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施主,你到底是何人?”白雲禪師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左氏兄弟似乎並不是什麽因為戰亂與父母失散的普通人。


    樹妖姥姥被滅,空中的幾人紛紛降下來,落在地麵。


    左天縱將樹芯收入懷中,笑道,“我就是為了你們而來。天地即將大變,地府重歸次序,不知諸位是否願意同入那地府中尋求機緣?”


    白雲禪師心中大震,難道這就是師兄所說的機緣?隻是這機緣卻在地府之中,這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十方小和尚臉現猶豫之色,左天縱說道,“十方,你前天早上說過一句話,如果沒人入地獄,而我們又不入地獄,那誰會去入地獄?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十方頓時嚇了一跳,“這是大德高僧說過的話,小僧可不敢妄言。”


    左天縱點點頭,“無論是誰說過這句話,隻要有這顆救世的心,必然不會錯。那地府之中的枉死城被黑山老妖占據,倒行逆施,導致地府冤鬼橫生,幹擾天道,這人間才會正道不昌。十方,可願與我一起去那枉死城中走上一遭?”


    白雲禪師和道,“阿彌陀佛,施主慈悲,我師徒願助施主降妖除魔。”


    燕赤霞在一旁聽得火熱,“你們下地府除妖這種事,為什麽不叫上我?我是貪錢,但是降妖除魔這種事正是我們修道之輩應該幹的。算上我一份!”


    左天縱笑道,“百年之前,我與燕赤霞相遇,那會燕大俠就是豪氣雲天,麵對護國法丈普渡慈航也是麵不改色。現在燕赤霞依舊還是燕赤霞,說起降妖除魔,不肯甘居人後,當真是有膽量。”


    燕赤霞聽了這話此人話中遇見過百年之前的燕赤霞,頓時眼中一亮,“原來左前輩見過燕大俠!不知可識得那魯西華?”


    左天縱正要說話,忽然整個蘭若寺的地麵都開始震動起來,無數禪房、殿院紛紛倒塌,地麵開始裂開一條條的大縫,眾人無法站穩。


    “快,上我的袈裟!”白雲禪師將身上袈裟一卸,往空中一拋,“苦海無邊,普渡慈航。”那袈裟就在空中變大,眾人躍身其上,穩穩地站住,往高處飛去。


    眾人越往高處飛,越覺得心驚,樹妖姥姥死後,似乎蘭若寺外整片整片的樹林都枯死,全部倒在地上,化作粉末。從上往下看,原來之前蘭若寺外麵方圓上百裏都是樹妖的地盤,現在全部變成空地,令人心驚。


    最恐怖的是,地麵從震動開始,一塊塊高大的石碑從裂縫中冒起,聳立在地麵。這些石碑上麵都寫著“黑雲遮天,迴頭是岸”。石碑越升越高,幾達百丈,將飛馳的袈裟困在其中,不得越過。


    無奈袈裟載著幾人在墓碑之間穿行尋找出路,那昔日聞名的蘭若寺已經在這片震動中化作灰燼。天上烏雲滾滾,將整個天空籠罩,看不到一絲光亮。


    白雲禪師也憂慮的說,“這墓碑陣中,邪氣橫生,我分不清方向了。”


    燕赤霞叫道,“老禪師,我們往上麵飛,飛到這些墓碑的頂部!”


    “好!”頓時白雲禪師駕起袈裟就要往上飛去。


    話音剛落,這些墓碑越積越多,如同積木一樣竟然開始移動、重疊。最頂上,墓碑橫放形似磚瓦,正將整個頂部蓋了起來。


    “不好!快躲!這是有妖怪要將這裏變作墳墓,將我們困在這裏!”燕赤霞大聲叫道。


    袈裟搖搖晃晃地躲過了頂部砸下的墓碑,卻是在空中停了下來。


    “怎麽辦?現在我們已經被困在墓碑陣中了!”燕赤霞焦急的四下張望,想尋出一條出路。


    “不要慌!看我的!”左天縱飛身在前,立在空中一動不動,雙手合什並攏,十指緊扣,獨獨食指伸出相接指向前方,口中稱道,“臨!”


    “密宗九字真言?!”白雲禪師聽在耳中,頓時感到左施主化身為一座大山,巍峨挺拔,不可動搖。


    在場一切事物在這一刻似乎都被凝結了,無論是天上的黑雲、石碑、地麵的裂縫墓碑,都是一動不動。


    左天縱身後一處大放光明,一道光圈破空而生,光圈上乃是金剛鎧甲心咒的銘文,嘩啦啦,一連串的聲響,似有一物欲從光圈中出來。


    眾人眼前一花,一個龍頭人身的法相在左天縱身後出現,白皮紫腹端坐在一個巨大的白金火焰輪上。


    左天縱凝眉喝道,“合!”隻見身後法相瞬間破碎,頓時分裂,化作光華數十撲到了左天縱身上,漸漸凝結成一具從頭到腳覆蓋全身的戰甲。


    此刻的左天縱,左肩護甲是顆龍頭,昂首怒吼;右肩護甲是個吞口,嘴裏麵混沌一片,不知通向何處;頭頂欺霜耀日白玉盔,兩根紅玉色的長須分插兩端,斜斜向天;上下身甲以肌肉為形,白金為底,參雜金絲;腰間一條紫蜈吞天束帶,腳踏三爪龍鱗皮靴,背後六展白皮亮翅,一道白金火焰輪凝結在腦後。


    燕赤霞看得都呆了,這才是戰甲,自己劍匣變出來的法咒鎧甲,與之相比,簡直是蓑衣一件,高下立判。


    “好威武!”十方腦中湧現出這個詞。


    “好漂亮啊~”就連女鬼小卓也是低聲讚歎。


    就連白雲禪師雙目不能視物,此刻腦中也浮現出了左天縱渾身戰甲的模樣,真是天人之姿,絕世戰將,心中一驚,這分明就是護法啊!


    當然漂亮,左天縱身為魯西華的記名弟子,此刻手下的第一打手,怎麽能不多加考慮。那蜈蚣精身化飛龍,神魂被滅,留下龍身,正好拿來給弟子做戰衣。


    戰衣怎麽做也是門學問,魯西華看過那麽多漫畫,玩過那麽多遊戲,自然知道套裝的威力,立刻就想到了《聖鬥士星矢》中的聖衣戰甲,當即以飛龍為原型,聖衣為模板,將飛龍各處分解熔煉,化作戰甲,穿在左天縱身上,一點都不帶浪費的。


    果然此刻左天縱戰甲在身,立刻吸引了大家的關注。


    “天魔降伏!”有戰衣,自然就有配套的戰訣,魯西華無恥的借鑒了聖鬥士的戰技,配合飛龍本身的特性給左天縱打造了幾個特別的戰訣。


    左天縱將雙手在胸前畫出奇異的圖形,立刻盔甲上無數的金絲化作黃玉色的長刃在四周的空間中出現,此刻大家才明白左天縱那兩把莫明神奇的長刃從何而來。


    這是魯西華利用白蜈化龍時褪掉的蜈蚣腳煉製而成的長刃,平時化作金絲纏在白甲上權作花紋,戰鬥時可作為武器,數量足足有上百,近戰時化作長刃,遠攻時化作飛劍,銳利異常。


    隻見那密密麻麻的長刃,一變十,十變百,無邊無際地衝向四周的墓碑,將之絞殺,頓時無數墓碑轟然倒塌,連一絲抵抗都沒有,就化作粉末,頓時四方妖氣邪氣為之一清,不過天空依舊是黑乎乎一片。


    “左前輩,想不到,你這般厲害!我要跟著你修行!”燕赤霞看墓碑陣被破,立刻上前打招唿。


    “小心,那妖怪正主還沒出來。”左天縱正色提醒道。


    此刻遠處赫然聳動,一麵不知有多厚的高牆拔地而起,向著眾人壓來,高牆越近,升得越高,上麵密密麻麻點綴著無數的人頭和手臂。每一個都是鮮活的,在高牆上蠕動。無數手臂在高牆上揮舞,想要將眼前之物抓住,無數人頭在高牆上吼叫,“我恨!我恨啊!”“跟我走吧!”“下來吧!”


    一個似人似妖的聲音從地下傳來,“無知小輩,竟敢殺我手下,蔑視於我,快快隨我下地獄,接受懲罰吧!”


    白雲禪師被空氣中濃厚的怨氣籠罩,幾乎不能唿吸,“好重的怨氣,都要凝結成形了!到底是什麽東西出現了?!十方?”


    十方小和尚此刻倒是大膽,絲毫沒有畏懼,小聲的在給師父做解釋。反而是小卓,因為同是鬼物的原因,被這些怨氣克製的很厲害,緊緊拉住十方的僧衣,躲在他的懷裏,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會飛走,成為那高牆之上,眾位冤魂中的一員。


    “這妖怪到底是什麽?!怎麽控製了這麽多的冤魂?!左前輩,我們怎麽辦?!”燕赤霞雙手緊緊握住軒轅神劍,因為緊張,手指都捏得有些發白。


    “這妖怪來自地府,隻怕是想把這裏化作鬼域,變成他的主場。”白雲禪師見多識廣,立刻指出要點,“我們不能再等了,情況對於我們很是不利,再等下去,真的變成鬼域,那妖怪威力大增,我們不會是其對手!我們一起出手!”


    “天羅地網!”白雲禪師取下脖子上的念珠,伸手一劃,在胳膊上劃出一道血痕,流出淡金色的血液,念珠在血上一沾,就往那恐怖的高牆撒去。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燕赤霞也不甘示弱,手中軒轅神劍變成門板一般大小,打著旋轉就往高牆劃去。


    那念珠擊打在無數冤魂身上,卻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原來該如雷霆一般爆炸,卻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門板大小的軒轅神劍劃過冤魂,卻是被無數手臂伸手搶奪,要不是燕赤霞急念法訣,差點就連神劍都收不迴來。


    “怎麽辦?這個妖怪如此厲害!”燕赤霞放了大招,卻連一絲動靜都沒有。


    “這個妖怪將天空遮住,就是為了屏蔽我們的法力,現在我們的法術威力連平時的一般都不到,自然傷不了他,得想辦法將頭頂烏雲打破。唉,要是金佛還是完好的,哪裏容得這妖怪放肆!”白雲禪師的念珠無效,收都收不迴來,此刻也是歎息道。他此刻身上隻剩袈裟,在腳下托著大家在空中飛行,其他念珠就是威力最大的法器,粘上了自己的精血,卻也是一去不返,此刻也是沒有辦法。


    左天縱凝眉說道,“不要怕,看我這招!”


    “天舞寶輪!”這又是魯西華抄襲別人給自己弟子設計的一招。


    左天縱伸手將腦後的白金火焰輪取了下來,口念六道金剛咒,頓時白金火焰輪赫然變大,四周出現六個小輪圍著中間的大輪緩緩旋轉,分別呈金、青、赤、白、黃、黑六色,每個小輪中間都出現了一個符文,形成一個巨大的六道金剛輪,此輪一出現,頓時空中泛起梵音,輪上白焰化作蓮花上下翻飛,向著遠處緩緩而來的高牆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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