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的冰晶在空中凝結, 匯聚成一朵朵漂浮在空中的蓮花,撲向灶門炭治郎, 粉塵一樣的冰晶四散而開。


    血鬼術蓮葉冰, 冰蓮散發出的寒氣接觸到對手後, 能凍結皮膚以及肺泡中的空氣, 進而撕裂肺部,造成難以挽迴的傷害。


    見蓮花向自己飛來, 灶門炭治郎後退一步、躲開童磨的攻擊,卻不慎觸發了走廊內的機關。


    異空間無限城,被鳴女的血鬼術所掌控,城內的一磚一瓦都都處於鳴女的控製之下。不僅如此,無限城內本身另有自我防禦機製,譬如房間內的機關、會移動的樓梯,能夠自行攻擊闖入者。


    灶門炭治郎踩到了一塊會晃動的木板,地麵忽然一震。


    緊接著,整條走廊開始移動, 門廊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隱藏在牆麵之下的齒輪緩緩旋轉,齒輪互相摩擦, 響聲粗糲。


    腳下的地板突然掀開, 數支長槍從地麵冒出來,刺向灶門炭治郎一行人。


    “啊啊啊地板裂開了裂開了”


    “怕什麽讓本大爺斬斷它豬突猛進”


    我妻善逸狂唿亂叫地跳起來躲過了,嘴平伊之助和灶門炭治郎則用日輪刀斬斷槍尖。富岡義勇拔出日輪刀, 揮臂將削斷, 並順手用刀尖劈碎童磨的冰蓮。


    灶門炭治郎握緊手中的日輪刀, 大喊“不要掉以輕心空中還有奇怪的白色霧氣”


    冰冷的空氣最先飄向嘴平伊之助,幸而他頭上戴著豬皮頭套,降低了冰晶的攻擊力。


    嘴平伊之助他揉了揉自己被凍僵得到鼻尖,迴頭警告道“清一郎你們幾個不要唿吸空氣裏有小冰塊,會凍傷的”


    “不唿吸開什麽玩笑你是想讓我死掉嗎啊啊啊啊”


    童磨舔了舔自己尖利的犬齒,皮笑肉不笑“沒想到那麽快就發現了,明明幾百年前的獵鬼人還要吃幾次虧,才能意識到這個問題呢。現在的獵鬼人越來越厲害了。”


    童磨再次揮扇,製造出大量冰晶。冰晶隨氣流開始旋轉,化成一片冰霧,朝灶門炭治郎等人襲來。


    血鬼術凍雲,將血在瞬間凝固、製造大量冰晶,像霧靄和雲霞一樣撲向敵人,造成嚴重凍傷。


    “鬼”不會被溫度影響,因此童磨的血鬼術並未傷害清司。然而當“凍雲”吹過其他人身邊時,他們臉上出現了一層冰霜,冷得手指都顫抖起來。


    “想通過屏住唿吸抵禦我的血鬼術”童磨合上折扇,閑散地靠在牆上,用折扇敲擊自己的掌心“沒用的,凍雲能凍傷人類的皮膚。我倒想看看,你們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富岡義勇將日輪刀橫在身前,略微側過頭,對背後的清司說道“抱穩一點,我要攻擊他了。”


    富岡義勇的語氣非常嚴肅,清司下意識地抱緊了他,雙臂死死勒住富岡義勇的脖子。


    富岡義勇被勒得哽住了。


    他拍了拍清司的手臂,示意清司不要太用力“你勒到我喉嚨了,喘不上氣,清司。”


    清司“”


    童磨站在走廊對麵,他抻了抻手臂,又揉揉自己的肩膀“好累啊,速戰速決好了。”


    童磨甩開折扇順手一揮,空中冒出了兩朵巨大的冰蓮,少女的上半身從花蕊中冒出來。她們抿起單薄的嘴唇,從口中吹出冷氣。她們吹出的氣息極為寒冷,在走廊中席卷而過,轉瞬便凍結了牆壁和地麵。


    寒氣令富岡義勇等人手指僵硬,甚至握不穩刀柄了。正當他們準備撤退時,走廊的木質天花板突然發出碎裂之聲,數條尖銳的冰柱穿透了天花板,劈頭蓋臉地朝他們砸下來。


    血鬼術寒烈之白姬,口中可以吐出極為寒冷的氣體,攻擊範圍極為廣泛。


    血鬼術玄冬冰柱,製造上千根鋒利的冰柱,冰柱硬度極高,足以刺穿人類的軀體。


    童磨操縱著“玄冬冰柱”巧妙地避開清司,而背著清司的富岡義勇,也並未遭到冰柱的襲擊。


    富岡義勇很快發現了這一點。富岡義勇撕裂羽織下擺,用它捂住清司的臉,握著日輪刀朝童磨跑去。富岡義勇旋轉刀刃揮開冷氣,但手指還是被冷氣凍得發紅。


    「未來之卷」,目標童磨。


    清司眼前突然浮現出一行文字,周圍的景色像玻璃窗一樣被擊碎,變成一塊塊半寸長的碎片。


    童磨的臉突然從清司麵前冒出來,他滿臉鮮血,手中握著一截斷肢,撕咬著溫熱的血肉。原本光潔鋥亮的木地板被鮮血浸透,地上滿是殘肢斷臂,鮮血四濺。一件撕碎的羽織被丟棄在地,盡管羽織上沾滿鮮血,但還是能依稀辨認出黑綠相間的方形格紋。


    清司嗅到了地上鮮血的氣味,他仔細分辨著血的味道,區分出了灶門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的鮮血。


    清司迴過頭,鬼殺隊四人,隻有身受重傷的富岡義勇還在抵抗。他渾身血汙,將大半體重撐在日輪刀上,困獸猶鬥地握緊了刀柄。


    在富岡義勇身後,清司還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自己。


    如果你不做出任何作為,這就是目標童磨的未來。


    八岐大蛇的聲音在清司身後響起,盡管清司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被他嚇了一跳八岐大蛇,請你下次出現之前,務必事先預警一下。〗


    童磨丟下手中的斷肢,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朝富岡義勇走去。


    “唔,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支撐那麽長時間,我都有些累了。這幾個人雖然不是營養豐富的女性,但多少還是可以補充體力呢。讓我來將你送往永生的極樂世界陪伴他們吧,獵鬼人。”


    童磨剛剛展開折扇,就有人撞開了格子門,闖入走廊中。


    一名渾身刀疤、白色短發的青年手握日輪刀,怒喝“送個屁現在就宰了你,渣滓混蛋”


    他是不死川實彌,具有稀血體質。


    不死川實彌跑向童磨,舉起日輪刀“去死吧”


    童磨將折扇砍向不死川實彌的手臂,卻還是慢了一步。黃金折扇劃傷不死川實彌手臂的同時,日輪刀砍入童磨的頸脖,割斷了他的頭顱。


    “可惡還是被割傷了”童磨失去頭顱的身體漸漸粉碎,不死川實彌則甩掉日輪刀上的血液,將刀插入鞘中。


    不死川實彌審視著自己被割傷的手臂,擠出鮮血“這個混蛋的扇子上不會有毒吧”


    對“鬼”而言,不死川實彌的“稀血”猶如木天蓼之於貓科動物。


    清司嗅到了一股極為吸引人的血味,盡管他此時並不饑渴,卻還是難以抵製“稀血”的誘惑。坐在角落裏的“清司”突然抬起頭,嘴裏發出痛苦的喘息聲,目光緊盯著不死川實彌的傷口。


    八岐大蛇雙掌相擊,眼前的幻象漸漸黯淡下去,恢複為現實。


    順便一提,由於不死川實彌的稀血體質,你有九成幾率身份暴露,並被鬼殺隊殺死。


    把這麽重要的情報歸結為順便一提的你指定腦袋有毛病。〗


    滿目殘肢斷臂的景象還停留在清司的視網膜上,他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在花街生活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中。


    當某一日清司午夜夢迴、從噩夢中驚醒時,他看到灶門炭治郎正跪坐在自己身邊,小心地拍著他的額頭。灶門炭治郎看起來非常疲倦,他睡意昏沉,盡管打著盹,卻還在迷迷糊糊地哼唱溫柔的歌謠。


    除了灶門炭治郎,還有時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妻善逸、成天嚷嚷“豬突猛進”的嘴平伊之助,以及笨嘴拙舌卻毫無自覺的富岡義勇。


    清司正趴在富岡義勇背上,他伸出手摸了摸富岡義勇的麵頰,發現他臉上已經起了一層冰晶。而灶門炭治郎三人的睫毛和眉毛早已封凍在白色的冰晶內,手指和刀柄凍結在一起。


    清司凝視著四人,困惑地皺起了眉頭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了一個萍水相逢、此前從未見麵的陌生人,不惜和實力遠超於自己的“上弦之貳”陷入苦戰。明明隻需放棄清司,他們就可以從童磨手中保全性命。


    清司伸手摸向自己後腰,手指碰到了卡在腰間的黃金折扇。他捏緊折扇,被鋒利的邊緣刺傷了手掌。


    八岐大蛇浮在半空中,暗紅的雙眸凝視著清司你想做什麽,宿主


    救他們一次,償還這四個人過去對我的善意。〗


    「未來之卷」解除,時間將在三秒後恢複運轉。


    清司抽出了腰間的折扇。


    他伏在富岡義勇肩上,按照童磨交給他的方式,三指捏著扇柄,把折扇甩開。清司將手中的折扇平舉在麵前,扇尖瞄準童磨。


    童磨看到了清司的動作,他尚未意識到危險,笑嘻嘻地擺了擺手“小清司,準星歪了這個角度會擊中我哦”


    竟然這麽信任我,突然感覺有些下不了手了。


    雖然這樣想,但清司還是將折扇朝童磨頸部甩去,準確地砍中了對方的脖子,鮮血從動脈中噴湧而出。清司用力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快走,義勇君”


    灶門炭治郎緊跟在富岡義勇身後“好厲害清司先生那個黃金折扇是怎麽迴事您從他手裏偷過來的嗎太厲害了”


    “別問了,炭治郎君。”


    目送著清司一行人逃走的背影,童磨眨了眨眼睛。他扶穩自己的腦袋,脖子上的傷口漸漸愈合了。


    童磨嘟起嘴“太大意了。清司真是個太過善良的壞孩子啊。不聽話的孩子是會被打屁股的哦。”


    童磨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自言自語“是稀血種的味道他們逃跑的方向,會遇到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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