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去好嗎?彩兒以後再也不唱歌了。”韓彩兒腫著一雙哭得紅紅的眼睛望著魯西華,兩隻小手死死的抓住魯西華的衣服,“彩兒不想再失去哥哥了,好嗎?”


    魯西華摸著彩兒的頭說道,“彩兒,你知道嗎?過了今晚你以後想唱什麽歌都可以啦。”


    周赫煊疑惑的說道,“老弟,褚玉鳳雖說膽子小,但是還是有上百的軍隊保護著。你一個人過去,太冒險了吧?要不我去求少帥,褚玉鳳看在少帥的麵子上,肯定會顧及的。”


    魯西華搖搖頭,“褚玉鳳最是睚眥必報,老哥,你不也是被他派人暗殺過嗎?我就新帳舊賬一起算。”然後用眼神示意周赫煊把韓彩兒勸走。周赫煊連忙讓孫永浩勸著彩兒去大廳坐著。魯周二人這才來到後院。


    周赫煊問道,“老弟是有話和我說?”


    魯西華點點頭,左手提著刀,一手把刀從刀鞘裏拉出。這是一把普通的波蘭馬刀,材質很是一般,刃長約兩尺五寸,適合馬上劈砍,並非手工打造,而是機械鍛造的,沒有什麽特點。


    周赫煊看著魯西華在端詳這把軍刀,有些疑惑,“老弟有什麽想法?”


    魯西華說道,“老哥不是說你身邊有個日本間諜嗎?”


    周赫煊點點頭,“她叫廖雅泉,曆史書上說她是南造雲子,但實際上肯定不是。沒有日本人會叫這個名字,它太不符合日本人取名的規則。最開始是樂怡提醒我,我當時還以為是她吃醋了,現在想來這才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後來章太炎又提醒我注意日本人可能會找我麻煩,我這才想起來廖雅權這個名字,曆史上她和戴季陶有瓜葛,獲取我國情報,可以肯定的是日本間諜。”


    魯西華笑著說,“他褚玉璞想要搶錢,我們把日本人拉進來,我看他還怎麽收錢。”


    周赫煊疑惑道,“怎麽拉?廖雅權在我身邊可不能暴露的,她是日本人打給我的糖衣炮彈,我還準備把糖衣吃下,把炮彈丟迴去呢。”


    魯西華搖搖頭,“老哥,你啊,注意一下身體。身體不好,再怎麽說都沒用。我還指望你幫我照顧彩兒呢,我說不定哪天又一下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周赫煊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老弟,彩兒我肯定當自己妹妹照顧。但是你怎麽知道你會消失?”


    魯西華沒說話,拿起波蘭馬刀,右手食指中指作剪刀狀,放在刀刃上一夾,沒有聲音,馬刀就順著手指斷了一節。看的周赫煊一愣,接下來魯西華一剪一剪就把馬刀斷成十數節。周赫煊看的羨慕,“老弟,你這功夫,沒的說。”


    魯西華將十數片斷刃攤在左手掌中,迎著陽光,右手作勢一抓,斷刃上立刻出現一陣電光,閃耀人眼,但是沒有聲音,把周赫煊嚇了一調,“哪來的雷電?!”


    斷刃在電光中融化成一團銀光,這是常態下的鋼水,而非高溫下的紅彤彤的鋼水。漸漸銀光在空中分作兩極,上白下灰,逐漸分離,魯西華解釋道,“這是鋼質中的雜質。”說完右手一抓,就將下部的灰色液體分出,掉落在草坪上,變成一塊灰蒙蒙的金屬塊,隻有一指大小。


    銀白色的液體漸漸變小,最後魯西華左手食中指夾住一端,右手食中指順勢一捋,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就出現在半空。魯西華隨手招來一團雨露摸在刀上,隻見刀間騰起一絲雲霧,須臾散去,一把日本武士刀就成了。


    魯西華將刀握在手中,用布和革重新繞了一下刀柄,遞給旁邊看傻了眼的周赫煊,“你看,這就是今晚我用的作案工具,我把它留在現場,誰能不懷疑有日本人參與呢?”


    周赫煊接過武士刀,口中喃喃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一邊仔細打量手中的刀。


    此刻的武士刀,柄有五寸,布革交纏作菱形狀,刀刃長兩尺,二指寬,刀脊呈弧狀,刀麵泛起淡淡的青色,細看有點點雨滴狀的花紋沁在上麵,若隱若現,在陽光下看不見,在陰影處又顯現出來。


    魯西華看到周赫煊拿著這把剛做的武士刀劃來劃去,笑道,“老哥不試試這把刀鋒不鋒利?”


    周赫煊這才一拍腦袋,“對對對!你看我都忘了。”


    刀鋒不鋒利,老祖宗早就有了方法鑒別,周赫煊興匆匆的找來一堆木材,孫永浩和韓彩兒也跟著過來看稀奇了。


    魯西華幫著老周把十根小臂粗的木材都堆到一起,周赫煊手握著刀,咬牙說道,“我試了!”


    魯西華點點頭,孫永浩和韓彩兒睜著大眼睛看兩位又在搞什麽新花樣。


    周赫煊大叫一聲,“嗨!”右手持刀用力往木材上砍去,咬牙切齒,估計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隻見刀鋒隨著周赫煊的手劃過木材,一絲停留和聲響都沒有就到底了,周赫煊不怎麽運動,刀揮出去一點阻力都沒有,剛才使力差點閃了腰。


    “靠!”周鶴軒看著一分為二的十根木材,粗口都出來了,“好鋒利!”


    周赫煊有點不太相信,左手拿起一根木材,右手持刀平削而去,果然,手起刀落,一下兩下,就和削豆腐一樣,一點聲音沒有!


    “好刀啊!”周赫煊叫道,又驚又喜地把刀刃拿起放在眼前細看。周赫煊剛剛把臉湊上去,就覺一股森寒之氣撲麵而來,汗毛根根直立,定睛一瞧,隻見刀刃之上凝著十數點露珠,順著刀刃滑動,遙遙欲墜。


    魯西華從身上掏出一塊絲質手絹,遞給周赫煊,“老哥,再試試!”


    周赫煊此刻已經陷入狂喜狀態,見到手絹哪裏還不知曉魯西華的意思,將手絹往空中一拋,手中刀刃向上反持。隻見手絹在空中展開,緩緩落下,就慢慢的就覆蓋在向上的刀刃上,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一分為二,沿著刀麵兩邊滑落了。


    孫永浩眼睛都不眨的在一旁看得自言自語,“神刀!神刀!”


    韓彩兒瞪著大眼睛,不知道大家有什麽好高興的,但是哥哥們都高興,自己也應該高興吧,臉上也露出迷人的笑容。


    魯西華在一旁指點,“還有一種哦。”


    周赫煊叫道,“對對!”說完就往魯西華頭上看去,這才想起魯西華是個光頭,又急忙把目標轉向韓彩兒,“彩兒妹妹,借給哥哥一根頭發好嗎?”


    韓彩兒是女孩,頭發當然長,雖說不知道周大哥想幹什麽,但是民國女子的婉約讓她還是順從了周大哥的話,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長長的頭發下來,遞給周赫煊,“來,周大哥,給你!”


    周赫煊高興的合不攏嘴,“好好好,周大哥給彩兒買巧克力吃。”一邊說一邊接過韓彩兒的頭發。


    韓彩兒沒好氣的瞪了周赫煊一眼,人家隻是那種貪吃的女孩嗎?好像還真是的,自己這半年不但長高了許多,還變胖了好多,真是羞死了。周大哥真是討厭死了,又拿別人喜歡吃的來引誘人家,想到這裏,小臉不禁紅了起來。


    周赫煊現在的注意力可沒在這上麵,哈哈大笑的接過韓彩兒的頭發,就小心翼翼地將頭發放到刀刃上麵,提氣輕輕一吹,果然,細細的頭發在刀刃麵前一點抵抗都沒有,刹時就斷作兩截。周赫煊提著刀,叉著腰,哈哈大笑,“吹毛斷發!果真是吹毛斷發!”說完,在空中左揮右砍,一副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樣子。


    孫永浩在一旁看得眼熱,小聲問道,“老板,能不能給我看看?”


    周赫煊扭頭看向孫永浩,看著他熱切的眼神,想到兩兄弟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對自己忠心耿耿,還奮不顧身為自己擋子彈受了傷,就把刀遞給孫永浩,“拿去,好好看看,這是西華打造的。”


    孫永浩傻了眼,“啊?!”本來以為是魯老板的傳家寶,沒想到是魯老板打造的,魯老板這可真的是太厲害了。突然想起自己也是練武之人,能不能也請魯老板幫忙鍛造一件兵器呢?


    周赫煊看著將武士刀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的孫永浩,迴頭又向魯西華問道,“老弟的技法太厲害了,這刀叫什麽?我看都能位列小日本十大名刀了。”


    魯西華笑道,“此刀今夜之後會名滿天下,老哥,你是文化人,學問多,就給此刀取個好聽的名字吧。”


    靠,這種名傳天下的機會能留給自己,果然是好兄弟!周赫煊一陣興奮過後,陷入沉沉的思考,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周赫煊渡著步子在原地轉圈,忽然停步抬頭說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今夜明月當空,老弟持刀為國而行,此刀於暗處顯有雨露花紋,不若就叫做白露吧。”


    魯西華笑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好!就叫白露!我執此刀就要向這無道軍閥問問天下人的生死!”


    魯西華說完,伸手就向那邊正在把刀細看的孫永浩一招手,孫永浩隻覺得手中刀身一震,雙手再也把持不住,眼前一道白光,刀就飛到了魯西華手上。


    魯西華提手虛空作引,寫出白露二字,接著用手一按,兩字就嵌入了刀麵,月光之下上有虛光流轉。


    魯西華弄好刀上銘文,套好刀鞘,丟給孫永浩,“你先玩著,晚上我再用。”


    周赫煊看著魯西華這神乎其神的鍛刀之法,想到魯西華以前在宋朝肯定沒少打戰,不禁問道,“老弟,看你這麽熟練,肯定也是武道大家,以前用什麽兵器的?”


    魯西華聞言,咧嘴露出上下兩排雪白的牙齒,“我啊?用錘的。”


    周赫煊聽到此話,腦中不由得浮現出李元霸手持兩柄擂鼓甕金錘,大殺四方的樣子,不由得全身一哆嗦,靠,怎麽天氣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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