男孩肯定不介意和漂亮的姑娘睡,對他們來說一直是vingin可是要被人恥笑的!”


    索菲亞說這話不可謂不準確,甚至直接說中了維克托的心態——隻想滑冰,沒多餘的心思戀愛,但也想嚐試那種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拒絕索菲亞的靠近。


    那冰球隊美女一看情形不對,就給彼得拋了個眼神,讓他來把這小鬼拉走,但無論是彼得還是格雷夫,居然都當勇利攪黃好事的行為不存在一樣,格雷夫更是直接把頭撇過去了。


    裝瞎。


    這其實也怪不得他們,主要是前文說過勇利在融入團體的時候,也不是沒人試圖欺負他,但因為勇利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於是他最終還是順利融入了這裏。


    那兩個試圖欺負他的人就是彼得和格雷夫,他們也沒有惡意,就是想逗逗小孩,順便建立大人的威信,結果直接被勇利按著腦袋喝了一肚子洗手池的水……要不是勇利那天心情還算不錯,恐怕他們喝的就是馬桶裏的水了。


    身為在場最清楚小師弟戰鬥力的兩人,無論勇利要做什麽,雖然心裏很同情被他逮著一起唱歌的喬治,但他們都不敢去阻攔。


    冰球美人怒了,讓她來和喬治玩的是他們,這會兒裝聾作啞的也是他們,這到底是搞什麽啊?!


    她一咬牙,直接走人了。


    看到這姑娘離開,勇利在心裏說了好多聲對不起,才終於放過了喬治,雙眼一閉,往後一倒開始裝醉。


    沒辦法,之前情況緊急他才豁出去了一把,現在就覺得好尷尬,還是先裝個醉吧,待會起來時就裝失憶好啦。


    小南瓜覺得自己真是為了吉米付出太多了,將來吉米和喬治結婚的時候,他非得敲個媒人紅包才行。


    他裝暈的功夫不錯,而且倒下的時候瞅準了後麵有人,所以很安心的就倒了下去。


    維克托接住小師弟,和喬治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哭笑不得。


    勇利很輕,個子也小,維克托直接一手托臀,一手扶背,用抱小孩的姿勢將人抱起,心說這孩子果然手感和看起來一樣軟,還自帶冰海一般的香氣,如果沒有這身酒味的話,他到是樂意一直抱著。


    他們靠得那樣近,維克托發現勇利有耳洞,又想起勇利在節目裏也會戴和考斯騰配套的耳飾。


    小朱麗葉耳上閃耀的紅寶石耳釘、胸口由亮鑽拚接的紅玫瑰,還有他最後落下的淚,讓人無法遺忘,是他見過的最動人的表演。


    現場觀看的《月光》讓維克托眼前一亮,想來《羅朱》的現場會更加震撼,不知道請安菲薩說說好話,能不能讓勇利為他們表演一次《羅朱》呢。


    他把勇利放安菲薩那三小隻旁邊的沙發上,喬治站邊上,心裏也沒多怪勇利,甚至還隱隱有點感激這小子。


    其實……哪怕不能公開那份感情,他也不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勇利今天算是幫了他大忙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滑多久,或許有一天他會退出冰麵,那時候他和吉米最大的聯係就會消失,然後他們會退出對方的人生,各自歸於平淡,但至少現在,隻要各自還在繼續滑冰,他們就會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喬治脫下外套蓋勇利身上,摸摸小家夥的頭發,想著這小子睡著的樣子當真乖巧又安靜,和剛才那麽鬧騰得簡直不是一人。


    真是羨慕這些孩子啊,生氣勃勃、活潑鬧騰得讓人頭疼,可他們都還有很多希望。


    希望我的膝蓋還可以再撐久一點,能和你們這些可愛的小家夥一起訓練、參加比賽的日子還能再多一點。


    他對波波維奇說道:“記得提醒我以後都別讓這小子碰酒,還有,看著他別讓他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波波維奇對他比了個ok。


    因為搞事的小屁孩倒下了,大家終於重新開始high起來,維克托也懶得再去唱歌,直接就坐三小隻邊上,代替勇利先前的位置和他們打牌。


    不會記牌也不會算牌的維克托打牌全靠運氣,於是他理所當然的輸成狗,臉上貼滿小紙條,而且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


    納斯佳還調侃這位師兄:“你的牌運不如勇利哦,他剛才可是把把全贏。”


    波波維奇哈哈一笑:“維克托的運氣一直不怎麽樣啦。”


    維克托也不生氣,隻笑眯眯的迴道:“是啊,幸好牌運最好的那個倒下了,不然我就慘了。”


    過了一陣,外邊的搖滾樂隊表演開始了,喬治等年紀大些的少男少女都跑出去看熱鬧,或者進舞池跳舞,彼得和格雷夫更是快速勾搭上兩個漂亮的姑娘。


    無論如何,這種燈火酒綠的地方總是會充斥著這些事物,年輕而叛逆、鮮活的少年少女們會在這裏找樂子,年長些的人會在忙碌一整個白天後來這裏放縱,到最後就會有許多原本素不相識的人去房間。


    身體的擠壓、狂熱的撫摸是他們最想要的刺激。


    波波維奇和納斯佳、安菲薩也對搖滾樂隊的表演好奇,喬治懶得去舞池浪,就帶著三小隻去看個熱鬧。


    他看維克托也沒有出去的意思,就順嘴說道:“我帶格奧爾基他們去玩,你不去的話就在這裏看好勇利,別讓這小子被別人偷了啊。”


    看小師弟細皮嫩肉的,應該值不少錢呢。


    維克托笑了出來:“哪個拐子會跑到酒吧包廂裏偷小孩啊?好吧我知道了,你們盡管放心去,我就在這裏看著他。”


    外麵已經響起震天的歡唿聲,想來表演精彩的很,納斯佳迫不及待的拖著喬治、波波維奇、安菲薩出去了,包廂裏隻剩下維克托和勇利兩人,維克托就把果盤端邊上,一邊吃一邊看電視裏的音樂,也不覺得無聊。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悠揚的女聲唱起法語歌。


    “air, cest voler le tes


    愛是時間的飛翼


    air, cest rester vivant..


    愛,是永生不息的生命……”


    維克托立刻認出了這是法語歌劇版《羅朱》中的《air》,這也是他下個賽季的自由滑曲目。


    不過因為03年時的花滑比賽還不許使用帶有人聲的配樂,所以維克托的《air》是andré rieu拉的小提琴版本。


    他找了找,發現音樂來自勇利外套裏的手機。


    維克托心想可能是勇利的監護人打的電話,就想著替勇利接個電話,順便告訴他的家人來把醉倒的小孩接迴去,就伸手去摸手機。


    誰知本來還閉著眼睛唿吸平緩的勇利詐屍似得睜開眼,一軲轆爬起來,利索的把外套拉鏈一拉,從內袋裏摸出手機。


    他動作十分利索,就是勁兒有點大,衣領被扯開一截,維克托眼尖,還看到勇利的左肩似乎有類似於黑色荊棘一樣的紋路。


    維克托張大嘴:“你、你不是醉了嗎?”


    勇利神情平靜,對著維克托一點頭就去包廂外接電話了,維克托看著他的背影,等人出去了以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剛才那個黑色的荊棘是……刺青?應該是看錯了吧,勝生勇利那樣的乖寶寶怎麽可能有那玩意。


    這麽想著,他踮著腳靠近門邊,小心翼翼的聽著外邊的對話,因為舞廳那邊傳來的樂聲太響,維克托隻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是英語,幸好他英語一直不錯,所以聽得懂。


    “是,放心……我把事情攪了……”


    “我想喬治自己也沒興趣……你別激動。”


    “謝爾蓋的事很遺憾……你接第七場的單子……要我幫忙嗎……”


    再之後舞廳那邊響起激烈的鼓聲,維克托就聽不到其他的了,他又踮著腳迴到位置上吃果盤,心裏滿是好奇。


    雖然不太懂“第七場的單子”是什麽,也不知道勇利要幫什麽,但聽勇利和別人的通話,原來他剛才是故意去攪黃喬治的好事的?


    再聯想一下小師弟爬起來時那清醒的眼神,很顯然之前是裝醉,維克托不由得捂嘴輕笑。


    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日本小師弟真是太有意思了!


    遺憾的是,維克托並沒有來得及再探究勇利的秘密,那天酒吧的樂隊表演散場時都是晚上十點了,因為大家明天還要訓練,所以住體育中心宿舍的喬治等人就把波波維奇等三小隻拎了迴去。


    勇利和維克托是唯二不住宿舍的,維克托想問小師弟要不要他送,就看到勇利打了個電話後轉頭問他。


    “我姐姐等會兒開車來接我,你要一起嗎?”


    維克托:“耶?”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皮褲的女人開著轟隆隆的、酷炫得沒話說的機車飆了過來,一出場就引起酒吧周圍幾個年輕人的口哨聲。


    有幾個妹子也吹口哨了。


    那位開機車的“勇利的姐姐”本來想起身給老大鞠躬問好,卻在看到維克托時身體一僵。


    勇利笑著對她招招手:“姐姐,你來了?這是我的師兄維克托,家住坦桑小區,我們迴去的時候捎上他好不好?”


    機車姐姐默了默,遞過來一個頭盔,示意兩人上車。


    維克托有點猶豫:“我們三個坐一輛機車會不會太擠了,要不我還是去打車吧。”


    勇利直接把頭盔塞他懷裏:“這時候還打得到什麽車?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迴家,剛好順路,就一起走吧。”


    然後小孩麻利的爬車上,維克托糾結兩秒,也幹脆把頭盔一戴,坐勇利後邊,摟住小師弟的腰,三人坐著機車一路飆迴了坦桑小區。


    等看著維克托的背影消失在小區門口,機車姐姐才把頭盔摘下。


    小岩桃子喘了口氣,看著正慢悠悠爬下機車的小首領,疑惑的問道:“老大?那個住501的小子是你的師兄啊?”


    勇利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迴道:“是啊,今天師兄師姐們聚會,把我也帶過去了,你猜怎麽著?他們聚會的酒吧居然是鮑裏斯開的。”


    小岩桃子看著她家老大可愛的笑臉、淡定的氣場,腦海裏不期然飄過一句話。


    有些人,他看起來是個乖萌的小師弟,其真實身份卻是某組織的首領,就連師兄師姐們聚會的酒吧都是他的馬仔開的。


    那場聚會後,勇利喝醉了會耍酒瘋的名聲在體育中心傳播開來,於是之後再有聚餐、約飯的事情時,大孩子們一滴酒精都不會給師弟師妹們了。


    等到時間進入8月下旬,體育中心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原因也很簡單。


    新賽季開始了。


    一般來說,花樣滑冰積分較高、比較重要的a類賽事除了4年一屆的冬奧會外,就是世錦賽,歐錦賽和四大洲,大獎賽決賽,大獎賽分站賽,世青賽,大獎賽決賽青年組,大獎賽分站賽青年組了。


    其中大獎賽分站賽會從10月中旬開始,到12月中旬左右,會在不同的國家舉辦六場分站賽,在比賽中獲得積分排名前六的進入大獎賽決賽。


    然後12月末、1月初是各國花滑全國賽的時間,在全國賽取得好名次後,才能獲得代表自己國家的名額,去參加1月中旬的歐錦賽或者四大洲(歐洲人參加歐錦賽,亞洲北美南美澳洲參加四大洲,選手不可同時參加這兩個比賽哦)。


    而在歐錦和四大洲結束後,就是3月中旬or下旬的世錦賽了,而冬奧會一般是2月中旬開始。


    除了a類賽事外,當然還有b類賽事,但參加b類賽事的多為小萌新,或者是沒有拿到a類賽事參賽權的二線選手。


    至於青少年組的賽季就開始的更早,維克托也參加了青少年大獎賽,並在分站賽時被分到了奧地利站和莫斯科站。


    其中奧地利站是8月26日比賽,是分站賽的第一站,莫斯科站則是最後一站,10月15日比賽。


    值得一提的是,青年組和成年組的大獎賽總決賽是一起辦的,屆時將會在12月13日,於美國科羅拉多斯普林斯舉辦。


    而簽運不佳的維克托,要在參加完第一站後,直到最後一站的賽事結果出來,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去科羅拉多斯普林斯。


    除了他以外,體育中心還有其他的青年組小選手,包括冰舞那邊的波琳娜、奧列格搭檔,索菲亞、馬克搭檔,他們很巧的都被分到了拉脫維亞站、波蘭站,而勇利的小姐妹納斯佳也是青年組選手,被分到了拉脫維亞站和莫斯科站。


    而喬治作為成年組選手也參加了大獎賽,被分到了加拿大站和莫斯科站,在知道自己沒有被分到美國站,而吉米又被分到美國站、法國站,兩人賽程完全不重合後,他還暗暗露出失落的神情。


    小間|諜勇利又低著頭給吉米發了個短信,然後發出單身瓜的哀歎。


    所以為什麽他要做這些事啊?


    作為體育中心第一個開始參賽的選手,雅科夫決定提前一天帶維克托去奧地利(雖然奧地利和聖彼得堡的時差僅有一小時)適應場地。


    他走的那天,小夥伴們還特意去送他。


    而維克托半點不緊張,還大咧咧的揮手:“大家放心,我會把金牌領迴來的!”


    喬治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好好比,去年你差3分就可以進總決賽了,今年隻要別掉鏈子,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美國參加總決賽了。”


    維克托摸摸腦袋,比了個大拇指,跟著雅科夫出發了。


    而等他帶著奧地利站銀牌迴來的時候,居然在機場碰到了勇利。


    當時的維克托正在機場餐廳裏啃麵包,肩膀就突然被點了點,他猛地迴頭,就看到小師弟摘下墨鏡。


    勇利示意鮑裏斯先走,然後去點了點維克托的肩膀,看到銀毛師兄迴頭,他摘了墨鏡,從行李箱裏取出一盒點心:“老家買的梅枝餅,吃嗎?”


    維克托眼前一亮,驚喜的問道:“勇利!你是來給我接機的嗎?”


    勇利黑線:“不,我才從日本參賽迴來,我也沒想到會碰到你。”


    銀毛師兄不解:“參賽?是新秀組的花滑比賽嗎?雅科夫不是說過你隻參加日錦賽嗎?哪個教練帶你去參賽的?”


    勇利坐在維克托邊上,打開梅枝餅的包裝盒,語氣淡淡的迴道:“九州奧數地區預選賽。”


    維克托安靜兩秒。


    “哦,原來是奧數啊。”


    聽到勇利說他參加奧數比賽,維克托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驚訝,就是心裏生出一股學渣麵對學霸時的淡淡憂傷。


    明明都是人,為什麽有的人還在及格線上掙紮,有的人卻能跳級去讀高中,甚至去參加奧數比賽呢?


    氣氛沉默下來,兩個小朋友坐機場吃梅枝餅,維克托不著痕跡的皺皺眉。


    “不夠甜啊。”


    勇利也皺皺眉。


    太甜了。


    不過再不夠甜也比麵包強,維克托一邊啃餅一邊問道:“你比的怎麽樣啊?拿了第幾名?題目難不難啊?”


    勇利小口的咬著梅枝餅,隻覺得甜膩過頭,他歎了口氣。


    就在維克托以為小孩考砸的時候,就聽小師弟鹽鹽的說道:“還行,第一名,地區賽的題目都簡單的很,沒什麽意思。”


    維克托麵無表情,他幹巴巴的說道:“哦,原來奧數簡單的很啊。”


    你們學神對奧數的認知真是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誒。


    “你呢?比賽如何?”


    維克托也歎口氣:“別提了,隻拿了銀牌,自由滑跳3f+3lo的時候,3lo過周了,而且被判錯刃,goe是負的,雅科夫說迴去以後要加訓。”


    這時候他又有點羨慕勇利了,畢竟別看這小孩年紀小體力不足,每次自由滑訓練到了後半段都一副自燃的架勢,萬一狀態不佳燃不起來就直接後半程摔成狗,跳躍時的軸心不穩問題也讓他常常挨雅科夫的罵,但小師弟的技術絕對是全體育中心最規範的。


    哪怕是勇利長期死磕的f跳,雖然跳法特別了點,但用刃和細節也完全符合規則要求,3lo更是連助滑都不用,直接平地幹拔都可以跳得很好。


    他往後一仰,哀叫起來:“勇——利,師兄教你跳3f+3t,你教師兄跳3lo好不好?”


    勇利莫名有種朋友家的熊孩子和自己撒嬌的感覺,他無所謂的迴道:“可以啊,不過改刃是大工程哦,你可能要從2lo練起誒。”


    維克托搖晃著腦袋,一頭銀色長發甩來甩去。


    “大工程就大工程啦,雅科夫說我遲早要改的,畢竟比賽規則總是在變,現在對錯刃抓得還不嚴,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狠抓這個啊?再不改到時候就要吃大虧啦!”


    作者有話要說:這會兒的維恰還是個對責任感沒有明確認知、對敞開心扉接受一段感情甚至是有點排斥的中二少年,父母的離婚又複婚對他是有影響的,常年獨自生活、追逐花滑,也讓他習慣了這種孤獨的狀態,覺得沒有love的人生也很輕鬆。


    不能說維恰這個孩子多壞,他骨子裏是好的,不然就不會在小首領被地鐵人群擠得東倒西歪的時候去幫忙,但他的感情觀還不成熟,他不想談愛,又好奇做|愛,所以當漂亮又主動、而且明顯也不想和他談感情地索菲亞靠近的時候,他就順其自然,畢竟可以睡又不用負責,也不用投入感情,今兒要不是勇利衝過去攪喬治的事的時候順手把兩人扒開的話,這小子已經和索菲亞一起去開房了。


    (俄青少年都比較早熟,尤其是98年6月25日—03年8月12日期間他們的法定結婚年齡僅有14歲,所以維恰甚至已經可以和別人結婚了,而且歐美那邊對419也看得很開,隻要不是婚後出|軌,婚前交往過多少人,有過多少pao友都不是重點,以前的伴兒多反而代表這個人受歡迎咳咳)


    維恰現在的心態就連一起訓練的夥伴都看得出來,所以想正兒八經談愛的姑娘都不找他,沒人去試圖融冰,而在裏世界看遍人性、早年跟著組織的前輩們什麽大場麵(群x、high趴)都見識過、還撮合過安德烈和艾米複合,見識過不少情感糾葛的勇利能看不出來嗎?


    所以維恰之後追首領的時候就理所當然的火|葬|場了,勇利剩餘壽命太少,壓根就不考慮談戀愛的事,何況維恰還是個輕率的小男生,一看就不靠譜,做朋友可以,做戀人小首領還瞧不上。


    維恰碰到勇利最幸運的地方在於,無論他最初多麽輕率,多麽青澀,多麽不願意交付真心,但勇利是經過很多事的,他不在乎維克托是不是內心封閉,也不會因此受傷,因為勇利至始至終都是透過那層“外熱內冷”的外殼看著維克托最本質的一部分,傻白甜也好,輕率也好,愛咕咕咕也罷,他知道維克托是個骨子正心思善的人,勇利也願意對這樣的維克托付出也許不夠濃烈但絕對真摯的友誼,中二少年維克托可能還不能明確的察覺到這點,但絕對能感覺到勇利對他和其他人對他不一樣,所以維克托也會下意識對勇利比對其他人更親近,哪怕不提之前維克托出於對勇利的花滑實力的關注,這種真誠的關係會為維恰帶來很正麵的影響,讓維克托願意對勇利漸漸敞開心扉。


    所以哪怕不成為求生者,維克托對勇利的好感也會越來越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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