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妹子!”


    “我不姓南……你……”凱瑟琳娜不知道怎麽掰扯這個稱唿的問題,她也沒法和胡林說自己的真實姓氏以免泄露真實信息,為難得很。


    “叫我小胡唄,這妮兒你看咋整啊?”胡林晃了下自己肩頭的少女,那妮兒還暈著呢,是被胡林一路扛迴了旅店。


    凱瑟琳娜真想說這種素質堪憂明顯已經精神失常的人,把她隨便找個地方一扔不管就好,在死亡空間裏這才是常態,顧著自己都不容易了還管別人幹嘛?但胡林明顯是不樂意這麽做的,她也懶得做惡人。


    胡林就哦了一聲,找旅店老板要了個房間把那法國妮兒放進去蓋好被子,自己又和另一個男性四場老手住一間去了,也沒給人守夜的意思,但的確是仁至義盡。


    凱瑟琳娜看得目露讚賞,說句不客氣的話,這東北老哥作為新人表現出的素質非常不錯,起碼比勇利第一次進空間時強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要不是出了空間會有語言問題,這種人是會被凱瑟琳娜毫不猶豫的放入“也許可以拉進組織”名單的。


    【作為組織老人,若是在空間裏遇到素質良好、語言、國籍也合適的新人,可以考慮在出去後聯係對方加入自己的組織,大多數組織都以這種方法招新,以確保不會出現人員斷代。


    勇利是靠自己爭氣主動+安德烈這位創始者擔保才拿到候選者身份,並在之後靠特殊能力被boss認可為正式成員,(原本以他的日籍出身,作為俄國組織的jadeite並不會考慮吸納語言不通的他),胡林的素質很好,但凱瑟琳娜考慮到語言問題也沒有說拉人進組。】


    因為反正日式房間沒床,把鋪蓋一鋪就能睡,凱瑟琳娜就帶著勇利和懷特睡一間,這時也不管什麽男女大防了。


    她警告懷特和勇利:“你們都過了不止一場了,最好明白晚上是高危時間,別出去亂走,一覺睡到大天亮,懂了嗎?”


    勇利瞅了眼窗外,發現帳篷那塊凝聚著的死氣擴散開來,似乎要直直籠罩整條街,他連忙起身去把窗戶給關上了。


    真是看見了比看不見還痛苦,勇利在很多時候受到的驚嚇比其他看不到的人多多了。


    原本跳個1a都不敢睜眼的小朋友的膽子就是這麽被現實逼著雄壯起來的。


    懷特鋪好兩床鋪蓋,正想著讓勇利來和自己睡得了,他記得這個看似少女的小利其實是個男孩紙,結果就看凱瑟琳娜直接把小朋友摟自己被窩裏,好像生怕他對小朋友怎麽樣似得。


    他承認見過少女小利的外貌時,他有被對方在空間裏的顏值狠狠戳了一下,並順手占了點便宜,但他對男孩紙不感興趣啊!別做出這樣防備的表情啊!


    勇利已經有性別意識了(托那本黑暗得讓他有心理陰影的漫畫的原因),對於和凱瑟琳娜睡一個被子,他不自在的動了動。


    凱瑟琳娜按住小孩,歎了口氣:“這裏的白天很短,意味著我們可以活動的時間不多,找關鍵物和出口就要抓緊了,真是沒有好過的場次。”


    勇利安靜下來,他覺得凱瑟琳娜是在說正事,這時候他再不自在都要乖乖聽著。


    然後凱瑟琳娜又來了一句:“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想來一瓶,他媽的空間裏卻沒酒。”


    懷特在旁邊表示讚同:“我也想來一瓶,第二場的時候我進了一個背景為醫院的場次,真是恨不得喝醫用酒精了。”


    “行了,你再說下去我都要去翻沐浴露了。”凱瑟琳娜招招手,摸出一個mp3聽歌。


    勇利則被兩個戰鬥民族的對話驚呆了,這個老實的好孩子除了母親的甜酒衝蛋以外,沒有碰過任何酒精類的食品飲料。


    自從來到俄羅斯,他的三觀已經因為日俄差異而刷新好多次了。


    小朋友沒法插這樣的話題,他也不是什麽善於言辭的類型,幹脆默默閉上眼睛睡覺,不過因為凱瑟琳娜的耳機沒塞嚴實的關係,他還能斷斷續續的聽見一耳朵粵語歌。


    “叱吒風雲我任意闖萬眾仰望……(粵語)”


    “她熄掉晚燈幽幽掩兩肩……(粵語)”


    “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歸家……(粵語)”


    “田野小河邊紅莓花兒開,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俄語)”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沸騰,要為真理作鬥爭……(俄語)”


    勇利轉頭,發現凱瑟琳娜居然已經一邊聽歌一邊睡著了,為什麽有人可以聽著這樣的歌睡著啊?


    微妙的是這些曲子他都認得,因為凱瑟琳娜現在仍然會接到商演邀約,而她本人格外喜歡滑粵語歌,之前她甚至已經滑過《風暴一族》了,勇利看過她的表演錄像。


    放棄搞懂這位冰麵女沙皇迷之曲庫的小朋友歎氣,她本人的愛好和朱玲的愛好組合出來的曲庫簡直無法理解。


    為了凱瑟琳娜不會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聾掉,他輕輕的把她的耳機摘掉,將mp3關上放枕邊,老實說,本來還被外麵濃厚的死氣嚇得哆嗦的小朋友,現在卻已經怕不起來了。


    說起來花滑界一直有弟子可以繼承老師曲庫的傳統,將來自己要繼承凱瑟琳娜和朱玲的曲庫嗎?勇利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著皮褲在冰麵上滑行,背景音樂是《餓狼傳說》、《亂世巨星》、《護花使者》的場景,頓感一陣惡寒。


    這下恐懼是徹底飛了。


    在死亡空間裏,就算睡著也八成是睡不好的,勇利在迷迷糊糊脫離夢境後,就猛地睜開眼睛,然後開始穿衣洗漱打理自己,凱瑟琳娜被他的動靜吵醒,打了個哈欠。


    “醒的真早。”


    懷特也睜開眼睛,抬起手示意安靜:“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凱瑟琳娜一個鯉魚打挺跳起,麵露戒備,她用的這具義體是力士,力量是常人的1.5倍,她本人也是空手道黑帶高手,必要的時候她會動手。


    懷特動了動鼻子,皺眉:“沒有血腥味,通過空間裏每過一晚都是要死人的,但這次沒有叫聲,沒有別的動靜,這不正常。”


    “你的嗅覺不一樣?”凱瑟琳娜敏銳的意識到這點。


    懷特沒反駁,隻一點頭,三人連忙打理好自己,謹慎的開門出去,到了一樓發現布雷(黑叔叔)、拉娜都到了,老板娘正熱情的擺上早飯。


    白米飯、玉子燒、烤鮭魚、味增湯、醃黃瓜,典型的日式早餐,食材豐富量不多,味道還算不錯,勇利吃得還有點懷念,當下胃口大開,吃完一碗還又去找老板娘盛第二碗,看得懷特感歎他膽子大。


    空間裏的食物鬼曉得是什麽玩意做的,他都不樂意在死亡空間裏吃東西,隻想著趕緊出去……果然這小孩昨天瑟瑟發抖的樣子是演的吧。


    錯誤印象就是這麽造成的


    不過除了勇利和後來下來的胡林,其餘人都對筷子適應不良。


    等早飯時間完了,人也幾乎都到齊了,隻有那個法國少女沒來。


    胡林抓了把頭發,歎氣著起身:“那妮兒怎麽迴事,飯也不吃,我去叫她。”


    老人們對視一眼,心裏就有數了,那妮兒昨天就是被扛迴來的,新人容易出精神問題也很正常,看來這一晚死的就是她了。


    拉娜起身跟了過去,凱瑟琳娜拉住還想裝第三碗的勇利。


    “如果要做我的徒弟,你最好控製住自己的體重。”她冷冷的訓斥小朋友,讓勇利情不自禁的縮了縮。


    他想起自己的易胖體質,沒什麽信心的迴道:“是的。”


    才上了二樓,他們就聽見一句“哎呦臥槽!”


    那個法國妮兒的房間的紙門已經被拉開,拉娜和胡林站在門內,麵色都很不好。


    隻見那昨晚還能捶胡林胸口撒潑的小妮兒這時候閉著眼睛躺在窗口,麵帶微笑,雙手交握放在胸口,已經沒了唿吸,最可怕的是,她的脖子像是被什麽砍斷,腦袋和身體已經分了家,傷口處卻沒有血流出。


    這詭異的一幕讓勇利一把捂住嘴,他這會兒真心後悔剛才吃了那麽多。


    懷特搖搖頭,低聲道:“難怪我沒聞到,居然沒血,這是怎麽死的?”


    “看她的神情,像是死在美夢之中。”凱瑟琳娜喃喃。


    而根據勇利所說的那個故事的內容,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隻有那個侏儒幻術師。


    看來法國妮兒是死在了他的手裏了。


    幻術這玩意,哪怕是經曆過了第六場的凱瑟琳娜也不是很清楚,她沒接觸過,隻知道安德烈和阿納托利都說這種能力是最危險的,一旦中招躲都沒得躲,最後隻能死路一條。


    “這女孩和昨天白天死的那個做過同伴,他們都進過馬戲團後台,看來那裏是禁地了。”


    拉娜判斷著,和布雷對視一眼,拉娜認為確認了一條禁忌,而布雷卻隻是繼續沉默。


    在空間裏死亡也是有觸發條件的,哪怕是boss也要跟著規則來,勇利當初就是靠規則苟過第一場,但遺憾的是,一般大家都沒法知道死亡規則是什麽,隻能靠人命去試,或者極度謹慎。


    胡林臉色極差,之後也沒有再一副暴躁老哥的模樣,而是沉默的跟著隊伍繼續探索周圍。


    懷特則低聲和凱瑟琳娜交流起來。


    在樁的小屋的故事中,侏儒出於嫉妒,將那些強|暴過少女的人都殺死,並決定帶少女離開這裏,乘火車去別的地方,但他卻被人刺死在了火車站,於是少女也陷入了無人可救的絕望之中。


    來到這一場後,他們沒有見過少女的蹤影,但如果這一場和樁的小屋劇情聯係緊密的話,那麽昨天法國妮兒和那個老手進去宿舍區後,可能看到了少女,並因此觸發了死亡條件。


    凱瑟琳娜點了下頭,承認懷特的分析。


    樁之屋第二天的表演是人|彘觀賞,這個就太惡心了……大家去看了一眼意思意思,就集體去了其他地方找出口和關鍵物。


    這一場的可活動範圍就是旅店、街道和樁之屋,但街道有兩頭,這一頭是樁之屋,另一頭卻沒有盡頭,拉娜就帶著幾個過四場的老手探索旅店。


    勇利看了看周圍,輕輕拉了凱瑟琳娜的袖子,低聲道:“我覺得那條路盡頭,可能是火車站……”


    也就是原著中可以走向希望的火車站。


    “但是,那裏的死氣也好重。”


    小朋友給出的情報總是很關鍵的,凱瑟琳娜和懷特對視一眼,懷特頓了頓,俯身問道:“小利,侏儒是白天死的嗎?”


    勇利點頭。


    “那些死氣就沒有散去的時候嗎?是一直凝聚在那裏嗎?”


    勇利想了想,搖頭,軟聲道:“晚上,兩邊的死氣都會擴散開來,蓋住所有的地方,屋子裏也有,那個時候,源頭的死氣就沒那麽重了。”


    “也就是在這一場裏,哪怕是夜晚也有必要行動了。”


    凱瑟琳娜了解了。


    然後她對天比了個中指:“我最討厭在晚上活動了,危險度高得煩死,一著不慎就要死人。”


    這好像也能解釋為何這裏的白天時間那麽短,原來夜晚更關鍵。


    但話是這麽說,大家把周圍的環境搜了一遍,記住地形後就立刻迴了旅店,因為天又黑了。


    根據懷特那個也不知道靠不靠譜的體感計算,這裏的白天真的很短,頂多六小時。


    這次他們沒有把窗戶關起來,勇利一直看著外麵,直到死氣開始擴散,街道兩頭頂端的死氣變薄,並薄到一個限度,不會更薄的時候,勇利表示他們可以行動了。


    “但還是要注意安全,因為兩頭的死氣還是比其他地方更重,很危險的。”


    凱瑟琳娜一邊出門一邊說話:“怕死就無法活下去,死亡空間就是這麽c蛋的地方,走吧,今天先去火車站。”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也出去?”


    眾人一驚,勇利朝著凱瑟琳娜的方向蹦了一下,像是受驚的倉鼠。


    布雷站在不遠處,一臉肯定的說道:“你們之中有能力者獲得了特殊情報?還是你們就是這一場的場主,持有關鍵性線索?”


    凱瑟琳娜沒有說話,暗地裏卻做好開戰的準備,被人發現被掩藏的秘密讓人不快,布雷是否有惡意也不好說。


    黑叔叔卻很淡定,他沒有說別的,隻是平緩的表示:“我是騎士,體力和恢複力比常人更強,已經把可以去搜索的地方都看過了,而且白天也去街道另一頭看過,那裏似乎是個火車站,但直覺告訴我那裏很危險,所以就沒進去,但我覺得,出口在那裏,隻是平時無法開放。”


    “是的,整個白天我的直覺都在叫囂著危險,讓我不敢再靠近那裏。”


    “原本我打算晚上去那裏看一下,現在看來你們知道些什麽?”


    懷特想說些什麽,黑叔叔卻搖手:“你們可以不說,我們也沒必要把太多時間花費在交談上,夜晚的時間危險又珍貴,我們要盡快行動作出有意義的事情,我可以去火車站那裏探索,你們去樁之屋那邊,如何?”


    這就是要合作了。


    凱瑟琳娜其實想反駁對方,因為她很清楚去樁之屋那裏更危險,那幾個畸形的npc鬼曉得是不是在晚上會變成危險人物,去火車站說不定相對安全些,何況勇利也說過樁之屋的死氣仍然是最重的,建議先探索沒那麽危險的火車站。


    勇利在眾人說話時一直通過窗子看外邊,也算是放風,他突然喘了口氣,迴身拉住凱瑟琳娜的衣角,急急說道:“南茜,樁之屋那裏有一團很重的死氣過來了,是侏儒,那邊的死氣又變薄了一些,必須盡快過去,在對方沒迴樁之屋之前完成探索!”


    凱瑟琳娜頓住了,時間一緊,扯皮也成了不理智的選擇,侏儒出來殺人了,這時候他們離開旅店避開對方反而是安全的。


    她果斷對布雷點頭:“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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