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讓我覺得很煩可以麻煩你們離開這裏嗎”


    清司縮在單人沙發上, 他、玉藻前和八岐大蛇各自占據了一張沙發, 呈三足鼎立之勢。


    玉藻前理直氣壯地對八岐大蛇說道“聽到了嗎, 我的結緣者讓你快點滾開。”


    八岐大蛇手中燃起紫黑色的火光, 纏在他手臂上的白蛇朝玉藻前亮出獠牙“我的妖力遠勝於玉藻前,如果你需要式神, 我更勝一籌。”


    “我不需要, 謝謝。”


    清司聽到外麵傳來了打開密碼鎖的聲音。


    富岡義勇走進門廊內。


    玉藻前和八岐大蛇和清司一起抬頭, 看向富岡義勇。


    人類無法察覺到妖神的存在,富岡義勇並未看到他們, 一如既往地向清司打了聲招唿。


    富岡義勇手中拎著蓋飯外賣。


    他脫下外套,將外賣放在餐桌上“過來吃飯, 清司。”


    富岡義勇轉過身,將沾了雨水的外套掛起來“謝謝你的牛奶。”


    “不客氣, 義勇君。”


    富岡義勇語氣非常平靜,他背對著清司,清司隻能看到富岡義勇, 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玉藻前繞到富岡義勇前方,盯著他看了幾秒, 又飄迴清司身邊。


    他靠在清司肩上, 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清司的臉頰。清司被絨毛蹭得有些癢, 縮了縮脖子“別鬧”


    玉藻前看起來心情有些惡劣“和你說話的時候,他心跳加速了。”


    “什麽”


    “那個和你住在一起的人類男性”玉藻前指著富岡義勇“似乎會破壞我和你的結緣啊。我把他幹掉吧。”


    清司死死抓住了玉藻前的手腕“你給我住手”


    富岡義勇看不見魔神, 但還是能聽見清司的聲音。他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在和我說話嗎, 清司”


    “沒有, 你聽錯了。”清司連忙否認,站起身朝餐桌走去。


    富岡義勇帶迴來的外賣是兩份牛肉蓋飯。


    八岐大蛇和玉藻前無需進食,八岐大蛇沉默不語地坐在沙發上,而玉藻前則在客廳裏四處遊蕩。


    清司假裝這兩位魔神不存在,企圖對他們視若無睹。


    他覺得蓋飯的味道有點淡,準備往蓋飯裏加一點醬油。然而他的手尚未碰到醬料瓶,醬油就歪歪斜斜地浮起來,飄到清司手邊。


    目睹全程的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清司,我好像看到醬油飄起來了。”


    清司“是你的錯覺,義勇君。”


    富岡義勇捂住額頭“我應該還沒醒酒,抱歉。”


    清司瞪了玉藻前一眼。


    玉藻前舉起雙手“我隻是想幫你。”


    幾日後。


    雖然連日大雨,但運動會還是如期舉行了。


    運動會由萬世財團資助,在鬼滅學園內舉辦。


    運動會當日下了很大的雨,盡管運動場引水設施良好,卻還是無法及時排去跑道上的積水。


    還有兩個小時田徑比賽就要開始了,窗外大雨傾盆。如果雨還不停止,恐怕田徑類比賽會被強行中斷。


    灶門炭治郎站在清司身邊,兩人一起望著外麵的暴雨。


    灶門炭治郎憂慮地自言自語“難道賽跑要取消了嗎”


    他毫不掩飾地露出失望之色,眉心都皺了起來。


    “別擔心,炭治郎君。”清司拍了拍灶門炭治郎的肩膀“天很快就要放晴了。”


    說完這句話,清司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玉藻前。


    玉藻前看懂了他的眼神“”


    “挺擅長命令他人嘛,人類。”玉藻前小聲抱怨道,隨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符咒。


    符咒緩緩上升至半空中,像煙花一樣炸開了。符咒形成散發著微光的星星點點,在空中上下浮動。


    不到一分鍾,雨勢漸小,天色放晴。


    灶門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盯著散開的烏雲“太厲害了,清司你怎麽知道雨會停”


    清司隨口胡謅“我看了天氣預報。”


    盡管天色放晴,但接力賽即將開始時,還是出現了變故。


    不死川玄彌參加兩百米賽跑時摔倒了,腳腕嚴重扭傷,已經被不死川實彌送去校醫室,無法參加接力賽。


    接力賽由班級為單位報名參加,並未規定不可替換選手。但如果湊不夠四人,會自動取消名額。


    清司見灶門炭治郎三人陷入兩難,主動提到“炭治郎君,我去吧。”


    “真的嗎可是清司君說不擅長跑步,外麵地麵又濕滑,要是摔倒”


    “沒關係,我會小心的。更何況不是還有你們嗎”


    清司說著拍了拍嘴平伊之助的肩膀“對不對,伊之助君”


    嘴平伊之助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頗有氣勢地一握拳“當然隻要有我在,第一名就不用擔心了”


    清司換上運動服,灶門炭治郎在他身後貼了個巨大的號碼牌“3”。


    清司不擅長紮頭發,他的馬尾鬆鬆垮垮地搭在腦後,稍微跑幾步就會鬆散。


    灶門炭治郎看著清司散亂的長發,問“要不要去找煉獄先生幫忙或者問一下忍小姐”


    “我來幫你吧,我很擅長盤發髻哦。”


    玉藻前浮在清司身後,用手指勾了勾清司的鬢發。


    清司不動聲色地一巴掌拍在玉藻前手背上,把他甩開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富岡義勇注意到了清司的困境,主動走上前“皮筋給我,我幫你。”


    他下一場要參加教師組的借物賽跑,身上也穿著運動服。


    富岡義勇梳理整齊清司鬢邊散亂的頭發。清司後頸處也有不少柔軟的碎發,富岡義勇將碎發撫平,把長發清爽地在紮在腦後。


    4x200男子接力賽


    煉獄杏壽郎的嗓音在廣播中響起接力賽的選手請準備入場


    “原來廣播員是煉獄先生”灶門炭治郎笑了“真適合他”


    清司一行人走進運動場內,他發現場外的觀眾比他想象中多了不少。萬世財團讚助運動會的消息被很多媒體報道過,家長、外校學生和專門前來看運動會的人擠滿觀眾席。


    清司是第三棒,等前兩棒跑完後,才需上場。


    第一棒是嘴平伊之助,他幹勁十足地站在起跑線旁。嘴平伊之助嫌衣服麻煩,盡管現在春寒正盛,卻隻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衣服緊貼著勻稱的三角肌。


    清司在休息區等待上場,他聽見觀眾席上傳出一片模模糊糊的議論聲。


    “那個綠色眼睛的孩子好漂亮”


    “雖然這個詞已經被用爛了,但我還是想這樣說美少年啊”


    “個子也好高”


    清司心裏莫名有些驕傲。


    廢話,他可是穿女裝混入花街都沒被認出來的伊之助君。


    清司抬頭看了眼觀眾席,在一片觀眾中,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赤司征十郎正端坐在觀眾席上。


    周圍不少人已經認出了他,湊在一旁小聲地竊竊私語。


    赤司征十郎也看到了清司,居高臨下地朝他點點頭,鬱金色的左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清司“”


    為什麽這家夥會過來。


    就在清司思考人生時,嘴平伊之助已經出發了。


    他遙遙領先,將其他人遠遠地甩在身後,率先跑向等在前麵的灶門炭治郎。


    嘴平已經將接力棒傳給灶門二年1班第二棒出發了


    清司聽見煉獄杏壽郎的聲音,立刻從休息區站起身,脫掉外套走到賽場上。


    另一邊,灶門炭治郎遇上了外校的短跑運動員,很快被追上了。二人速度相近,外校生即將反超。


    清司聽見觀眾席上傳來嘈雜的加油聲,他深吸一口氣,大聲朝百米外的灶門炭治郎喊道


    “炭治郎君加油啊”


    清司的聲音淹沒在觀眾席的唿喊中。


    但灶門炭治郎卻抬起了頭,目光轉向清司的方向。


    “好”


    灶門炭治郎加快腳步,跑向清司。盡管外校生追上了他,卻也沒能拉長差距。


    在二人遞交接力棒的時候,接力棒滑了出去。


    它滾落在地,濺起一片水花。


    清司下意識地俯身撿接力棒,他踩到一片濕滑的積水,摔倒了。


    清司的膝蓋撞在地上,他明顯地感覺到膝蓋磨破了一塊皮,溫熱的鮮血從傷口中湧出。


    旁邊的外校第三棒趁此時機一舉超過清司,向前方跑去。


    “清司”


    灶門炭治郎握著清司的手臂將他扶起來,問“你還好嗎要不要暫停比賽”


    摔倒耽誤了幾秒鍾時間。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兩名第三棒從他們身旁跑過,迅速反超二年1班。


    清司還能感覺到鮮血在從破口處湧出,但他還是搖搖頭,推開了灶門炭治郎“我沒事。”


    清司強忍著膝蓋處傳來的陣陣抽痛,朝第四棒我妻善逸跑去。


    他又反超了之前跑過去的兩名參賽者,位列第二。


    這時候,清司感覺膝蓋上的疼痛突然減輕了。他的傷口瞬間愈合,流血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清司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符文。


    是玉藻前的妖術。


    在最後一秒,清司超過了外校的選手。


    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幹得漂亮,清司


    清司跑向發色鮮亮的我妻善逸,將接力棒朝他遞過去“善逸君交給你了”


    “嗯”


    就在清司把接力棒遞給我妻善逸時,他發現對方正閉著眼睛,已經睡著了。


    清司“”


    睡著的我妻善逸不負眾望,最先衝過終點線。


    “清司你沒事吧”比賽結束後,灶門炭治郎跑上來扶著清司,將他帶到場下“村田忍小姐在哪裏清司受傷了”


    說話間,蝴蝶忍已經提著醫藥箱走了過來,笑盈盈地取出醫藥箱裏的酒精。


    “我來了,清司摔倒了對嗎我看看傷口,給他上藥。”


    “等等,忍小姐,我其實”


    蝴蝶忍食指抵住嘴唇,笑著安慰道“傷員不要說話,我們會給你治療的。”


    清司的“我其實沒有受傷”被硬生生掐斷了。


    清司被他們圍在中間,灶門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幫他挽起褲腿,露出受傷的右膝。


    由於玉藻前的妖術,清司褲腿上明明有一片血痕,傷口卻早已愈合了。傷口不再冒血,隻有一塊硬幣大小的血痂,凝固在白皙的皮膚上。


    觀眾席。


    赤司征十郎在清司摔倒的瞬間,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他離開觀眾席,朝跑道走去。


    從他所在的位置,要繞一個大圈才能抵達樓梯。因此當赤司征十郎來到樓梯邊時,比賽已經結束了。


    赤司征十郎看到十多名學生圍到清司身邊,他們擋住了赤司征十郎的視線。


    一名頭上有疤痕的少年半跪在旁邊,挽起清司的褲腿,動作可謂小心翼翼。


    赤司征十郎停下腳步。


    他盯著下方的高中生們看了幾分鍾,沉默不語地返迴觀眾席。


    接力賽後,是教師組的借物賽跑。


    第一組上場的教師中,有煉獄杏壽郎、宇髄天元和富岡義勇三人,不死川實彌在校醫室,缺席了。


    煉獄杏壽郎性格爽朗、態度溫柔,在學生中人氣奇高;而宇髄天元相貌精致,也收割了不少觀眾的青睞。


    他們的出場獲得了一片高唿。


    富岡義勇孤獨地站在他們旁邊,等待著裁判的哨聲。


    盡管清司傷口愈合,卻還是被蝴蝶忍下達了不準四處走動的指令。


    他坐在休息區,右腿褲腳被挽起,血痂附近塗著淺褐色的碘酒。為了讓清司感覺輕鬆一點,灶門炭治郎讓他將腿搭在了自己膝蓋上。


    比賽開始後,富岡義勇最先抵達抽卡處。


    他抽到的借物卡是受人歡迎的任何人或物。


    宇髄天元和煉獄杏壽郎不相上下,緊隨其後。


    宇髓天元推開擋住抽卡點的富岡義勇“富岡別擋住路我要華麗地得到冠軍”


    “希望這次能抽到簡單點的東西”煉獄杏壽郎繞開二人,抽出一張裹在白紙裏的卡片。


    他們抽到的卡分別是長頭發的人和不一樣的顏色。


    富岡義勇看著卡片上的“受歡迎”幾個字,立即想到了清司的臉。而宇髄天元和煉獄杏壽郎,同樣一齊看向休息區的清司。


    清司“”


    宇髄天元見富岡義勇即將跑向清司,立即伸手拉住了他“給我站住”


    富岡義勇被宇髄天元死死拽住,看了眼對方的借物卡“長頭發的人不隻清司一個,你不要和我搶。”


    “我是故意的”


    兩人僵持在跑道上。


    趁二人僵持之際,煉獄杏壽郎跑到休息區“清司可以幫我完成借物賽跑嗎你不用走路,我抱著你就行了”


    不等清司迴答,煉獄杏壽郎彎腰將他抱了起來,他動作迅速卻小心,沒有牽扯到清司腿上的血痂。


    清司被煉獄杏壽郎抱著一路跑向終點,成為第一個到達的選手。裁判將他們攔了下來“請給我看看你的借物卡”


    煉獄杏壽郎將寫著“不一樣顏色”的卡片遞給裁判。


    煉獄杏壽郎解釋道“他的眼睛是不同的顏色”


    裁判確認無誤後,點點頭“好,通過”


    在他們身後,其他人相繼到達。


    而在賽道上停下腳步、破壞規則的富岡義勇和宇髄天元被取消了比賽資格,一起墊底。


    我妻善逸對富岡義勇不滿已久。他幸災樂禍地笑起來,伏在灶門炭治郎耳邊竊竊私語“體育老師竟然是最後一名”


    富岡義勇聽見了他的話“我妻善逸,後天體育課罰跑十圈。”


    “什麽公報私仇他在公報私仇”


    另一邊,煉獄杏壽郎將清司放了下來。


    清司看向觀眾席,發現赤司征十郎已經離開了,正朝離開運動場的方向走去。


    清司剛剛落地,就立刻跑向了出口,在運動場外追上赤司征十郎“征十郎君”


    赤司征十郎聽見他的聲音,迴過頭。


    現在占據身體主導權的,是赤司征十郎的裏人格。上次分開後,他查出了清司就讀的高校,得知今天學校將舉行運動會,開放校區。


    昨天晚上,他剛剛經曆了一場占據壓倒性優勢的將棋比賽,通宵未曾睡眠。


    清司看出赤司征十郎的情緒有些消沉,試探地朝他走過去“征十郎君,心情不好嗎”


    赤司征十郎拉著清司的手腕,將他拽到自己身邊。


    赤司征十郎一言不發地將額頭抵在清司肩上。他闔上眼,又嗅到了記憶中那股清淡的香氣。


    赤司征十郎沒說話,隻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嗯”,算是迴答。


    他的頭發蹭在清司脖子上,有些癢癢的。


    清司聽到身後傳出“哢嚓”的聲音。


    是快門。


    他抬起頭,看到幾名記者正匆匆離開灌木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采訪車,中間還間雜著“哎呀太激動了忘了關閃光燈”、“被發現了快跑”的聲音。


    清司“”


    他差點忘了,赤司征十郎現在是話題度很高的職業棋手,討論度甚至可以和明星相提並論。


    不管媒體怎樣曲解,“天才棋手赤司征十郎和高中男生當街擁抱”的標題都未免太驚世駭俗了。


    “征十郎君,”清司拍了拍赤司征十郎的肩膀“你應該有辦法把媒體的照片收迴來吧銷毀底片或者買斷公開權”


    “有,但是我不想這樣做。”


    “我覺得還是收迴來好一點。”


    赤司征十郎抬起頭,目光銳利“我對你來說見不得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用詞未免太奇怪了吧”清司頓了頓,決定跳過這個話題“征十郎君怎麽過來了”


    “聽說今天是學校開放日,我來看看你。”


    “不用比賽嗎我記得將棋比賽還沒有結束吧。”


    “下午的比賽三點開始。”


    “你快點迴去休息吧,征十郎君。將棋比賽通常會持續幾個小時,要是因為過度疲憊而輸棋就可惜了。”


    赤司征十郎抬起頭,很認真地說道“我永遠不會輸。”


    清司“”


    住手吧,中二病。


    清司迴到運動場內,保管書包的村田朝他揮了揮手“清司,終於迴來啦你的手機響了。”


    清司收到了兩條訊息,前後時間相差不到十分鍾。


    兩條信息分別來自波本和中原中也。


    boss,我們在和烏鴉軍團槍戰,這幾天請小心點,避免出現在港口、鶴見川下遊附近,這兩個地方經常火並。


    先生,最近街上不太平,如果獨自一人出行記得告訴我,我去保護你。


    清司“”


    他受不了了。


    清司給中原中也發了一條短信,接著又將信息內容複製下來,轉發給波本。


    今晚見一麵吧。時間十一點,地點等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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