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是他們還碰上其他組織帶了一群吵嚷嚷的低級場新人過來,那領頭的老手顯然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開場不到三天就哄著別人去試探規則,死了好幾個人。
要是在低級場,勇利已經去提醒那些新人了,但在第七場這種危險的地方,勇利他們都先默默遵循苟原則不願意惹事,隻是架不住事要惹他們,這三個人又都不是好惹的,自然無法被利用,甚至還能反擊,於是一來二去的梁子也結下了。
又要防著空間裏的怪物,還要防著其他活人,這就是他們的處境,簡直就是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奇怪。
最終還是勇利忍無可忍的找了個機會下手把對方坑死,一切才算是消停了點,再那麽折騰下去,他們就真要在這一場團滅了。
第七場的場次時間限製是50天,比第六場還要寬裕,然而事實就是勇利他們一開始完全找不到線索,最後當進入第七場的40個人死了起碼一半的時候,勇利才從某個地方看出端倪,找到了出口。
等好不容易冒著死亡風險又順藤摸瓜、找到關鍵物的所在時,時間已經過去了45天,人都死得隻剩下5個了。
原本他們正準備找個時間把關鍵物拿了就跑呢,結果這時一個求生者突然對聖杯騎士舉報,說他們這裏有小孩。
小朋友之前都是靠著女裝偽裝成女中學生,勉強脫離了兒童身份的,結果居然在這個關鍵點被人識破身份,還被暗算了一把。
那個舉報他的家夥之前一直不吭聲,也沒有去尋找線索,一直躲避著各種危險,而此刻又來暗算他們……
莫不是打著把所有人都坑死,然後他就可以無傷過這一場的主意?
雖然安傑憑借著聽力,發現了他們被舉報這件事情,但勇利還是很不幸的被聖杯騎士們逮住,需要受鞭撻30。
而空間裏的鞭撻……反正等勇利受完,他就要成了死南瓜了。
勇利真心是要爆發了:“兒童怎麽了?兒童吃你們一口肉了嗎?你們憑什麽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而且根據這一場的規則,他之前不主動出來受刑屬於違規行為,騎士們將要把他送去用火淨化一遍。
好不容易咬著牙挨了30下狠的,勇利隻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斷了,雖然靠著帕斯卡拉頭紗的保護到底沒被那三十下打成死南瓜,但他又快要被燒死了好嗎?!
受刑時,小南瓜陰沉沉的看著那個舉報的人,下定決心,如果自己這場真死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這人索命!
幸好還有安傑豁出去立刻去拿關鍵物,而懷特則把已經被燒了十來秒的勇利從火架上救下來,扛著他就死命的逃跑。
最終安傑和勇利都受了重傷,靠著懷特把他們拖進了出口,然後勇利還因為哮喘、燒傷住院治療一個多月,好在他們還是獲得了線索芯片【8.天使在迷宮中飛舞】。
因為本來就是搭檔,又同生共死過的關係,勇利、安傑、懷特住院期間是一個病房,三人時不時聊聊天,然後安傑用mp3聽歌、勇利在那裏寫作業,也算是相得益彰。
這三個人都相性不錯,勇利可以和懷特聊理科知識,扯些科學趣聞,再一起做做題,翻翻書,而懷特和安傑擁有相同的音樂愛好,勇利則和安傑隨意聊些拳擊方麵的事情,三個人都能和另外兩個人有話聊。
懷特還調侃他們三人可以組個類似於鐵三角的組合,不是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嗎?
安傑表示這個可以有,勇利則笑著點頭,氣氛一片和諧。
直到勇利能下地走路時,安傑也準備出院時,勇利對安傑說道:“之前在空間裏舉報我們的那個人說的是日語,關西大阪口音,我問了安德烈、朱玲和吉米,他們說大阪最有名的求生者組織是章魚燒,那個人可能是章魚燒的成員,就算不是也可以從章魚燒那裏得到一些情報,安傑,買票,我們去大阪!”
看著這小孩養傷期間一直很平靜,還以為他真的很平靜的安傑:“不是,都一個多月了你還記著仇啊?”
勇利瞪他一眼:“我被捶了三十棍差點變成殘廢,還險些被燒死,你叫我別記仇?別開玩笑了!難道你想讓那小子在坑完我們以後,還從我們開啟的出口出去繼續逍遙的活著嗎?”
他堅決果斷的說:“那小子不死,這事就沒完!”
安傑很清楚這時候最好不要去反抗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可是你今天才獲得出院許可,這就趕著去是不是太急了?要不咱們從長計議?”
勇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迴的迴道:“你的意思是收拾人渣還要選日子嗎?”
安傑:“……哦。”
懷特同情的拍拍安傑的肩膀:“你也不容易,現在我懂你為什麽會在他麵前犯慫了。”
安傑像是找到組織一般的點頭:“可算有人知道我的苦了!”
勝生勇利這個小孩看起來萌萌噠,平時真心乖巧可愛又溫柔善良,但一旦踩到那個讓他爆發的點,後果就會十分不妙,他嘴裏那幾顆假牙就是鐵證!(雖然安傑也覺得自己做了那種事後被勇利拿煙灰缸砸掉幾顆牙是活該啦)
因為懷特要和他的導師一起去美國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所以最後還是安傑和勇利一起去的大阪,主要動手的還是勇利,安傑負責給他放風、打下手、當馬仔。
阿納托利知道勇利要去找場子也沒說什麽,甚至還有點欣慰——這個一直看起來軟綿綿的孩子終於有點極道爺們的樣了(喂!)。
於是老爺子順手把他以前認識的幾個日本同行的聯係方式告訴了勇利。
“需要家夥就找這幾個人買,是我幾個老朋友的後輩,貨比較齊,注意安全。”
老爺子這麽說著,就揮手放行了,順便一提,阿納托利以前是混|黑的,所以他的同行就是……咳咳!
安傑聽他們的對話真是連冷汗都要下來了,但看勇利還是很淡定的樣子。
這位搖滾boy沉痛的意識到,勝生勇利這個原本軟萌無害的孩子,雖然看起來還是學習成績優秀、訓練認真、禮貌有教養的別人家的孩子,但其實那隻是表象而已。
他骨子裏已經被jadeite的大人們帶歪了!
幾天後。
因為被凱瑟琳娜的表演所打動,維克托小朋友感到自己終於粉上了一位偶像。
雖然他以前也向往過那些優秀的花滑選手,但凱瑟琳娜是不一樣的,起碼維克托很願意去搜集這位女士的海報,並且渴望著哪天從對方手中拿到一個簽名,而其他的花滑選手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欲|望。
鑒於此,他特地請求父母和雅科夫,給他找一些凱瑟琳娜過往比賽的錄像,而實際上和凱瑟琳娜是老熟人的安德烈嘴角一抽,轉頭就給當事人打了個電話,最後凱瑟琳娜不但把自己的比賽錄像都拷貝了寄過來,甚至還稀裏糊塗的把勇利的比賽錄像也混在了其中。
這一天,激動的小少年提著一袋子錄像跑到雅科夫的辦公室,借了他的機子放錄像。
這些來自本人的錄像拍攝鏡頭都很好,清晰度也不算差,從青年組到成年組的節目都很齊全,甚至連表演滑都一個不缺。
和他一起看錄像的還有今年10歲的格奧爾基.波波維奇,作為同是少年組選手的小朋友,他們平時也偶爾會一起約飯,算是維克托關係比較好的師兄弟。
在又一次看完《火焰之吻》後,波波和維克托感歎:“凱瑟琳娜真是厲害,難道這是女單也要開啟四周跳時代的節奏嗎?”
維克托搖搖頭:“我也問過雅科夫,不過他說不可能,因為連一些一線男單都沒有掌握四周跳,女單現在掌握3a還有3lz+3t連跳的也不多,所以凱瑟琳娜是異數,她一個人的水準不能代表女單,你還是把她當男單選手去評價比較好。”
波波囧:“……你的意思是她已經不算女人了嗎?”
“怎麽可能?我隻是說她的水平已經超出當前其他女單能追上的範疇了!而且她又發了聲明不複出,所以雅科夫也說其他女單會繼續安心攻克她們的3a和高級連跳,按目前的規則來說,女單們與其挑戰四周跳,還不如把自己現有的技術磨練好,多加點銜接。”
維克托說著又激動起來,他揮了揮拳頭:“誒,你看到了沒有?她最出色的其實不是跳躍能力,而是表現力啊!凱瑟琳娜能通過滑行和步法讓所有人都感知到她想要展示的東西,這一點目前隻有她和埃裏克.菲克森能做到!他們雖然掌握了高級跳躍,可算起來卻是表現力型選手!”
目前還在努力攻克3lz跳躍的波波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朝著這方麵發展嗎?”
維克托很有自知之明的搖頭:“那當然不是,我的性格決定了我不可能專攻p分,技術流jumper才是適合我現在的路線,本來新人要出頭都是靠技術啊,能在年紀輕輕就靠表現力發家的才是少數吧?”
這麽說著,他又摸出一盒錄像帶放入機器中,下一刻,日語響起。
維克托意外了一下:“誒?日語?可是凱瑟琳娜在日本站的比賽錄像我都看過了啊。”
而下一秒,屏幕中出現的是一個孩子,他留著一頭及耳黑發,大眼圓臉、五官秀氣、皮膚白皙,長得十分可愛,就像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維克托認識他——雅科夫提過的凱瑟琳娜門下那個不敢往後跳的小朋友,據說和凱瑟琳娜一樣滑行天賦極佳,擅長旋轉和樂感強,而且身體柔韌,和自己一樣掌握了貝爾曼旋轉。
在冰上假日演出後的第二天,維克托還在紐約附近一個遊樂園裏的旋轉木馬上看過他,遺憾的是當時維克托沒抓住機會去和小朋友打個招唿,順便找他的教練要個簽名。
屏幕中的小朋友坐一個凳子上,兩條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高挑美麗的舞神朱玲正在他的黑發間盤著骨製的頭飾,凱瑟琳娜坐在一邊和他說話。
“記得,如果跳躍失敗千萬別慌,穩住心態,繼續下一個動作就好了,我給你的編排足夠你拿下不錯的成績,在不慌的情況下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沒問題吧?”
小朋友乖乖應了,然後牽著女沙皇的手吧嗒吧嗒的去冰場,還看到凱瑟琳娜對他說“你是這裏最美最勇敢的孩子”,鼓勵著他,讓小朋友拿個第一名迴來。
小孩就很囧的說道:“之前不是說隻要我意思意思踩個全國大賽的台子就行了嘛?”
而女沙皇和妻子一起異口同聲的表示“現在改了!快去!”把小家夥轟上了冰場。
維克托噗地一聲笑起來,心說這個小孩真可樂,然後他又想起那個不敢往後跳的梗,笑得就更歡了。
這是勇利去年參加全日兒童組比賽時的錄像,伴隨著久石讓所作的配樂《阿西達卡戰記》響起,那原本還有點軟萌的孩子立刻神色氣場一變,開始了他的表演。
第一個跳躍就是外刃大一字起跳的2a(阿克塞爾兩周跳)接撚轉滑出,這一跳直接讓波波哇了一聲,這世上不乏可以跳好其他跳躍,但就是跳不好阿克塞爾跳的情況,因為阿克塞爾跳是唯一朝前跳的跳躍,並且在空中的圈數比其他跳躍多半圈。
所謂內行人看門道,波波能進雅科夫組自然是天賦不差,他也能跳2a,最近還練成了3t,可他能用銜接步法進三周跳,卻做不到銜接進2a。
他輕唿一聲:“厲害!他在跳的時候延遲轉體了誒!”
維克托也認真起來,他的跳躍天賦曾被雅科夫讚為“前所未有的jumper”,但他之前也沒有嚐試過跳躍後接撚轉滑出,或者說他能做,但姿態不夠優美,所以就被他放棄了,目前小孩主要的跳躍滑出銜接是大一字和轉三。
這個據說不敢往後跳的孩子比他小四歲,但絕對很有實力和天賦。
維克托的神色越來越認真。
勇利的2a很漂亮,但還不足以讓維克托多驚歎,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願意,就能跳得比他更好看,可隨著節目的繼續,他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樂感,仿佛身體就是音樂的化身,每一個壓步、銜接都卡在了點上,每個跳躍、旋轉都正好合樂,神情、眼神隨著音樂的變化而變化。
十分出眾的表現力!
這個孩子在用他的表演講故事,而維克托甚至感受到了對方想要講述什麽。
他在講述一個孤獨的人在一條漫長的道路上奔跑,不知道路的盡頭,不知未來的方向,可在寂寞中卻有一種宏大的、震撼人心的特質——勇氣與堅決,似乎即使再孤獨,他也沒有放棄前進。
凱瑟琳娜的表現雖然震撼他,卻不讓人意外,畢竟她在退役前就已榮譽加身,被譽為冰上的女沙皇,可是難以想象一個年僅8歲的孩子,也能做出這樣打動人心的表演!
接續步開始了。
維克托的眼睛越睜越大:“這個步法……好棒啊!”
維克托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表演中有自己沒有的東西,他沒有僅僅是完成規定的舞蹈編排,而是用自己的能量、表現力和力量,讓整場表演都擁有了生命力。
這正是維克托最缺乏的,他還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投入到表演中,他隻能用演技,而那個少年毫無疑問是將靈魂都投射到了自己的滑行裏,所以顯得無比動人,哪怕他的表演中沒有一個三周跳,可那又怎樣呢?
之前維克托也沒在自己之外的8歲兒童身上看到過這麽出色的跳躍啊。
雅科夫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輕哼一聲:“雖然是第一次教學生,但她教的不錯,有讓那小子學到她的長處,又沒有讓他成為她的複製品。”
維克托頭也不迴的說道:“雅科夫,你是對的,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進步,原來這就是表現力啊。”
雅科夫沉吟一迴,點頭:“維恰,明年的選題你可以更用心一些,凱茜的日本男孩去年選擇的是一部動畫的主題曲,他能理解所以才能演繹,你也可以選擇自己目前能理解和能演繹的題材,我們就從這一點開始吧,不必太執著於必須要是某些古典經典曲目,你可以趁著年紀小多嚐試一些不同的風格,尋找能讓你的表現更進一步的選擇。”
“戈基(格奧爾基的昵稱),你也是這樣。”
波波抹了把汗:“是的,教練,我得說如果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麽難對付的話,花滑運動員也太不好做了。”
維克托眼神都沒偏移一下,一直盯著屏幕,嘴裏說著:“沒事,波波,反正他是日本的,在他進入青年組前,你都碰不上他。”
不過在比賽中碰上他的話,一定會很有趣吧?
維克托期待起來,沒錯,如果能打敗這樣一位對手一定會很有意思的!等到他們碰上的時候,這個小朋友肯定比現在更厲害了!
就在此時,屏幕中的小南瓜轉了個燭台貝爾曼,維克托和波波又一起驚唿起來。
“哦哦!這個開度好強!他好軟!”
“厲害厲害!”
雅科夫:“……看完了沒?看完了就快點去訓練!”
而並不清楚自己被維克托小哥哥單方麵認可為對手的勇利,此時已經完成了他找場子的目的。
安傑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勇利雷厲風行的帶他去了日本,先是通過阿納托利給的人脈,以及懷特通過電腦的遠程輔助,迅速找出那個坑了他們的人在現實中的身份——章魚燒的二把手,然後就假裝委托人,下單請對方接他們的活,帶他們過空間。
等進了空間後,用著娜娜子義體的勇利毫不猶豫背後捅刀,把人給坑死了不說,還搜刮走了對方存在家裏的道具,將調查到的章魚燒全員的資料和情報(該組織成員會接受奪人空間id的活,像勇利這種正經職業求生者一旦發現他們,就會盡可能搜集情報帶迴組織,好讓其他同組織成員有個防備)記錄好。
然後小朋友和安傑一起去吃了大阪有名的河豚料理,才包袱款款的迴了莫斯科。
知道勇利去找場子後,不光阿納托利沒說什麽,朱玲和凱瑟琳娜也一副司空見慣、完全不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或者說勇利裝軟妹坑人的技能就是她們教的!
不過在知道勇利居然吃了河豚後,朱玲立刻爆了,逮著小南瓜狠狠罵了他一頓。
“你小子還要不要命了?啊?沒個大人在旁邊看著就去吃河豚,誰給你的膽子?萬一你把小命給吃沒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她才停下來,凱瑟琳娜接過話頭繼續罵,勇利捏著耳朵蹲桌子上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哪裏還有之前找人場子時的“社會你瓜總”的樣兒?
安傑默默的躲一邊,隻恨不得把自己縮角落裏,以求不引起這兩位正在發飆的母老虎的注意。
這下他終於明白勇利暴脾氣發作起來的模樣是像誰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種瓜得瓜、龍生龍鳳生鳳等中國諺語、成語從搖滾boy的腦海中飄過。
古人誠不欺我也!
此時,兩個小朋友分別在莫斯科和聖彼得堡過著他們愉快的日常,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在某一天,和另一個人有那樣深的交集。
要是在低級場,勇利已經去提醒那些新人了,但在第七場這種危險的地方,勇利他們都先默默遵循苟原則不願意惹事,隻是架不住事要惹他們,這三個人又都不是好惹的,自然無法被利用,甚至還能反擊,於是一來二去的梁子也結下了。
又要防著空間裏的怪物,還要防著其他活人,這就是他們的處境,簡直就是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奇怪。
最終還是勇利忍無可忍的找了個機會下手把對方坑死,一切才算是消停了點,再那麽折騰下去,他們就真要在這一場團滅了。
第七場的場次時間限製是50天,比第六場還要寬裕,然而事實就是勇利他們一開始完全找不到線索,最後當進入第七場的40個人死了起碼一半的時候,勇利才從某個地方看出端倪,找到了出口。
等好不容易冒著死亡風險又順藤摸瓜、找到關鍵物的所在時,時間已經過去了45天,人都死得隻剩下5個了。
原本他們正準備找個時間把關鍵物拿了就跑呢,結果這時一個求生者突然對聖杯騎士舉報,說他們這裏有小孩。
小朋友之前都是靠著女裝偽裝成女中學生,勉強脫離了兒童身份的,結果居然在這個關鍵點被人識破身份,還被暗算了一把。
那個舉報他的家夥之前一直不吭聲,也沒有去尋找線索,一直躲避著各種危險,而此刻又來暗算他們……
莫不是打著把所有人都坑死,然後他就可以無傷過這一場的主意?
雖然安傑憑借著聽力,發現了他們被舉報這件事情,但勇利還是很不幸的被聖杯騎士們逮住,需要受鞭撻30。
而空間裏的鞭撻……反正等勇利受完,他就要成了死南瓜了。
勇利真心是要爆發了:“兒童怎麽了?兒童吃你們一口肉了嗎?你們憑什麽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
而且根據這一場的規則,他之前不主動出來受刑屬於違規行為,騎士們將要把他送去用火淨化一遍。
好不容易咬著牙挨了30下狠的,勇利隻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斷了,雖然靠著帕斯卡拉頭紗的保護到底沒被那三十下打成死南瓜,但他又快要被燒死了好嗎?!
受刑時,小南瓜陰沉沉的看著那個舉報的人,下定決心,如果自己這場真死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這人索命!
幸好還有安傑豁出去立刻去拿關鍵物,而懷特則把已經被燒了十來秒的勇利從火架上救下來,扛著他就死命的逃跑。
最終安傑和勇利都受了重傷,靠著懷特把他們拖進了出口,然後勇利還因為哮喘、燒傷住院治療一個多月,好在他們還是獲得了線索芯片【8.天使在迷宮中飛舞】。
因為本來就是搭檔,又同生共死過的關係,勇利、安傑、懷特住院期間是一個病房,三人時不時聊聊天,然後安傑用mp3聽歌、勇利在那裏寫作業,也算是相得益彰。
這三個人都相性不錯,勇利可以和懷特聊理科知識,扯些科學趣聞,再一起做做題,翻翻書,而懷特和安傑擁有相同的音樂愛好,勇利則和安傑隨意聊些拳擊方麵的事情,三個人都能和另外兩個人有話聊。
懷特還調侃他們三人可以組個類似於鐵三角的組合,不是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嗎?
安傑表示這個可以有,勇利則笑著點頭,氣氛一片和諧。
直到勇利能下地走路時,安傑也準備出院時,勇利對安傑說道:“之前在空間裏舉報我們的那個人說的是日語,關西大阪口音,我問了安德烈、朱玲和吉米,他們說大阪最有名的求生者組織是章魚燒,那個人可能是章魚燒的成員,就算不是也可以從章魚燒那裏得到一些情報,安傑,買票,我們去大阪!”
看著這小孩養傷期間一直很平靜,還以為他真的很平靜的安傑:“不是,都一個多月了你還記著仇啊?”
勇利瞪他一眼:“我被捶了三十棍差點變成殘廢,還險些被燒死,你叫我別記仇?別開玩笑了!難道你想讓那小子在坑完我們以後,還從我們開啟的出口出去繼續逍遙的活著嗎?”
他堅決果斷的說:“那小子不死,這事就沒完!”
安傑很清楚這時候最好不要去反抗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可是你今天才獲得出院許可,這就趕著去是不是太急了?要不咱們從長計議?”
勇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迴的迴道:“你的意思是收拾人渣還要選日子嗎?”
安傑:“……哦。”
懷特同情的拍拍安傑的肩膀:“你也不容易,現在我懂你為什麽會在他麵前犯慫了。”
安傑像是找到組織一般的點頭:“可算有人知道我的苦了!”
勝生勇利這個小孩看起來萌萌噠,平時真心乖巧可愛又溫柔善良,但一旦踩到那個讓他爆發的點,後果就會十分不妙,他嘴裏那幾顆假牙就是鐵證!(雖然安傑也覺得自己做了那種事後被勇利拿煙灰缸砸掉幾顆牙是活該啦)
因為懷特要和他的導師一起去美國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所以最後還是安傑和勇利一起去的大阪,主要動手的還是勇利,安傑負責給他放風、打下手、當馬仔。
阿納托利知道勇利要去找場子也沒說什麽,甚至還有點欣慰——這個一直看起來軟綿綿的孩子終於有點極道爺們的樣了(喂!)。
於是老爺子順手把他以前認識的幾個日本同行的聯係方式告訴了勇利。
“需要家夥就找這幾個人買,是我幾個老朋友的後輩,貨比較齊,注意安全。”
老爺子這麽說著,就揮手放行了,順便一提,阿納托利以前是混|黑的,所以他的同行就是……咳咳!
安傑聽他們的對話真是連冷汗都要下來了,但看勇利還是很淡定的樣子。
這位搖滾boy沉痛的意識到,勝生勇利這個原本軟萌無害的孩子,雖然看起來還是學習成績優秀、訓練認真、禮貌有教養的別人家的孩子,但其實那隻是表象而已。
他骨子裏已經被jadeite的大人們帶歪了!
幾天後。
因為被凱瑟琳娜的表演所打動,維克托小朋友感到自己終於粉上了一位偶像。
雖然他以前也向往過那些優秀的花滑選手,但凱瑟琳娜是不一樣的,起碼維克托很願意去搜集這位女士的海報,並且渴望著哪天從對方手中拿到一個簽名,而其他的花滑選手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欲|望。
鑒於此,他特地請求父母和雅科夫,給他找一些凱瑟琳娜過往比賽的錄像,而實際上和凱瑟琳娜是老熟人的安德烈嘴角一抽,轉頭就給當事人打了個電話,最後凱瑟琳娜不但把自己的比賽錄像都拷貝了寄過來,甚至還稀裏糊塗的把勇利的比賽錄像也混在了其中。
這一天,激動的小少年提著一袋子錄像跑到雅科夫的辦公室,借了他的機子放錄像。
這些來自本人的錄像拍攝鏡頭都很好,清晰度也不算差,從青年組到成年組的節目都很齊全,甚至連表演滑都一個不缺。
和他一起看錄像的還有今年10歲的格奧爾基.波波維奇,作為同是少年組選手的小朋友,他們平時也偶爾會一起約飯,算是維克托關係比較好的師兄弟。
在又一次看完《火焰之吻》後,波波和維克托感歎:“凱瑟琳娜真是厲害,難道這是女單也要開啟四周跳時代的節奏嗎?”
維克托搖搖頭:“我也問過雅科夫,不過他說不可能,因為連一些一線男單都沒有掌握四周跳,女單現在掌握3a還有3lz+3t連跳的也不多,所以凱瑟琳娜是異數,她一個人的水準不能代表女單,你還是把她當男單選手去評價比較好。”
波波囧:“……你的意思是她已經不算女人了嗎?”
“怎麽可能?我隻是說她的水平已經超出當前其他女單能追上的範疇了!而且她又發了聲明不複出,所以雅科夫也說其他女單會繼續安心攻克她們的3a和高級連跳,按目前的規則來說,女單們與其挑戰四周跳,還不如把自己現有的技術磨練好,多加點銜接。”
維克托說著又激動起來,他揮了揮拳頭:“誒,你看到了沒有?她最出色的其實不是跳躍能力,而是表現力啊!凱瑟琳娜能通過滑行和步法讓所有人都感知到她想要展示的東西,這一點目前隻有她和埃裏克.菲克森能做到!他們雖然掌握了高級跳躍,可算起來卻是表現力型選手!”
目前還在努力攻克3lz跳躍的波波疑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朝著這方麵發展嗎?”
維克托很有自知之明的搖頭:“那當然不是,我的性格決定了我不可能專攻p分,技術流jumper才是適合我現在的路線,本來新人要出頭都是靠技術啊,能在年紀輕輕就靠表現力發家的才是少數吧?”
這麽說著,他又摸出一盒錄像帶放入機器中,下一刻,日語響起。
維克托意外了一下:“誒?日語?可是凱瑟琳娜在日本站的比賽錄像我都看過了啊。”
而下一秒,屏幕中出現的是一個孩子,他留著一頭及耳黑發,大眼圓臉、五官秀氣、皮膚白皙,長得十分可愛,就像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維克托認識他——雅科夫提過的凱瑟琳娜門下那個不敢往後跳的小朋友,據說和凱瑟琳娜一樣滑行天賦極佳,擅長旋轉和樂感強,而且身體柔韌,和自己一樣掌握了貝爾曼旋轉。
在冰上假日演出後的第二天,維克托還在紐約附近一個遊樂園裏的旋轉木馬上看過他,遺憾的是當時維克托沒抓住機會去和小朋友打個招唿,順便找他的教練要個簽名。
屏幕中的小朋友坐一個凳子上,兩條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高挑美麗的舞神朱玲正在他的黑發間盤著骨製的頭飾,凱瑟琳娜坐在一邊和他說話。
“記得,如果跳躍失敗千萬別慌,穩住心態,繼續下一個動作就好了,我給你的編排足夠你拿下不錯的成績,在不慌的情況下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沒問題吧?”
小朋友乖乖應了,然後牽著女沙皇的手吧嗒吧嗒的去冰場,還看到凱瑟琳娜對他說“你是這裏最美最勇敢的孩子”,鼓勵著他,讓小朋友拿個第一名迴來。
小孩就很囧的說道:“之前不是說隻要我意思意思踩個全國大賽的台子就行了嘛?”
而女沙皇和妻子一起異口同聲的表示“現在改了!快去!”把小家夥轟上了冰場。
維克托噗地一聲笑起來,心說這個小孩真可樂,然後他又想起那個不敢往後跳的梗,笑得就更歡了。
這是勇利去年參加全日兒童組比賽時的錄像,伴隨著久石讓所作的配樂《阿西達卡戰記》響起,那原本還有點軟萌的孩子立刻神色氣場一變,開始了他的表演。
第一個跳躍就是外刃大一字起跳的2a(阿克塞爾兩周跳)接撚轉滑出,這一跳直接讓波波哇了一聲,這世上不乏可以跳好其他跳躍,但就是跳不好阿克塞爾跳的情況,因為阿克塞爾跳是唯一朝前跳的跳躍,並且在空中的圈數比其他跳躍多半圈。
所謂內行人看門道,波波能進雅科夫組自然是天賦不差,他也能跳2a,最近還練成了3t,可他能用銜接步法進三周跳,卻做不到銜接進2a。
他輕唿一聲:“厲害!他在跳的時候延遲轉體了誒!”
維克托也認真起來,他的跳躍天賦曾被雅科夫讚為“前所未有的jumper”,但他之前也沒有嚐試過跳躍後接撚轉滑出,或者說他能做,但姿態不夠優美,所以就被他放棄了,目前小孩主要的跳躍滑出銜接是大一字和轉三。
這個據說不敢往後跳的孩子比他小四歲,但絕對很有實力和天賦。
維克托的神色越來越認真。
勇利的2a很漂亮,但還不足以讓維克托多驚歎,因為他知道自己隻要願意,就能跳得比他更好看,可隨著節目的繼續,他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樂感,仿佛身體就是音樂的化身,每一個壓步、銜接都卡在了點上,每個跳躍、旋轉都正好合樂,神情、眼神隨著音樂的變化而變化。
十分出眾的表現力!
這個孩子在用他的表演講故事,而維克托甚至感受到了對方想要講述什麽。
他在講述一個孤獨的人在一條漫長的道路上奔跑,不知道路的盡頭,不知未來的方向,可在寂寞中卻有一種宏大的、震撼人心的特質——勇氣與堅決,似乎即使再孤獨,他也沒有放棄前進。
凱瑟琳娜的表現雖然震撼他,卻不讓人意外,畢竟她在退役前就已榮譽加身,被譽為冰上的女沙皇,可是難以想象一個年僅8歲的孩子,也能做出這樣打動人心的表演!
接續步開始了。
維克托的眼睛越睜越大:“這個步法……好棒啊!”
維克托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表演中有自己沒有的東西,他沒有僅僅是完成規定的舞蹈編排,而是用自己的能量、表現力和力量,讓整場表演都擁有了生命力。
這正是維克托最缺乏的,他還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投入到表演中,他隻能用演技,而那個少年毫無疑問是將靈魂都投射到了自己的滑行裏,所以顯得無比動人,哪怕他的表演中沒有一個三周跳,可那又怎樣呢?
之前維克托也沒在自己之外的8歲兒童身上看到過這麽出色的跳躍啊。
雅科夫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輕哼一聲:“雖然是第一次教學生,但她教的不錯,有讓那小子學到她的長處,又沒有讓他成為她的複製品。”
維克托頭也不迴的說道:“雅科夫,你是對的,我還有很多地方可以進步,原來這就是表現力啊。”
雅科夫沉吟一迴,點頭:“維恰,明年的選題你可以更用心一些,凱茜的日本男孩去年選擇的是一部動畫的主題曲,他能理解所以才能演繹,你也可以選擇自己目前能理解和能演繹的題材,我們就從這一點開始吧,不必太執著於必須要是某些古典經典曲目,你可以趁著年紀小多嚐試一些不同的風格,尋找能讓你的表現更進一步的選擇。”
“戈基(格奧爾基的昵稱),你也是這樣。”
波波抹了把汗:“是的,教練,我得說如果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麽難對付的話,花滑運動員也太不好做了。”
維克托眼神都沒偏移一下,一直盯著屏幕,嘴裏說著:“沒事,波波,反正他是日本的,在他進入青年組前,你都碰不上他。”
不過在比賽中碰上他的話,一定會很有趣吧?
維克托期待起來,沒錯,如果能打敗這樣一位對手一定會很有意思的!等到他們碰上的時候,這個小朋友肯定比現在更厲害了!
就在此時,屏幕中的小南瓜轉了個燭台貝爾曼,維克托和波波又一起驚唿起來。
“哦哦!這個開度好強!他好軟!”
“厲害厲害!”
雅科夫:“……看完了沒?看完了就快點去訓練!”
而並不清楚自己被維克托小哥哥單方麵認可為對手的勇利,此時已經完成了他找場子的目的。
安傑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勇利雷厲風行的帶他去了日本,先是通過阿納托利給的人脈,以及懷特通過電腦的遠程輔助,迅速找出那個坑了他們的人在現實中的身份——章魚燒的二把手,然後就假裝委托人,下單請對方接他們的活,帶他們過空間。
等進了空間後,用著娜娜子義體的勇利毫不猶豫背後捅刀,把人給坑死了不說,還搜刮走了對方存在家裏的道具,將調查到的章魚燒全員的資料和情報(該組織成員會接受奪人空間id的活,像勇利這種正經職業求生者一旦發現他們,就會盡可能搜集情報帶迴組織,好讓其他同組織成員有個防備)記錄好。
然後小朋友和安傑一起去吃了大阪有名的河豚料理,才包袱款款的迴了莫斯科。
知道勇利去找場子後,不光阿納托利沒說什麽,朱玲和凱瑟琳娜也一副司空見慣、完全不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或者說勇利裝軟妹坑人的技能就是她們教的!
不過在知道勇利居然吃了河豚後,朱玲立刻爆了,逮著小南瓜狠狠罵了他一頓。
“你小子還要不要命了?啊?沒個大人在旁邊看著就去吃河豚,誰給你的膽子?萬一你把小命給吃沒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她才停下來,凱瑟琳娜接過話頭繼續罵,勇利捏著耳朵蹲桌子上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哪裏還有之前找人場子時的“社會你瓜總”的樣兒?
安傑默默的躲一邊,隻恨不得把自己縮角落裏,以求不引起這兩位正在發飆的母老虎的注意。
這下他終於明白勇利暴脾氣發作起來的模樣是像誰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種瓜得瓜、龍生龍鳳生鳳等中國諺語、成語從搖滾boy的腦海中飄過。
古人誠不欺我也!
此時,兩個小朋友分別在莫斯科和聖彼得堡過著他們愉快的日常,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在某一天,和另一個人有那樣深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