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社會階層基本成型了,本人男,23歲,山溝溝出來的,目前在家鄉(一個15線小縣城)的一家中醫院藥房上班,剛畢業工資3000左右。縣城裏又沒房,每月自己開支都要上千,根本不敢談戀愛,我要不要辭職去外麵拚搏啊?請各位幫我解惑?本人家裏沒什麽積蓄,幫助不了我。父母都是在私人企業流水線上工作,每月每人工資2、3000左右,每月隻休息三到四天,也是為了我以後結婚苦撐著。唉,個人感覺勉強上個大學出來幾乎沒有用,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和珅拿出一張紙,對著上麵的字緩緩地念道,“說完醫療,該說說讀書的問題了。這是本星官在後世一個論壇上看到的帖子,一定層度上反映了後世年輕的一些人現狀,讀了書不知道有何用處,很迷茫,疑惑這書到底該不該讀。朱大人,進學的問題正歸您管,任重而道遠啊。”


    恃宸朱珪未登位之前曾為帝師,嘉慶帝能夠上位,他功不可沒。


    曆史上正是他和劉墉與和珅在朝廷上爭鬥,這才保留了一方正氣所在。此人既為帝師,一身學問自然是淵博,17歲就參加殿試中了進士,四十多歲喪妻之後,一直獨居,和珅倒台時,已經68歲了。曾任過按察使、布政使、侍講學士、福建學政、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兩廣總督、吏兵戶三部的尚書,又是太子太保、太子太傅,乃是清朝中期一位響當當的名臣。


    此時,朱珪被收在執掌北鬥防衛司的巨門星君麾下效力,授職恃宸一職,乃是琅嬛福地中專職管理文書的官員。琅嬛福地之中存的都是天帝頒布的瓊文玉章,一切宮中司府台院之間來往的公文典案,以及大道書籍、術法感悟。這裏相當於下界朝廷文化部、宣傳部、教育部的統一體,位清職重。


    鑒於朱珪曆史上的名聲,魯西華對於巨門星君的安排也是滿意的,此人一生清廉,隻為百姓謀利,而且在其任上為國平定海寇,毅然捐出祖業家產共計兩萬兩白銀,為官五十載,家中卻依舊寒素,人品自然是極好。


    朱珪聽了和珅之言,心中卻是翻動起來。


    地囚星官和珅被收在上尊門下,別看此刻地位不顯,隻是區區一名低級星官而已,卻是上尊欽點,隻怕機緣到了,立刻就一飛衝天。而且和珅此人機智伶俐、手段圓滑,媚上禦下稔熟於心,最能討得上級歡心,他此刻開口,這背後到底是不是上尊的意思?


    現在大家同屬神霄玉宮門下,皆是神仙之屬,金銀財物再無半分吸引,求得卻是其他。如今當前,吾與其之間並無私怨,反是外力壓迫,應當同心,大明朝的幾位星君、星官皆不是易與之輩,自當聯手協力。


    想到這裏,朱珪思緒微斷,開口答道,“和大人說的是極。自後世京師封山測試一來,陸陸續續已有幾十萬人得見道門神韻,聆聽大道之音。徐徐登仙路上,其中千姿百態,人心盡現,倒是把後世進學的一些弊端顯露無疑。當然,地壯星官無需多心,後世教育功遠大於過,此乃公論。”


    嚴武點點頭,在座的除了一些九十年代過來的官員,全是曆史上有名的人物,無論學識還是人品,都遠遠超過之前是普通人的自己,現在事情涉及到四朝甚是五朝、六朝的政令頒布規劃,他明智地選擇了帶著耳朵聽聽就好。自己的位置很清晰,跟著老爺就好,下麵的事情自然有人管,哪朝哪代的聰明人都多得是。


    “現如今,後世進學的情況是,雖然將讀書認字進行了全麵的深入普及,但是在高端人才的培育方麵,教育其實已經和現實脫節了,這才造成某些行業人才嚴重過剩,大家都找不到工作,畢業即失業,而有些行業卻人才凋零,麵臨著後繼無人的局麵。”朱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算是對和珅的一種唿應。


    “朱大人說的是。雖說後世都是學生自願報考,自主選擇,但是往往窮人家的孩子根本接觸不到真正的消息,他們選的都是一些當時看起來很熱門或者容易找工作的專業。因為他們麵臨著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讀完書出來需要養家糊口,古往今來,供人讀書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少家庭都是負債而行,或者降低大家生活標準,或者犧牲父母的健康。”同為嘉慶朝出來的天壽星君吳鞠通也說話了,中醫的沒落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學醫的時間太長,而學生家庭得不到反哺。有錢有勢的人家孩子幾乎不會去學醫,因為他們不用擔心自己的前途,父母一輩早就把人生路給安排好了。


    “對於這種情況,學校在幹嘛呢?學校隻管收錢,準時讓學生畢業搬出學校,就好比流水的剪毛作業,一隻隻肥羊過去了,隻留下羊毛。這讓我想起了強盜占山為王的時候,說的那句熟悉的台詞,‘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嘴裏若是蹦出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天空星君秦良玉身後有一年輕將軍模樣之人,開口嘲笑道,“真是狠啊,官辦的總比民辦的有氣魄,敢拿朝廷基石下手。”


    此人正是李岩,原屬闖軍,因為受傷且與軍中諸將不和,李自成圍攻京師時,被安排在城外大營看守後勤糧草,這才躲過天雷之劫。現被秦良玉看中,收歸麾下使用。


    嚴武自然知道此人名聲,他與紅娘子的故事,雖說是民間傳說,但是流傳極廣。有曆史學家說曆史上並無李岩此人,但是誰能確定明清出現的這兩朝就真的是曆史上的那個明清?而不是其他?了解上尊曾經出入過暗黑破環神世界,他就知道這裏麵水深著呢...


    李岩之話,無人反駁,倒是宋應星笑了,“怪不得後世山上都沒土匪了,原來都與時俱進,去辦學校了,這倒是個肥缺。”


    ......


    一顆樹冠占地數百平方的大樹,出現在地平線上,遠遠看去,樹冠之上茂密的樹葉濃密烏黑,似乎極為茂盛,終於給枯燥的旅程帶來了一絲驚喜,隻是天空中不時飛過的烏鴉叫得讓人心煩,也是這條路上唯一的聲音。


    黃昏的曠野到處一片金色,那些覆蓋在原野地表的植被和農作物也背附上了一層金色,隻有當人走進,才能看出那些和土壤混雜在一起的灌木依舊還保留著一些原來的綠色。


    一名旅者將雙手背在後背,一副悠閑的模樣在土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卻帶著白色的兜帽,一身緊致的長褲和皮靴,兩隻手掌露在袖外的部分卻是被沾滿泥土的繃帶緊緊裹住。白色的兜帽下,一張半邊銀質麵具遮住了旅者的上半邊臉和鼻子,除了幾處孔洞之外,隻露出一張英挺的下巴和幾縷火紅一般的頭發。


    一隻血紅色的渡鴉乖巧地停在旅者肩上,一雙眼睛如同紅寶石一般璀璨,帶著神聖的氣息,絲毫沒有邪惡之感。


    旅者和紅渡鴉漸漸靠近那棵大樹,陡然一下,嘩啦啦,無數翅膀撲閃的聲音響起。大樹之上頓時騰起一大片黑雲,刹時遠去。


    旅者這才發覺,那顆遠處看去極為茂密的大樹,此刻已經空無一葉,隻留下一顆虯枝四張的主幹,以及枝幹上垂掛的東西。


    旅者稍微抬起頭看了一下,那棵大樹上,係著數十根麻繩,繩上垂著重物,一個個被吊在樹幹之上。重物被套著布袋,布袋口上就係著麻繩,那些重物雙手被捆,緊係在後腰,赫然是一具具被吊死的屍體,而布袋套著的正是他們的腦袋,繩子係住的正是他們的脖子。


    有的屍體光著腳,有的屍體已經破爛不堪,甚至許多都露出幹幹淨淨的白骨來。旅客這才知道,之前大樹之上為何聚集了那麽多烏鴉,原來這些被人吊死在樹上的屍體就是它們的食物。


    “生意上門了。”紅渡鴉嘴裏竟然發出一句人言,若是有外人在此,恐怕立刻會被嚇一跳,以為這是魔物。


    旅者卻沒在意,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剛剛逃出焚場,一位逃出生天,沒想到這裏又是個兵荒馬亂之地,人間哪有安定之所啊。師父,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難道這輩子注定是個挖墳的命?”聽這聲音是為男性。


    紅渡鴉笑罵道,“你這小子來自後世,生活安定當然不習慣打打殺殺,和平皆是戰爭換來的,此乃千古絕論。好了,你去簡簡單單將那些屍體挖坑埋上,超度殘魂,就能立刻精進修為,抵得上別人數月苦修,還在這裏抱怨?”


    旅者攤了攤手,不再多言,反而是纏滿繃帶的左手之上用起了一層火焰。


    “鬼燒~”旅者輕唿一句,左手自左下而右上,五指揮張,在空中抓了一把,最後變為拳頭。


    之見從其左手之上湧出無數火星,兩三相匯互融,變化成為一個個由火焰組成的猙獰鬼頭,張牙舞爪地向著數十具屍體上放撲去。


    一根根麻繩被同時燒斷,屍體掉落在樹下的泥土上。


    “你這孩子就是喜歡裝模作樣,真正遇敵戰鬥的時候,哪有喊出自己招式的,那些都是騙小孩的動畫片。”


    “師父,這裏現在又沒人,你就讓我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吧。想不到,我竟然能將遊戲人物的招式轉化成為自己的武技使用,我自己真的是太厲害了!哈哈哈哈!”


    紅渡鴉看著發笑的麵具男,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神通初成,也是這般意氣風發,認為天下英豪皆不是自己對手。


    “咦,師父,原來這棵樹叫做吊死鬼之樹,難怪被吊死了這麽多人,竟然算是此地一景。”麵具男在樹邊發現了一塊豎著的路牌,指著上麵標識的文字說道。


    “無人之地,吊死鬼之樹,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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