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維克托:“我覺得跳躍比步伐好練多了,跳躍隻要跳起來加轉圈就可以了,但步伐總有這個變化那個變化。”


    年幼的勇利:“跳躍好難嗚嗚,摔得好痛,還是滑行簡單,變刃什麽的就當是複雜點的舞步就好了,也不會摔得很痛。”


    年少的維克托:“所以將靈魂融入舞姿到底是什麽做來著?”(今天也被莉莉婭罵了)


    年幼的勇利:“所以1a到底怎麽跳啊……”(今天也被田中教練嚇哭)


    聖彼得堡的天氣並不總是晴朗,在極北之國陰雨天才是常態,今天維克托出門前沒帶傘,所以他的衣服被雨淋濕,而且他的髒衣服已經攢了一洗衣機不得不洗了。


    這個十歲出頭的大男孩拿著說明書看了半天,總算讓洗衣機成功運轉起來,之後才唿了口氣,一邊嘟囔著“好冷好冷”,一邊跑到浴室裏衝了個熱水澡。


    啊,這時候就會想起在書裏看過的溫泉,如果在被雨淋濕後跳到滿是熱水的池子裏泡一下就好了。


    維克托這麽想著,爬上床裹著被子,哆哆嗦嗦的睡著了。


    幸運的是能在冬天穿著泳衣打雪仗的戰鬥民族小孩體質很好,維克托並沒有因為一場雨而生病。


    然後他發現自己不得不又麵對另一個問題——小學四年級的尼基福羅夫小朋友是要考試的,但沒有家長在旁邊督促,沒有繼承爸爸在學習方麵天賦的維克托,數學成績需要重考。


    雅科夫也是第一次碰到小學就能考不及格的小孩子,他一麵按著青筋直跳的額頭,一邊敲著維克托的腦袋教他做題。


    天知道為什麽他除了教花滑外,還要教小學數學!天知道運動員中一堆文化課不行的人,雅科夫憂心忡忡,天知道要是到了中學的時候這小子還來問他題目的話,他怕是都要答不上來了。


    他唿了一下維克托的後腦勺:“你老師說你從來不交作業是怎麽迴事!”


    維克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一臉熊孩子特有的皮皮的樣子:“忘了。”


    雅科夫更氣了。


    莉莉婭端著餐盤放桌子上,一臉冷漠道:“吃完飯再寫作業!”


    幸好維克托腦瓜子還是靈活的,所以他補考過了,總算不用留級,成績出來的那天,雅科夫和莉莉婭一起鬆了口氣,深深的覺得他們這是養了個調皮搗蛋不認真學習的熊兒子。


    順便一提,考完以後維克托沒迴莫斯科,而是繼續在冰場蹦躂,有一天雅科夫看到他居然拗了個女花滑運動員才能拗的貝爾曼,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幸好這小子沒受傷,於是雅科夫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將這個動作作為維克托在比賽中的必殺技,將之正式加入到這小子的節目中。


    “唉,反正要注意別受傷,傷病最磨人了,沒受傷的頂級男單全力跳起來簡直比擋板還高,受了傷以後跳三周都夠嗆的,注意你的腰!”老教練唉聲歎氣,自覺發際線又後退了一毫米。


    維克托簡直是他遇到過的最不讓人省心的學生了。


    “還有,別光顧著跳,你跳完以後的滑出還要再做努力,動作還不夠幹淨。”


    雅科夫絮絮叨叨著維克托的不足之處,維克托認認真真的聽,很多時候他會覺得,雅科夫比他的生父更像他的父親。


    ========


    在下雨的時候,真利會打著傘去一年級接自己的弟弟,因為她把傘借給了沒有傘的同桌,於是兩姐弟隻好撐著勇利那把小小的有猴子圖案的傘迴家。


    92年出生的勇利屬猴。


    遺憾的是就算真利很努力的把傘往勇利那邊傾斜,勇利還是被感冒擊倒了。


    鑒於這小孩向來病去如抽絲,從小到大去醫院的次數不少,醫生護士都認識他了,勝生家不得不給勇利請了半個月的假。


    考慮到勇利即將迎來人生中的第一個期末考試,真利開始在放學後跑到醫院給弟弟補課,拿著書本笨拙的教弟弟加法減法、平假名、片假名。


    幸好勇利是個在學習方麵不用督促的乖小孩,無論是滑冰、跳舞、練琴還是學習,他都老實又努力,勤勤懇懇把師長布置給他的一切任務完成。


    最後勇利在期末考試拿了滿分,雖然小學一年級的題目簡單到讓大人落淚,而且勇利早在家人的輔導下把二年級和三年級的書都預習過了,學習進度稀裏糊塗就遠超同齡人,但勝生一家都很激動。


    美奈子送了他一雙舞鞋做獎勵,而真利和爸爸一起喝酒慶祝,寬子媽媽將一碗炸豬排飯放到兒子麵前,笑得一臉溫柔。


    勇利被姐姐和美奈子夾在中間香噴噴的吃炸豬排飯,圓圓的臉蛋上帶著幸福的神采。


    正如美奈子所說,勇利是一個沐浴著愛意成長的孩子,年幼的他可能還很懵懂,而且內向又怕生,但他肯定是快樂的。


    勇利的第三名獎狀讓田中教練很欣慰,加上勇利自己也努力,於是田中教練開始像對待自己以往的弟子那樣對待他。


    簡單來說,就是變得更加嚴厲了,勇利在訓練時常常被老教練的黑臉嚇得掉眼淚。


    “說了跳起來的時候要繃緊身體!不要閉著眼睛!你在怕什麽?”


    又摔了一次的勇利淚眼汪汪的爬起來,一邊像小獸一樣嗚咽著,抹著眼淚繼續練。


    優子在旁邊看得都有些心疼,西郡偶爾也會對他說“要不你歇會兒?”,但勇利通常會練很久,直到晚上才舍得迴家。


    一邊哭一邊不肯放棄,這就是勇利練習時的常態了。


    維克托和勇利此時還是完全不認識對方,他們在不同的國度成長,有不同的幸福,不同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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