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 你不會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吧”


    赤司征十郎指了指自己的額發, 目光緊盯著清司, 勾起嘴角“你的記憶那麽差嗎”


    “喂,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菜要涼了哦。”


    赤司征十郎一句話尚未說完,葉山小太郎的聲音從清司身後冒了出來。葉山小太郎從牆角探出腦袋,淺金色的短發在空中晃動。


    葉山小太郎見二人半天沒有迴來,決定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他還蒙在鼓裏, 露出懵懂無知的微笑。


    來了轉移注意力的好機會


    “赤司, 原來你在打電話啊。是誰”葉山小太郎好奇地問道“難道家裏人催你們迴去了晚上有宵禁嗎”


    因為自己的話被葉山小太郎打斷,赤司征十郎的嘴角漸漸沉了下去。他沒有迴答葉山小太郎的話,隻是用那雙顏色鮮亮的異瞳凝視著他“小太郎, 你沒聽見我在說話嗎”


    “你又開始了征十郎”


    葉山小太郎哈哈大笑,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清司,這家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成這樣, 突然用名字稱唿部員像小學生似的而且每當這個時候, 赤司就會突然說一些非常奇怪的話”


    “這樣啊”清司隨口應道,目光瞥向赤司征十郎。


    “我給你模仿一下哦”葉山小太郎說著突然拉下臉“戰勝一切的我, 一切都是正確的。是不是超級中二”


    清司沒有說話,態度模棱兩可。他看著葉山小太郎的臉,心中浮起了一絲同情。


    果不其然, 赤司征十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冰冷,他微微眯起眼睛“小太郎, 你認為這樣的赤司征十郎是錯誤的嗎”


    赤司征十郎略微抬起頭, 瞪大那雙細長的雙眼, 鬱金色的左眸在閃閃發光。


    “你太傲慢了。”


    清司看到赤司征十郎朝葉山小太郎邁出一步,心裏頓時浮起極為不妙的預感,迅速衝過去拽住了他“征十郎君,冷靜一點”


    飯後,傍晚六點半。


    葉山小太郎走在清司身邊,清司將他和赤司征十郎隔開了。因為赤司征十郎似乎還沒有消氣,葉山小太郎安靜地縮在清司的右側,一聲不吭。


    清司被夾在中間,絞盡腦汁地思考話題“那我們等一下去幹什麽呢”


    葉山小太郎畏畏縮縮地舉起右手“赤司,你們家有私人馴馬場對吧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


    赤司征十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凜冽的目光令葉山小太郎立即噤聲。


    為了緩解沉悶的氣氛,清司插話道“原來家裏有馴馬場啊,我也很想看一看呢。征十郎君擅長馬術嗎”


    赤司征十郎聽見清司用的是“家裏”這個詞,心情頓時好了些“嗯。”


    葉山小太郎發現赤司征十郎的心情好轉了,小心地從清司身後探出頭“我聽說赤司養了一匹白色的馬,叫做雪丸。”


    清司抓住了這個緩和氣氛機會“征十郎君,我們去馴馬場吧我對此也挺好奇的。”


    “馴馬場在京都郊外,乘電車來迴,大概需要一小時。”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既然清司想過去,我們現在就出發。”


    三人乘坐短途電車,來到赤司家位於京都郊區的馴馬場。


    赤司征十郎對馴馬頗感興趣,加之馬術是赤司家主支持的體育運動,因此赤司征十郎馬術非常優秀,曾參加日本青少年馬術比賽,獲得冠軍。


    馴馬場的工作人員看到赤司征十郎走進大廳,畢恭畢敬地迎上來“少爺,您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赤司征十郎身後的清司和葉山小太郎,他不知道該怎麽稱唿,隻能統一問好“二位是少爺的朋友嗎晚上好。”


    赤司征十郎碰了碰清司的手臂,糾正道“這位是我的哥哥。”


    工作人員早已聽說有關赤司家大少爺的傳聞,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無禮的表情,鎮定自若地改口道“大少爺,您好。初次見麵。”


    他掀起眼皮瞄了清司一眼,想看看對方的相貌和赤司征十郎究竟有幾分相似。然而這一瞄就移不開眼神了,他看著清司優越的相貌,一時間有些晃神。


    赤司征十郎眉眼間暗藏侵略性,與清司白玉一樣的姿容恰好相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帥氣。兄弟二人唯一的相似點,在於他們都有一雙異色的眼睛。


    清司朝他點點頭,跟上赤司征十郎的腳步。


    他們馴馬場旁邊的走廊經過。走廊一半由鋼化玻璃組成,正好可以看到馴馬場的全貌。此時天色已經擦黑,馴馬場被周圍的一圈投光燈照亮,綠草茵茵,慢跑練習道上擺放著障礙跨欄。


    葉山小太郎用手戳了戳清司“清司,你會騎馬嗎”


    清司如實點點頭“會一點點,至少不會從馬背上摔下去。”


    “我也是”葉山小太郎顯然很高興清司和自己水平相近,伏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赤司他曾經獲得過青少年組的馬術全國冠軍哦。”


    赤司征十郎聽見了葉山小太郎和清司的竊竊私語,迴過頭來“小太郎也會騎馬啊。既然是這樣,我們去換馬術服吧。”


    “誒誒”


    “這不是我想要的發展我真的隻是想過來看看而已”


    葉山小太郎欲哭無淚,悲戚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馬術服。


    清司麵無表情地看著玻璃倒影中的自己,他穿著合身的卡其色馬術服,扯了扯自己的衣擺。馴馬場內有備用的馬術服,赤司征十郎讓工作人員取來適合葉山小太郎和清司的尺碼,他們也被迫換上了衣服。


    赤司征十郎去馬房挑選合適的馬匹了,清司和葉山小太郎二人則站在馬場旁邊的休息區內等他。


    清司無趣地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赤司征十郎騎著一匹白色的馴馬,從馬場的另一端緩緩前來。他手裏握著另外兩根韁繩,兩匹漂亮的棗紅色馴馬跟在他身後。赤司征十郎也換上了馬術服,他坐在馬背上,脊背繃得筆直。他身高比葉山小太郎矮一點,但因為肩闊腿長,氣勢毫不遜色。


    赤司征十郎身輕如燕地從白馬“雪丸”脊背上翻下來,將韁繩遞給清司“清司,雪丸今天歸你了。它性格溫順,更容易掌控。”


    清司接過了赤司征十郎手中的韁繩,赤司征十郎則跨上另一匹棗紅色馴馬,將韁繩隨手丟到葉山小太郎手中。


    葉山小太郎膽戰心驚地接過韁繩,輕輕扯了扯那匹馴馬,向它打招唿“晚、晚上好啊,兄弟。”


    棗紅色馴馬不耐煩地跺了跺前蹄,想掙脫葉山小太郎的控製。


    它翕動著巨大的鼻孔,噴了葉山小太郎一臉鼻涕。


    “小太郎,忘了告訴你,這隻馬比較急躁。”赤司征十郎坐在馬背上,瞥了葉山小太郎一眼“你自己小心點吧。”


    絕對是故意的。


    清司默默地摸了摸“雪丸”的馬鬃,觸感柔滑而溫暖。“雪丸”果然像赤司征十郎所說,性格極為溫馴,它低下頭蹭了蹭清司的耳朵,喉嚨裏發出唿嚕唿嚕的聲音。


    赤司征十郎抖了抖韁繩,棗紅色馴馬立即邁開步伐,緩緩加速奔跑起來。


    清司也跨到“雪丸”脊背上,“雪丸”感覺到背上的人重量輕於赤司征十郎,通人性地放緩了腳步。它走進馬場邊緣,清司穩穩地坐在馬鞍上,凝視著赤司征十郎。


    相比那名坐在鋼琴前方、被逼無奈練習協奏曲的紅發少年,現在的赤司征十郎,顯然更為輕鬆自在。


    清司想起了赤司征十郎扣籃時的身影,動作輕快敏捷,像一隻輕盈的飛鳥。


    棗紅色馴馬在赤司征十郎的驅使下,沿著馬場跑道飛奔而過。投光燈照射在赤司征十郎身上,這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赤司征十郎和清司與葉山小太郎在地鐵站告別,各自返迴家中。


    赤司征十郎的ica卡夾在錢包裏,他打開錢包、正準備找ica卡時,發現了一張不知何時被夾進來的拍立得照片。


    因為拍立得畫質不佳,因此整張照片朦朦朧朧,照片質感非常模糊,像上個世紀的老照片。但盡管如此,赤司征十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清司。


    赤司征十郎瞥了眼正和葉山小太郎道別的清司,將巴掌大的照片從錢包中取出來。


    照片上,清司正抱著一隻金毛犬,神色有些慌張。他略長的頸發被用皮筋紮了起來,在腦後梳成小小的馬尾,露出白皙的耳垂和頸部毛茸茸的發根。赤司征十郎站在不遠處,手臂伸向清司,似乎想抱住他。二人身後是公園的人工湖,朝陽穿過樹枝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斑。


    赤司征十郎安靜地看著清司的臉,連神情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他將照片放迴原位,自言自語“你還挺在乎他,征十郎。”


    清司和赤司征十郎迴到家中。


    非常意外地,白發蒼蒼的老管家正守在門邊,似乎在等候清司和赤司征十郎的到來。他遠遠地看見了二人,朝他們慈祥地點點頭,拉開了院門。


    “小少爺,老爺要過來了。您看一看手機,他給您發了郵件。”


    赤司征十郎一愣,眉心猛地壓低了“誰”


    管家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您的父親,要來京都了。”


    在馴馬場時,清司將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他抽出手機,發現自己多了一條未接電話,還收到了一封郵件。


    征十郎,馴馬場的人告訴我,你和清司今天過去了難怪你今天會拒絕出席演講,你們兄弟二人關係親密,我非常欣慰。藤田先生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明天早上將抵達京都。


    清司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他用的是手機自帶的鈴聲,“滴滴滴滴”的響聲迴蕩在空中,如同心電圖機檢測到患者心髒停跳時發出的警告,讓人心髒不由得抽緊了。


    這是赤司家主赤司征臣第一次撥通清司的電話。


    清司抽出手機,接通通訊“您好,我是黑田清司。”


    “清司,是我。”赤司征臣篤定而沉穩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我聽說你和征十郎一起去馴馬場了,你們現在還一起嗎”


    “是的。”清司說著看了赤司征十郎一眼,不動聲色地摁下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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