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和童磨陷入僵局。


    清司看向繼國嚴勝和狛治, 發現二人正從容地坐在一旁,處之泰然。


    “”


    你們給我記著。


    赤司征十郎突然按住了額角, 他合上眼睛, 痛苦地皺起眉心。


    “征十郎君”清司伸手扶穩赤司征十郎的肩膀“你怎麽了”


    赤司征十郎沒說話,幾秒後緩緩抬起頭。


    赤司征十郎目光轉向清司, 一語不發地望著他,左眼已經變成深邃的鬱金色。


    赤司征十郎的另一個人格, 再度奪得控製權。


    清司後退半步, 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頭發。


    赤司征十郎轉過頭,看向童磨“別一口一個小清司的,連我都從來沒有這樣稱唿過他。”


    “”


    重點放錯了吧。


    童磨對他人的情感異常敏銳,他立刻察覺到了赤司征十郎的變化。


    “你當然不能這樣稱唿小清司呀。”童磨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畢竟你是他的弟弟嘛。”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赤司征十郎的痛點。


    赤司征十郎本就眼角上揚、目光銳利, 當他沉下眉頭時,視線自然而然地變得更加兇狠了。


    繼國嚴勝見狀不妙,立即站起身, 拉住了童磨“童磨別在這裏惹事”


    狛治也走到童磨和赤司征十郎之間, 避免他們發生衝突。


    記者們都看向這邊, 他們聽不清兩人究竟在說什麽,正在猶豫是否要舉起相機。


    清司舉起牛皮封裝的菜單,默默地擋住了臉。


    這時,幾名身穿棕色西裝、脖子上戴著工作證的男人走進咖啡廳內。


    他們是賽方的迎賓代表,負責照料赤司征十郎參賽時的飲食起居。賽方正四處尋找赤司征十郎的蹤影, 他們生怕赤司征十郎在參賽期間生病, 正準備勸他迴房休息。


    “赤司棋士原來您在這裏, 送算是找到了”


    賽方代表圍上前來“赤司棋士,您迴套房休息吧,晚上還有訪談呢。”


    為首那名男人擦了擦臉上的汗,他認出了童磨和繼國嚴勝,表情一怔。


    “哎呀,原來您在與繼國議員和萬世集團會長聊天打擾幾位了”


    代表朝二人連連鞠躬,眼角餘光瞥向狛治和清司。


    他認識鬼舞辻大臣的首席保鏢,卻不知道旁邊那名長發少年是誰。


    不過能和議員與會長同席,應該也是不能得罪的人。


    代表也朝他們鞠了鞠躬,臉上又冒出幾滴汗珠“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幾位慢慢聊”


    “沒什麽好聊的,我很快就迴去。”


    談話被人打斷,赤司征十郎厭煩地收迴目光,應了一聲。


    赤司征十郎出口走去。


    從清司身邊經過時,赤司征十郎伸手搭在清司肩上,將他朝自己拉近半步。


    “下次見,清司。”


    赤司征十郎的鼻息噴在清司耳垂上,潮濕而溫熱,癢癢的。


    清司背上一涼。


    赤司征十郎離開咖啡廳,賽方代表又朝繼國嚴勝和童磨連連鞠躬,跟了上去。


    清司看著赤司征十郎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從座位上站起身“那我也告辭了。”


    “那麽早就走嗎陪我聊聊天吧”


    童磨失望地拉住清司的袖口。


    “合作的事情先定下了,合約、協議以後再簽。”


    童磨眼睛亮了亮“小清司還是想選我嗎”


    “”


    清司將袖子從童磨手裏拽出來“不是選擇你,是選擇你的公司。”


    童磨又拉住清司另一邊袖口,笑得天真無邪“我送你迴去好嗎順便看望和你住在一起的水柱。”


    “我警告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清司又一次掙脫童磨的手“不準跟過來”


    在清司的喝令下,童磨乖乖停下腳步。


    清司可以製止童磨的行為,卻無法改變童磨大聲叭叭的天性。


    童磨晃了晃手機,在清司身後喊道“沒關係,我已經有小清司的聯係方式啦以後會經常找你聊天哦。”


    清司冷笑。


    他翻出手機,把童磨拉入黑名單,然後設置了“陌生郵件不提醒”。


    神清氣爽。


    周日下午。


    富岡義勇敲了敲清司的房門,推門走進來。


    這時候,清司正坐在書桌前假裝學習。


    富岡義勇見狀,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清司,今晚有教師聚餐。”


    “哦”清司不明白為什麽對方要特意告訴自己,試探地問道“那我自己煮方便麵”


    “主公說想見見你,讓我帶你一起過去。”


    鬼殺隊主公產屋敷耀哉,目前在鬼滅學園任校長一職。


    清司還未和他見過麵,但從灶門炭治郎的表述中,猜測對方應該是位和鬼舞辻無慘截然不同的優秀領導。


    “好,等下我們一起出門。”


    教師聚餐的地點在一家烤肉店內。


    這家店裝潢仿古,座位由榻榻米構成,在烤肉桌旁圍成一圈。


    清司跟在富岡義勇身後走進店中,遠遠地看到了那名被稱作“主公”的男人,還有數名擔任教室職位的“柱”。


    他們圍坐在一張長方形烤爐旁,在榻榻米上席地而坐。


    產屋敷耀哉看到了二人,朝他們問好“晚上好,義勇、清司。”


    煉獄杏壽郎也看到了他們,熱情地揮揮手“過來坐吧這裏有兩個位置”


    清司坐在煉獄杏壽郎和宇髄天元中間,而富岡義勇則在遠離眾人的地方跪坐下來。


    清司“”


    這個人在幹嘛啊


    因為詛咒解除,產屋敷耀哉臉上的疤痕早已消失了,皮膚恢複平滑。


    他朝清司點點頭,聲音輕飄飄的“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如果不是你,恐怕鬼殺隊全員都會在那次戰鬥中陣亡。”


    清司擺了擺手“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之前也受到了鬼殺隊的救助。”


    “這孩子”產屋敷耀哉笑著搖搖頭“習慣學校的生活嗎我把你和炭治郎安排同班,因為聽說你們過去認識。”


    “挺好的,炭治郎君他們很照顧我。”


    “那就好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這個年代。”


    服務生端著幾盤烤肉走到桌旁。


    他將烤肉放在桌上,又把蘸料、小菜和蔥碟分給在座的每個人。


    清司看到孤零零坐在旁邊的富岡義勇,小聲唿喚道“義勇君”


    富岡義勇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


    “坐過來吧,這裏還有空位”


    清司朝煉獄杏壽郎的方向靠了靠,用手拍拍榻榻米。


    富岡義勇搖頭,無聲地拒絕了。


    “”清司換了一種方式“我不會烤肉,義勇君。你過來幫我。”


    富岡義勇“”


    他默默地走到清司身旁,擠進他和宇髄天元之間的空隙中。


    “不錯嘛”煉獄杏壽郎大聲說道,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看來富岡準備融入我們的集體了”


    宇髄天元和富岡義勇素來不合,他往旁邊挪了十公分,麵色鐵青“真讓人感動。”


    清司沉默了。


    他用手肘懟了懟富岡義勇側腹,悄聲說道“義勇君,你好像被他們討厭了。”


    “我沒有。”


    富岡義勇喝下幾杯清酒,臉色有些泛紅了。


    他酒量不行,酒品卻非常好。他喝醉後不吵不鬧,連神色都冷靜又清醒,旁人完全看不出絲毫醉態。


    富岡義勇撐著臉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清司。


    他像木頭人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清司被看得有些發毛,他想偷偷給自己倒一杯清酒,被富岡義勇一掌拍開了。


    富岡義勇邏輯清晰地訓斥“你還沒成年,滿二十歲再說。”


    正說著,他倒了一杯橙汁,放在清司麵前“喝這個。”


    清司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


    煉獄杏壽郎坐在旁邊,用牛肉片裹著番薯飯塞進嘴裏“我很少看到富岡那麽高興的樣子幾乎從來沒有見過。”


    清司看向富岡義勇麵無表情的臉,懷疑自己聽岔了。


    “你把這叫做高興”


    富岡義勇一直盯著清司,臉上泛紅,談吐卻極為清晰。清司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喝醉了,他推了推富岡義勇肩膀“義勇君,你”


    清司話音未落,富岡義勇木偶一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已經徹底醉了。


    清司“”


    如此獨樹一幟的醉態,富岡義勇,不愧是你。


    飯後,眾人站在烤肉店外,分頭迴家。


    富岡義勇歪倒在清司身上,清司攙扶著他,看起來姿勢有些勉強。


    煉獄杏壽郎擔心清司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問道“清司,富岡很重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迴去”


    “不用了,謝謝。”清司將富岡義勇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防止他滑下去“我可以的。”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距富岡義勇家不遠。清司隻需步行十五分鍾,就能迴到家裏。


    迴家的路上,會經過繁華熱鬧的橫濱中華街。


    從中華街前方經過時,清司抬頭看了眼中華街的招牌這裏也是afia的地盤,清司過去處理報告時,經常在報告表裏看到關於中華街的信息。


    中華街人來人往,嘈雜且喧鬧。


    街道上的建築皆為紅牆黑瓦,燈光被曖昧的夜色模糊了,變成一片連綿不斷的光點。有商販推著美食車走過,空中彌漫著烤香腸、煮玉米和糖葫蘆的味道。


    清司正準備架著富岡義勇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兩聲引擎轟鳴聲,似乎有人在故意轟油門,造成爆破般的巨響。


    “boss你怎麽在這裏”


    清司聽見這個熟悉的稱唿,脊背一僵。他迴過頭,看到了騎著機車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堵住了清司的退路。


    中華街朦朧的暖黃色燈光落在中原中也臉上,照亮他臉上欣喜的神色“晚上好,boss。”


    半小時前,中原中也剛剛完成任務,正騎車返迴afia總部。


    經過中華街時,他瞥見了一個疑似清司的身影。盡管並不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清司,但中原中也還是鬼使神差地繞了進來。


    直到來到清司身旁,中原中也才注意到了那個趴在他肩上的男人。


    清司看到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抓緊了富岡義勇的手臂。


    疼痛讓富岡義勇清醒了一點。


    在醉意昏沉中,富岡義勇嗅到了淡淡的香味,他將臉埋進清司衣領處,麵頰緊貼著清司領口綿軟的毛衣。


    中原中也看著麵前親昵的二人,感覺富岡義勇有些礙眼。


    他問“那家夥是誰”


    “我和你說過的是班主任。”


    “班主任”中原中也的神色頓時變得不爽起來“你和他關係那麽好嗎”


    中原中也聲音不小,把富岡義勇吵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了麵前一身黑衣、個子不高的青年,麵露疑惑。


    富岡義勇問“明明是晚上,為什麽要戴帽子”


    中原中也看他不順眼,沒好氣地反問“關你屁事”


    富岡義勇耿直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難道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


    “義勇君,把嘴閉上”


    富岡義勇這句話還未說完,清司就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捂住了富岡義勇的嘴巴。


    然而已經遲了。


    富岡義勇的話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中原中也耳中。


    清司目睹中原中也的臉色一寸寸陰沉下來。


    他橘色的頭發無風自舞,緊盯著麵前的富岡義勇,身上浮現出暗紅色的光芒。


    “我他媽今天就讓你死在這兒”


    清司一邊扶著富岡義勇,一邊拉住中原中也“中也君把「汙濁」收起來”


    曆經千辛萬苦,清司終於把扶著富岡義勇迴到住宅區。


    天色昏黑,風也變得寒冷起來。


    清司穿得單薄,但因為和富岡義勇依偎在一起,他並未感覺到寒意。


    清司剛剛走進那條街道,就看見了紅藍雙色不斷閃爍的警車車燈。


    兩輛警車停在繼國緣一家門前,閃爍的車燈照亮了附近的一排房屋,幾名警察守候在庭院外,正和繼國緣一交談。


    繼國緣一剛洗完澡,他披散著長發,肩上還搭著一塊毛巾。路燈照亮他的麵龐,眉目疏朗。


    清司扶著富岡義勇,在家門前停下腳步,看向繼國緣一家。


    繼國緣一注意到了這邊的清司。


    他對警察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穿過柏油路朝清司走過來。


    “緣一君,警察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


    繼國緣一的視線淡淡地掃過富岡義勇,又迴到清司身上“別擔心,他們在和「oker」交接工作,這裏並沒有發生危險。”


    “需要和警察合作是很重大的事故吧”


    “小事而已,不必擔心。”繼國緣一指了指富岡義勇“他怎麽了”


    清司輸入院門密碼,答道“義勇君喝醉了,我正把他送迴家裏。”


    繼國緣一幫他推開院門。


    “緣一君,你先迴去吧,警察在等著呢。”


    富岡義勇比清司高出小半個頭,清司小心翼翼地將他扶進前院。直到清司順利迴到家中,繼國緣一才返迴警察們身邊。


    “接著說。把你們調查到的情報都告訴我。”


    “是。”警察翻開情報記錄“據我們調查,這個事件和五年前的人體實驗室有關。這個實驗室曾在火災中被燒毀,但現在,他們似乎又卷土重來了。”


    另一名警察插嘴“您真的要接手這件事嗎這個案件十分棘手,我們跟蹤了一個多月,甚至連他們在哪裏都沒查清楚”


    “嗯。請把資料給我吧。”


    繼國緣一說著,看向對麵窗戶中透出的燈光。


    “出於私心,我想親手抓獲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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